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化子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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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化子鸡 (第1/3页)

    青衣帮主打算计划祝玉琪必须在十日的期限以内赶到铁盆谷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事件,所以特别连夜派人下山,召集奉命全面搜索祝玉琪的五旗指挥黑飞狐江兆坤带领了人马返回青衣帮协助共同防守。

    再说视玉琪经少年书生连骂带教训一顿,只好舍弃营救神乞路衡的念头,更新跨上鹤背,腾空而去。

    祝玉琪骑着雪儿,茫无目的在空中飞翔一阵,他暗暗盘算,距离中秋之夜尚有四日工夫,此刻前往庐山未免太早,不去吗,可真没地方可跑。

    忽然,他想起了个排遣日子的办法,暗道:“连着两个昼夜不着陆的飞行,雪儿定然疲饿交加,首先让雪儿休息一阵,并让它饱餐一顿,然后前往独孤峰下的古洞住上两天,探望探望圣手赛华陀杨少华与四位姑娘,看看他们在洞中的生活情形如何。

    从古洞出来后,再到荆山荒谷去将追风客罗方的遗骸,顺道带往江西安葬,事完正好赶上中秋之夜。”

    祝玉琪安排好了行程,低头一看,这时正巧飞过一座小镇,他连忙轻拍鹤颈,婉转说道:“雪儿 !我们下去休息一下,你也好好地找上东西吃吃,天亮再来接我!”灵鹤点了点头,在空中盘旋了一匝,迅即降落镇郊。

    小镇一带居民多以农为主,大都日出而乍,日落而息,是以镇内除了仅有的一家兼营饮食的小店仍做生意外,俱已关闭店门,进入梦乡。

    祝玉琪缓缓步入镇中,找到全镇独一无二的饮食店,只见店口坐着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正在品茗聊天。他放步往里走去,忽然店中迎出个店伙模样的小厮,朝祝玉琪一拱手道:“客官敢莫是想吃些甚么的?咱们这儿镇小……”

    祝玉琪以为对方是说地方偏僻,没有好的供应,即道:“没关系,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小厮打拱乍揖道:“客官你不知道,这两天过往人客甚多,小店准备的吃食不到日落就已卖得精光,连现做的作料都没剩下,客官要是口渴的话,茶水倒有。”

    “这里是不是还能找到第二家?或者找人家买些鸡鸭甚么的?”

    小厮苦丧着睑,做出个无法可想的样子道:“客官要是早到一个半个时辰的,小人倒是可以设法张罗一下,这时候大家早都睡了,小人乃本地人氏,其中诸多不便。

    至于说想别的法子,这镇上只有小店一家,还只是杂货兼卖饮食,客官可想而知,依小人看,客官权且忍耐一宵,赶上下一站,天亮也就有得卖了!”

    祝玉琪心想小厮所说甚是,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确也于情不合,说不得只好向店里讨了一壶茶水,咕嘟嘟灌了下去。

    小镇既然连吃的都找不到,容人寄宿的客店更不用谈,祝玉琪回到适才与雪儿分手的荒郊,只见雪儿早巳爬伏该处。

    祝玉琪跑过去见雪儿无精打彩,觉得甚为奇怪,便问道:“雪儿,你是怎么啦?怎一点精神也没有,敢情也没弄到吃的?”

    雪儿半合着眼,像是极其不乐意地点了点头。

    祝玉琪忽有昕悟地“啊”了一声,自语道:“我怎么那么糊涂,人都找吃的不到,这黑夜里它又能上那儿去找小兽?”

    接着他又向雪ㄦ道:“咱们俩运气都不好,看来只有再忍耐一宵了,干嘛那么垂颓丧气的?饿两天算得了甚么?爷爷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点苦都吃不了,你还能陪着我,做轰轰烈烈的大事吗?……”

    雪儿好像被祝玉琪的话说劲了,抬起了头,混身一振,振得羽毛沙沙作响。祝玉琪见状,心中甚喜,又道:“对呀!这样才是好雪ㄦ,等我把一切的事办好,咱们两个找个山清水秀的胜地,好好过段清静的日子。

    这两天你也太累,今晚上咱们就在这儿歇息,等天亮再走!”

    说罢,只见他一伸懒腰,躺下搂着雪儿颈子,呼呼睡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耳闻树叶微响,祝玉琪立即惊觉,双眼射出如电寒芒,四下扫去。说也奇怪,响声一响即逝,再想等第二声,可是,说甚么也不见发出。

    祝玉琪不禁暗暗称怪,双眼搜索一阵,看不出任何动静,心想或是树间栖鸟,偶而不慎所发。他一则连日过于劳累,加之腹中饥饿,懒得不想多动,二则他认为在这穷乡僻壤,不可能有甚么武林高手出没。

    因此卜他四下搜索了一眼,旋即再度睡去。

    不料,就在他合眼刚想睡去之际,忽然响声又起。

    这次响声,较前大不相同,又急又烈,且又连续不断。

    祝玉琪耳中但闻呼呼凤响,令人入耳惊心。

    他一挣而起时,目光到处,只见一团黑影,挟着呼呼风响,迎面击来。

    黑影甚大,且又来势甚疾,祝玉琪欲避已然不及,讶不得已只好伸手接去。这一接不打紧,却使祝玉琪吓了一跳。

    原来手中之物,大如海碗,更令人奇怪的是热得有点烫手。

    祝玉琪接着,无暇打开细看,正想朝那投物之处踪去。

    陡然,那浓密的树梢上有人说道:“别忙来,何不先看看手中之物?”

    祝玉琪闻言,心想手中之物必有蹊跷,仔细一看,原来却是个大泥团。

    他五指微一用劲,泥块纷纷掉落,却露出个热气腾腾的雪白肥鸡。

    至此他方知道,那人投来的是只闻名天下的“叫化子鸡”,同时,他明白了那送鸡之人,必是丐帮中人无疑。

    于是,祝玉琪朝着那树梢一拱手道:“多谢赠鸡填腹,但请现身一见,以便面谢。”话落,劲凤飒然、一条庞大的人影已自树梢掠空飘身落地。

    此人果然属于丐帮人物,一身百结鹞衣,与神乞略衡一般无二。

    更使人诧异的是他衣服上的补钉,颜色与位置,和老化子的竟然丝毫不差,就如同两人所穿的同是一件般分辨不出。

    这人不但年龄与老化子相仿,甚至体型容貌,与老化子赤相差无几夕如不细心看去,必会误以为身前之人乃老化子无疑。

    祝玉琪暗自称怪中,这与老化子甚为相像的者乞丐已微笑步近前来,道:“小哥想必饿极了,不妨坐下先吃完东西再谈话,这种鸡得趁热吃,凉了可就味同嚼蜡了!”

    说罢,不待祝玉琪招呼,已在祝玉琪面前就地坐了下来。

    祝玉琪情知老乞丐纯是一片善意,也就毫不客气,撕下一半丢给雪儿,也自坐下大嚼起来。

    所谓饥不择食,何况“叫化子鸡”名闻于世,复又出自丐帮中人之手,调制道地,味美无比。

    眨眼工夫,祝玉琪已吃得仅剩掌中两枝骨头,他意犹未尽地舐了两下,方始抛去,朝身前老乞丐露出感激而又羞惭的笑容,道:“前辈无异雪中送炭,玉琪……”

    老乞丐不容他把话说完,道:“咱们不要谈这些,我只间你,当你第一眼见着我时,心中是何感觉!”

    祝玉琪虽不明他开口就问这些话的原因,却也只好答道:“我觉得前辈舆神乞极为相像!”“你认为我们可能是兄弟么?”

    “这虽很难断定,但以前辈的容貌和说话的声音推测,极有可能!”

    老乞丐闻言哈哈大笑,良久方道:“猜得一点不错,路衡乃是我的兄弟,老夫名叫路衍,外号怪乞……”

    祝玉琪“呵l地惊呼了一声,道:“原来前辈是路老哥哥的哥哥……”

    “小哥与路衡如何称呼?”

    祝玉琪将神乞路衡结识的经过说了一遍,接着怪乞路衍道:“如此说来,你也用不着前辈长,前辈短的了,何不也称我一声老哥哥?”

    祝玉琪心想,既然他俩是同胞兄弟,一个称前辈,一个叫老哥哥,其中不但矛盾,而且蹩扭,遂道:“只要老哥哥不嫌弃,小弟定当遵命!”

    怪乞路衍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名震武林,老哥哥唯恐高攀不上,那有嫌弃之说?………”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不是老哥哥依老卖老,小兄弟你未免太大意了?”

    “老哥哥是甚么意思?”

    “在这青衣帮侦骑四出声中,你居然毫无顾忌地倒在打眼的道旁呼呼大睡,即使再饿再累,也应该找个隐秘而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才是!”

    祝玉琪笑笑道:“小弟谨受教!”

    怪乞路衍又道:“老哥哥一则发现你甚饿,特地为你送食物来,二则路衡之事,小兄弟可有风闻?”

    祝玉琪闻言一怔,心想怪乞可能得知老化子被擒,而有责怪我袖手不救之意,睑上一红,道:“并非小弟见危不救,实因路衡老哥哥被擒在先,等我发觉时巳然不及,而且当时青友帮高手多达四五十人,以我单人只剑,确也无能为力!”

    “我问的不是这些!”

    祝玉琪听他这样一说,不禁深感诧异,便道:“那么老哥哥问的是些甚么?”

    怪乞路衍神情一紧,道:“青衣帮传出话来,要小兄弟你十日以内赶往铁盆谷,向青衣帮主认错赔罪,超过时限,路衡生命难保。”

    祝玉琪闻言大怒,道:“竟有此事,青衣帮主这样做法,岩不怕被武林人耻笑?”“如今不是单替对方着想的问题,今天已是第二天了,小兄弟你可有甚么打算?”

    祝玉琪思索了一阵,头一抬,道:“铁盆谷纵然是龙潭虎穴,我祝某也要闯上一闯,看看他青衣帮凭甚么这样无法无天!”

    怪乞路衍长叹了一声道:“丐帮虽然门人遍布天下,可叹的是出色人物不多,否则当无需小兄弟冒此危险,不过,小兄弟要去的话,请待至最后一日。”

    这是甚么道理?祝玉琪不解问道。

    “老哥哥我已在获得此消息时,通知本帮集合全部足以对敌的高手,定于最后一日,齐往铁盆谷找青衣帮主要人,小兄弟如届时前往,丐帮门人虽然不能独挑大梁,至少可以替兄弟壮壮声势。”

    据闻小兄弟勇气甚嘉,任何事皆不愿他人助拳,可是,这件事关系本帮声誉甚大,本帮绝不能袖手不管。

    况且今日铁盆谷中,的确不亚龙潭虎穴,小兄弟单人只剑,确实过于冒险,万望小兄弟莫逞一时之勇,还是与本帮门人同时行动为佳。”

    祝玉琪听他说得十分有理,再算计了一下日程,点点头道:“好,就依老哥哥吩咐,到时小弟在铁盆谷外候齐。”

    怪乞路衍感激地一笑,立起身形道:“咱们一言为定,老哥哥我还得赶路布署一番,铁盆谷见!”

    说罢不待祝玉琪回话,飘然而去。

    第一天,祝玉琪乘着灵鹤,直往独孤峰飞去。

    灵鹤飞行甚速,不到两个时辰,即已飞达独孤峰顶,再一眨眼,己然飞下百丈深壑,霎时停在古洞突出的岩石上。

    这时,洞口大开,两只人猿有如放啃似地守在洞口两边。

    二猿一见祝玉琪来到,喜得吱吱大叫,状极喜悦地迎了上去。

    祝玉琪拍了拍这两只人猿的粗大毛手,道:“辛苦你们了!”

    二猿一听,随即朝祝玉琪摇摇手,又指了指自己地比划了一阵,并且口中吱吱叫个不停。祝玉琪和它们相处年余,早对它们的手势有透澈的了解。

    二猿此划的意思,是说并不辛苦,主人吩咐当属份内的事。

    就在祝玉琪话毕与二猿此划之间,杨小环已首先出现洞口。

    它本是探头出来张望,忽见祝玉琪与雪儿,不禁喜不自胜,连蹦带跳地一踪而出,却向祝玉琪身上扑去。

    同时口中叫道:“快来呀!玉琪哥哥来啦!”

    祝玉琪抚摸了她一下头顶,笑道;“环妹妹,这里住得可好?”

    这时,圣手赛华陀杨少华、邱慧琳、罗依华、史莉玉同时闻声而出。

    杨小环依在祝玉琪身边,扭捏道:“还说好呢!闷都闷死了,一天到晚就困在这洞里,连洞口站都不准站一下,你要再不来,我可就要跳崖了!”

    祝玉琪朝杨大侠等人施了一礼,问了声好,低头对杨小环道:“那我倒真来得不是时候了……”

    众人听他说得莫名其妙,连杨少华俱也一时体会不出他的话意,是以一个个睁大着眼,以诧异的眼光凝视着他。

    紧接着又听祝玉琪道:“早知道我就隔上一天半天再来,等你跳了崖后来就好了,倒可以少掉一个淘气姑娘。”说罢哈哈笑个不停。

    杨少华和三位姑娘这才懂了他的意思,不由也都笑了起来。

    杨小环见祝玉琪有心打趣她,急得直嚷道:“琪哥哥坏,我不来了!”边说边在祝玉琪胸前捶个不停。

    圣手赛华陀杨少华轻轻喝道:“环儿不得如此,还不让你琪哥哥进内休息休息?”

    杨小环见老父责备,心甚不甘,噘着嘴道:“好,有爹爹护着你,让你得意,等甚么时候爹爹不在身边的时候,再找你算账!”

    众人进入洞中,杨少华问起近日外面情形,视玉琪叹了口气道:“老化子哥哥就在你们来此的当天,被青衣帮人擒去了!”

    接着他把这两天的经过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却瞒着青衣帮约他十日以内前往铁盆谷之事没说。

    他只是怕一旦说出,必会引起众人挂心,尤其是罗邱两姑娘,必然吵着要跟随前去,自己无法应付。

    但罗依华姑娘舆老化子情逾父女,加之追风客罗方一死,无形中老化子成了她最亲近的一人。

    更使罗依华感激的是,神乞路衡为了成全她,居然违犯丐帮规戒,破格传授了她丐门秘学,并且不惜千里跋涉,找到峨嵋掌门修凡大师讨来峨嵋派秘制的灵丹“大神丸”,帮助她打通周身奇经八脉。

    这种恩情,胜过父子师徒,是以罗依华一听祝玉琪说出神乞路衡被擒,当时忍不住一阵悲从中来,双眼一红,泪即顺颊而流。

    众人皆知她与老化子之间的一段恩情,可是又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安慰,只好默默地陪坐一旁伤感。

    祝玉琪一眼瞥及,忙道:“华姐姐不必为老化子哥哥担心,昨夜无意中得遇怪乞路衍,闻说他正发动丐帮全部人马,准备日内大举攻往铁盆谷,相信老哥哥定能出险!”

    罗依华叹了口气道:“但不知届时琪弟是否亦打算前往青衣帮一行?如果你另有要事,不克抽身的话,那么请让雪儿送我一程……”

    她话未说完,杨小环抢着道:“华姐姐,救化子叔叔我也去!”

    不但环姑娘争着要去,邱慧琳与史莉玉俱也不甘示弱,齐都声明要去。

    只有圣手赛华陀一旁低头沉思,没有表示意见。

    祝玉琪见四位姑娘吵闹不休,忙道:“大家这种精神实在可佩,不过,我已经与怪乞路衍商量妥当,一切行动计划都极周密,相信人手定够。

    此刻如果让大家参加,势须临时变更计划,时间上恐已不及,这样一来,不但于事无补,反会误事,相信杨大侠必同意我这见解!”

    圣手赛华陀本在考虑此一问题,忽听祝玉琪问,便道:“既然有祝小侠与丐帮中人会同前往,相信老化子必能安然出险,祝小侠说的一点不错,有些事的膑人多反而误事。”

    杨少华这样一说,四位姑娘自然不便坚持。

    祝玉琪见四位姑娘俱都面现不快之色,忽见石桌上一盘鲜艳的果子,联想起饿了数日,后得怪乞夜中赠鸡的一段有趣之事,遂将这段趣事说出,博取四位姑娘一笑。

    祝玉琪在洞中陪伴四位姑娘天南地北聊了一夜,第二天便要离去,环姑娘临行时拉着祝玉琪袖子道:“到底我们甚么时候才能出洞啊!呆在这里好像此出家还难过嘛!”

    祝玉琪心中盘算了一下,道:“多则半月,少则十日,只要你不跳崖,总有出洞的一天!”最后的两句话,又引起众人大笑。

    祝玉琪怕环姑娘缠着不休,在众人大笑声中,急急跨上鹤背,冲天而去。

    去到荆山荒谷,找到追凤客罗方断魂之处,跃下鹤背,不由他暗吃一惊。

    原来不知何时何人,已在追凤客罗方昔日伤重而亡的那一块地上,筑起一座石墓,碑石上右刻墓中人去世年月日,当中刻着追凤客罗方之墓几个大字,当祝玉琪眼光扫过碑石左列一行小字时,不由眉头深锁。

    只见那一行小字写着:“终南白雪如代立”

    武林中人路见骨骸暴露日下,代为收拾埋葬的事本不稀奇,但代为竖碑,而又冠上自己姓名的却极为少有。

    祝玉琪大惑不解的也就在此。

    这时的他,的确感到有点左右为难,因为他不知那署名终南白雪的为人,究竟与追风客罗方有否沾亲搭故?

    若是立碑者舆追风客罗方之间有所关系,自己当不便胡乱作主,替人迁葬,但迁葬之事,巳然征得罗依华姑娘同意,不迁似又不便交待,也许因此会引起罗姑娘误会,以为自己对岳丈的事不挂在心他将此事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等告知罗姑娘以后再作打算。

    既然此事可暂搁置,日前唯一的只是庐山之行了。

    次日便是中秋月圆之夜,事到临头,依理来说,他应当高兴才是,但此刻他的脑中,反而思潮起伏,既担心这,又担心那。

    他担心黑飞狐江兆坤是否会依约前往,他又担心以自己一人之力,是否能索还父母血海深仇。万一到时不敌而败,索还不了父母之仇又该怎么办,今后尚有何面目混迹江湖!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耳中突传扑击之声,似是雪儿与人博斗。

    待他惊醒四下一瞥,果然雪儿不知何时离开他的身旁,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循声踪去。

    不过两个起落,已见雪儿大发雄威,正与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和尚在缠战不休。

    但祝玉琪一眼便已看出,老和尚功深力厚,雪儿不但无法取胜,且随时有危险发生。幸而那老和尚没存杀伤之心,否则恐怕雪儿早巳落败。

    祝玉琪见状,连忙大喝一声道:“雪儿休得无理,还不快快退下!”

    雪儿数度扑击无功,忽闻主人喝叫,一声低鸣,飞到祝玉琪身旁落下,嘴里仍然叫个不停,似要主人替它出头裁决。

    肥头大耳老僧见状哈哈大笑,步上前来,面对祝玉琪道:“老衲一见白鹤,就猜知小施主必在附近。

    施主这只灵鹤,果然名不虚传,若非老衲多有两年修为,咱不早就伤在它的爪下了!”

    祝玉琪听他自说自话,察言观色,对方又不似邪恶之辈,但苦不知对方究是何许人物,只得双手一拱,道:“大师是……”

    他故意把是字拖了很长,目的乃希望对方会意,接着表明身份。

    肥头大耳和尚倒也知趣,接着微微笑道:“老衲法号修凡……”

    祝玉琪闻言顿悟,心中一喜,却忘了应有礼节,欢声插话道:“原来大师就是峨嵋掌门人,化子老哥哥的六颗“大神丸”不就是大师你所赠的么?

    孽畜不知,得罪大师处请多原谅!但不知大师今日路过荒谷则甚?”

    修凡大师眉目一敛,笑意顿消,道:“老衲本己收手不再过问武林中事,但近日江湖传说纷纷,青衣帮因为施主再三与他们作对,刻已将丐帮长老,神乞路衡绑囚铁盆谷中,限施主十日之内亲往青衣帮总坛向帮主认错赔罪,否则即对神乞路衡不利!

    这种作为,未免欺人太甚,丐帮虽缺能人高手,相信仗义而出的必不乏人,神乞与老衲数十年之交,老衲总不能坐视而不顾,足以下山四处找寻施主,意欲商讨一下如何援救神乞之事。想不到今日如此巧合,竟在荒谷相遇,看来神乞鸿运高照,命不该绝了!”

    祝玉琪听罢,遂将与怪乞路衍约定之期说出,最后又道:“大师不如与丐帮取得联络,一同采取行动!”

    正说话时,陡然,雪儿一声急鸣,混身羽毛一振,两爪轻轻一点,电射般竟向一颗参天古木踪去。

    修凡人师双目随着雪儿去势转动,口中却道:“看来灵鹤又发现甚么了!”祝玉琪也目下转睛地盯着雪儿,答道:“定有原故!”

    只见雪ㄦ电射般窜上树梢,仅一眨眼,随即发生扑击之声。

    这时,树摇枝摆,落叶断枝,如雪片飞落,可见树梢博斗之烈。

    修凡大师见祝玉琪不加阻止,甚异道:“施主难道不怕白鹤不敌负伤么?”

    祝玉琪本在注视树梢动静,闻言回头一笑道:“如在平地,晚辈不敢保险雪儿一定能胜,但在树上,我敢说纵然一流以上的高手,也难敌鹤儿一嘴双爪。

    因为鹤儿占有地利,而人在树上,即使轻功再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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