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2/3页)
底一空,哪还有瞿腊娜的影子,独自僵立良久,脑海中似突然多了些莫名
其妙的东西,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叫鬼灵子,又叫陆小歪,而她叫瞿腊娜……”
正自言自语间,忽闻三丈开外有人“咦”了一声。随即一个身负二袋的叫化飞奔过来,
对独孤樵道:“阁下方才说什么来着?”
独孤樵道:“果然人人都是有名字的,他们一个叫鬼灵子陆小歪,一个叫瞿腊娜。”
那叫化大喜道:“你认识陆少侠和瞿姑娘么?”
独孤樵道:“先前咱们走在一起。”
“那就好办了。”那叫化道:“在下是丐帮川陕分堂属下弟子,数日前在陕南安康镇受
一高大女人重托,要将这面书柬亲手交给敝帮前任和现任帮主——胡大侠和姚大侠——任何
一位。”
言语间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封书柬,又接着道:“也怪在下多喝了两口酒误事,无意间
将此事泄露了,其它人还好,只以为在下信口开河,偏偏早先江湖人称‘黑煞四星’中的愁
煞星裴文韶和苦煞星胡涂不知因何古怪,竟然相信了我酒后之言,一路拦截追杀,将在下追
到此间。”
独孤樵道:“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么?”
那叫化道:“这很难说;因而在下欲托阁下将此书柬传给陆少侠,告诉陆少侠将它交给
他师父或胡大侠,不知阁下……”
话音未落,忽闻三十丈开外有人幽幽叹道:“是那叫化子的脚印,唉!”
声音中竟有说不尽的惆怅愁意。
另一个声音接着道:“也不知那书柬上写了些什么,使得那叫化象是连命也可不要了。”
这个声音却是凄苦异常,令人闻之而欲落泪。
毫无疑问,是愁煞苦煞到了。
这边的叫化面色倏变,一把将书柬塞入独孤樵怀中,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折身
便跑,直奔出离独孤樵足有五十丈远之后,才高声道:“裴文韶!胡涂!有种的就过来与大
爷放手一搏!”
少顷,独孤樵便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兵刃相击之音。
大约半盏茶时分之后,声音骤然停歇。
又过半个时辰,独孤樵迷迷糊糊地走过去,见地上只躺着那个衣衫槛缕,浑身浴血的叫
化。
独孤樵蹲下身去,问道:“你死了么?”
那叫化缓缓睁开双跟,见是独孤樵,浑暗的目光突然一亮,气若游丝地道:“敢问阁……
阁下高姓……大名?”
独孤樵道:“我叫独孤樵。”
那叫化闻言浑身一震,随即面露一丝笑意。
但这只是一刹那功夫。
那叫化头一侧,刚刚露出的笑意便已固定在他僵硬的面容上了。
独孤樵使劲推了推他,恰似在推一段枯木,随即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死了,
是裴文韶和胡涂把你打死的。”
他发现早先空空荡荡的脑袋里渐渐填进了越来越多的人名,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
着什么。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
铁算子田归林虽依然黝黑瘦小,但面容已不再憔悴。
二十余日来,木棚附近的飞食走兽遭了灾,对于像兔子斑鸠之类的小动物来说,黑力铁
姑无异于索命罗刹。
田归林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桩物事,是一张宽阔而饱含笑意的脸。
至少在这一刻田归林觉得这张脸很可爱,甚至心底深处还因它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甜蜜之
感,因而他微微一笑。
黑力铁姑也顿时笑容四溢,轻声道:“相公今日想吃什么?”
她虽然是轻声说话,但纵然是武功低微之辈,在五丈开外也决计不会听不到的。只不过
田归林当然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田归林握住她的手道:“方才我试着运功,觉得此刻的功力较之伤前只强不弱了。”
铁姑大喜道:“真的么?!”
田归林含笑点点头。
铁姑突然陷入沉思。
田归林道:“娘子,你怎么啦?”
铁姑道:“那个叫阿鹳的人真了不起!”
田归林连忙道:“对了,请娘子将当日之情形再讲一遍,否则我铁算子连救命恩公是谁
也不知晓,岂不在称侠道中人!”
铁姑嗔道:“我已给相公讲过五遍啦,反正往后若遇上阿鹳,我指给你看就是了。”
田归林道:“我希望你今日再讲一遍,一个细节也别漏掉。”
铁姑道:“好哪。”
稍停又道:“当日我正在挖坑……”
田归林大奇失声道:“挖坑?!”铁姑一愣,道:“光用口讲不容易说清楚,奴家这便
带相公去边看边说如何?”
田归林惑然点头,从床上一弹而起,随铁姑到了当日她掘的那个大坑前。
铁姑尚未开口描述当日情状,便发现田归林恰似呆了痴了一般。
他手中正握着一片木块。
木块上刻着这样一行字:铁算子田归林及爱妻铁姑之墓!
铁姑愣得一愣,劈手夺下田归林手中木板,只往地上一摔,木块便已变成细碎木屑。
田归林依旧默然无声,两颗浊泪,已在双目内转动。
忽闻“啪”的一声铁姑自掌了一记耳光,泣声道:“相公,是奴家太傻,以为相公无救
了,才做出这等傻事来,相公若气不过,便打死了奴家也无怨言。”
田归林仰首看着铁姑双目,慢慢踱过去,伸出右掌,轻轻抚摸着铁姑面颊柔声道:“疼
吗?”
铁姑茫然摇头。
铁算子喃喃道:“谁说娘子傻了!早先我铁算子田归林是被猪油蒙了心窍,竟不知……”
他一个闯荡江湖数十载的好汉,此时竟泣不成声,老泪横流了。
铁姑撩起衣襟,替他擦去满面泪痕,随后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良久。
铁姑巨面酡红,轻轻推开田归林。娇声道:“幸好无人看见,否则羞也羞死了。”
此时田归林心头迷乱,只莞尔一笑。
便闻铁姑道:“当日奴家正在挖这个坑,忽见四个长相稀奇古怪的人抬着一顶黄色的轿
子过来……”
当下将当日情状细细描述了一遍,当然,“阿鹳”复胜公孙,以及公孙鹳等五人是如何
离去的,铁姑是毫无所知的。
末了田归林道:“既然那个阿鹳的轿夫武功如此了得,阿鹳定然是超凡,咱们在江湖行
走,断无不知其音讯之理,他日遇见,我田归林再谢他救命大恩不迟。”
面色突然一肃,又道:“但我先前托你转告胡大侠或姚大侠的事,你——?”
铁姑连忙道:“我自不敢有负相公重托,就在相公昏迷不醒的当日,奴家……”
随即将当日赴安康镇之事又细说了一遍。
田归林骇然道:“你敢肯定那叫化是丐帮中人?”
铁姑道:“是丐帮川陕分舵属下弟子,那是决计不会错的了。”
田归林突然轻叹了一声。
铁姑惊道:“相公,此事有何不妥么?”
田归林淡然一笑道:“娘子一片苦心,我田归林怎会不知;只是此事委实事关重大,是
故……唉,罢了,反正一切自有天定,咱们且由它去吧。”
铁姑还欲再说什么,却听田归林又道:“走吧,当今之事,还是以先找到独孤公子为
要。”
黄昏,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在荒山野岭踽踽独行。
她腰悬长剑,娇美的面容此时显得甚是憔悴和迷茫。
但听她轻声吟道:“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
明时。”
吟罢又够然长叹一声,自官自语道:“帝舜死于苍梧,娥皇女英两个妃子皆能赶至湘江,
以泪挥竹,染竹成斑后投水而亡,成为湘水女神,终日陪伴帝舜,死得倒是不冤,只不知我
瞿腊娜死后,能否寻到那刁钻古怪的鬼灵子陆小歪……”
这少女正是峨嵋派绝因师太的关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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