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秘笈沉入海底

    第10回 秘笈沉入海底 (第2/3页)

曾听过夜莺歌唱么?真像。

    两人一现身,本来皆沉着脸,那知被她这么一叫,登时两人都笑啦,那黄衫姑娘也笑得甜极,说:“五妹妹,你怎和他在一起啊!我们来带他去见娘。”

    那黑衣少年笑容才露,却忽地又面色一沉,肩头微幌,已向方洪手上的花锄儿夺去!说道:“拿来!”

    方洪错步大挪移,黑衣少年登时拿了个空,只听他嘿嘿笑道:“这小贼果然诡谲,一到便已得知我们虚实。”

    方洪双眉陡然一挑,但听那少女一声哎唷,只觉胸中怒气顿往下沉,她已叫道:“二哥,你,人家是好心替我提篮儿啊,哎呀,你,别弄坏了我的花儿。”

    是那黑衣少年话出口,人已再又扑出,方洪将手中锄儿向他面虚虚一点,早又滑开三尺,竟不怕那少年再次攻到,忙不迭瞧左手篮中的花儿。

    方洪瞧见那花儿原样摆得整整齐齐,才松了口气,只见那少女气得脸儿通红,脚儿一跺,虽没言语,那二哥却已直往后退,干笑了两声,说:“五妹,我我……”

    黄衫姑娘连向她二哥使眼色,笑着上前,要将她这小妹妹搂在怀里,说:“五妹,别急,我们不带他走就是。”那少女却不知怎么一幌身,黄衣姑娘竟然搂了个空,那少女已急叫道:“哎呀,三姊,你吓着我的小兔儿啦。”跟着柔声说:“小兔儿乖啊!小兔儿乖啊。”

    那无比的纯真,那感人的慈爱,方洪竟看得痴了,忘了身边现下即有两个强敌,忘了此身已在寒潭之滨。

    她那两个哥哥姊姊,显然拿她无可如何,黑衣少年唯有向对方怒目而视。哼了一声,那少女已向方洪招手道:“走啊,我带你去瞧小兔儿的窝儿。”说着已往前走了。

    方洪不由自主的随在她身后,秦九凝之言一点不假,那两个少年本是奉命而来,但她只微微一生气,他们即不敢违拗。当真在这么个姑娘面前,还有谁敢违拗她呢?只要,她只要这么,这么地瞧了你一眼,你就简直不由自主啦!

    只听那少年在身后恨恨地说道:“三妹,这小贼他是早探知了我们的虚实,一到就讨好我们这个小妞儿。”

    那黄衫的姑娘道:“嗯,这一来可难办啦,娘那么痛爱她……”

    方洪随在那少女身后,渐行渐远,渐渐听不到了,不知怎么,他心中虽时时生出警惕,只是并不作丝毫戒备,像是随定这少女身后,即万分安全似的。

    忽听那少女说:“到啦,给我啊!”她伸出手来,从他手中接去花篮,才见离崖脚有三尺左右,有个尺许方圆的小洞,洞底铺着柔软的细草,四只像是才生不久的小兔儿,正在草上翻滚爬行。

    只见那少女放下兔儿,将一朵朵蓝色的小花,在洞的四周排成了一个花圈,最后才从盘中取出些嫩绿的水草来,说:“乖兔儿,吃啊!小兔儿乖乖,吃啊吃啊!”

    方洪如痴如呆,默默站在她身后,她是那么认真,简直忘了方洪的存在,其实方洪连他也忘了自己的存在啦。

    “小兔儿乖乖,吃啊!吃啊,”她歌唱般的声音又在说:“乖儿,乖儿!”

    咦!这两声怎么突然变了,不像是她在歌唱!方洪本来时时警觉的,心知有异,蓦地回头,只见身后站定一个中年女子,一身白衣,一张白中透青的脸,冷似玄冰,只是眉梢眼角,透着妖娆。

    这女子已到了身后,方洪竟丝毫不觉,不由惊得一退步,心惊道:“莫非这女子便是桑龙姑!”

    但一个声音却在他心中说道:“不是,不会是,那桑龙姑年纪当在百岁以上,这女子却在中年,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

    这中年女子冷厉之极地瞧了方洪一眼,但显然她锐利的目光一瞥之下,已将方洪看透。

    突听那少女喜孜孜叫道:“娘,你来找我么?”方洪闻声,惊得一退步,她叫这中年女子是娘,这中年女子自然便是桑龙姑无疑。

    这女子果然便是桑龙姑,她已练成了紫府迷踪武功,故能微风不动,她已飘然而至,要知内功到了上乘境界,便能驻颜,是以她看来才似中年的模样。

    方洪今日听秦九凝提到她,两次在她名字之上,冠上了玄冰美人的称号,当真桑龙姑虽冷得怕人,却仍美得妖艳,想来她年轻之时,更不知如何美了。

    桑龙姑面上微带惊容,道:“你不像才入师门,功力不弱啊!哼,那老鬼果然狡猾!”其声更见冷厉,方洪将今日那黑衣少年的言语,前前后后一想,登时心中明白!她既已约定今年五月五日,在天姥峰顶由双方晚一辈的比试武功,自然师门的一举一动,她必早在暗中窥探,想是她从未见过自己,故尔心生惊疑。

    方洪听她对师门出言不敬,心下已是恼怒,朗声道:“在下正是三日前才入师门,得传神剑心法,我师门光明磊落,神剑无俦,何用瞒人。”

    桑龙姑冷笑道:“好,我正要见识天下无俦的神剑,既然如此,随我来!”

    陡然间,桑龙姑目中冷焰暴射,方洪立觉心神一震。只听那少女忽然叫了声:“娘,这位哥哥是好人,你可别难为他啊。”

    忒是怪事,这少女每一出口,桑龙姑目中的冷焰,必然骤敛。说道:“我不难为他,不然,五月五日,你们在天姥峰顶,怎能印证武学。”

    只见那少女双眸更是明亮,道:“娘,当真来日印证武功的,便是他么?”她那花朵儿般面容之上,顿露惊喜,道:“我说啊,难怪我上崖下崖,他都跟得上我。”

    方洪听得明白,就知桑龙姑将比试武功,对她说成印证。她这般言语,显然在欺瞒她这小女儿,心中一动,便大笑道:“只是印证武功之后,当年你以色相骗得的紫府秘芨,得物归原主,我师祖迄今仍枯坐洞中已二十年,亦系桑老前辈之赐,尚要劳驾赐予灵药。”

    方洪此言,乃是明知她必是将过去的恶迹,隐瞒了她这小女儿,故尔当面给她抖露出来。果然桑龙姑登时色变,并不理方洪,转身对她这小女儿说道:“乖儿,你去罢,你姊姊在唤你呢?”

    果听远远传来两声:“妹妹,妹妹,快来啊!”那少女欲行还止,说:“只是,娘,你别难为他啊,咦!”她像才想起了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瞧着方洪,说:“你才说什么?谁骗了秘芨,你师祖怎会枯坐洞中,咦,枯坐了二十年,多可怜,谁同他玩啊?”

    桑龙姑急道:“乖儿,你还不快走。你听,你听姊姊叫得这么急,再不去,她不喜欢你啦。”

    跟着早又传来两声呼唤,那少女说:“好,我走啦,娘,只是你别难为他啊。”说着,又挨个儿亲了亲那几只小兔儿,这才走了,潭边微风飘飘,她那鲛绡衣也更见飘飘。

    方洪话到嘴边,早又忍住,她这么纯洁仁慈得有似仙女,若然她知道她娘是这么阴险?

    方洪心念及此,大是不忍,是以便不再言语,眼望着那少女冉冉而去,去得远了,方洪兀自不将目光收回,竟忘了身边有个女魔,一个歹毒冷酷无比的女魔,而且随着那少女的身形渐渐消逝于潭边林木深处,他亦如有所失,不但如有所失,而且觉得那阳光已不再温暖,奇寒渐更砭肤!

    就在这刹那间,方洪陡见人影一闪,惊得才要滑挪移步,忽觉左腕一紧,桑龙姑身形当真快如电闪,已将他脉门扣住!

    方洪将全身功劲贯于左臂,哪知竟挣扎不得分毫,桑龙姑冷笑道:“你能有多大一点道行,也敢反抗!”

    陡然间,桑龙姑粉白的脸上,青得冷厉怕人,目中冷焰更是慑人!

    忽听那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叫道:“娘,姊姊在那里啊?”

    方洪只觉桑龙姑扣着的手一松,忙不迭猛地一挣,撤身暴退!却更远更远,传来微弱的声音应道:“妹妹,我在崖边,快来啊。”

    显然这是桑龙姑预作的安排,命人将她引开,不料方洪才暴退开去,却听桑龙姑冷厉的声音,已在身后一哼!

    方洪大惊,一回头,果是桑龙姑已到了身后。方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回头一望。

    只听桑龙姑冷笑道:“你不是才说到那紫府秘芨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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