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七回 贺新人督抚邀范昭

    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七回 贺新人督抚邀范昭 (第2/3页)

朝廷真要罢免了这十一个县令,世人就以为是朝廷想这么做,这样他就可以置身事外,这是居心巧诈。而且他这是和黄大人联名的奏报,黄大人不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哪行呢!”范昭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官场还真复杂啊。”

    刁骞继续道:“不过皇上英明,把雅尔哈善交户部议罪。户部商讨的结果是罢免巡抚一职。但是皇上开恩,还是让雅尔哈善去职留任并调户部侍郎。按说这就该了结了。但是两个多月前,雅尔哈善突然官复原职了,本来是去职留任的江苏巡抚,现在变成实授的江苏巡抚了,真是上意难测啊。”说罢不禁摇头。

    范昭终于听明白了。联想到万里红山庄燕九鹤押运私盐被乾隆抓了现行,范昭暗想:“这必定是乾隆怀疑黄廷桂跟谋反的九阳会有关系啊!”当然这大概只是怀疑,对于两江总督这样的人物而言,贩私盐捞点小钱算个啥事?皇帝根本犯不着计较。但是不巧,和谋逆大罪联系起来,想想要是一个两江总督要造反,这可够吓人的!因为万里红山庄九阳会这一出,还有乾隆的疑心,就让雅尔哈善捡了个便宜,真是异数。当然这些话范昭不会和刁骞解释清楚的。心中有了计较,范昭对刁骞道:“多谢大人指教,晚生明白了。”于是叫下人回报,当晚去见雅尔哈善,第二天去见黄廷桂。

    当晚,范昭来到雅尔哈善的馆驿,雅尔哈善亲自出迎。范昭见雅尔哈善是一个中年的旗人,留着山羊胡子,红光满面,身着官服,带着顶戴花翎。雅尔哈善摆开宴席,宾主落座客套一番。雅尔哈善席间对范昭道:“听说当今圣上很看重范孝廉你啊,而且这次来江阴,其实是特地为你而来的。”范昭疑惑道:“此话怎讲?”雅尔哈善道:“当今天子是风雅之人,看范孝廉是个风流才子,就起了爱惜之意。”范昭听了“风流才子”四字,不由得脸红了红。雅尔哈善道:“范孝廉在扬州的风流韵事传得是满城风雨啊。”范昭不禁想起自己夜夜翻墙入颜府偷会颜诗雨之事,而且在同颜诗雨一起游玩时还被乾隆给撞到了。范昭有心表白:“我那时候和颜小姐其实清清白白啊!”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于是讪笑一声就此揭过,反正颜诗雨已经娶进门了,所有风言风语都已消散。雅尔哈善频频举杯,末了,雅尔哈善送范昭出府。总体上,这顿饭谈了不少风月,范昭对雅尔哈善的印象是:此人善于钻营。范昭在二十一世纪从未涉足官场,因此也无从比较,但是经过和雅尔哈善一番接触,总算对大清的官场有了一些清醒认识。范昭心想,黄廷桂这个两江总督如何呢?参与贩运私盐,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第二天,范昭如约来到黄廷桂馆驿。黄廷桂在大堂等候,见范昭进来,忙起身相迎。范昭见黄廷桂两鬓斑白,身着官服,头戴的顶戴花翎比雅尔哈善的光鲜了不少,这位少保大人面露威严,眉宇间有些正气,这让范昭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黄廷桂对范昭相当客气。两人一边品茶一边叙话,黄廷桂和范昭说了点闲话,话题就转到万里红山庄之事上来。黄廷桂道:“当日我部下亲兵训练途中路过万里红山庄,结果不知皇上在那里,叨扰了圣驾,想起来真是惭愧啊。”范昭心道:“来了!”于是道:“少保大人,想必您也有察觉吧,皇上对您有疑惑啊。”黄廷桂道:“呵呵,我知道的,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不过老夫实在是不明白,雅尔哈善那人明明已经调往户部,怎么会突然因祸得福呢?”范昭道:“既然您已经觉出不妙,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黄廷桂终于放下架子,拱手问道:“范孝廉如果看得起老夫,还请如实相告。”范昭摇了摇头,道:“事关皇上的事情,恕我不能相告。大人您听说了什么?”黄廷桂道:“我听说山庄失火,惊了圣驾,周庄主和陈总管都死了。”顿了顿,黄廷桂继续道:“然后很快扬州两个官员被免职。紧接着就是雅尔哈善复职了。”范昭道:“诚如少保所言,皇上在万里红山庄受惊,而您的亲兵又不巧出现在哪里,少保您不觉得这是跳进黄河中下游也洗不清啊!”黄廷桂默然沉思,浑然没听出范昭把“跳进黄河洗不清”改成了“跳进黄河中下游洗不清”。

    黄廷桂道:“其实这完全是巧合。”范昭心道:“官场诡异,身在其中的人能把握大局的人能有几何?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是也。贪婪执着往往招来杀身之祸,不如认清形势急流勇退。”范昭此时不禁生出怜悯之心,于是道:“黄少保,依我看这件事您还是早作打算,以自己的行动取得皇上的信任。”黄廷桂沉默半晌,慢慢地道:“此话怎讲?”范昭道:“我观国是,国家将用兵于西北,黄少保不如自请调任甘陕总督,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备办粮马,为君分忧,如此皇上自然知道黄少保的忠君之心了。”黄廷桂又是沉默半晌,道:“两江膏腴之地,这实在有些难舍啊,雅尔哈善虽然与我有些不和,但是只要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大过。”范昭心里发笑:“要是你知道皇帝现在吃不准你是不是谋反,你还敢这样说话?”范昭看了看黄廷桂斑白的头发,觉得此人甚是可怜,于是道:“少保,您听没听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少保您怕死吗?”黄廷桂有些不悦,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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