铜鞮侯府杀人事件(中)

    铜鞮侯府杀人事件(中) (第2/3页)

瞒老弟的印鉴。”

    蔡吉招手再要一碗莲子百合冰激凌,准备饭后带给令狐九解馋。这里边水深得很,自己不掺和。

    “不知吉小娘子对此画可有品评?”对面苦思不得甚解的沈友先叫阵了。

    “啊,这个嘛……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朦胧,云蒸霞蔚……”假装陶醉在山水之间,蔡吉闭上眼睛说瞎话。

    “唔,清丽幽绝,吉祥妙才,出口成章。”被绕进去了。

    众说纷纭,结论是一切等铜鞮侯康复再说。

    刘洪入内室看望铜鞮侯,林飞拉上耿弘沈友踢蹴鞠。

    “林哥哥,你不会忘了什么吧?”虎头虎脑的夏侯威拦在厅门,奸声坏笑。

    “什么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林飞也逗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高祖皇帝有约法三章。去岁六博欠我的旧账还没算,加上昨夜投壶的彩头,你好意思赖?”

    林飞长长“哦”了一声,给夏侯威脑门来一记暴栗,回头道:“算你的……李维,把我行囊那本《山海经图说》给威小郎君送过去。”

    这本书蔡吉在商横山庄见过。邯郸淳手书,刘褒作插图,五色花笺纸装订。

    不其城那些精品手抄书,除《孙子兵法》外她一卷没要走,换了每种书籍五十本的劣质纸抄本或竹简。

    加上捐赠和吃大户,青州蔡氏图书馆,总算有了一个雏形。

    蔡吉独自漫步在绿竹猗猗的林荫道上,想起讲武堂的小朋友玩七巧板的嘻嘻笑语,“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的琅琅书声,心荡神驰。

    蓦然传来一阵细细龙吟。琴声缠绵,仔细分辨,竟然是《凤求凰》的调子:

    “相彼洛神,娇容佳色;言与偕归,长伴君子。

    相彼洛神,华服美裳;言与偕归,长伴君子。

    彼姝孟姜,洵美且好。寤言不寐,琴瑟咏之。”

    当蔡吉再走近时,琴声一滞,猝尔由羽调转为宫调。

    蔡吉冷笑一声,大步迈出来,摇头晃脑:“巍巍峨峨如高山,快哉快哉。”

    夏侯建眼神一亮,右手变鹍鸡鸣舞势,琴声宛如飞瀑流湍,一泻千里。

    蔡吉盘膝坐下,闭目倾听。片刻后睁开眼睛抚掌道:“善哉,浩浩汤汤若江河。片刻之间神游琴韵,精鹜八极,心游万仞,不觉心胸大畅。”

    夏侯建五指一划,余音袅袅,散入竹林。施施然掸掸下摆,似笑非笑:“既是知音,吉小娘子一定知道曲高和寡的道理。子皎的山歌野调,想必不会大肆传扬出去吧?”

    喵的,想保密就直说嘛,亏得人家这么配合做戏。

    蔡吉装作没听见,盯着瑶琴可劲地猛夸:“穿云裂石,荡气回肠。子皎雅奏,堪与贾夫人的笛曲媲美了。”

    夏侯建双颊泛红,歌词有“洛神”,想不到吉祥脑筋如此灵光。

    赔了一本《广陵散》曲谱,好说歹说,总算打发走这尊瘟神。

    蔡吉绕过一片山石,曲径盘旋,隔着一汪秋池,残荷凋零,赫然是边夫人居住的水阁。

    对面抱着解忧的郭照眼尖,抓起解忧右爪摇摇,远远和蔡吉打招呼。

    轩窗下,夏侯桓和夏侯文对弈围棋,看样子战况不利,不住品茗以助神思。

    郭照瞄了空空如也的水壶一眼,拎起来交给门外婢女。

    忽然一声惊呼,夏侯文跳起身来,左手拂乱棋枰,右手控喉“呵呵”而呼,瞪大了双眼似要抓住什么。

    “快,水!”边夫人抱住爱子尖叫,水阁顿时乱起来。

    蔡吉一惊,拔脚从池塘边的桃李石蹊跑过去。

    边夫人四顾彷徨,偏偏茶壶水已干,一把将橱窗上的联耳曲颈玉瓶抢下来,扔掉虞美人,给夏侯文灌下去。

    太迟了——等蔡吉赶到水阁珍珠帘下时,夏侯文呕出两口黑血,就此断气。

    “三弟,三弟啊……”夏侯桓悲恸莫名,呼天抢地。

    蔡吉身后又传来贾洛冷峻的声音:“木劫。”

    铜鞮侯府,又一次被白色覆盖,季节仿佛跳到严冬。

    现场保持得不错,一把茶壶,一双茶杯,以及一盘蜜枣原封未动。

    “毒是密封在里面的马钱子。”林飞摊开掌心,雪白的手帕里包着两枚大红枣:“幸亏子皙手腕不灵,不能取食对侧的枣脯,否则你也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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