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弃妇恨断肠

    第20回 弃妇恨断肠 (第2/3页)

,桑龙姑张其如簧之舌,陈说利害,不外想南星元斩草除根,杀了史三娘而已。

    南星元淡淡一笑,说道:“桑妹,这你倒不用操心,我与这贱人这番离关外,乃属私奔,就是贱人不去报讯,阴阳门二怪已然也要找我们的,我料她也不敢回返长白,你知道二怪火粟性子。”

    这番话说得桑龙姑哑口无言,又不敢提起史三娘腹中块肉的事,正自叽咕间,只听得史三娘吆喝一声。

    史三娘心念一打定,反觉悲怀稍战,霎时收泪止啼,冷冷道:“冤家,你要杀我便杀好了,唠唠叨叨干吗?”

    南星元有些不忍,却道:“谁要把你杀了?”

    史三娘睁目又是一喝:“然则,你既不杀我,要待怎地?”

    南星元苦笑道:“史妹子,非是做哥哥的狠心,你我之情,已然缘绝今生,勉强缔合下去,徒使你我痛苦而已!”

    史三娘尖起嗓子道:“好啊!我有何失德,要你说这些话,这般说来,你是要将我休了?”

    南星元把心一横,哈哈笑道:“不错,我要把你休了。哪管失德不失德,你我缘份已了,就得分离!”

    要知南史二人,青梅竹马,自幼相爱,一旦遽离,南星元虽肝胆如铁,史三娘却是肝肠寸断,一听此言,不由悲从中来,止不住饮泣起来。

    桑龙姑大叫道:“南哥哥,与贱人多废话做甚,把休书掷给她便是!”

    南星元如中魔祟,也不细想,自怀中一掏,已然取出那石板来,手一扬,白光闪动处,已然落在史三娘手里,史三娘略一浏览已知端详,心中悲愤交集,略加劲已将那石板一角捏得粉碎。

    南星元呵呵朗声道:“我休书已授你,从此各奔前程,史三娘,好自为之,我可要走了!”

    史三娘气得红了眼睛,手中石碑一投,叫道:“还给你!”

    碑石望前激射,宛如花雨满天,飞舞翱翔。待她定睛看时,哪里还有南桑二人影子,他们已不知什么时候跑得踪影俱杳了。

    史三娘环顾四处,只见昏沉暮色中,静悄悄,虫啾蛙鸣之外,空荡荡别无他物。

    她揉了一下泪眼,咬紧银牙站起,待要回到精舍,陡听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使她怦然一惊!

    放眼看时,只见不远处,已然绰绰站着一人,此人非是别人,正是紫府门高手唐古拉铁。

    原来唐古拉铁偕同爱侣秦瑜以及师叔追风神叟这一拨,今晚堪堪赶到峨嵋,也曾上山拜访峨嵋派掌门之后,顺道路经这里,竟亲眼见了一场伦常惨变之事,只因紫府宫轻功独步武林,来去如风,故场中之人,竟没有一个觉察到的。

    史三娘一见对方是唐古拉铁,宛如他乡绝境,遇上故土,不由嘶声痛哭起来。

    陡然间,一条人影,极之窈窕快捷,展眼之际已掠到史三娘跟前,搂起史三娘叫道:“史姐姐,你……”

    这人不是别人,乃是秦瑜,这姑娘对史三娘遭遇不只同情,而且深感前此在长白关外,史三娘屡屡相助之恩,因而大受感动,情不自禁一径走前,搂起史三娘痛哭起来。

    忽听唐古拉铁低低喝道:“瑜妹休要露了形迹,桑龙姑与塞外怪杰也许未走!”

    这声喝当真灵验,两人顿时强抑悲怀,紧收嗓音,只听得轻微如尘之饮泣而已。

    唐古拉铁慢慢挪身近前,脚下三爻六变,身形不动,竟已前挪丈许,与史三娘相距不过咫尺之地了。

    史三娘仰着首朝唐古拉铁一望,珠泪挂面,哀然道:“唐古公子,求你行行好心,替我报此仇冤,把那双狗男女杀了!”

    唐古拉铁缔视见史三娘半晌,喟然道:“这事慢慢再提?南兄台既已变志,拂然而去,敢问史姑娘今后将要作何打算?”

    言辞之间,并无偏激之情,史三娘怔了一下,琢磨道:“那冤家有恩于紫府宫,这事看去唐古公子必不肯插手,只是桑龙姑那贱人却是紫府宫对头人,要是恩怨分明,唐古公子也无袖手之理!”

    想了半晌,才凄然道:“我乃被弃之人,蒲柳弱质,天地虽大,委实难安此身,唐古公子,我惟有一死明志而已!”

    兀是悲戚难禁,噎不成声。秦瑜一听大惊,骇然道:“姐姐不可轻生,往后日子还长,应该好好保重身体,练成绝技,报此深仇,才是正理,何况姐姐并非绝望,腹中块肉,将来长成,便能替他娘出了这口气!”

    秦瑜的话说得极是有理,史三娘心胸豁然一朗,毅然道:“秦姑娘说得对,我便依你的话,好好修为便是!”

    唐古拉铁一旁掺口道:“史姑娘既与南兄台不睦,不如到我们那儿暂时团聚,我再慢慢为你设法劝说塞外怪杰,教他复水重收,教你破镜重圆!”

    史三娘想了一想,目前的路,只有随唐古拉铁前去,暂时安身,也保万全,料在紫府高手身畔,桑龙姑那婆娘再凶也是无法可想。心中想着,口中却道:“那冤家心如铁石,料也难以回心转意,不过我怎好打扰各位!”

    唐古拉铁一笑道:“史姑娘说的那话,你对咱们恩重如山,与我等相处,虽男女有别,也无不便之处,秦妹子旅途寂寞,正愁少一闺中好友!”

    秦瑜不待唐古拉铁说,已然拉起史三娘道:“姐姐,就这么吧!不宜在此久耽,倘塞外怪杰回来,反为不美,走吧!”

    一旋头,对唐古拉铁道:“唐古哥哥请前导,我们就此赶路!”

    话才落,已然腾起身形,疾向山下扑去,以三人轻功脚程,自然不消片刻,便已抵达山畔,史三娘问道:“唐古公子,你们宿于何处?”

    唐古拉铁笑着望前一指,轻声道:“到了,到了!”

    史三娘放眼前望,只见不远处有一座古刹,看那古刹已甚古旧,以峨嵋山这一带而论,寺观庙刹,多如牛毛,心中自不觉奇,说话才落,已然到了古刹之前。

    陡然间,三条人影一闪而到,身形利落,前所罕见,史三娘一怔之余,心知必是追风神叟以及他的两位师弟。

    果然不差,前头那人一串呵呵朗笑之后,叫道:“什么风把史姑娘送到这儿?”

    唐古拉铁忙着给三位师门尊长引见,相率进入庙里坐地,唐古拉铁把方才目睹各节,详细告知师叔,在他心意中,不外想要他师门尊长,出个主意,以紫府宫生誉,替史三娘做主,劝服塞外怪杰。

    追风神叟听着频把长眉紧斗,过了半晌,才沉吟道:“史姑娘是本门恩人,论理我等绝难袖手,莫奈对方也是有恩于本门的人,故此,我等只有尽力为你说项劝和,别无他法!”

    史三娘怅触万端,不由又是一阵酸楚起来,偷弹泪珠,低低饮泣。忽地里,追风神叟目放异彩,神光炯炯而射,叫道:“有了,我老儿已琢磨出替姑娘报仇之计了!”

    这声叫,不但唐古拉铁愕然顾视,史三娘也是闻之大喜,忙问何计?

    追风神叟笑道:“史姑娘休急,若急,此计一说出来,你又失望了!”

    在此关头,这老儿尚且大卖关子,岂非没趣之极。秦瑜一旁听了,不由秀眉一蹙道:“师叔,你有话便说好了,史姑娘劫余之身,伤心欲绝,哪有耐性听你卖此关子!”

    这丫头已然跟了她爱侣唐古拉铁呼称追风神叟为师叔了。追风神叟白了她一眼,对史三娘笑道:“恕我老儿唐突,已然有喜了?”

    史三娘赧颜俯首,称了声:“是!”

    追风神叟哈哈笑起来,说道:“老夫之计,便在姑娘腹中块肉了!”

    旁听众人同是一怔,唐古拉铁正待开腔埋怨师叔言语好没正经,又听追风神叟接下去道:“本门感姑娘在长白之上相救大德,无以为报,兹决定由我老儿做主,待姑娘十月之后,瓜熟蒂落,不管生下是男是女,本门决以绝技一门授你子嗣,以备将来报仇。不过这事须在十年之后,老夫年纪已迈,恐难等得这样长的日子,铁儿年纪尚轻,故老夫把此事交付铁儿,铁儿,十年之后,你切记为本门报恩,授史姑娘儿女以本门八手神功之绝技!”

    老人是紫府宫尊长,一言九鼎,史三娘转悲为喜,盈盈下拜谢了。唐古拉铁也是大义凛然,慨然允诺,江湖上最重诺言,这就种下后来紫府掌门传玉箫郎君“流云飞袖”的因果了。

    经过紫府中人苦苦相劝,史三娘渐渐把这事看开些,只寄望于异日,再行报复。史三娘这事暂时告一段落,追风神叟想起清理本门叛徒一节,不由愤恨填膺,气呼呼地问唐古拉铁道:“铁儿,你既撞上那淫婆娘桑龙姑,可曾打探到那畜牲的消息?”

    唐古拉铁摇摇头道:“我路过精舍之时,但听喊杀之声猝起,才和瑜妹一起伏前窥探,初时犹不知那婆娘就是玄冰美人,及至听到与南星元他们对话,心中才恍然,只因要劝解史姑娘,才没把桑龙姑缀上的。”

    追风神叟沉吟道:“你即跟缀上去也是没用,桑龙姑既与塞外怪杰在一起,必是找个地方躲了,哪会跑去找那畜牲。

    不过,我料那畜牲既与桑龙姑相恋,我们发现桑龙姑踪迹,也就等于发现那畜牲踪迹!”

    唐古拉铁想了想道:“好歹我们明晚再上山去踏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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