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 混元真气疗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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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回 混元真气疗剑魔 (第1/3页)

    眇目妇一想起前事,心头不由大悔,嗫嚅连声道:“似此,如之奈何?”

    史三娘双眉一挑,冷冷道:“哪有什么办法,先把这小子救活,往后再想办法就是,好在万金散紫府、花派两门人皆有收藏要找不难。”

    她把话说毕,已不再理会眇目妇,一个跟斗,便已滚到跟前,哗喇喇腰链一抖,但见一片链影如雨,宛如万箭剑魔齐发,当真快捷无伦,霎忽之间,已尽点遍剑魔身上三十六道大穴。

    才点过,只听得那已晕厥多时的剑魔,哇地一声锐叫,喘过一口气,已然悠悠醒转过来。

    眇目妇一见大喜,身形疾掠,扑了上去,高叫道:“源鸣,你没事啦?”

    但见剑魔双眼霎了一霎,又复死沉醉醉,不省人事,连答应他妻子也不会。眇目妇怔了一怔,陡听史三娘吆喝道:“快给我滚开,哪有这么容易便愈?我不过给他打通了身上各道脉络,才好施为!”

    眇目妇悄然退下,史三娘果然用本身的真气,藉混元功来治剑魔。她口中那道真气,直喷剑魔丹田穴,如同一线天为赤炼人魔治伤一般。

    过了半晌,剑魔果有反应,身躯蠕蠕而动,可惜并没有大变化,她这手温炙功夫,先此屡验不爽,但这一番却收效极微。

    又过顿饭光景,始见剑魔双眸微微一张,史三娘已经把真气收回,长长一声叹息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眇目妇惊泣道:“史前辈,源鸣没有希望啦?”

    史三娘犹未答话,剑魔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音已经响了。

    但听他低低道:“好……厉害……的耿……你……”

    语音模糊,难以辨听,语未竟,闷哼一声,又已晕厥过去。

    史三娘摇摇头道:“当真自作孽,不可活,这小子一生行事也太乖谬了!”

    眇目妇一听,以为史三娘曾经目睹她丈夫与耿仲谋交手经过。哀然道:“史前辈也不能全怪源鸣,那厮也着实可恶,纵凶庇恶。唉,要知我赤城与赤炼恶贼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呢!”

    史三娘怔了一怔,脸呈讶然之色,反问道:“你说什么,谁纵凶庇恶,赤炼小子现在那里,莫非他是给赤炼小子所伤?”

    稍一歇,又道:“不对啊,这小子所受的是血海俞气两穴给人打坏,没有半点毒气迹象,谅来不是遭赤炼小子毒掌所伤。你且把事情说个明白,待老娘给他再琢磨一个救治方法。”

    眇目妇接上腔道:“史前辈说的是,源鸣不是给赤炼恶贼所伤,是给……”

    话未毕,史三娘已抢着再问道:“是给谁打成这个样子?”

    当下,眇目妇乃把与耿仲谋结伴同行,到关外白山黑水之间来访寻赤炼人魔,以及遇到了,耿仲谋忽庇纵那魔头,反目成仇,把剑魔伤了等情,细细说出。

    史三娘听罢,腰链哗喇喇一展,呼地朝前抖了一个大链花,哇声大叫道:“原来是那小子作恶,嘿嘿,可惜没碰上老娘!”

    这其间,苗、朱两人也已拢近。苗金凤惊问道:“那恶贼果然与耿仲谋一起遁去么?唉,以后要找他,有耿仲谋助纣为虐,那可棘手了。”

    眇目妇见苗金凤那般焦急神情,心中想道:“是了,耿仲谋那小子怎地会帮赤炼恶贼的忙?他曾鬼鬼祟祟和那恶贼耳语,看来其中不无缘故。”

    想到这儿,乃问道:“对啊!我正疑惑,耿仲谋和赤炼恶贼,素无往来,怎地会与他合手同路?”

    朱馨声苦笑道:“前辈有所不知,耿仲谋并非和赤炼人魔有何渊源,他也是心怀不轨,想夺别派秘笈!”

    此语一出,眇目妇和秦九凝各自骇然,再一追问,苗金凤才将天姥之上给赤炼人魔夺去本门秘笈,潜逃无踪等等说了,眇目妇师徒始恍然大悟。

    眇目妇叫道:“难怪耿家那小子曾和赤炼恶贼交头接耳,底蕴原来如此。”

    朱洁馨正想再说话,陡听史三娘叫道:“我瞧出源鸣小子的病源了。”

    众人一楞,俱拿眼向史三娘发话之处望去。但见史三娘的腰链正挂在剑魔的血海穴之上。眇目妇急口问道:“史前辈这话怎讲?”

    史三娘道:“我查出来啦,他不是伤在紫府宫技业八手神功的袖角之下,是中了八骏独门暗器,这种暗器,其细如毛,却是剧毒无伦,难怪老娘运用真元也不济事!”

    这一说,益令眇目妇愁上添忧,颤声又问道:“那是什么暗器,耿家小子心肠恁地歹毒?”

    史三娘侃侃而道:“老娘童年在天池阴阳门习技时,早已耳闻八骏派的暗器厉害,这般暗器乃是一种淬毒毛针,入穴即没,其性极热,被它射中,毛针在体内慢慢发作热气,卒至把浑身血液炙至枯干为止,不管武功多高,都难幸免,且在未死之前,定然昏迷不省人事。”

    稍停又道:“还好,这种毛针虽可致人性命,却非立刻便死,还有三月期限,你等如不说出因由,老娘几乎忘了,碰上这种事倒甚棘手。”

    眇目妇声泪俱下,颤声泣道:“似此如之奈何?”

    史三娘想了一想道:“只有两条路可走,或可拯救源鸣小子于万一。一是找着耿仲谋,教他把解药取出,克治毛针;二是把你的丈夫带到天姥践约,或者紫府中人有办法给他治那毛针之伤。”

    眇目妇的嘴巴动了一下,史三娘再说下去道:“目下天姥之巅比武期已迫近,你师徒二人如要去追蹑耿仲谋,必定爽了二十年前与桑龙姑的约,恐有不便。再说,只你师徒也非耿仲谋敌手,追也徒然。这事老娘不知也罢,既知道那就难袖手不管。罢了,唯今之计,只老娘和你等分头进行。你师徒带着伤者上天姥践约,追蹑耿仲谋的事,由老娘和洁馨、金凤代劳便是。”

    史三娘既自原负追凶责任,眇目妇自知合徒弟秦九凝之力,要讨便宜乃是休想,何况还带着一个垂危的人,见说哪有不依之理,乃喜孜孜地忙着向史三娘谢了。

    当下,眇目妇和秦九凝扶起了剑魔,正想向史三娘等人告辞,赶赴天姥践约。忽听史三娘叫道:“且慢,老娘还有话问你。”

    眇目妇一怔,诧然道:“史前辈有什么话吩咐?”

    史三娘定睛觑了眇目妇—下,脸色一沉道:“你适才在此间迫徒之事,不仅为你赤城派之垢,也为武林中人所不齿,这事并没有了,只因辛源鸣自罹奇劫,暂缓一步再跟你算帐,待各事料理停当,我要召个群英大会,你敢赴会接受武林公议么?”

    对于此事,眇目妇其实心中有数,遂不假思索,泰然应道:“史前辈尽管吩咐,晚辈焉敢不依。”

    史三娘先喝了声“好”,继道:“明年此日,我在唐古拉山紫府宫召集武林大会,届时你必要到,否则,老娘当纠合武林群雄,天涯海角,也要追寻你回归治罪。”

    眇目妇躬身朗声应道:“晚辈敬依台命。”

    史三娘挥手道:“走罢,后会有期。”

    秦九凝和眇目妇,这才背起剑魔慢慢地跑下山去,迳投东海之滨的天姥山而去。

    兴安岭地处关外,近乎白山黑水之间,距离东海之滨,迢迢数千里之遥,行脚最快,也得在一月之后。

    眇目妇偕同秦九凝下得岭来,赶上官道,为了路上背负剑魔不便,索性不用脚来走路,雇了一辆骡车,直奔辽东,然后渡海山东,取道东海之滨。

    花开花落,关内春意已阑,瞬眼初夏降临,此刻已抵山东地面多日。眇目妇掐指计算一下日子,端午佳节已然不远,距离天姥山也只百来里路。

    到得这儿,已不是平途坦道,一带尽是陡壁峻岭,骡车行走不便,眇目妇师徒无奈,只好算还车资,舍车用足,由她亲自背负丈夫,攀登而前。

    待抵达天姥时,这儿乃是山北,眇目妇师徒数度到此,自是途道烂熟,只缘多负一人,走将起来,不甚轻快,因此多耽一些时候。

    山北非比山南,尽是怪石连云,嵯峨耸立,丛峦环拱,千壑万岩,乃是寸草不生的荒蛮之所。跑起路来,倍觉艰辛。赤城门师徒两人,虽说轻功卓绝,本来多负一人登山,该是不觉艰难,无奈所负的人受伤太重,绝对不能随便,惟恐弄得不好,增重病势,因是走来格外小心翼翼,反显其行之缓了。

    才登岭半,此中有条岔道,左侧那条小径乃通南山之道,也正是当日赤炼人魔强夺苗金凤秘笈之处。

    正走路间,陡见前头彩影纷飞,宛如两团红霞,冉冉而至。眇目妇满怀心事,只顾垂首赶路,倒不注意,那秦九凝偶尔抬头,一见心中吃了一惊,忙叫道:“奶奶,前面有人来了!”

    眇目妇一怔,朝声举首,两团彩霞已近,看得真切了,果然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女孩子。

    眇目妇哦了一声,沉吟道:“紫府宫的人倒先到了,谅桑龙姑的几个小畜牲也必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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