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3/3页)
,皆是喷喷称
奇。
何姓老者的病情似乎突然间好转了许多。
村里人开始相信“苦尽甘来”这句话了,因为何家便是活生生的例证。
只是独孤樵虽健壮了不少,却依旧是双目茫然。
但何姓老者已暗自决定,一旦独孤樵将藏在心头关于那封书柬之事了绝,便将女儿的终
身托付给他。
心头既这般想,他便嘱托女儿,若在镇上遇背刀负剑的江湖中人,便请他们转告丐帮的
什么胡大侠或姚大侠,“就说咱家的独孤樵受人之托,有一封书柬要传给他们。”
阿香自然应了。
她也的确见着两个人。一个是身负长剑,愁容满面,不时长叹连连,另一个腰悬黑乎乎
一根玄铁棍,面目凄苦异常,乍看便会令人哀伤。
阿春一辈子只知采桑,却不知此二人正是江湖中人人恨之入骨的愁煞星裴文韶和苦煞星
胡涂!
见他们愁苦异常地在小店中饮酒,闷然无声,阿香在店门口呆立了足有半盏茶时分,才
咬咬牙鼓足勇气慢慢走到二煞面前,怯生生地问:“敢问二位老爷可是江湖中人么?”
裴文韶见一个村姑突然前来问话,轻叹一声,才道:“唉,江湖凶险啊,莫非姑娘是欲
拜我二人为师么?”
胡涂也道:“置身江湖便有道不早的苦楚,还望姑娘三思而后行。”
阿香虽不娇美,却也丰满端庄,愁苦二煞一般心思:这个村姑送上门来,聊以解闷,倒
也不是坏事。
但他二人生性一愁一苦,言语间竟似充满对阿香无限同情。
阿香不明就里,见口气知此二人是江湖中人无疑,当即喜道:“这就好啦!”
稍顿又道:“小女子倒无拜师之心,只是咱家……咱家相公受人之托,有一封书柬要转
给你们江湖中的两个人。”
她说到“相公”二字时,面上微微一红。
裴文韶道:“书柬?什么书柬?”
胡涂则同声道:“受何人之托,转给何人?”
阿香道:“小女子也不知是何书柬,只是听爹爹说那封书柬事关重大。我家相……相公
是受一个叫化所托,要将它……”
话音未落,胡徐突然打断话头道:“受一个叫化所托?”
阿香点头道:“听我家相公说,那叫化后来被一个叫裴文韶和一个叫胡涂的人打死了。
唉,真可怜!”
愁苦二煞对视一眼,皆是面面惊讶之色。
却听阿香又道:“我家相公只知那叫化说务必将书柬转给什么胡大侠或姚大侠,却不识
得这二人家居何处,是故……”
愁煞裴文貂骇然变色道:“胡醉?姚鹏?”
阿香道:“原来那二人一个叫胡醉,一个叫姚鹏,先前小女子还以为这二人是同名而不
同姓呢。”
稍顿又道:“这么说二位老爷是认识他们的了?”
裴文韶和胡涂对视一眼,胡涂点点头,道:“那就不错了。”
见阿香一副惑然之色,裴文韶连忙应道:“胡大侠和姚大侠嘛,我二人倒是熟识的,不
知你家相公却是何人?”
阿香道:“我家相公复牲独孤,单名一个樵字。”
二人闻言心头震惊,端的非同小可!
他们虽未亲眼得见,但独孤樵一剑刺死“武帝”东方圣之事,倒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
神功莫测的独孤樵,怎么娶这样一个乡下女子为妻?!
然据江湖传言,眼下独孤樵一身神功尽失,也不知是假是真。
他们希望是真的,否则凭他二人身手,决难从能杀东方圣之人的手里弄到那封书柬。
他们自是不知,其实那封书柬上的内容,十之八、九倒是他们都知道的。
当下二人立起身来,对阿香道:“你这便带我们去取那书柬吧。”
虽是迫不及待,面上却依旧布遍愁苦之色,倒象是要做此事是颇为勉强似的。
阿香应了声“是”,将愁苦二煞星带往家中。
何姓老者陡见裴文韶和胡涂面上愁苦之色,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阿香连忙道:“爹爹,他们说识得胡大侠和姚大侠。”
何姓老者“哦”了一声,将二人让进屋,坐定之后道:“二位果真识得那胡大侠和姚大
侠么?”
裴文韶道:“胡大侠和姚大侠皆是武林中声名赫赫之人,在下二人久走江湖,自然是识
得的了,还请老丈这便将书柬给了我们。”
何姓老者道:“这倒有些不便……”
苦煞胡涂忽然目露凶光,打断何姓老者的话道:“有何不便?”
何姓老者心头一凛,却依旧老老实实地道:“因为那封书柬早被小老儿烧了。”
愁苦二煞同时失声道:“什么?”
何姓老者淡淡地道:“书柬确被烧了,只是咱家的独孤公子倒能将书柬文句倒背如流。”
胡涂道:“你说的是独孤樵?”
何姓老者一愣,却见阿香端了三杯茶进屋,道:“是女儿将独孤公子的名字告诉他们
的。”
何姓老者“哦”了一声,道:“小老儿姓何,贱名志福,敝村名羊头村,二位既久在江
湖走动,若遇上胡大侠或姚大侠,还望转告一声,就说羊头村何志福家有个叫独孤樵的,有
封极重要的书柬要背给他们听,不知二位……?”
话音未落,愁苦二煞星早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那说不出的诡异,使何氏父女大觉惶然。
阿香道:“爹爹,独孤公子呢?何不叫他回来将书柬再书一遍,托这二位老爷转交胡大
侠或姚大使?”
何志福道:“真是巧得很,今日独孤公子到何处去了,爹爹也是不知。”
愁煞裴文韶突然阴恻恻地道:“何老儿,你要耍花招了,还是快将书柬取出来的好。”
苦煞胡涂也道:“唉,也怪你这穷鬼不知江湖中事,竟不识得我苦煞星胡涂和愁煞星裴
文韶是何等样人,否则你便不会耍这个小花招了。”
陡闻裴文韶和胡涂之名,何氏父女蓦然间如遭雷击,骇然无声。
将书柬托给独孤樵的那叫化,便是被裴文韶和胡涂打死的!
见何氏父女良久无声,裴文韶长叹了一声,道:“看来我愁苦二煞之名。你们也是知晓
的,怎么样?不劳我二人动手搜了吧?”
何志福喃喃道:“烧了,的确烧了,幸好烧了……”
二煞同时冷吟一声。
阿香连忙道:“爹爹和独孤公子烧那书柬之时,小女子也是亲眼看到的,还望……”
话未说完,早被裴文韶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冷冷道:“凭你两个穷鬼,还不配戏弄我愁
苦二煞!唉,在下这三尺长剑和胡兄的玄铁棍可是从来受不得戏弄的。”
一使眼色,与苦煞胡涂同时立起身来,翻箱倒柜胡乱搜寻。
何氏父女早惊骇得目瞪口呆。
屋子并不大,屋内的东西更是奇少,不到半盏茶时光,二煞早将三间小屋搜了个遍,却
是一无所获。
愁煞拔出剑来,指着何志福的心窝道:“藏在何处,还不快给大爷取了出来!”
何志福似是呆痴了一般,对指着自己心窝的剑尖竟视若未见。
苦煞淡然道:“裴兄稍候,或许我苦煞能叫这何老儿将那书柬取出来的。”
言罢满面凄苦地走到倚墙僵立的阿香面前,伸手轻轻一撕,早将她的粗布衣衫撕成数块,
露出小红肚兜来。
何志福晃若大梦初醒,只高叫了一声:“作孽啊!”便即昏了过去。
愁煞长叹了一声,出去端了盆冷水冲何志福当头浇下。
少顷,何志福悠然醒来,双眼刚一睁开,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了。
阿香早被苦煞点了穴道,此时身上更无寸布遮掩,饱满结实的躯体倚墙僵立,双目紧闭,
两行泪水如奔泉般涌出!
裴文韶早知苦煞心思,还剑入鞘,满面愁容地看着何志福。
胡涂左手握着玄铁棍,左手按住阿香丰满坚挺的双峰,淡然道:“何老儿,你还不想说
出藏书柬之处么?”
何志福只觉脑中空空荡荡,哪还再能言语。
苦煞胡涂轻叹了一声,将按住阿香乳峰的左手放开,摇摇头,轻轻将玄铁棍插入阿香下
身!
如此惨无人道之事,他却做得很认真,似是在玩一桩颇有兴趣的游戏。
殷红的鲜血,从阿香两腿间汩汩流出!
愁煞裴文韶满目幽怨地看着何志福,轻叹道:“书柬藏在何处,你……”
一语未了,忽闻“哇”的一声,何志福吐出一大口乌血,然后惨喝了两个字:“畜牲!”
就此一动不动。
他先前高叫的“作孽啊”和此刻惨喝的“畜牲”两个字,村邻们都听到了,但自阿香带
着二煞一进村起,早是家家门户紧闭!
愁煞星裴文韶伸手一探何志福鼻息,又轻叹了一声,淡然道:“他死了。”
苦煞胡涂也叹道:“唉,只有着落在这妞儿身上了。”
言罢伸手解开了阿香穴道,刚道:“只要将书柬交出,我二人……”十个字,便闻“砰”
的一声!
苦煞胡涂忽觉面上溅了些粘糊糊的东西,待他伸手一抹之后,便看见阿香已软绵绵地瘫
倒下去。
再看手上那乳白粘糊的东西,却是阿香的脑浆!
阿香穴道甫解,便以头撞墙,脑浆飞溅而亡了。
二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长叹一声,又同时以长剑和玄铁棍在何氏父女尸身上胡
乱刺砸!
随后又同时收手,步出何家小屋,一个面色凄苦,一个满目愁怨,缓缓离开羊头村。
默然行出里许之后,裴文韶忽然道:“也许那何老儿说的是真话。”
胡涂道:“但如若江湖传言有虚呢?”
裴文韶道:“咱们悄悄回去,找个隐蔽之所藏好身形,纵然独孤樵武功盖世,咱们不让
他发现便是了。”
胡涂道:“若独孤樵真的武功全失,裴兄确信能从他口中套出那封书柬的内容么?”
裴文韶叹道:“到时便由不得他了。”
稍顿又道:“总之不能让胡醉或姚鹏遇上独孤樵。”
胡涂道:“此计甚妙,咱们这便悄悄隐回。”
没料二人堪堪摸回不到三十丈,忽闻左侧三丈开外有人沉声道:“愁煞苦煞,你二人鬼
鬼崇崇的作甚!”
愁煞星裴文韶和苦煞胡涂陡闻此言,一时只觉心胆俱裂,骇然僵立!
那声音虽不大,似对二煞来说,其震慑之力决不亚于阎罗王的索命贴。
因为二煞对那声音并不陌生。
他们最后一次听到那声音虽是在一年多前,但此时仍历历在耳:“你们平时作恶多端,
今日我放你二人一条生路,往后若再为恶,我胡醉要取你们小命易若反掌!滚吧!”
方才发话之人,正是前任丐帮帮主、千杯不醉胡醉!
年余前“黑煞四星”中的笑煞莫军和阴煞丘一西被飞天神龙两掌送上西天,时逢胡醉现
身,惊走飞天神龙,并饶了愁苦二煞性命,并严令二煞从此不得再在江湖作恶,但二煞凶性
难改,就在半小时辰之前,还惨无人道地将不会丝毫武功的何氏父女斫成肉泥!
胡醉此时突然现身,怎不令二煞如遭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