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忍订城下盟 计唆两虎斗

    第十九章 忍订城下盟 计唆两虎斗 (第2/3页)

,实在叫人齿冷。”

    多宝夫人一笑道:“不管你是骂也好,激也好,你这封信我是看定了。”

    说着“嘶!”的一声,开了信封,抽出信,看了起来。

    李中元心中是又急又恼,可是对她毫无办法。

    多宝夫人目光一掠信笺之下,忽然口中发出—声嗟叹,脸上神色倏然一变,变得非常古怪地愣在那里。

    李中元叫了一声,道:“你现在可以把信还给我了吧!”

    多宝人人虽然刚才失态了,被李中元这一叫,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举目望了李中元一眼,顺手把那封信,向李中元凌空送来。

    李中元伸手接住那封信,暗叫一声,道:“可惜,我失去了这一次制住她的机会。”

    —声暗自追悔之下,李中元已是急急地向龙玲玲信上看去。一看之下,李中元更是神色大变,激动的叫了一声:“玲玲!”原来龙玲玲那封信,着墨不多,道尽了她的辛酸苦心,令人不忍卒读。

    那信上写的是:“中元夫君赐鉴:妾以淫佚无行现世人间,清名有辱,愧对我龙氏门中列祖列宗,实则清白自守,无亏自我,鉴君忠信可托,请于贱妾身后,验体为证,归事家祖母,为贱妾一表宗清白,贱妾死后有知,结草衔环,永感大德。贱妾感恩百拜。”

    下面却没有写她的名字。

    李中元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封信,只急得虎目之内泪光闪动,顿脚不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龙玲玲就此走上绝路,他一定要制止龙玲玲这种悲天泣地的自绝行为!

    可是,他怎样能够离开这里呢?英雄有泪不轻弹,李中元这时却忍不住英雄之泪盈眶欲出了。

    奇怪的是,多宝夫人没有嘲笑李中元,也没进一步逼问李中元,静悄悄的竞自转身回房而去。

    这—晚,李中元神熬心煎,更胜于热锅上的蚂蚁,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合过眼。

    第二天起来,他已是神形憔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李中元的功力修为来说,莫说只有一晚没有合眼,就是十晚八晚没有合眼,也不至憔悴到这种程度,只因为李中元乃是一个奇男子大丈失,对龙玲玲这片衷心,不特充满了同情与关切,而且产生了无比的敬意与歉疚,偏一筹莫展,无从补救。

    所以他的心情,正和伍子胥过昭关一样,他虽不是像伍子胥一样为自己焦急,却是为龙玲玲焦急得心神交悴了。

    于婆婆见了李中元这副神情,虽然也怔了一下,但未进一步追问。

    多宝夫人笑脸如常,似是忘记了昨晚的事,她这种深藏不露的态度,更使李中元心头上阴影重重,怔忡难容。

    李中元在焦急无奈之下,度日如年的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

    谷外少林武当两派的高手,已在昭云禅师与玄灵道长率领之下,登上了峭壁,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展开袭击了。

    而这几天来,李中元费尽了心力,不但脱身无计连身上那副铰链都无法解除。

    看来,龙玲玲的命运已是毫无改变的希望了。

    李中元的心情,随着天色的转变,也越来越是沉重了。

    李中元面对孤灯,剑眉一挑而起。暗叫一声,道:“不管如何,我要硬闯出谷了!”身形一起,带着锁链穿窗飞上了地面。

    他双脚刚一落地,只听身后有人发出一声笑道:“怎么,沉不住气了吧!”

    李中元蓦地一转身,只见多宝夫人正笑哈哈地站在他身后。

    李中元倒抽了一口冷气,尽量压住心中的惊悸,笑了一笑,道:“在下只是心里烦得很,出来吐口闷气而已。”

    多宝夫人道:“老身倒想去看看少林武当的和尚道士们的行事,你愿不愿意陪老身走走?”

    何止愿意,李中元简直想得快要发疯了,当下也顾不得做作掩饰,喜形于色地欢声道: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奉陪!”多宝夫人一笑道:“我们走吧!”转身走在前面。

    李中元随在多宝夫人后面,到得出口处,因为多宝夫人的关系.只是守谷之人躬身顶礼,把他们送出谷外。

    到了峭壁之下.多宝夫人打量了一眼山壁,回头望了一眼李中元身上的锁链,道:“你带着这东西,上不上得去?”

    李中元不便说出要她解开锁链的要求,暗暗一咬钢牙道:“试试看罢!”

    多宝夫人—笑道:“老身能帮忙你的只能这样多,你要上不去,那就只怨你自己了。”

    敢情,多宝夫人是诚心帮他的忙,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李中元张口—愣,叫了一声:“夫人……”

    多宝夫人一挥手说:“你先上,老身接应你。”

    李山元但觉鼻头一酸,说不山是一种什么感受,自然也更无话可说,双足一点,长身而起,便向山壁之上扑去。

    李中元手脚虽然不能尽情施展,由于他本身的功力深厚,虽然几次几乎失手,但还是登上了山壁。

    这时,少林武当的高手,都已隐身接近“困龙愁”山壁丛林一带,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

    多宝夫人忽然道:“带路,去看看你那夫人去。”

    这正是李中元最迫切的心愿,领着多宝夫人便向龙玲玲的住处奔去。以他们两人的身手,自是如入无人之境地到了龙玲玲住处。

    翻墙而入,屋内静静的,龙玲玲已经外出行事去了。

    巡视了全屋一番,只见侍候龙玲玲的下人,都已被龙玲玲用重手法点了死穴,房屋四周,各置了许多硫磺火药之类的易燃之物,一切都准备得非常充份,只要火势一起,整个房子便会烈火腾空,火光冲天了。

    由此可见,龙玲玲死志坚决已极。

    李中元忧心忡仲地一叹,道:“她已经出去了,我们去找找她去。”

    多宝夫人道:“用不着,我们等她回来吧!老身有些话也正好就此问问你。”

    李中元这时对多宝夫人已是感激万分,从心底起敬地道:“夫人有什么话,请问就是,晚辈投桃报李定当以诚相对。”

    多宝夫人笑了一笑,道:“别忘了,我们还不一定就是朋友。”

    李中元诚挚地道:“但晚辈已认定夫人是朋友了。”

    多宝夫人道:“我要是诱敌之计呢!”李中元道:“在下甘愿上当。”

    多宝夫人微微一叹,道:“你既然这样信得过老身,老身又岂能自贬身份,对你用此心机。”

    话声顿了一顿,发自深心地长长地又是一叹,接着道:“你道老身这次为什么帮你这个忙?”

    这是无从回答的问话,不但不容易推测,纵然能够一口道破她的心事,也事非所宜,李中元摇了一摇头,道:“晚辈愚昧不知,有请夫人直言相告。”

    多宝夫人一笑道:“我想看看你那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相不相信?”

    李中元点头:“晚辈完全相信。”

    多宝夫人道:“你能不能将你们之间的情形说给老身听一听?”

    李中元沉思了一下,道:“有何不可。”于是李中元坦诚的说出他与龙玲玲的一切交往情形。

    多宝夫人听后,揪然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比我强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看来这位大魔头也有她的一段伤心史,因此引起她对龙玲玲的同情心……”

    正当多宝夫人与李中元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来,外面院落之中已飘身飞落两人。

    因为来人除了龙玲玲之外,另有一人,李中元不便出声招呼,微一犹豫之下,多宝夫人已先传音发话道:“先不要惊动他们,我们藏起来,多看看。”

    李中元刚与多宝夫人藏好身形,龙玲玲已领那人走进房来。火光一闪,房中亮起了灯光,灯光之下李中元才看出另外那人,原来也是一个女孩子,只因她也是女扮男装,在灯火照耀之下,才辨认清楚。

    他们两人都显得心情非常沉重,进入房中相对坐了半天竟然没有交谈一句话。

    直到李中元等得有点不耐烦,才听龙玲玲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道:“我和你交待的话,你都记清楚了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龙玲玲接着一挥手道:“那你去吧!”

    那女子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接着身形一矮向龙玲玲身前拜了下去。

    龙玲玲伸手去拉那女子,那女子忽然双手抱住龙玲玲双膝,摇憾着道:“龙姐姐,你就不能另外想法子么?何必出此下策呢?”

    龙玲玲凄然欲绝的,但却表现得非常坚决地一摇头道:“不……”

    她“不”字一吐,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那女子抱着龙玲玲双膝的两手猛然向上一翻,十指箕张,扣向龙玲玲“腰眼穴”。

    龙玲玲猝不及防,“腰眼穴”已被扣个正着,可是龙玲玲也快如闪电般,举手一掌,向那女子肩头拍去。

    那女子拼着实受龙玲玲一掌,双手一紧,内力猛吐,只痛得龙玲玲“唉哟!”一声,人便失去了知觉。

    而她拍在那女子身上的一掌也因劲力不足,未能将那女子震开。

    那女子放开失去了知觉的龙玲玲,揉了一揉自己的肩头,然后抱起龙玲玲从窗口掠了出去。

    李中元与多宝夫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心意,倒要看女子怎样对付龙玲玲,因此都未出手阻止那女子,只暗中随着那女子跟去。

    那女子抱着龙玲玲穿过四周的房屋,直向山旁奔去,到得山旁,扒开草丛里面的一个小洞穴,那女子把龙玲玲藏在洞穴之内,外面依然用长草盖好,然后,又回身奔向龙玲玲住所,放起一把火,把龙玲玲的住所烧了起来。

    这是龙玲玲与李中元约定的信号,那女子烧了龙玲玲的住所,她对龙玲玲之无恶意,可想而知了。

    李中元先自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之心中却又产生了一个难题,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自己是不是该和龙玲玲把话说明?抑或另谋机缘,再作长谈?

    经多宝夫人今天对他这份义举来说,他是宁愿将来永远逃不出于婆婆的掌握,也不能这时恩将仇报,与多宝夫人反脸相向,因此势非随她一同回转“蚩尤窟”不可。

    如果他这时唤醒龙玲玲把话说明,岂不又另生枝节,说不定又会闹得不可开交这对他与龙玲玲多宝夫人三方面来说,都非所宜。

    李中元心中打定主意,暗暗摇头一叹,传音向多宝夫人道:“看来玲玲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老前辈高义,晚辈已是感激不尽,我们就此回去吧!”

    多宝夫人一怔道;“你还念着回‘蚩尤窟,去?”

    李中元说道:“晚辈总不能累前辈为难。”

    多宝夫人慨叹一声,道:“看在玲玲的份上,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她,老身今天放过你,你不用回蚩尤窟去了,不过你身上这副锁链,老身爱莫能助,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话声一落,身形倏然飞掠而起,窜入夜暗之中不见。

    李中元激动无比的脱口叫一声:“老前辈……”

    可是,这时多宝夫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李中元已经无法表达心中的谢意了。

    那位姑娘放起一把火烧了龙玲玲的住所,火焰冲天而起,已是引起了一阵大乱,她却一溜烟回到暗藏龙玲玲的地方,一矮身也正要拔草钻人那洞穴之内时,忽然只觉身后一紧,被人一把抓住了肩头,随听身后有人发话道:“姑娘,请不要惊慌,慢慢回过头来。”

    那位姑娘发现有人到了她身后时,真几乎吓得脱口叫了起来,听了李中元的话,才意识到来人可能并无恶意,这才回转身来,惊讶的望着李中元道:“你是什么人?”

    李中元道:“在下李中元。”

    那位姑娘愣然道:“你……你……就是李中元……”听她的语气,似乎真不敢相信当前的事实。

    李中元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你贵姓?”

    那姑娘眨着眼睛道:“我也姓李,我叫李景璐。”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多谢你救了龙姑娘。”

    那李景璐怔了一怔道:“你怎样知道我是救她?”

    李中元笑道:“因为我是李中元呀……我看过她给我的信了。”

    李景璐点着头道:“这样说来,你真是李中元了……”

    忽的面色一沉道:“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约,随便先看玲姐的信呢?”

    李中元一叹道:“我慢慢再告诉你们吧,现在请你把玲玲抱出来,好不?”

    李景路说过李中元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一埋头钻入草中把玲玲抱了出来。

    李中元接过玲玲,伸手拍开了玲玲穴道,龙玲玲穴道一解,人一回苏,眼睛还没睁开,便喝声:“景璐,你这简直是害人!”

    李景璐一声娇笑道:“玲姐姐,你先别只管闭着眼睛骂人,睁开眼来看看是在谁怀里好不好?”

    龙玲玲原以为抱着她的就是李景璐,闻言之下,双目猛然—睁,这一睁眼之下,看清抱着她的正是心神为念的人,当时只羞得无地自容,口里“啊!啊!啊!”挣扎着就要脱离李中元怀抱。

    李中元双臂一紧,牢牢地抱着龙玲玲,轻轻地唤了一声,道:“玲妹,你这傻丫头,难道就不替我想一想么?”

    “格!格!格格……”李景璐笑着一溜烟,闪身躲了开去。

    龙玲玲被李中元一声玲妹,一声傻丫头叫得悲从中来,反手一把抱住李中元,扑着向怀中一伏,呜!呜!地哭泣起来。

    这时再用任何言语慰藉,似乎都属多余,李中元只是双臂更加了一分力道,把龙玲玲抱得更紧了。

    龙玲玲尽情痛哭了一场,发泄了满腔郁结与幽怨,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李中元的眼神,羞涩地道;“大哥,我真把你看错了,你原来也不是一个真君子。”

    李中元苦笑了一声,扬起手来抖动了一下手上锁链道,“你看,这是什么?”

    龙玲玲惊叫一声,道:“脚镣手拷!是谁给你加上的?”

    龙玲玲脸色一变,但口中却是恨恨地骂道:“原来是那个老杀才………”

    李中元截口阻止龙玲玲道:“玲妹,你不能这样出门伤人,她老人家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恩人。”

    龙玲玲一愣道:“此话怎讲?”

    李中元一叹,将会见多宝夫人的经过,一一告诉了龙玲玲,然后又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实在令人迷惘,不过有一点,却是表现得非常明确,她对你有着出乎常情的垂爱,因此。我才能获得自由,前来找你,你说,她不是大大的恩人是什么?所以,你我对她,都应心存敬意才是。”

    龙玲玲“啊!”了一声,想不透地道:“奇怪,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李中元道:“其实说来也并不奇怪,人总有人性,她完全是因为受你至性的启发,发挥了她人性的光辉。”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借题发挥,语气一转,又道:“所以,你要认清自己,改正你自己过去的想法。”

    龙玲玲讪讪道:“过去我错了么?”

    李中元断然有力地道:“你错得太多了,那完全是弱者的想法,弱者的行为,只能令人同声一叹,但得不到世人的崇敬,更失了你龙家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

    龙玲玲先是颇不以为然的直皱眉头,听到后面两句,身躯一震,若有所悟地连连点头道:

    “可是……。”

    李中元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了,你现在已是我李家的媳妇了,我要给你作三分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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