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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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第1/3页)

    纵是得道高僧,要将能降福于人世的菩萨数完,只怕也还是不能够。何况中原佛释二道

    间之纠缠历来便没个完,除菩萨外,尚有不知几多仙人真人,那就更难以数记了。

    轰天炮雷冲天虽于释佛二道一窍不通,其拿手好戏是拦路打劫,干些没本钱勾当,但仅

    择迎老祖、药师佛、弥陀佛、观音菩萨乃至上老君和济公活佛之类的“著名人物”,他倒世

    还能数出三四十个来。

    然今日会他得以保全性命的,倒真与他所大谢的那些或登极乐或在九重天外身居高位的

    诸位大仙无关,若非凑巧得见裴文韶送命,他此时早成一具尸休了。

    愁煞裴文韶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只怕得入地狱,大受所谓小鬼折磨,那断断不是他的阴

    魂能救雷冲天一命的。

    连雷冲天自己也没能想到,否则他定会为裴文韶大念超生经了!

    见他咕哝个没完,苦煞胡涂早大是不耐,当下怒喝道:“雷冲天!你要再叨唠不休,大

    爷一棒便让你永远不能开口!”

    雷冲天倒也听话,当即不敢再劳动诸佛各仙,只骇然看着苦皱。

    胡涂道:“那一招取了裴文韶性命之人是何形貌,给我细细说来!”

    雷冲天连忙将点苍天唐华的容貌细细形容了一番。

    胡涂听后略作思忖,忽然哈哈大笑。

    雷冲天惊道:“大爷你笑什么?”

    胡涂面色一沉:“骗骗万人乐和田归林与傻铁姑还可以,要骗本大爷,嘛,你却还差的

    远了!”

    雷冲天连忙道:“小的断断不敢!”

    胡涂道:“你所说那人便是早年号称什么‘沧洲上在雄’之一的点苍天唐华,连他们龙

    头老大一剑天路东南也敌不过我苦煞十招,唐华又怎能一招便取了裴文韶性命?”

    雷冲天道:“小的绝不敢撒谎,当日……”

    随即将当日唐华双笔贯穿裴文韶太阳穴的诸极细节道出。

    末了又道:“凭小的这点儿敝末技行,竟连那唐华如何出手也未看待,还请胡大爷怨

    罪。”

    胡徐道:“唐华出手果真快速绝伦么?”

    雷冲天讨好地道:“果然有些古怪、那唐华双目无光,似是疯癫之人一般。”

    胡涂点点头,良久才道:“你们黑风会的龙头老大是谁?”

    雷冲天道:“敝会龙头老大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恭’字,复姓单田,为人最是豪爽不

    过。咱们干的虽是没本钱买卖,但却只劫那些为富不仁之辈……”

    胡涂截口道:“黑风会有多少人马?”

    雷冲天道:“百十号人,总也该是有的吧。”

    胡涂道:“那尉迟恭我倒识得,若论武艺,大约可抵在下百余招,咱们这便到山东如

    何?”

    雷冲天大惑道:“这……?”

    胡涂道:“我自知先前在江湖中名声不佳,绝不会去抢了你们黑风会龙头老大之位,此

    时黑星四煞唯我独活,此番引贵会去为尉迟恭打个主位,也还是可以的吧!”

    雷冲天喜道:“胡大爷若肯屈尊,尉迟大哥定会喜之不胜!”

    自此二人径投山东,苦煞胡涂将诸般情由道了,尉迟恭性本粗豪,见胡涂确有悔过之心,

    便让他坐了第二把交椅。连带胡涂去的雷冲天,也在黑风会中捞到一个小头目当当,此为后

    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飞天神龙万人乐回至早先将独孤樵和裴文韶带了去的藏身之所,见那已成焦炭的巨

    松已倒地才断。不禁悲从中来。

    他苦心孤道花了一年多心血所弄的隐秘居所,就此毁于一旦,偏偏裴文韶又命赴黄泉,

    除徒自伤悲暗在心里将愁煞十八代祖宗操过一遍之后,还能再奈其何!

    黯然呆立良久,飞天神龙忖道:“观此巨松被毁之状,不过数日之久,而裴文韶断不敢

    公然带首独孤樵招摇过市。依独孤樵本性,他定然还在这方圆百里的林海之中。”

    忖罢飞掠上树,竟与人猿相似,日复一日地在茫茫林海中找寻独孤樵。

    他却哪里知道,此时独孤樵已不叫独孤樵,而叫“乔石头”,正在崆峒山被以上宾之礼

    相待。

    原来裴文韶毁了飞天神龙的隐秘居所,带独孤樵疾奔三日之后,囊中干粮已尽,独孤樵

    倒也罢了,反正野果野菜于他,皆与大鱼大肉无异。而裴文韶却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早已口中淡出鸟来,便将独孤樵藏于一山洞中,并点了他昏睡穴,自己则到处溪镇弄酒弄肉,

    没料一去便丧命于唐华判官笔下。

    十二小时辰之后,独孤樵穴道自解,醒来后只觉饥肠辗转,又不见裴文韶在侧,便自到

    洞补寻野果充饥。偏又让他遇上了一个会武功的人。

    “会武功的人真古怪”——独孤樵向来便是这样认为的。

    见那人一料蚕豆极大小的石子便将一只麂子打死,独孤樵便知他会武功。而那人陡见独

    孤樵,只惊“咦”了一声,竟不去捡自己的猪物,反倒奔至独孤樵面前拱手作揖道:“崆峒

    派门弟子曹国沙拜见独孤少侠!”言语间竟是一付喜不自胜之色。

    独孤樵愣得一愣,鉴于他一承认自己是独孤樵便有人要“教他学武功”,更兼裴文韶说

    过不许他叫独孤樵,当下便道:“你认错人了,我叫乔石头。”

    曹国沙也是一愣,随即便道:“独孤少快说笑了,在下虽未能亲睹独孤少侠侠颜,但家

    师他老人家却与敝先师伯一起曾与少侠有一面之缘,故而……”

    独孤樵截口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叫乔石头。”

    曹国沙惑然不解地看着他。

    独孤樵截道:“甚至你说的什么崆峒啦、家师啦、或者先师伯啦等等之类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一无所知。”

    曹国沙面色倏变,沉声道:“敝派虽不能与少林武当相比。

    但在江湖中倒也略有名声,至于家师,便是敝派当今掌门焦公名讳上‘石’下‘子’。”

    独孤樵奇道:“焦石子?倒与我乔石头之中有些相近。”

    曹国沙冷冷道:“独孤少侠向来在江湖中侠名卓著,若仅只调侃在下,在下自不敢多言,

    但既辱及家师,我姓曹的纵然不济,也只好请教少侠高招了!”

    说到“少侠”二字,他故意提高声音,其意不言而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过浪得侠

    名尔!

    偏独孤樵不懂其意所指,又道:“我姓乔,你师父姓焦,这是同音;我名石头,他名石

    子,那是同……”

    “义”字尚未出口,忽闻曹国沙暴喝一声:“看招!”

    言罢一拳击出。

    曹国沙武功本不甚高明,但运全力对付一个不会丝毫武功之人,那威势便非同小可了。

    但见独孤樵有若纸荡一般,被走得凌空飞出三丈,方才“砰”

    然倒地。

    曹国沙大吃一惊,急奔过去,方俯下身,便闻“哇”的一声,独孤樵狂喷出一大口鲜血,

    恰把曹国吵喷了个劈头盖脑!

    曹国沙心头大怒,撩起衣襟沫去脸上血迹,正欲离去,忽又忖道:“我崆峒派好歹也算

    是名门正派,如此重创一个不具武功之人,却非本派弟子之所为!”

    当下强忍怒气,操查独孤樵伤势。

    一探之下,顿即大惊:这乔石头离死不远了!

    不敢再作它想,抱起独孤樵,直奔崆峒派总堂,心忖纵是以死相求,也定要求得师父他

    老人家以内力救活此人,勿要因我曹国沙一人而损了本派的名头才好。

    不一日,二人回到崆峒山,却见本派戒备森严,若临大敌一般。

    曹国沙本是当今崆峒派掌门五丁开山焦石子的大弟子,一路倒无人阻拦,但待他离本派

    议事大厅尚有三十丈远,却被一年约四十的黑衣汉子阻住。

    曹国沙急道:“万师兄,愚弟有急事求见师父,还望……”

    那黑衣汉子乃是崆峒派前任掌门“神拳无敌”焦砾子之首徒万兆欣,武功远在曹国沙之

    上,此时见曹国沙抱着一垂死少年,而面现焦急之色,当下冷冷地道:“掌门师叔正与人有

    要事,商议,嘱咐为兄无论何人拜山,均一列不得入内。”

    曹国沙道:“此事有关本派声誉,还望万师兄……”

    万兆欣截口道:“掌门师叔此时所议之事,大约也不会不与本派声誉有关,否则又何须

    如此慎重其事。”

    神拳无敌焦砾子被黄世通假冒胡醉之名生生肢解,此事端的惨绝人寰,天下人人皆知。

    万兆欣本是焦砾子之首徒,本以为师父一死,这掌门之位非他莫属,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焦石子观师兄死状之惨,其时又人人皆认定活活肢解焦砾子的乃是名扬天下的一代大侠胡醉,

    胡醉武功之高,万兆欣自不可能不知,且自焦砾子死后,崆峒派便数五丁开山焦石子武功最

    高,为报血海探仇,全派上下便推焦石子继任掌门之职。

    万兆欣乐得作个顺水人情,便也跪请师叔接任出门,只道一遇到胡醉,这掌门师叔必死

    无疑,他万兆欣顺理成章,便可坐上掌门之位了。

    焦石子怎知万兆欣心头所想,愤然间便接了掌门之位,并派本脉弟子到江湖中找胡醉复

    仇,反把留守总堂照管全盘之重任交给了万兆欣。

    不料年余之后,真相大白,肢解焦砾子的并非胡大侠,而是戴着面具充胡醉的丐帮长老

    黄世通。其时黄世通迷途知返,拜在少林方丈悟明大师门下,取了个法号无念。然焦石子居

    怒这下,一掌毙了黄世通,虽大仇得报,却殊无喜意。之后黯然率了本脉弟子回归本派。

    五丁开山焦石子又怎知就在他率本脉弟子追杀胡醉的年余间,万兆欣已在总堂恩威并施,

    将本派弟子十之**收归已用,早做好了接任掌门之梦!

    没料焦石子率出去追杀胡醉的弟子竟一个没死,安然归来,万兆欣自忖只要掌门师叔存

    活一天,他无论人品武功俱是不如,要做掌门那是万难。且焦石子若再活上个一二十年,届

    时其大弟子曹国沙的武功,决不会在他姓万的之下。顺理成章,崆峒派掌门之位,对他万兆

    欣来说仍是一枕黄梁,故他日夜所思的,便是如何尽快将焦石子及其一脉除去。

    今日之事,当然也是他暗中促成的了。

    曹国沙心知万师兄武功远强于他,更兼自己还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乔石头,要强于夺路

    而过那是万万不能,当下急中生智,冲议事厅高声道:“师父!师父!弟子曹国沙有急事求

    见!”

    待他放声高呼,万兆欣意欲阻止已是不及,只目光中猝然露出一丝恶毒之色。

    声音甫甫落,便见议事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走在头里的,自然是五丁开山焦石子,他身后那年约七旬、身着一袭青衫、腰悬一双竹

    简之老者是谁,曹国沙倒不认得,只是心头微惊:观那老者情状,武功似远在师父之上,也

    不知他们方才谈了些什么,若真是有关本派声誉而又极其机密之事,那自己却真是太过孟浪

    了。

    正思忖间,却见焦石子沉着脸冷冷道:“国沙,你鬼嚷嚷些什么?”言语虽至为冷漠,

    却无丝毫怒意。

    曹国沙道:“师父,弟子……”

    忽见五丁开门焦石子面色陡变,似是大觉惊异,然只刹那之间,便又恢复原状。

    曹国沙又道:“师父,弟……”

    这回连“子”字也未能道出,便听焦石子厉声道:“还快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居所去!为

    师少顷自会来与你算帐!”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曹国沙更是不明所以,但见师父发怒,只得唯唯咯咯的应了声

    “是”,携着独孤樵回自己居所去了。

    就在曹国沙转身之时,焦石子身后的青衣老者对万兆欣使了个眼色,万兆欣轻轻点了点。

    焦石子过转身去,对青衣老者道:“震前辈请!”

    那青衣老者似根本并未将五丁开山焦石子放在眼里,当下淡然道:“请!”

    当下二人复入议事厅内。

    且说曹国沙回到自己居所,将独孤樵平放于床,俯身探其脉膊,只觉他气息微弱,少顷

    便有性命之厄,心头不同大急。

    正惶然不知所措之间,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万兆欣的声音:“曹师弟如此惶急。不知究竟

    是因何事?师兄我能否助一臂之力么?”

    也不等曹国沙回话,他已径自大咧咧进入室内。

    曹国沙见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独孤樵道:“此人名乔石头,并不会丝毫武功,却被师弟

    我一举打成重伤,我好歹也是江湖上一大名门正派弟子,如此恃武欺人,若传出江湖,与本

    派名声大是有碍,幸得他论时尚有一丝气息,姑师弟急欲求掌门师尊以内力为其疗伤。”

    万兆欣看了一眼独孤樵,见其头发仅数才长短,当即笑道:“此人非僧非俗,定是疯痴

    之辈,如此山野村夫,纵是再打死他一二个,也对本派名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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