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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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奇寒,雪后更甚!

    但冷浩却觉这幅黄绢上有一股温馨,慢慢地传入体内,这神秘的温馨之感,似乎在什么地方感触过啊!那是在白于下,那萧飒的风,凄迷的月,冷艳的东方姑娘……

    当日的绮丽风光,悄悄地萍上心头,他感到一阵内疚。

    哎!情孽牵缠。何时了局!

    这不可一世的武林奇葩,却被扰人的情丝所缚,感觉到心乱如麻!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声马嘶,紧接着在那茫茫的雪地上来两骑怒马,像是脱弦的利箭。收远而近,终于,从身边一闪而过。冷浩向马上略一注视,顿时心头一震。

    原来靠左—匹赤兔马上,坐着个像貌凶猛体形高大的和尚,右侧一骑乌锥良驻,则跨着个削额高颧身着黑衣的老人。

    那和尚虽然未曾见过,但是黑衣老人却是那横行闽广一带的黑衣阎罗冷傲秋。

    两马迭身而过之际,那高大和尚发出一声嘿嘿怪笑道:“‘云石寒碧露’虽是我”金笛寺,镇山之宝,不过你冷老大真能以‘绿五韦陀’中秘及交换的话,这事大约十九耐成,不过……”

    黑衣阎罗似乎已猜透那和尚心意,闻言嘿嘿怪笑道:“不过怎么?难道你怀疑秘航有假么?不说血海转轮王一言九鼎,就是我冷傲秋也是江湖上有名角色,难道……”

    “你黑衣阎罗之言我还有何信,只是海转轮王以这样以宝来交换‘灵石寒碧露’,未免叫人生疑!”

    “哈哈!有道是‘黄金有价药无价……’大王因要练一种绝世武功,假如不用这种重宝交换,贵寺岂肯以镇山之宝拱的送人!”

    紧接着是以一阵哈哈狂笑,两骑马渐远。

    冷浩知道黑衣阎罗业已归附血海,深幸他没有认出自己,更难得是良机,岂肯轻易错过,当即对石惊天说道:“二哥,有劳陪伴贞姐姐与翠妹妹慢行,让小弟缀下去看看”!

    说完迈步腾身,直似行云流小般急泻而下。

    大天白日,虽不敢施展“飞龙九转”身法,但那熔铸穷神醉鬼两霸之长的“神行鬼影步”却已尽情展开,摇摇摆摆.比之那两骑驰中的怒马并不稍逊。

    如此约有个把时辰,突然向左一转,进入了一片绵亘山区。

    冷浩悄没声息地跟踪而人,连翻两座山头,这才发现一座森严古刹,但见殿阁凌云,塔影刺天,自雪掩映中“金笛寺”三字依然清晰可辨。此时日影未落,冷浩功力虽高,可不敢丝毫大意,暗中观察良久,这才由左侧一片松析掩蔽下飞身而起。

    气候酷寒,树梢积雪都结成薄冰,稍一不慎,就碰得冰属四溅,也亏得他轻超绝常流,竟然双臂一抖.凌空拔起三丈,就像是飞鸟投林在一株巨松上掩了下来。这棱巨松生得叶茂枝密,隐身其中,正把前殿与西厢禅房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院中一座琉宝塔,塔顶如拳,金光闪灼。前殿上照例是香烟镣绕,佛像罗列,但古厢禅房中却传出阵阵笑语,仔细一看,只见禅房**有五个活人。

    面北面坐的是那黑衣阎罗冷傲秋,在他身侧则立着那路上见过的中年和尚,黑衣阎罗对面,端坐着一名枯瘦老憎。

    这老僧年约六十以上,秃顶尤须,两腮见骨,闭眉敛目,就像是活死人一般,老僧身后,则是两腰持金笛的小沙弥。

    黑衣阎罗有事求人,此时一反冷傲之态,望着那老僧嘿嘿干笑道:“大师身为贵寺监院,对此事想必能够作主?”

    那老僧闻言双目一睁,沉声说道:“本寺虽有一方灵石,但收取寒碧露也只每年小寒前后三日,十年来尚且不足半杯,若说全部予你,实在……”

    那老增双目一睁之际,寒芒四射,冷气迫人,显见其功力之深,已足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林黑衣阎罗闻言也是一声哈哈大笑道:“大师之话差矣,假若‘灵石寒碧露’和同江海之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王岂肯以炎雷遗宝相易?”“炎雷遗宝是真是假,实难分辨施主可否取出让老衲先行过目。”

    “哈哈,老禅师武林高人在下何敢相欺,这就是取自‘绿玉韦陀’的秘笈,老禅师瞧后自知真伪!”说完双手递过一本薄薄的册子,黄绢封面古意盎然,上书“炎雷遗著”四个篆体朱字。这种从无人见的秘笈,实在难辨真伪,但冷浩想到“绿玉韦陀”仅有拇指大小,如何能藏得下这本秘笈,不由暗暗发笑。此时那老僧把秘笈从头翻阅,脸上神色一连数变。

    终而煞气透出华盖,冷浩看得心下一惊,但突然之间又复煞气尽敛,哈哈大笑道:“冷施主秘笈果真不假,但老僧此时尚难作主,具先收回,待老衲请示掌门人之后,再作定夺!说话间果真把秘笈返回黑衣阎罗,冷清心中奇怪,这老僧明明贪戾之气已透眉宇,此时怎……他思量末已,突闻一声怒喝:“老和尚,你想怎样?”

    冷浩心卞一惊,抬头再看时,原来那枯瘦老僧竟借递回秘笈之时,猝然点中黑衣阎罗的穴道。此时正翻动那本伪造的秘笈,哈哈大笑道:“炎雷遗著,武林瑰宝,劳你千里送来,老衲却之不恭只好拜领了!”

    黑衣阎罗狂吼一声:“红莲秃贼,你真不给‘灵石寒碧露’么?”

    “哈哈!灵石寒碧露,本寺镇山之宝,岂能轻易予人?”

    “你不给灵石寒露,就算,为何暗下杀手?”

    “哈哈,亏你黑衣阎罗也是扛湖成名人物,难道纵虎归山留后患的道理也不懂么?也罢,你来此一场虽得,灵石寒碧露,,让你见见也好死而无憾!”

    说至此处,蓦地举掌连击三下,三响过处,突闻铃声大作,院中那座琉璃宝塔的如拳塔顶。竟缓缓地分开,五指箕张,掌心托着一只小巧瓶。

    冷浩看得心头一震,那枯瘦的红莲和尚已接口笑道:“冷傲秋,你看到没有?那玉瓶之中就是武林人物梦寐企求和灵石寒碧露!冷浩闻言心头狂喜,未等他”露“字出口,已如惊虹闪电一般扑了过去。只听红莲和尚发出一声厉喝,便也大袖飘风,跟踪而起。

    冷浩起步在先。凭他那一身绝世轻功,届是红莲和能够比拟?眼看这“灵石寒碧露”就是他学中之物但突然之间,场中起了奇变,就在这紧要关头,塔顶上突然出现一条人影,一把攫起那只玉瓶就想寺外扑去……

    冷浩眼看相差堪远,“灵石寒碧露”已落人手,心下一争,凌空拍出三掌…

    他本想出掌把那人扑势拦住!但三掌拍出,红莲和尚业已身临切近。

    这老和尚狂叨如雷。见面挥掌就打。

    他身为“金笛寺”监院大师,功力又狠又毒,这时全力出掌,冷浩那能不管?急切间“倒打金钟”反掌拍出。

    红莲和尚被震得身形一晃,由塔顶飘摇摇地落了下来。

    可是这一停顿,神秘人物业已奔出百丈开外。

    金笛寺监院大师红莲和尚,一向雄视关东,险去师兄青莲之外,从未把其他武林人物看在眼里,此时被冷浩一掌震落,顿时惊愤交加。

    但冷浩志在“灵石寒露”,岂是与他较技而来?一见那条人影消失在山林中,顿时长啸一声由塔顶扑下。

    他落势快逾疾风,超出红莲反向西厢禅房扑到。

    红莲只当他与先前塔顶之人乃是一夥,既然那人追已无及,岂能再让他轻易逸去?然而,他身形下落之势正与冷浩相反,实在无法及时出手,没奈何只得空吼一声:“你们几个赶快把那小贼拦住!”

    他此时所说的“你们,”当然是指那路上见的中午和尚与两个小沙弥俱已飘然出屋。

    那中年和尚在前,双掌一推,直向冷浩落下的身形撞去,两名小沙弥右掌微吐,两只金笛划起刺耳锐嘴,几乎在同一时间攻到。

    那中年和尚的掌风,刚劲沉猛,显得鞘道无伦,两名小沙弥,一双金笛招式怪异,似乎武功犹在那中年和尚之上。

    不过,若拿这三人来与冷浩相较那还是差得太远。

    只听他一长啸,身如落叶随风,半空中向左横移三尺,那中年和尚两掌业已走空。这种“飞龙九转”身法,娄实是震惊武林之技,两名小沙弥见状神情一楞,场中奇事又生!只见冷浩曲指一弹,一粒冰雪应手而出,嘶地一声轻响,就向黑衣阎罗被制的穴道打去。他解开黑衣阎罗的穴道,旨在让他阻挡红莲和尚的追袭,自己好趁机迷离此地。是以就在一指弹出之后,双手飞快地向两名小沙弥攻出的笛稍一按·—...这一按之力,身形又复弹走三丈,如同飞鸟掠空,金笛寺外飘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俱是霎那间事,当冷浩二次飞身而起之际,红莲身侧刚刚落地,及至红莲见机赶来,冷浩则已飘出金笛寺外。红莲仅是金笛寺中一名监院,武功已如此之高,那身为住持的青莲,功力可以想见,冷浩衡量轻重,实无在此外留的必要,因此步履行云流水,直向先前那人追去的方向追下。他身手虽快,无奈那人也非庸手,就这瞬间之差。

    便已无法追到。

    白雪疏林,夕阳残照,遥闻金笛寺钟鼓长鸣,惊得林中雀鸟,振起悲啼。那塔顶神龙一现的人是谁?难道又是飞龙禅师?不错,此人衣着身形俱与飞龙禅师极为相像,说不定他们同道而来,一明一暗采取双管齐下……可是。

    他们怎会千里迢迢地采到金笛寺,求取“灵石寒碧露”?是与自己捣蛋?还是因为“灵石寒碧露”真是血海转轮王练功必须之灵药?嗯!我容貌能否复原事小,但若让血海转轮王藉“灵石寒碧露”之力,练成一种绝毒武学,岂是武林之福?对!于今势成骑虎,“灵石寒碧露”虽非巳物,但为了武林之福,却不得不管了!可是,雪掩群山,雾锁层谷,怎知那人存身保处呢?

    东?西?南?北?先登上峰头眺望一下再说。

    心念及此,身形便如风送落花,向左端皑皑白雪的峰顶上攀去,十来丈高弯,也不过三起三落,便至’  [顶端。

    就在他身临峰顶之际,由这座峰头的相反方向,同时升起一条人影,用目一看,为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先前被红莲暗算中点了穴道的黑衣阎罗……他此时似乎傲气尽敛,一身黑衣,在左袖下端被刺穿两只圆孔,衣襟上更撕开五寸来长一条巨口,经风一卷,显得狼狈不堪。冷浩见状心头一动—立即迎了上去,微笑说道:“冷大侠请了!”

    黑衣阎罗冷傲秋神情一愕!

    “阁下何人?”

    冷浩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哈哈笑道:“数月小别,难道冷大侠就不认得在下了么?”他自经冷面华陀疗治之后,全身疤疤已退,那张俊脸,此时虽显得勘黑无比,但剑眉星目轮廓依然,黑衣阎罗一见大惊,向后猛不,喝道:“是你”!你……你想怎样’他说时两目转动,双掌半提,一付全神戒备之态,滥于言表,冷浩见状微微一笑:“冷大侠不要误会,在下若有恶意,先前就不会出手相助了!”

    黑衣阎罗想起先前穴道被制,若不是人家义伸援手,那能够轻轻易易地生离金笛寺?如此一想,顿时把满腔敌意去了一半,当下迟疑说道:“那么你拦住冷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在下想请教冷大侠一声,此次千里出关求取”灵石寒碧露“,难道真为了血海转轮主练功所需么?”“阁下对冷某虽有救援之德,但血海转轮王对我更是恩深义重,怒冷某难以奉告!”

    “冷大侠义薄云天,冷浩不胜敬服,只是你对血海转轮王忠心可知道他对你如何?”“血海转轮王识我于草莽之中,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此次出关求取灵药,更不惜以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炎雷遗宝相交,难遭他如此竭诚相待,还不值冷某以死相报么?”

    冷浩听至此处。故意沉声大笑道:“血海转轮主绝代枭雄,果真名下无虚,想不到冷大侠这种江湖成名人物,竟也会坠入谷中!”黑衣阎罗被他笑得脸色一寒,左脚向前跨。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冷浩满面不屑道:“我说冷大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被血海转轮王玩弄于掌股之间,尚还借然不觉!”

    黑衣阎罗闻言脸寒如水,沉声喝道:“冷浩,你这话怎讲?

    冷某虽然……”

    冷浩知他已被激动,闻言摆手插白道:“冷大侠可曾见过封藏炎雷造宝的”绿玉韦陀“?”

    “真的虽没见过,但当日山神庙内飞龙禅师手中那枚假货倒是曾见一眼!”

    “飞龙禅师既然以假作真,可见得真假之间无大差异!”

    “不错!”

    冷浩至此又是神秘一笑;“请冷大侠稍事思量,你此次带来之炎雷遗著,能否藏入那小小”绿玉韦陀“之中?”

    黑衣阎罗如梦初醒地愕然失神道:“难不成我携行千里的那份秘笈,竟是伪托的么?”

    冷浩淡然一笑:“若非伪托,血海转轮王忌肯以之去易寻”灵石寒碧露“?更怎会推心置腹地让冷大侠黑衣阎罗不等他把话说完,早已经双目喷火地嗔目怒叹道:“假仁假义的老贼,不说我冷傲秋此行成空,即使取到寻”灵石寒碧露“,也决来会拱手送你!”

    “可惜冷大侠觉醒已迟,”灵石寒碧露“现在已入血海转轮王之手了!”“冷少侠,你这话……”

    “难道冷大侠兼程千里,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么?”

    “冷少侠是说血海老魔不放心我冷某,竟还派人;暗中监视不成?”“冷大侠难道没有看出刚才塔顶出手那人乃是少林飞龙禅师么?在下先还当他与冷大侠同道而来,现在仔细一想,才知是血海老魔怕冷大侠把求得的灵药吞没,派他暗中监视……”

    “好一个人面兽心的血海老魔。你那番甜言蜜语,原来全是虚情假义,我冷傲秋若有一口气在,决不与你善罢甘休!”说至此蓦地转过头来,向冷浩沉声说道:“冷少侠,得蒙指点,茅塞顿开,冷傲秋从此脱离血海,今后若有差遣,纵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浩见这横行闽广的黑衣阎罗,竟被自己三言两语地劝说过来,不由心中一喜,连道:“冷大侠从谏如流,可喜可贺,只是脱离血海却不必急在一时!”黑衣阎罗不明他放中之意,不由神情一愕道:“难道少侠还要我…”

    冷浩霭然笑道:“冷大侠若能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较之绝裾而去不更…”“对!老朽这就赶回血海.让那奸狡如狐的老魔,终有一天尝到我黑衣阎罗的手段!”黑衣阎罗话声一落,翻身就向山下扑去,冷浩见状急忙出言拦阻遭:“冷大侠慢行一步,在下尚有话说!”黑衣净罗闻声止声,转面说道:“少侠有话,尽说无妨!”

    ‘血海转轮王求取“灵右寒碧露”真为练功所需么?”

    “上次进入血海地阙之时,可曾见到一群武功绝高,脸罩面具的神秘人物?”

    冷浩闻言陡然忆起“劲草轩”前的情景,顿时大惊道:“不错,在下曾经过到七名武功甚商之神秘人物,除去金山寺的迦陀大师外,其余均未见过,不知这些人与”灵有寒碧露“……”

    黑衣阎罗道:“他们被血海转轮王下毒控制,解毒的办法一是璇玑叟可以解,二是用”灵石寒碧露“,而璇玑叟已经多年未闻音讯……”

    冷浩闻盲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冷哼一声:“好一个毒辣的魔头,璇玑叟已死,若再让他把”灵石寒碧露“掳为已有,这一班武林高手岂不是永无重见天日之期了么?我冷浩既知此事,忌能袖手?”

    黑衣阎罗闻盲满面愧色道:“冷傲秋横行岭南,自以为不可一世,想不到行年六十,才知今是昨非,少侠慈心如佛,老朽岂能后人,此时先走一步,咱们中原再见吧!”

    说毕双肩幌动,步履如风,头也不回地扑向正南而去。

    夕阳躲下了西山,金笛寺吵闹的钟鼓,此时又重趋沉寂。

    夜,重新降临了大地,惨淡的月色,拉长丁他孤单的身影,他怀着一腔落寞,奔向远处灯光摇晃的小镇。这一夜,他思潮起伏辗转难眠,一会儿想到温柔的贞姊姊,娇憨的翠妹妹,一会儿文想到那迷离莫测的冰心魔女东方艳。

    少年不识愁滋味,可是,他现在却被一种淡淡的情愁所困绕,忽听门外传采敲门声。“谁”字出口,门外传来一声意外的沉笑:“你心中急欲一见之人!”这声音沉浑刚劲,显然是出自武林人物之口,并且余韵悠悠,充满了狡奸诡诈,又像在那儿听到过。他自称是自己急欲一见之人,究竟是谁呢?

    这念头在他心中闪电般一转,立即飘身下榻,朗朗笑道:“那么请进吧!”他话音一落,就向门边欺进。

    可是那人未等他到达门口,便即长笑一声:“本敢有扰清梦,镇东五里石桥上恭候大驾吧广·吧”字传来,似乎已至数十丈外,冷浩知他既然找上门来,就不会不去,当下也不追赶,漱洗用膳之后这才缓缓地向镇东行去。

    北地苦寒,至此隆冬季节,但见冰云缭绕,狂风撼衣,一望白雪,看不到半点人迹。冷浩东行三里,突闻云霄之间传来一声鹰啼,悠悠嘎嘎四山响应。他心中一喜,便见长空里一粒星丸电射而下,儿羽钢领可不正是那金鹰“凌云”。

    这只灵禽见到了主人之后;不住价盘旋飞翔,引吭长鸣,显得焦急万分。冷浩见状b知有异,无奈神鹰虽然通灵,却是有口难盲,究竟贞妹妹三人出了何事,一时间实猜测不透。就在此时,从远处奔来一条人影,步履蹒跚,神情萧索,冷浩—见,不由心下大惊。你道这满面颓庸的人影是?他正是率领贞、翠二女随后赶来的石惊天,他见到冷洽后,显得惊喜万状地霍然止步,但转眼间便又神情沮丧地深深一叹道:“老三,我实在无脸再见你啦!”

    冷浩见此情景,就知贞、翠二女—定出了事端,他知道惶急无用,只得强作从容地淡淡一笑道:“二哥,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贞姊姊她们……”话声至此一顿,石惊天满面羞惭道:“两个女娃娃俱都失陷在金笛寺内!”冷浩强抑满腔惊悸之情道:“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

    石惊天知他与贞、翠二女情好逾恒,一闻二女失陷定必惶急不已,及至见到冷浩如此从容,不由惊服万分。冷浩见他满面诧愕色,不禁又是一笑:“二哥不信么?贞姊姊心细如发,翠妹妹武学奥妙,虽然一时失陷在金笛寺内,绝对没有大碍,不过事情究竟如何发生,可否请二哥对小弟详说一遍?”冷浩口中在安慰石惊天,但心中焦急之情实在较右惊夭犹有过之。本来嘛,把这样一双娇滴滴的姑娘失落在和尚庙里,怎能不令他心急如焚呢?

    不过,石惊天此时却觉他说得颇为有理,顿时把满心惶乱减去了三分,深深地叹息一声。把别后经过重头细详说一遍:原来昨日冷浩追踪黑衣净罗,刚刚奔出百丈左右,陈婉贞就已看出情形有异,当下拉小皋,·便由后赶了上去。

    石惊天虽想劝阻,但是一双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那里肯听,总算陈婉贞脚程不快,小翠又一切听命于贞姊姊,是以始终无法赶上。

    谁知毛病就出在这里,三人这样一慢,赶到金笛寺时,正适上“灵石寒碧露”被劫,冷浩与黑衣閻罗先后离去,红莲和尚呜钟告警,全寺长幼群僧纷起戒备……

    石惊天见此情形,那还肯闯入这种是非之地,慌忙身形一停,向二女沉声道:“寺中有备,快随我退下!”

    小翠不知夭高地厚,那肯空人宝山,闻言娇笑一声:“怕什么嘛?既然来了就时去看看不好么?”

    话音一落,芳肩倏晃,已如一朵轻云般飘入金笛寺内。

    小妮子年岁虽轻,武功可真高得出奇,石惊天再想拦阻,那里还来得及?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石老二皱紧眉头,喝道:“贞丫头当心!”

    便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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