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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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不期而遇 (第1/3页)

      骆人龙埋首深山,苦练绝学之际,江湖上三堡四派,也就在这些日子里,发生了骆人龙预期的变化,由钢铁般的团结,分化成了一盘散沙。

    三堡四派起先是貌合神离,各自召回了驻会代表,继之,便彼此公然指摘攻讦,他们间的友情,已荡然无存了。

    导致三堡四派分裂的原因,从表面看去,自是骆人龙一手所造成,但实际说来,要没有是非老魔潜伏在各堡各派的内奸,暗中推波助浪,和落星堡田大堡主在骆人龙授意之下大闹

    其意气,以三堡四派数代的交情,当不致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往嵩山的官道上,安步当车地走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文士。他秀眉倒卷,神情沮丧,一身近乎褴褛的灰色儒衫,’使人一见之下,不难想象出,他是一位龙门失意,阮囊羞涩的

    落魄书生。

    这书生不是别人,原来正是那位悲天悯人,化私仇为公愤的骆人龙少侠。

    原来,骆人龙在西天目山艺成之后,黑白双仙留给他一付人皮面具,便即飘然而去。

    黑白双仙何去何从?他们既没有说,骆人龙由于知道了他们的脾气,便也没有出口相问。

    不但如此,就是骆人龙的行止,黑白双仙也没替他提出任何一个主意,大有考验他的意味。

    骆人龙也意会到了黑白双仙一点心意,那就是他们给了骆人龙一个以深山学艺为口实的掩护,暂时可以脱离是非老人的监视,以另一种身份,去安排对付是非老人。

    骆人龙自己也有他的计较,于是,出现在前往嵩山的大道上。

    他为了怕引人注意,所以白天在路上走得极为缓慢,同时,也只出现半天的时间,留下半天时间,作为调息之用。到了晚上,才展开一身功力,加速赶路。

    骆人龙这种方法赶路,在快到河南境内时,他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差劲!我怎会想出这种欲盖弥彰的笨主意来!”

    因为,他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蹑上了他。

    要知,骆人龙这种赶路之法,白天路上虽是走得缓慢,但是一夜奔驰后第二天出现的地点,其距离之远,总在四五百里以上。

    最初,也许没有人注意到他,日子多了,难免就落在江湖人物眼中了。

    三堡四派的分裂,已经引起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

    行踪诡密的骆人龙,当然更使某些人疑神疑鬼。

    骆人龙明白了自己弄巧反拙后,除了苦笑之外,便只有提高警觉,以不变应万变了。

    这天晚上,骆人龙已经进入了河南境界,他展开身形,在那大树之下停了下来,正要作片刻休息,忽然一阵衣袂之声传来,路上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骆人龙下意识地猜想那二人或许也会来这煳之—F休息,于是念头一转,纵身上树,隐住了身形。

    果然,那二人经过煳旁边时,其中一人道:“我们这一路赶得够急的了,休息休息吧!”

    另一人笑道:“我看你大约是烟瘾发了,要不让你抽一口烟,等会一定使不出功夫来,好! 以一袋烟为限,时间长了,恕难奉陪。” 二人走到树下,倚树而坐。

    一道火光冒起,一个黑黑胖胖的和尚,燃起了手中旱烟管。

    借着火光,骆人龙看出另一个人也是和尚,那和尚虽不抽烟,可是从他神情看上去,一样没有出家人的气质。

    骆人龙看得眉头一皱,忖道:“少林寺怎会有这样的弟子?”一念甫了,只听那抽烟的和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道:“邬兄,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次一共出动了多少人?”

    那姓邬的似是一怔道:“老芮,你竟敢妄论公事,难道不要命了么?”

    那姓芮的不大愉快地道:“咱们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随便谈谈有什么关系,何况这里就只我们二人”

    那姓邬的声音一冷道:“你再胡言乱语,莫怪我姓邬的要对不起老朋友了。”

    那姓芮的见姓邬的板起了面孔,显然,也有点怕了,忙央求道:“好!好!小弟错了,请邬兄看在三十年的交情份上,多多包涵,我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公事了。”

    那姓邬的语声一缓,叫了一声:“芮兄……忽然一顿,言未尽意的一声“唉!”道:

    “我们快走吧!”

    二人一声不响地身形疾起,向着西北方向,奔了下去,霎时间,便看不见人影了。

    骆人龙已经看出那二人明明不是和尚,必是有某种图谋,被自己撞上了,同时,更看出那二人身后,有极大的压力,使他们二人都不敢多说,不由引起了好奇心,决心跟了去一察

    究竟,于是,便循着那二人所行方向,展开身法,电闪赶去。

    大约走了十多里地,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骆人龙略一打量,便向森林之内掩入。

    骆人龙身法原就非常奇妙,自悟通武道,功夫更上—层后,那身法之快速,更是不可思议,非功力绝高之人,就是从他身边掠过,也不易发现他。

    别人看不见骆人龙,骆人龙却发现这密林之内,藏有不少僧道高手。

    更怪的是,这些武林高手,似是都被人点了穴道,失去了知觉。

    骆人龙不禁暗惊道:“是谁?能有这高的功力,制住这多武林高手。”脸上现出了迷惑之色。

    蓦地,从密林深处,隐隐传来阵阵兵刃交接之声。

    骆人龙不及多想,连忙循声赶去。

    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座禅院,月色正照在门匾上,现出“清源寺”三个金色大字,那交战之声,便是从禅院之内透了出透了出来。

    骆人龙越墙而入,隐身暗处,只见院内广场上,人影闪动,混乱的打成一团,里面有和尚,有道士,也有俗装之人。

    细细看去,又分不出到底是和尚对道士?还是道士对俗装之人?

    因为,其中有和尚对和尚,道士对道士,道士对和尚,和尚对俗装之人,俗装之人又对道士,简直无法分出谁和谁是—边?谁和谁是敌人?

    骆人龙这时就是想管这闲事,也有无从伸手之感。

    就在骆人龙无所适从之际,只听大殿一声厉吼,接着,便见一个和尚从后殿内滚了出来,倒地死去。

    敢情,大殿之内也有搏斗之人。

    同时,殿内又传出一声:“阿弥陀佛”,道:“老僧要大开杀戒了!”

    又有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老和尚,我看你还是认命吧!”

    骆人龙暗叫了一声:“不好,那是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闪身入了大殿。

    殿内,除了少林掌门人和一个白发老人打得难解难分外,还有两个老年道士和两个白发老人拚斗着。

    此外,东边剑拔弩张的站了五道四僧,少林枯禅禅师便是其中四僧之一,可见这五道四僧是和少林寺二起的了,西边磨拳擦掌的一排站了高高矮矮的十个老人,那一定是外来的敌

    人无疑。

    这时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相斗中的一僧二道三老身上,谁也没有发觉骆人龙的掩入。

    相斗中的三对,骆人龙也只认识其中的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 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素有泰山北斗之称,其掌门人的武学修养自是高手中的高手,非比等闲,但那白发老人

    竟能和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出手拚斗得不相上下,其人功力之高,可以想见。

    再看另外那两对相斗主人,又何尝不是功力绝高之士,简直和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不相上

    下。

    骆人龙默察全殿情势,拚斗的三对,要分出胜负来,当不是一时一刻之事,至于未动手的双方高手,一眼便能看出少林这一边,显然落定了下风,要不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也就不

    会亲自和人先行动手了。

    因为,首脑之人动上了手,在未分出上下时,双方弟子和属下,是绝不会擅自出手的,这样,也就等于保全自己的门下弟子。

    现在,骆人龙开始考虑自己出手助阵的时机了。

    他觉得要帮忙得马上出手,否则,殿内虽然一时分不出胜负,而殿外的少林弟子们,必定会遭到极大的伤亡。同时,来袭之人,是否另有后援,尚在不知之数,如果,等到他们后

    援涌到,那就不堪没想了。

    骆人龙当机立断,气纳丹田,以天震之声,发出一声玩世不恭的怪笑,道:“好呀!这场热闹可给小生赶上了!”

    骆人龙这天震之声,乃是悟通武道之后,应合数家之长,所发而出,听去声音不大,但自有—种慑人心魄的威力。

    大家心头都是一震,想不到殿中来了更厉害的高手。

    但见那话声一停,跃出一个三十左右的穷秀才,摇摇摆摆,向着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的那一对走去。

    因为双方都不认识他,故都以为他是对方的帮手。自然,都不容许他接近。

    一边是枯禅禅师,另一边是—个秃首老人,两条人影一闪,同时奔向骆人龙。

    骆人龙双手一分,朗目一瞪道:“你们要干什么?”

    随着话声,劲力发出,一分为二,枯禅禅师和那秃首老人都不由地晃身退了一步。

    骆人龙一声轻笑,人已游到了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和那相斗正酣的白发老人面前,猛然单掌“独劈华山”,向二人之间,直落而下,一股无与伦比的劲力,逼得少林掌门人痛禅上

    人和那白发老人不遑相搏,各自退了五步。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修养功夫极深,退身之后,合什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即神色夷然,静中待变。

    那白发老人功力虽高,但那修养方面和痛禅上人比起来,却是差得太远,当时巨目圆睁,怒声道:“那来的小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呼的一掌, 向骆人龙一面推出。

    骆人龙一身功力,在未悟通武道之前,即已有相当成就,不见得就怕了这白发老人,今非昔比,那白发老人岂是他的对手。

    只见他单掌迎面一立,微微前送,便把白发老人劈来劲力,一分为二,由左右擦身而过,他自己则有似中流砥柱,连衣襟都未稍见飘动。

    这一招“分功化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却是武学中的上乘妙谛,全殿之人,无—不是武林中的武学大师,自是识得厉害,不由都是一怔,想不到来人年纪轻轻,功力竟是这般

    高绝。

    尤其那白发老人更是神色数变,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掩住了内心的惶悚,道:“小子,你是安心来替少林出头的了!”

    骆人龙笑吟吟地道:“老丈不要会错了意,小生和谁也没有关系。”

    他既不是少林寺的帮手,那白发老人神态一舒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骆人龙仍是笑容满面地道:“小生不该贪图月色夜景,迷失了方向,跑到这里来,原只是想找—个地方借宿一宵,无奈你们太吵闹了,不得不出来和你们做一个商量,不知你们可

    愿看在小生读书人面上,要打明天再打,今晚让小生清清静静地睡它一觉如何?”

    那白发老人被骆人龙态度,气得脸色一阵青白,狂笑道:“少年人,你的面子倒是不小呀!”

    骆人龙—脸正经地道:“全仗各位赏脸!”

    白发老人怒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哩?”

    骆人龙道:“谁不同意,就请谁把小生赶出去好了。”回头向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笑道:“老禅师可要把小生赶出去?”

    骆人龙的出现,最初确也使少林寺这一方面吃了一惊,不知他的来意是善是恶。迄见他和那白发老人答上了话,姑不论其用心何在,但他要双方停止搏斗,终是不错的。

    就只这一点,对少林方面来说,已是大大有利了。因为,老和尚也正在等待援兵哩!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合什道:“佛门之地广纳十分,公子但请留宿就是。”

    骆人龙谢了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转向那白发老人道:“做主人的已经答应了小生了,不知老丈尊意如何?”

    那白发老人被逼得干笑道:“小子,你有心生事,老夫只有成全你了。”

    话声未落,身形已动,右手五指箕张,直向骆人龙肩头抓去。

    骆人龙身形不动产静立如山,左臂平平伸出,瞧着那白发老人微微含笑不语。

    那白发老人攻招已发,见了骆人龙这架式,只觉自己这一抓,不论攻向骆人龙那一部位,都逃不过骆人龙反手一击之危,惊得他抽身不迭,退出五步。双眉一扬,身形再起,双

    手齐出,又向骆人龙扑了过来。

    骆人龙原势不变,只是转动了一下方向,便又惊得那白发老人凌空折身,退了回去,露出惊讶不安之色,觉得骆人龙守得无懈可击,那平凡的架式,有如张开的血盆大口,只等他

    飞蛾扑火,自行投到。

    他不要说和骆人龙拚斗了,简直连出手的信心都没有。

    这就是骆人龙新近悟通了武道之后的成就,处处采取先手,把敌人的猛攻化于无形。

    白发老人二招无功,全殿吃惊的不仅是他一个人,可以说是无人不被骆人龙这一手镇住了。

    连那和二位道长动手的两个老人,也自动地停止了搏斗,把注意力集中到骆人龙身上来了。

    那二位道长和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谈了两句话后,脸上尽是迷惘之色,猜不出骆人龙的来头。

    骆人龙朝那刚刚停手的两个老人一抬手道:“你们二位,也来凑凑热闹吧!”

    原先那白发老人狞笑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老夫们以多为胜了,兄弟们,咱们以‘三星夺月”伤他!”

    那两个老人旋身间,便配合原先那白发老人,把骆人龙围在中央。

    骆人龙哪知道三个老人乃是隐世了数十年,功力绝高,凶名素著的雪山三鹰,所以心里毫无惧色。

    可是,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却为骆人龙耽起心来了,他回顾了身侧的二位道长一眼,迈前—步,向那三个老人道:“三位原是冲着我们少林、武当,崆峒三派而来的,依老僧之

    见,何不先了断了我们的事再说。”他一片慈心,生怕骆人龙吃亏,故尔挺身而出。

    随之,另外那二位道长也上前一步,齐声道:“贫道等三人,愿继续领教雪山三鹰的绝世武功。”

    骆人龙这才听出那二位道长,大约就是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了。

    同时也想起了雪山三鹰的名头,红鹰宋忤忠,黄鹰庄逆义,蓝鹰丘不仁三个大魔头,在武林

    中确是难缠难惹之人。

    过去,骆人龙或许会怕了他们,但是,今天武道已然悟通的他,却正想用他们的凶名,来衡量自己的成就,所以,不等雪山三鹰答话,迅即发出一阵朗朗大笑,接话道:“雪山三

    鹰在小生眼中,还算不得什么人物,三位掌门人似乎不该再来抢小生的彩头!”

    雪山三鹰之首,红鹰宋忤忠(刚才和少林掌门人动手的那白发老人)嘿! 嘿!干笑道:

    “小子,老夫看你还笑不笑得出口!”

    语毕,袍袖一挥,三人霍地向后退开五步,反而把包围圈扩大了。

    骆人龙不禁—怔,想不出他们退开的理由,正当他迷惑之际,只见雪山三鹰就在原地各自把身子急旋起来。

    起初,还看得出他们旋转的面目,时间一久,便只听到阵阵尖锐的风声从他们旋转的身上发出来,便再也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觉是三团黑影,猛地一缩,向骆人龙身前挤来。

    既看不清人影,当然也看不出他们出手抢攻的部位,关心骆人龙的人,便不免都替他耽起心来。不知他将用什么招式来对付雪山三鹰这“三星夺月”?

    骆人龙在三鹰急旋的中心,先只觉无与伦比的压力,向他身上挤来,继之,三团黑影,一阵急旋,也到了他身前。

    骆人龙发出一阵怪啸,接着,使见他的身子也急速地旋了起来。一股旋力,不但抵消了三鹰三方向挤来的压力,而且,更把三鹰三团急旋的人影,带得随同他的旋转方向转起圈

    来。

    这样一来,骆人龙既然看不清三鹰的面目和他们将要出手取准的部位,但,三鹰也同样地看不清骆人龙的身形和骆人龙所采取的防御招式,失去了出手的目标。

    除此而外,最使三鹰心惊胆颤的,便是他们开始觉出骆人龙身上有一股向外扩张的劲力,把他们向外推出去,他们纵是用尽了功力,也无法稳定自己的身形,他们不但任由骆人

    龙所发的那外张之力,把他们向外甩出去,同时,就是想停止自己的自转和被骆人龙带动的

    公转,也觉力不从心了。 现在,三鹰是弄巧反拙,一切都成了被动,不要说向骆人龙动

    手,只要能挣脱骆人龙的旋迥之力,他仃顶已心满意足了。

    时间一久,他们看出要挣脱骆人龙的旋迥之力,已是绝无可能了。

    蓦地,只见骆人龙身形猛然一刹,气不喘,色不变,神态安详地喝了一声:“停!”

    只见三鹰三团人影象是突然失去凭藉,陡地,跌倒在地,滚作一堆。

    三个老魔的面色已吓成苍白,汗湿重衫,狼狈不堪。

    骆人龙正要说笑他们两句,不料那三个老魔连言语都不交待一句,一声厉啸,急箭般射出殿外而去。

    三个老魔一逃,殿中另外十个老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同时殿外搏斗之声,也顿时沉寂了下来。

    他们撤退得真快,不等少林寺这边生出拦截他们的念头,便走得一千二净了。

    三位掌门人一怔,同时慨叹了一声。

    骆人龙也是—怔,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他们到底是何来路?”

    “贫僧惭愧,无以奉告,我们也只知道那为首三老就是雪山三鹰而已。”

    骆人龙忽然一转念道:“快!快看看外面是否有伤者遗下?”

    枯禅禅师闪身跃向殿外,道:“大侠之言有理!待贫僧去找一个伤者来问话。”不久,只

    见枯禅禅师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

    痛禅上人念了一声佛号,道:“他们可是将伤者统统带走了?”

    枯禅禅师戚然道:“受伤的人,都让他们于临去之时,用绝毒暗器杀以灭口了。”

    武当掌门人—尘道长叹道:“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

    全殿之中,顿时充满了悲切气氛。

    大家也似乎忘了向骆人龙相谢拯救他们的大难之德。

    骆人龙与少林寺掌门人痛禅上人,原是旧识,只因戴着人皮面具,未被少林寺掌门人看出本来面目,同时,他这次前往嵩山,便是专程前往访晤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的,想不到刚

    入河南界境,便在这小寺院之内,不期而与痛禅上人巧遇了,他虽有许多话想与痛禅上人深

    谈,但却又顾虑是非老人派在各门各派的暗谍,不敢当着大众与痛禅上人相认,脸上现出了

    踌躇的神色。

    这时,少林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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