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第2/3页)

某从命。”话落,大步走向适才符敖通坐的那张椅子,神情从容的坐下。

    水俊浩忽又凝目问道:“居大侠,我请问,谷中可有位姓黄,名叫仲谋之人么?”

    “黄仲谋?”居秋晖皱眉沉思了半晌,摇头道:“居某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蓝立恒接道:“他另有个外号,自称‘神算先生’。”

    居秋晖双目异采一闪。道:“神算先生?”

    水俊浩道:“居大侠听说过这个外号?”

    居秋晖点头道:“听说过,不过他不姓黄,名字也不叫仲谋。”

    水俊浩星目陡地一亮,问道:“他姓名什么?”

    居秋晖道:“他也复姓夏侯,双名克文,是谷主的胞兄。”

    蓝立恒问道:“居大侠见过他么?”

    居秋晖道:“见过一面。”

    蓝立恒道:“是何容貌长相?”

    居秋晖摇头道:“他面蒙黑纱,未能看到他的面貌。”

    蓝立恒又道:“身材如何?”

    居秋晖道:“中等身材,和谷主相仿佛。”

    蓝立恒皱眉沉思不语。

    水俊浩忽然朗声一笑道:“多谢居大侠坦诚直告一切,水俊浩衷心至为感激!”语锋一顿又起,正容说道:“最后,水俊浩有几句肺腑之言,尚祈居大侠勿以交浅言深见弃,而以见容。”

    居秋晖双目眉微轩,道:“居某内心至感盛情厚爱,也深信,阁下所欲言者,确是赤诚肺腑之言,不过……”语声略顿一顿,接道:“居某却衷心希望阁下最好别说。”

    水俊浩剑眉微微一皱,道:“居大侠高智,想必已猜知水俊浩这肺腑之言是什么了?”

    居秋晖颔首道:“居某不愿否认,确是已猜料到阁下的心意了!”

    水俊浩星目深注,道:“居大侠是不肯见纳水俊浩这片诚心么?”

    居秋晖摇头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水俊浩道:“可否说明这‘不能’的理由?”

    居秋晖朗声说道:“须眉男子汉,昂藏七尺躯,理当恩怨分明,岂可忘恩背义!”

    水俊浩星目异采一闪,道:“他对居大侠有恩?”

    居秋晖一点头道:“再生之恩,厚比天高。”

    水俊浩沉思道:“居大侠可否一说这往事?”

    居秋晖道:“七年之前,居某行道江湖,于川湘交界地方,突被三名强敌围攻,苦战百招,终因寡不敌众,身负重伤,精疲力竭,即将惨遭毒手之际,适逢谷主经过当地,义伸援手,救得居某性命,带返谷中调养月余,方始痊愈康复!”

    水俊浩道:“知道三个人是谁么?”

    居秋晖摇头道:“三人都以黑巾包蒙着头脑。”

    水俊浩道:“知道那三个人的姓名来历么?”

    居秋晖道:“三人全都一言不发,狂攻不休,根本不容居某有喘息询问的机会,是以始终未得开口问明。”

    水俊浩星目眨动地道:“如此,倘然不是夏侯克武适时经过当地,出手义救,居大侠岂不……”语声一顿,话锋忽地一转。

    道:“夏侯克武一身武功高绝,他一出手,那三个恶徒必然难逃幸免,全都立刻溅血横尸当场的了!”

    居秋晖摇头道:“谷主一身功力罕世,只出手一招,便震飞了三个恶徒手中的兵刃,三个恶徒也就立被惊得亡魂冒胆,掠身飞逃而去!”

    水俊浩道:“夏侯克武设有追他们么?”

    居秋晖道:“没有,当时居某已因伤重力竭倒地,为了救治居某,是以未曾追赶。”

    水俊浩微一沉吟,道:“如此说来,居大侠现在还不知当年那围攻的三恶徒是什么人?”

    居秋晖摇头道:“自那以后,居某便一直居住谷中,从未离谷—步,自是不知了。”

    水俊浩星目一阵眨动,忽然微微一笑,道:“居大侠,我想到一句俗话。”

    居秋晖道:“哪句俗话?”

    水俊浩道:“故示恩惠。”

    居秋晖愕然一怔!旋即恍悟地道:“阁下的意思是说? ”

    水俊浩点头道:“也是和解救各大门派危难,换汤不换药的手法一样。”

    居秋晖心中虽然明知他水俊浩的这种猜测,颇有可能,但是,他仍摇摇头道:“这似乎不可能。”

    水俊浩笑了笑,又正容道:“居大侠,我请教,所谓‘工于心计’,‘深谋远虑’之语何解?”

    居秋晖不禁默然,哑口无语。

    水俊浩接着又道:“我敬佩居大侠的为人,所以我仍望居大侠接纳我的良言……”

    居秋晖毅然摇头截口道:“阁下,你别浪费唇舌了,在未获得证实之前,居某无论如何,也不能作那背义忘恩之徒!”

    水俊浩剑眉微皱了皱,道。“如此。我只好委屈居大侠了。”

    居秋晖朗声一笑道:“居某既为阶下囚,生死已悉凭阁下,何来这‘委屈’二字。

    水俊浩忽然抬手出指,隔空封闭了居秋晖的软麻穴,含笑道:“居大侠请恕我,事逼至此,我不得不暂且委屈居大侠一个时期,事了之后,我不但立刻释放居大侠,并愿向居大侠赔罪!”

    居秋晖默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衷心却对水俊浩的气度极为折服!

    水俊浩星目瞥视了地上的那武当道士一眼,倏然转向蓝立恒问道:“对武当弟子,丞相以为应予如何处治?”

    蓝立恒肃容欠身答道:“臣以为和法空大师同样处治。”

    水俊浩微一颔首道:“如此。就偏劳丞相处治他吧。”

    突然。一条人影飞射落地,竟是“女王城”四大护法之首的宋湘玲,她背上还驮着一个人。

    众人一见,心中全不禁猛然—惊!

    原来宋湘玲背上驮着的竟是个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浑身血迹斑斑,已成紫黑色的少年。

    他,正是那“悦宾楼”店主——项天寿。

    水俊浩倏然一惊站起。问道:“天寿他怎么样了?

    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宋湘玲顾不得行礼,一面轻轻放下项天寿平躺在地上,一面答道:“天寿身负重伤,又经连夜飞转狂奔赶路,已将油尽灯枯,虽经城主赐服下一粒‘女王丹’,但气息仍是十分衰弱!”

    水俊浩剑眉微微一皱,道:“他刚刚到达么?”

    宋湘玲道:“ 一刻时辰左右。”

    水俊浩探手把了项天寿的脉息,脸色突然一沉。道:“他气息这等衰弱,你为何还将他背来此地!”

    宋湘玲不禁头一垂,嚅嗫地道:“他说主上待他如同兄弟,目下各方消息详情,只有他一人完全清楚明白,所以他要立刻亲见主上之面禀告一切,以报主上爱护知遇之恩,否则。他将死不瞑目,城主无法,只得命臣妾背负他来此地面见主!”

    水俊浩听后,脸色这才稍敛,但,一双星目中已隐蕴泪光,神情激动地微一摆手,道:“好了,你且坐下略息吧。”

    倏然运指如飞,连点项天寿身上一十二处穴道,然后扶起项天寿的身子,在项天寿背后“命门”穴上轻击了一掌。

    项天寿身躯一震而醒,一见水俊浩在侧,便待起身行礼,却被水俊浩一手按住,含笑摇头地道:“寿兄,你所付出的已经超过你的生命力量,现在一切俗礼皆可免了,请说你想告诉我的各方面的消息情形吧。”

    项天寿感激地望着水俊浩一点头道:“属下遵命。”语声一顿,接道:”首先属下要禀告的,是青海方面的好消息,施姑娘已获得全面胜利,并且救出了全部被禁妇孺,属下也已飞讯传达施姑娘,说明主上的行踪所在,预计日期,途中若无耽搁,只亦早晚之间,施姑娘便可赶达此地了。”

    忽然吁声轻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们除了这一方面的胜利之外,其他各方面就一败涂地了。”

    水俊浩听得一颗心虽然直往下坠落,有如千斤般的沉重,但,表面神色却仍镇定平静地说道:“不要紧,胜败乃兵家常事,寿兄,你慢慢地说好了。”

    项天寿脸上现出激动的笑容,说道:“属下很明白主上此刻的心情,已经沉重焦急无比,但是,为了属下……”

    水俊浩含笑摆手制止地道:“寿兄,你不要浪费精力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还是拣要紧的慢慢地说下去吧。”

    项天寿点了点头,道:“内方山庄已遭突袭,方坛主和郭香主全都罹难,黄丞相赶到之时,已是事过的第五天。”语声顿了顿之后,又道:“黄丞相归途和常旗主相遇,但在‘天门’、南郊竟受到拦截突击,被四十多名高手围攻,黄丞相常旗主和二十多名家臣奋身浴血苦战,虽然毙敌二十余名之多,黄丞相和常旗主也均身负重伤,二十名家臣只生还九位。”

    水俊浩道:“黄丞相等人返回后,店内便也接着受到突击,是么?”

    项天寿道:“黄丞相和常旗主等人返回的第三天夜晚二更时分。‘女王城’突遭百多名高手围攻,并发出求救火花讯号,属下当即亲率十剑士和黄丞相常旗主以及十多位家臣等赶往驰援!”

    水俊浩神情不禁陡现紧张地问道:“结果情形怎样了?”

    项天寿道:“属下等刚—出城,便即被一批为数五十之众的高手所阻,展开了一场血战,属下和十剑士在黄丞相、常旗主和十名家臣拼死掩护下,勉强杀开了一条血路,赶到‘女王城’外。”

    说至此处,眼角突然涌现泪珠,面部肌肉一抽搐,又道:“满地尽使残肢断体,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那惨状令人 不忍卒睹,守护城内外的家臣和女弟子们大都丧命,只剩下十五六人,仍在与恶徒拼死奋战,老城主和玉旗主全都双目尽赤,也施展了最耗真元的‘驭剑术’,但是,恶徒不但个个武功高绝,而且人数众多,实在杀不胜杀,片刻之后,老城主和玉旗主身上也都已负伤多处,浑身成了血人,情形也到了精力即将枯竭之时……”

    这时,水俊浩身躯索索抖傈不止,俊脸一片煞白,牙齿咬着嘴唇,鲜红的血,由齿缝边缓缓往下直流!

    那神色,那模样,好不怕人,好不吓人!

    蓝立恒、姚天造、申无畏、公孙飘萍、东方毅、宋湘玲、尚君恒和一众子弟众人,全被项天寿这番口述的惨烈恶战,惊得气窒神呆,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项天寿深深地喘息了一大口气,暗淡无神的双目突然掠过奇光,语音兴奋激动地说道:“幸而苍天有眼,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来了数位……”

    他话未说完,突然‘扑咚’一声,倒下了一双身躯。

    众人一惊而醒。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项天寿,一个是水俊浩。

    两人脸色一般儿地煞白吓人,水俊浩的牙齿仍然紧咬着史嘴唇,鲜红的血也仍然在往外渗透!

    蓝立恒心中一惊一急,身子飞快飘落水俊浩身侧,

    突然,一声轻喝倏起:“蓝丞相,不可乱动他!”

    蓝立恒闻声知人,连忙一躬身形,道:“老臣参见娘娘。”

    宋湘玲、东方毅等人一见蓝立恒这等神情口气,已知是什么人到了,连忙纷纷起立,躬身相迎。

    一站在厅门侧的“护驾二将军”也同时躬身说道:“臣护驾将军恭迎娘娘玉驾。”

    青影飘闪,施佳佳和常婷婷慕容仪芳三位姑娘,已在门厅外现身。

    施佳佳仍是一袭青衫,腰悬佩剑,依然是代表水俊浩赴约时的那副男装打扮。

    蓝丞相相和“护驾二将军”的两声“娘娘”,只喊得施佳佳粉颊生霞。但又不便说什么,只好微—摆手,道:“丞相和二位将军请少礼。”

    话未落,青衫微闪,人已到了水俊浩身侧。明眸一扫水俊浩和项天寿二人,秀眉做微—蹙,随即转向慕容仪芳,道:“芳妹,项店主伤势极重,须得劳你施展家学妙手了。”

    中元节的前夕,水俊浩心头有如被压着一块千斤重的铅块般的沉重,使他失去了往昔的平静,心情有着异样的烦闷和暴躁!

    他心底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气在向上窜冒,一双星目中煞光灼灼吓人颤僳胆寒,腰间的“赤龙神剑”,似乎在配合着他心胸如炽的杀气,不时腾跃出数寸,作龙吟!作啸鸣!

    形势已经到了极严重极严重的阶段了!

    当今武林七派一帮,除天山派已毁,峨嵋派等已经封了山,少林武当早已投入“金龙谷主”的掌握外,已经只剩下华山、青城、长白三派和穷家帮,然而,返三派一帮中,华山和青城两派也于日落时分以前,被那夏侯克武派人接引进了“金龙谷”内

    另外还有那四川“唐门”掌门唐少文,海南“五指山主”路百丰,“锦衣帮主”吕培信和一众武林豪雄,也都被接引入谷而去。

    可是,令人感觉奇怪的是。那“怀玉门主”温静寰,竟突然消失了般地没有了消息,无人知晓她去了那里?不知她芳踪何处?

    至于那“铁胆霸王”齐彪领导下的“江北武林盟”的好汉们,竟也全都被接引进了“金龙谷”,但却未见“铁胆霸王”齐彪现踪。

    齐彪本于二十多天前,和由水俊浩派出的王秀峰赵君亮二人,同往“龙首山”中去查勘山峦形势了。但去沓然,竟从此失了踪!

    虽然,水俊浩于来此之前,曾命项天寿挑派两名干练之人去访寻三人的消息下落,但,情形如何?必须要问项天寿才能清楚,而项天寿此刻神智仍昏迷不醒,正由慕容仪芳悉心调治中。

    那夏侯克武在“金尤谷”内,究竟布置了什么毒谋,将用什么方法手段胁迫一众群雄臣服?……

    “追魂恶判”符敖通返回谷中探查出了什么没有?有关毒谋布置,是否能够破坏?为何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当他想起项天寿那番惊心动魄的述说,蓝黄两氏家臣数十名子弟,“女王城”数十名女人,他姑姑——“老城王”和“玉旗主”惨遭屠杀……

    他的心不禁在流血!浑身血脉在喷张,双目赤红,钢牙咬动!

    其实,他姑姑并未死,只因项天寿话未说完,他便已急怒攻心而昏厥,扶着项天寿胳臂的一只手,也因神智昏失之顷,多用了点力,连带项天寿也倒地昏死了过去。

    至于顶天寿最后的两句:“幸而苍天有眼,突然来了救星……”水俊浩根本就未听到。

    如能让项天寿平静地继续接说下去,那该是:“圣手赛华佗慕容老前辈和大幻神僧带着王三及时赶到,工三跃身扑攻群贼,如虎入羊群,双水挥舞,开山掌中挟着丝丝指风,当者莫不披靡,中掌者,刘旨立刻骨断筋折,吐止血踣地不起,中指者,则更是顿时倒地毕命,片刻工夫,王三已连毙恶贼二十多人,群贼虽也有人杀中王三两刀二剑,但到没有用,不但未能损得王三丝毫,刀剑反而被震得脱手飞射半空,虎口震裂,于是,群贼不由立时骇然大惊,亡魂冒腾,纷纷腾身逃去!”

    经此一来,总算是挽救了三十多条性命。虽然,这三十多人几乎无一不身负轻重之伤,但,有“圣手赛华佗”慕容仲贤在,自然都能康复无碍。

    这后半截的情形,项天寿还未及说出,水俊浩便已昏厥,他醒过来后,项天寿仍在神智昏迷不醒中,他自是毫无所知的了。

    因此,水俊浩心中还只当所有留在黄冈城里城外众人,全都惨被屠杀殆尽,他义弟司马羽变,也决无生还了……

    这么多的人命!仇!恨!血!在他的脑子里盘旋,缠绕

    他心底怎得不烦!不闷!不暴躁!不杀机如炽!虽然,项天寿并未说出突袭“女王城”的那些恶徒是什么人?

    但是,他心中非常明白,那些恶徒,必定有“金狮盟”的高手,武当派道士,少林和尚……总之一句,也都是“金龙谷”的属下,夏侯克武席卷武林的刽子手。

    这是一座极大的庄院,庄主当年曾受过“病书生”公孙飘萍的救命大恩。

    夜,初更一刻时分。水俊浩一个人静静地独坐着,屋里没有点灯。

    灯,本来是点上了的,但,水俊浩却在支走了施佳佳等人之后,挥手拂熄了。

    其实,在这中元节的前后——农历十四日,蓝空如洗,月儿高挂,圆如明镜,屋子里熄去灯火,让银亮的月光透穿射入,反而更得清静,富有诗意,别有情调。令人怀舒胸畅,心旷神怡,有着特别的清新之感。

    天空,从西方飘驰来一朵乌云,遮掩了月儿的圆脸。吞吃了很亮的光辉,屋子顿时成了一片黑漆的世界。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水俊浩心胸蓦地感到一阵窒闷,悠悠地深叹了口气,是那么冗长!冗长!

    接着星目斗然寒光激射。倏地扬声轻喝道:“五侍卫何在?”

    “随驾五侍卫”齐声在屋门口现身肃立,一齐躬身答道:“臣属恭候主上谕旨。”

    水俊浩凝声道:“传我令谕,请蓝丞相、蓝大将军、黄都总督,正义各旗土、护法、统领、夏城主、施姑娘等人,立刻齐集大厅听令。”

    “五侍卫”一齐躬身应命,方待转身举步。突闻一声娇喝传来,道:“慢着。”

    “五侍卫”一齐躬身肃立不动。

    绿影—闪,施佳佳已从“五侍卫”身边擦过,俏生生的秀立在水俊浩身边,妙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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