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2/3页)

至此,他想起母亲临死前的遗嘱,心头不禁一急。

    忙先把“千面幻影”的遗物掏出,除了一些碎银外,只有十几张不同的人皮面具,接着解开剑鞘,恭敬地抱起尸体放入士坑,把堆在一旁的黄土盖覆好,又跪下悲声道:“陈叔叔,亮儿走了,以后会来看你的,现在亮儿决听从你的话去找外公。”

    他喃喃说完,扎好长剑,略整衣衫,揣好碎银及面具,立刻向右边通往陇西的官道大步走去。

    在南宫亮,他只以为陈仿临死所嘱的“快找外公”,是为了他的寻求绝艺,或是为了“风雷圣手”崔天行的处境危险..

    但他怎知道陈仿拚命挤出这六个字,是为了指示出真凶是谁。只可惜语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这也难怪南宫亮误解了其中意义,任何人也一样想不到真凶的线索,竟包含在这残缺不全的语句之中..

    三天后,南宫亮已赶到盘屋,此刻,他已换上一件青色衣衫,面带陈仿的人皮面具,变成一个面色焦黄的少年,沿路靠着陈仿遗留的银两,倒也不虞宿食,可是由于日出而奔,深夜而歇,已满身风尘,心力交疲。

    四天后,南宫亮已越过扶风,奔向岐山。一过岐山,陇西便近在眼前了。

    距离目的地愈近,南宫亮心情愈急,傍晚时分,他竟错过宿头,一咬牙,决心连夜急赶。

    时值深秋,在这接近西北之地,已有隆冬的迹象。

    天色黝黑,不见星月,朔风怒号中,挟着阵阵黄泥风沙。

    南宫亮趁着黑夜无人,放开脚程,顶风急驰。

    他到底年纪只有十四岁,虽说服下了“杨枝甘露”,但怎经得起这种毫无休止的长途奔波。

    二更一过,南宫亮觉得实在需要休息一下,于是,目光一扫,见左边是一片丘陵,右边是生满灌木的旷野,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一点灯光,显然距离岐山尚远。

    他暗叹一口气,择一避风之处,就地盘坐,运功调息起来。

    藉着从小扎好基础的内功,加上天地至宝“杨枝甘露”的灵气,南宫亮迅速地敛固精元,循运周身,阴阳二气,立刻沟通天地之桥,进入返本还原,三相并忘的境界。

    他默坐运功正急,一条黑影恍若幽灵,倏然出现南宫亮身后,毫无声息地欺近,只见他一身黑衣,黑绢包头,只露出一对寒光闪闪的眼珠,射出一股诡谲的光芒,骈指如戟,疾如闪电,向南宫亮背心“脊心”穴戳下。

    正在这时,半空中蓦地响起一声大喝:“狗贼,竟敢对一个孺子施行暗算,打!”

    随着喝声,二条人影,疾泻而下,挟着一道寒光,向蒙面人疾刺而去。

    蒙面人手指上此刻离南宫亮后心只有五寸,如他手指下戳,固可制得南官亮死命,但自身也逃不了死伤之危。

    只见他一声冷哼,右臂疾收,身形暴退,一转身,恍如淡烟,瞬眼飘出十丈,显然,他有所顾虑,不愿冒险。

    南宫亮骤闻喝声,心中一震,运行的真气一顿,四散乱窜,他知道运功之时,切忌外魔入侵,稍一不慎,立刻走火入魔,忙屏弃一切,闻若未闻,镇静心神,缓缓驭卸真元,归向丹田。

    在这刹那,忽又听得一声大喝:“老夫刚才已发觉你鬼鬼祟祟,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还往那里逃!”

    喝声中,一阵衣袂飘空之声,由近而远,刹那消逝。

    南宫亮周身沁出一阵冷汗,草草收功,振衣而起,星眸一闪,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紫色劲装,手握七尺银鞭,正目光湛湛,似笑非笑地,屹立身前,向自己注视。

    他心中不由一怔,呐呐道:“刚才是姑娘救了我么?”

    心中却忖道:“喝声苍老,分明是位老者,现在怎又出来一位少女?”

    只见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是我爹救了你。”

    接着微微一叹,道:“要不是我与爹恰巧因急事连夜赶程经过,你岂不死得冤枉!”

    南宫亮疑窦顿解,忙抱拳感激地道:“贤父女再生之德没齿难忘,请姑娘赐告令尊大名,也好让在下谨记心头。”

    紫衣少女一扬手中银鞭,道:“这还用问,你既在江湖上走动,难道不知道这根银鞭?”

    南宫亮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闻言之后,略一思索,不禁心中一震,脱口惊呼道:“原来竟是江南任府,令尊是否即是‘银鞭飞龙’任不弃老前辈。”

    语声方落,一声宏亮笑声,起自半空,道:“小友好眼力,老夫正是任不弃。”

    南宫亮忙施礼道:“前辈仗义援手,晚辈先谢了。”

    “银鞭飞龙”任不弃目光灼灼,注视着南宫亮焦黄的脸色,一摆衣袖道:

    “免了,小友脸无表情,敢情套着人皮面具?”

    南宫亮暗呼一声“厉害”道:“前辈好眼力。”

    任不弃道:“小友运功,能达外魔不侵,三相并忘之境,老夫深为佩服,但是,既有这等高深内力,怎地毫无阅历,竟在黑夜荒道上,独自运功调息,难道不怕被人暗袭?”

    南宫亮想起刚才情形,心中一阵悚栗,面现愧色道:“前辈所责极是,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