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邪有邪道

    第三十四章 邪有邪道 (第2/3页)

  梅依玲见他得意,“哼”了一声,随即心头一凛,急道:“咱们快带了卢若娴去交给胡

    醉,再迟就来不及啦!”

    阳真子道:“怎的就来不及啦?”

    梅依玲道:“卢若娴这老邪怪不知弄什么鬼,竟自斩一臂一腿,失血过多,马上就要死

    啦!”

    阳真子道:“自斩腿臂?哦!大约是她练功走火入魔啦!”

    梅依玲道:“就算她走火入魔,胡醉是叫咱们来救她,可不是叫咱们来替她收尸!你还

    罗嗦个甚?!”

    阳真子道:“依玲说的是!只要卢若娴一息尚存,咱们就对胡醉好交待啦,走!”

    梅依玲抱起卢若娴,出得洞来,但见卢若娴尚存的一腿一臂倒垂,晃悠晃悠的,显是筋

    骨已被挑断。

    跟在后面的阳真子奇道:“卢若娴也真邪门,自斩一腿一臂也就是了,何必又将另外一

    腿一臂的筋骨挑断呢?怪哉怪哉!!”

    梅依玲一愣,转过头来,却见阳真子正拿着木叶令主的那条断腿断臂,盯着木叶令主吊

    垂晃悠的另外一腿一臂,面露大惑不解之色。

    梅依玲看了看自己抱着的木叶令主,虽也觉得她大可不必挑断尚在腿臂的筋骨,但见阳

    真子竟将一条早已离开躯体却是白晰无比的大腿扛在肩上,不禁大怒,道:“老不死的你干

    什么?!”

    阳真子一愣,见梅依玲盯着自己肩上木叶令主的腿臂,心头一惊,喃喃道:“胡醉他……

    他要的是木叶令主,我……我老不死的想,如果少了这一腿……一臂,就不是卢……卢若娴

    了,因此就……就捡了来。”

    “说得倒好听,哼!”梅依玲道:“老娘早就知道你想将卢若娴的腿啦手啦缠在你脖子

    上了,是也不是?!”

    “不不不!”阳真子急道:“决无此事!我阳真子若有这个念头,便叫……叫天打五雷

    轰!”

    梅依玲见阳真子如此说话,怒气缓解了些,只道:“拿来!”

    阳真子规规矩矩地把木叶令主的断腿断臂放在梅依玲怀中的木叶令主胸上。梅依玲瞪了

    他一眼,才甩开大步疾奔下山。

    待到山下,阳真子倒是轻松,梅依玲抱着个半死不活的木叶令主,早是气喘吁吁,幸喜

    木叶令主一息尚存。

    阳真子见状故意落后十来丈,装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高声道:“依玲你当真了得,

    竟是不会累似的,我可是跑不动啦,咱们歇一歇再走如何?”

    梅依玲自知阳真子这般做作是为自己好,心中甚觉甜蜜,口上却道:“你老不死的也真

    不成气候,老娘抱着一人尚且不累,你空着手却跑不动了,哼,便依了你,咱们歇歇何妨。”

    言罢便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喘气如牛。

    阳真子慢慢跟上,也坐在梅依玲身边,把梅依玲功力如何深厚大吹特吹,梅依玲却也大

    咧咧的受之无愧了。

    木叶令主的气息越来越弱,天山二怪大感为难,卢若娴只因失血过多才一致如斯,以内

    力相助并无大用,并不成叫二怪割血喂她,这却是二怪断断不干的。

    正在此时,大道上奔来一队官兵,约有十数人之多,皆是骑着高头大马,中间却拥着一

    辆华盖大车。

    二怪大喜。

    梅依玲朝阳真子使了个眼色,阳真子点点头,大咧咧地走到大道中间,负手而立。

    少顷官兵驰近,领头的大汉陡见一个白须老翁立在道中,生怕他被烈马撞翻,百忙中双

    臂猛拉缰绳,那烈马高嘶一声,人立而起,差点将背上的大汉摔将下去。

    前面一停,后面的也只好跟着停下,但闻一片烈马嘶啸之声。待静下之后,领头的大汉

    怒道:“老不死的,不要命了么?!”

    阳真子奇道:“你怎知我叫‘老不死的’,这倒是奇哉怪也!但你后一句话不对,谁会

    想不要命呢!”

    那大汉一愣,随即大怒道:“你不长眼睛么?若不是老子心慈,看你不被这马踏死。”

    阳真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见双眼仍好端端地生在脸上,便笑道:“你这小儿当真邪门,

    老夫的双眼好生生的,你怎的问我长眼睛没有。哼!你这点儿年纪,却自称老子,那岂不是

    怪事。纵然老夫对你说‘老子’这两个字,也还有些不妥,称你爸爸还差不多,但我和依玲

    并无一子半媳,怎会有孙子呢?也是说不通说不通!而你这匹马,怎又踏得死我呢?我一脚

    踏死它倒还……”

    话未说完,马上那大汉早已怒极,“唰”的一鞭,冲阳真子当头抽下。

    阳真子不闪不避,待那鞭稍已近顶门,才伸手一投一拉,早把那大汉拖下马来摔了个大

    屁股墩儿!

    阳真子却不理不睬,钻到那马腹之下,双臂一举,早把那马掀翻,跟进照马头一脚踏下,

    只听“咔嚓”一声,马头碎裂,四脚蹬了几下,那马便一动不动了。

    阳真子这才道:“你这个儿无礼,怎的不止老夫把话说完,莫非你是依玲么?哼!万才

    我说到哪儿啦?对了,说到‘还’字,后面尚有三个字,老夫便把它补上:‘差不多’。现

    在你信了么?是差不多还是差得多?”

    那大汉早已骇然色变,顿即作声不得。

    却听“呼啦”一声,十数名官兵早取出刀枪将阳真子团团围住。

    阳真子怒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当真好无道理,老夫本来只想借点儿你们的血去救一个

    人,没想竟敢对老夫动粗。好!老夫便叫你们动不了。”

    “了”字一出,只见阳真子一弯腰,抓了把碎土打出,那些官兵只觉身上一麻,“哐啷

    啷”一片响声,手中刀枪早已落地,身上却忽然僵硬了似的动弹不得。

    阳真子哈哈长笑,问先前被他拖下马的那大汉道:“老天想借点儿你们的血用,行不

    行?”他见那大汉早已吓呆,故未封他穴道,那大汉正欲说“行”,突闻车里传来一声大喝:

    “他奶奶的!天贵,你们闹什么鬼,怎的不走啦?!”

    那大汉望了阳真子一眼,才转头冲那辆华盖大车道:“叔父,有位老……老前辈拦住咱

    们,说是要……要借点血用。”

    那车里的人道:“你给他一刀,不就有血啦!他奶奶的,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敢拦本

    官……”

    话音未落,便见车帘被人锨开,伸进一颗滚圆硕大的光头来。虽然头皮油亮光滑,下颌

    上却长着浓密而雪白的长须,似是一头银发长错了地方似的,车中那长相威猛,年约五十的

    老者吓了一跳,随即大怒,喝道:“是你老儿拦住本官去路么?”

    “是,”阳真子道:“但你先前的话有些不对。”

    那老者“呛”的一声想抽出腰刀就砍,没料刀才抽出一半,便觉胁下一麻,浑身立即僵

    住,心头大骇,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前辈意欲何……何为?”

    阳真子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想借点儿血去救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但你方才说

    那话有些儿不对,第一,砍我一刀,自然就有血了,这一节我和依玲早就明白了,但你想我

    们会愿意么了既然不愿意,又何必你来指点?你既指点了,就说明你比我们高明,来来来,

    咱们下车来比划比划!”

    言罢顺手解了对方穴道,一伸手就把人家从车内拖了出来。

    那老者只觉被阳真子捏着的手腕骨头都几乎碎了,知今日遇到了高人,哪还敢动手过招,

    连连陪罪道:“是小的瞎了眼,小的哪里敢和前辈过招!”

    阳真子道:“你双眼好端端的,当面撒谎可不对劲!”

    “是是是!”

    “方才你说话不完整,不过只凭前半句也不对,谁会活得不耐烦了呢!”

    “对对对。”

    “我拦你那‘官’字后面是‘之道’或者‘去路’这两个字,对不对?”

    “对对对。”

    “可我偏偏拦了,并且我并非活得不耐烦,可见你一个字也没说对,简直象放屁一样。”

    “对!小的放屁,小的放屁!”

    “你这又不对啦,我只说象放屁一样,可没说你一定是放屁,有哪一门功夫练到家后会

    用嘴放屁呢?你练过吗?”

    “没有,小的没有。”

    “那……”阳真子正欲再说下去,忽闻梅依玲喝道:“老不死的,你当真这般不成器,

    半晌还弄不到血来么!”

    阳真子面色一变,对那老者道:“都是因为你夹缠不清,依玲怪罪下来啦。”

    那老者道:“是!是!”

    “是个屁!”阳真子道:“还不快取两个碗来”!

    那老者连忙从辛内取了两个大碗递给他,阳真子接过碗,奔到那兀自僵立的十余名大汉

    前,捡了一柄长刀,众大汉均吓得面如土色。

    阳真子却不管这许多,划开一名大汉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接在碗内,随后便又点了那大

    汉两处穴道,止住他血再往外流。

    如此一一施行,待十余条大汉轮过一遍之后,两只大碗已装满了。

    阳真子端着两大碗血奔到梅依玲身边,被梅依玲瞪了一眼。

    梅依玲捏开木叶令主下颌,二怪同时“啊”了一声。

    阳真子手中的一碗血,早失落于地。

    木叶令主口里,也是空空荡荡!

    阳真子奇道:“莫非她也练了那……那舌头功么?”

    梅依玲也想不通,皱眉道:“先喂了她血再说。”

    阳真子道了声“是”,慢慢将一碗鲜血灌进木叶令主口里。

    木叶令主的气息稍强了一些。

    梅依玲道:“再去取一碗来。”

    阳真子又端着碗奔向那些官兵,这次倒勿须用刀,取血只是解穴封穴之劳。

    木叶令主又喝了一大碗血,气息又强了几分,看来一时死不了啦。

    二怪大喜。

    梅依玲道:“咱们这便走,把她交给胡醉就是了。”

    阳真子道:“可她的舌头少了半截,如果胡醉追问下来——?”

    梅依玲道:“就说被你吃了!”

    “我没有!”阳真子道:“舌头长在她嘴里,我怎么吃得到呢,除非——”

    二人都是老脸一红,阳真子诚惶诚恐地看着梅依玲。

    梅依玲面色古怪,须臾,却是一喜,道:“对啦,胡醉若追问下来,咱们就说她练功走

    火入魔,自己将舌头咬断咽下去了!”

    “对对对!”阳真子大喜道,“并且还咯下了满口牙齿,都一并咽下去了。舌头牙齿既

    还在她肚里,咱们就不算有辱使命。胡醉纵有通天地之能,也断不能打开她的肚子证明咱们

    的话不对!哈哈!依玲你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梅依玲听他这么一说,也认为自己的主意当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心头

    暗喜,口上却淡淡道:“咱们这就走吧,你歇够了么?”

    “歇够啦。”阳真子道:“依玲,我有个计较在此,不知行是不行。”

    梅依玲道:“你且说来听听。”

    阳真子道:“你内力高强,抱着个卢若娴奔跑竟若无事一般。可我这老不死的就不行啦,

    时候一长,便内力不济,跑是跑不动了。因而嘛,咱们便以车代步如何?”

    梅依玲暗道此计大妙,却故作沉吟道:“这倒也使得,便依了你吧。”

    阳真子一笑,率先走向那队官兵。

    那被叫做“天贵”的小头领正和先前车内的老者站在车旁面面相觑,陡见阳真子后面跟

    着一个鸡皮鸠颜有若竹杆的细瘦老妪,心头都是一惊。待到近前,看到老妪抱着的木叶令主

    模样,饶是他二人久经战阵,也不禁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已!

    阳真子冲他们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战战兢兢地道:“小的杨德贤。”

    “咦?”阳真子道:“你也姓阳?眼下你要去哪儿?”

    杨德贤道:“小的官拜参将,此番到长安公干。”

    阳真子道:“原来是杨参将,官不小嘛。”

    杨德贤连忙道:“蒙皇上圣恩!”

    阳真子道:“你姓‘阳’,我也姓阳,咱们本是一家人。你去长安公干,我也去长安—

    —这个私干。便借你的车一用如何?”

    杨德贤连忙道:“使得!使得!”

    阳真子大喜,掀开车帘,让梅依玲钻了进去。

    阳真子放下车帘,道:“不错,你不错,咱们阳家竟出了个参将,哈哈,咱们这便走

    吧。”

    却见杨德贤的侄子杨天贵道:“老前辈,他们——”

    阳真子一看那十余条大汉仍自僵立,连忙道:“是我忘记啦!”

    弯腰抓起一把碎石朝那些人打了过去,那些人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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