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断片的记忆(下)

    第十六章 断片的记忆(下) (第2/2页)

再拌点咸菜,从头看到尾,没事儿人一样。朋友们虽引以为神,我心里却清楚,好钢都是炼出来的。

    阿晁揭开缸的木盖,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喊了声“操“,就扔了盖子,蹲一边,开始吐。我的好奇心让我愣了几秒后,还是坚定地走了过去,看向缸里。

    缸底有一滩黄褐色的粘液,而缸壁上的干成了灰黑色,中间圆滚滚的一团暗黄色的皮毛,皮毛靠缸底一侧,塌陷下去,露出一条条白色的骨殖,骨殖下暗紫色的薄皮叭的胀裂开,便扭动着滚出几条白蛆。那东西头部朝缸外仰着,看上去僵了,眼珠一个滚到了粘液里,另一个搭拉在漆黑的眼眶外面,由一条满是黑斑的肉筋连着,嘴的部分大多腐烂,白牙外露,但里面满是些暗红色的泡沫,晃来晃去。

    我后来几天吃不下饭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蹲地上,胃里直反酸,向喉咙上涌,我努力咽了回去,把水缸盖盖上,出门花了二十块钱,雇俩民工,帮忙抬出去,走了两条胡同,远远扔了。之后没多久,俩民工打着晃儿又返回,“不中啊不中啊”的,非找我多要了十块钱才做罢。

    直折腾到天黑,味才算散了,世杰说,咱以后都别提这事儿了,太恶心了,也别告诉利婵。我们都点头称是。我和阿晁当晚没敢在院里住,回大北窖路上,晁说,“别想了,估计就是一死猫,可树枝让雷劈断了,保不齐是劈死的,可盖儿盖着,死猫怎么进缸的呢?“我一楞,想起了二手诗人老郝死活不进屋的反常。转念一想,劈都劈死了,应该太平了。可是,愿望永远是愿望,你想要的永远很远,你想躲的,它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