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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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奇亮银光,直向百果禅师胸前“七坎”重穴刺到。
百果杖式未出,剑啸已至,白眉颤动,神色大惊..
悟业击出二杖,全遭南宫亮左掌封住,一见师叔陷入危境,脸色大变,一声暴叱,禅杖拼命向长剑封去。
这些动作,本在刹那之间。
南宫亮耳听叱喝,剑势微偏,正好避过悟业截击一杖,剑芒却已点到百果的腰侧重穴。
眼见百果即将溅血五步,心中倏然升起一阵怜悯之意,便生生一挥长剑,改刺为划,只听得场中呛螂一声暴响,黑沉沉的夜空,闪出一朵火花,接着一声闷哼!三条人影一会即分,同时各退五步。
百果禅师腰际僧袍已划出一道大口,鲜血潺潺而下,脸色苍白,脚步已形不稳。
悟业僧一杖未中,原势推出,虽然未能解救师叔危机,但却正好击在南宫亮剑身上,被震得脸色一片血红,倒走五步。
南宫亮真气消耗巨大,也被悟业及百果二人震退,此刻沉静屹立,胸头起伏,显然也真元受震!
这凶恶绝伦的搏战,看得四周蒙面人紧张无比,鸦雀无声!
杀机如涌的场面,在瞬眼之间,陷入一片沉默但沉重的气氛,却使人透不过气来。
悟业僧强抑胸头翻涌的血气,一见百果受伤,急忙晃身靠近,急急道:
“师叔,伤势是否要紧?”
百果禅师摇摇头,响起一声长叹,道:“老衲已经受伤,咱们未能完成任务,回坛去罢!”
说着,撕下僧袍下摆,往腰上一束,向南宫亮投了一瞥复杂的目光,依着悟业僧,颤动着身躯,向场外走去。
就在此际,场外倏然响起一声异啸,一条人影,疾如闪电,泻落场中,现出一个花发丑容的红袍老者。
南宫亮一见此人,心头一惊,暗呼道:“啊,是百毒尊者!”
随着“百毒尊者”停立场中,又是三道银光,一闪而降,静静停立在老者身后,赫然是银面罩银衣,三个在滇南道上出现过的,“银衣死神。”
南宫亮面对四周六七个蒙面人物,未曾放在眼中,但是现在一见“百毒尊者”及“银衣死神”出现,心中一凛,真气一提,横剑暗暗戒备。
此刻,已是二更,星月交辉下,银衣死神身上闪过一道道银光,令人感到手寒心冷。四周的蒙面人此刻同时向“百毒尊者”抱拳行礼。
“百毒尊者”一样手,望着受伤的百果及扶持的悟业,倏然道:“大师受伤啦!”语声亲切而关怀。
百果神色一怔,对这种语声大感意外,停步颤声道:“老衲深感惭愧,但心力已尽,至于区区伤势,尚不算什么,希‘巡坛执令’垂察!”
南宫亮此刻才知道“百毒尊者”在“铁血盟”中的身份,此刻望着银衣死神肩上的三只银色葫芦,不由回忆起在滇南道上母亲身中“银露蚀骨瘴”
的遭遇,心中顿时紧张,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
当初凭着一股锐气而来,现在“绝魂谷”尚不知在哪里,连遇高手阻击,才体会到这“影子血令”的蓝旗总坛,果然是龙潭虎穴,高手如云,险恶异常。由此,他不禁担忧起“鬼眼神偷”的安危起来。
这时,只见“百毒尊者”道:“大师不必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快回坛休养吧!”
百果悟业同时又怔了一怔,忙合十道:“谢执座得意!”
说着,已缓缓走出场外。
“百毒尊者”目送二僧离开场中,倏然对南宫亮厉声道:“小子,你今夜来此,目的何在?”
南宫亮星眸一转,倏然有了计较,冷冷道:“很简单,想一晤‘影子血令’!”
“百毒尊者”诡笑一声道:“什么事要谒见蓝旗令主?”
从这句话中的称呼,南宫亮倏然发觉“百毒尊者”在“铁血盟”中地位似乎不比“影子血令”低,于是对这秘密组织,推测出一个概念,那就是“漓宫”和“蓝旗总坛”及目前这以毒驰名的苗疆魔头,必是三案并立,不分上下。
他脑中一转念,冷笑一声道:“这点,我南宫亮见了‘影子血令’自会说出,不劳尊驾顾问。”
“百毒尊者”倏然怪笑一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南宫亮,你不说明白的,可是另有所图?”
南宫亮心中一惊,暗骂一声:“老奸巨滑”,表情仍冷漠地说道:“尊驾以为在下来此,意何所图?”
“嘿嘿!多言无益,心照不宣,大家尽可走着瞧,但是老夫发觉你并非一人来此,对是不对?”
南宫亮心中一凛,暗忖道:“糟,他说这话,难道仇老丈行踪已被发觉?”
转念至此,目光一瞥,只见“百毒尊者”目光灼灼盯住自己一动不动,不由暗呼道:“哦,这老家伙莫非施诈,我假如因此露出马脚,岂不上当。”
心中想着,口中已冷冷道:“依尊驾看,与我南宫亮同来的有几个人?”
这一反诘,使“百毒尊者”神色一怔!
其实,南宫亮猜得一点不错,这老魔头正是用话诈问,他见南宫亮不肯上圈套,鼻中冷冷一哼道:“老夫怎么知道,不过随你们几个人来,有什么阴谋,今夜只怕有来无回了!”
南宫亮仰天一声狂笑道:“老匹夫,你把我南宫亮看得太不值钱了,闯你们区区一座蓝旗总坛,嘿嘿,在下自信尚不须要帮手!”
这话说得傲气千丈,大有卑视群雄之慨。
但是,也间接说明自己只有一人来此,真正目的,是在掩饰“鬼眼神偷”
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