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深 露(中)

    第三十五章 深 露(中) (第2/3页)

做梦,美的很!都以为她会回来,打电话过去,动不动就问钱的事情,这是钱的事情吗?一个月我两千,你两千,够体面呀!”

    他咬紧牙齿恨恨道,“就是不回来。借口,都是借口,回来了又如何,她怎样照顾你!用钱吗?你看看你自己,哥,最可怜就是你了!生病了,爸爸不像爸爸,妈妈不像妈妈,还要你像当爹当妈一样来安慰我!”

    他仇恨父母看来已经到了极点,“哥,我问你,你就真不恨他们,你都这样了。他们还想拖,还找借口,唬谁呢?”咏仲像是看透了似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能像父母那样疼我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老大赏了一大耳光,悲愤交加,又想哭。

    “咏仲,你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爸爸妈妈生活压力大,如果妈妈一个月拿不到万元的收入,我怎么活,你怎么活!如果他们都没有钱,我治不起病!难道也一起死吗?”

    咏怀坐了下来,支撑着额头,“我说话重了些!对不起!咏仲,我知道你难过!我身体不好,让你这么着急,妈妈工作压力也很大,也有她的苦衷!”他伸手去拍拍弟弟的面颊,“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支持到汇演结束,一定去治病!我不会让你难过!”

    “妈妈不回来怎么办?”咏仲又开始哭。

    “不会,再怎么样,我们是她的儿子,不会置我们不顾,她不会那么狠心!”咏怀为母亲极力的辩解。

    “要是你病治不好了,不在了!我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咏仲一米八几的人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又无力。

    “咏仲,人都会死的。如果我真的治不好了,你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再走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咏怀面色忧虑,忧的是自己,不知道哪天会离开这个人世,担心的还是咏仲,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会承受哪样的巨大打击。

    “我不要,他们总是找借口,我才不要他们。哥,你还是去治病,就告诉妈妈,说你已经是白血病晚期了,不能再拖了,她肯定就飞回来了!我不要你死,你要是这样死的话,就感觉是牺牲了你自己,成全了我似的。我不要!他们要敢拖着不治,我就自杀,死给他们看,看他们怎么办!”

    “咏仲,别哭了。你明年就十六岁了,都可以拿身份证了。也是大人了。我答应你,一定去治病,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如果妈妈回来了,我还是治不好,你不要怪他们也不要恨他们!人早死晚死,我只是先走一步!”他想着,与其什么都不说,不如先给他打预防针,只是到那个时刻,但愿痛苦能减轻一些。

    咏仲看着他,神情依是苦涩,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又不像是人,令人嫉妒的容貌,博学的头脑,温柔的口吻。

    他突然地一把拉近裴咏怀,盯了他许久,一脸的怀疑表情,“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家的,根本没有一点爸爸妈妈的样子!你老护着我,却被爸打个半死不活的。背着爸爸,时时刻刻提醒我,教我怎么做!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脾气似的,又像个心理医生一样的跟我聊天!我该打时打我,该哄时哄我,你到底是我哥,还是神?我真不理解!”

    咏仲止住了自己的哭,仿佛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你比爸爸妈妈更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是,论感情,我更喜欢你多过爸爸妈妈。可是你只是我哥!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爸爸讨厌你就是因为你完全把他的责任代替了,你不用为他们说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会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

    咏仲哭过后,却是一声冷笑。太聪明的人,就是会伪装。

    明明心里知道爸爸对他不好,也把假话说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说了假话又如何,还不是安慰自己,不想毁掉爸爸作为父亲的体面与形象。其实爸爸是什么样子,他也领教过了,霸道,不近人情,不分是非黑白就是拳头说事,做儿子的不能去说父亲的对错与是非,只能顺着他的脾气,也不能反抗,只能自己承受痛苦,越是反抗激烈,他越要打击,哥哥,就是这样被他害了!

    甚至想,要是没出生在这个家庭,或是没这个哥哥,自己不会至于这么恨父亲。因为他与父亲反差实在太大,为了保护他,不仅一次公然与父亲叫板对阵,越来越伤感情,才会这样的仇恨他们。人可以那么好吗。可以吗?父亲三番五次教训自己,认为是作老大的在挑拨他们之间的父子感情,仿佛有那么点道理,他就真有这么好?又不是神!

    他想来想去辗转难眠,谁是谁非在脑子里越来越混乱。父亲,哥哥,到底该相信谁?

    混混沌沌的,似乎离开了房间,不知到了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记起来哥哥还在里屋睡觉,又往回走,可是卧室门关了,打不开,气得他使劲地擂门,忽然一个轻飘,自己进了房间,看到了一幕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但却经常发生的事情,哥哥,又一次被父亲打了,一贯温柔的他发了脾气,对着父亲怒吼,“就算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赶我走就好了,为什么让我放弃治疗,因为耻辱与面子?还是因为想要留住妈妈,把我这个包袱给扔掉!”

    他的语言犀利,将父亲的颜面撕破,也击中了内虚的侥幸心理。暴怒的父亲把他死死地勒住,压在被子里闷着,直到他不再动弹!

    哥哥死了,被爸爸杀死了!心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痛得不行了。咏仲楞楞着不再动弹。他想大叫,想质疑这不是真的,想去叫哥哥起床,可是他已经不能动了。父亲慌了神,一脸紧张,赶紧把人翻了过来,盖上被子,在原地打转,似乎是在想什么!他极其的痛苦与愤怒,想挥出手去打父亲,可是打到对方,却是穿过空气一样。

    父亲就这样穿过自己的身体,开门而去。

    又是一阵空白,人似乎又来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父亲和警察。

    父亲冒着烟圈,面露着痛心疾首,“我的孩子心思重,如果我早早开导他,或许不是今天这个局面,是我的错!孩子的自杀,全部是我的责任!”

    咏仲暴怒了,这个虚伪的杀人犯。他狂躁地想要跳脚,直起脖子高声吼,“撒谎撒谎撒谎!”

    瞬间清醒了,一摸头全部是冷汗。翻了个身赶紧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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