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2/3页)

机及雷三炮,还有那夏芳芳公主。

    却听得那雷三炮拉长了粗嗓子喊道:“小兄弟,慢走!”

    四人向房英迎面走来。

    房英愕了一愕,见雷三炮裂开了嘴巴,含着笑容,并无什么恶意。其余仅邱潜机似乎仍含有敌意外,齐天圣及夏芳芳也隐露出友善的笑容,使人无法不理睬,只得拱拱手抱拳道:“四位仍在此地,莫非预备今日再上王皇寺?”

    四人走近站停,夏芳芳微微一笑,道:“一个不肖叛徒,我们实不愿费这么大力,昨夜经你少侠这么一拦,算他命长,且容他多活几天,也无不可!”

    房英讪讪一笑,颇感不好意思,道:“公主宽谅,实在小可也是情非得已。一诺既出,难以收回,只能得罪了邱老丈。若四位一定要拿住岑风,今天小可愿任先驱,效劳赎罪!”

    邱潜机鼻中冷冷—哼,齐天圣忙接口笑道:“事情已过去了,不必再谈,老丈等在此,却是为了等你!”

    “等我?”

    房英不禁一愕,道:“是有小可效劳的地方?”

    夏芳芳轻轻一笑道:“他未说出原因前,先请问少侠一个人!”

    “是谁?”

    “名闻中原的‘神眼’房天义,请问小侠识是不识?”

    “啊!”

    房英轻呼一声,微笑拱手道:“正是家父,不知公主提起家父作甚?”

    夏芳芳望了齐天圣等三人—眼,只见雷三炮笑道:“不瞒你小兄弟说,中原人物虽众,但光明境中知道的,却仅你父亲房大侠一人,对其‘神眼’之誉?家主人神交已久!”

    房英欣然一笑,歉然道:“好说,好说,各位太夸奖家父了……”

    雷三炮笑道:“小兄弟,别打岔,我话还没有说完,令尊现在何处?”

    房英叹道:“小可也正在寻找!”

    雷三炮大笑道:“找令尊不到,找你也是—样。小兄弟,跟咱们走,到光明境做几天佳宾,我对你颇投脾胃,咱们趁机亲近亲近,真所谓不打不相识!”

    房英暗吃一惊,怔怔道:“雷兄可别开玩笑!”

    雷三炮神色—整,收敛笑容道:“我是条直肠子,不会拐着圈子说话,却是真诚邀请!因为……”

    语未完,齐大圣哈哈—笑,接口道:“因为久闻房家‘神眼’之誉,有—事相劳!”

    房英忙道:“什么事?”

    齐天圣微笑道:“家主人曾得古画一册,却分辨不出是前人所遗,抑是今人伪造,曾有意邀请房大侠多年,皆因俗务所系,末克分身。今日得见小友。不由使老夫想起了旧事,故顺便邀请你暂作光明境几天佳宾!”

    这番话使房英怔然为难了,他深思片刻,苦笑道:“房家虽有‘神眼’之誉,那是家父闯出来的名号,在下可没有这份能耐,老丈期许太高,恐怕要失望了!”

    夏芳芳接口娇声道:“少侠何必过谦,俗语说,虎门无犬子,少侠何不先去看看再说!”

    一双秀眸,盈盈的注视着房英,一瞬不瞬。

    房英接触到她这对目光,心头不觉—震!

    他感到这两道目光中包涵着太多的意思,似乎是企望、恳求,也有—个令人只能意会的情意。

    房英犹豫了片刻,想起了许多未了之事,只得暗暗咬了咬牙,避开夏芳芳的目光,对齐天圣道:“老丈,一年之后如何?”

    齐天圣望了望夏芳芳,道:“不行。不瞒小友说,老夫此行中原,抓不到那叛徒岑风,回去受主人责骂。如今唯有你能帮忙,说不定将功折罪,所以打铁趁热,劳驾一趟。”

    房英忙道:“今天再上玉皇寺,小可代劳如何?”

    脸色阴沉的邱潜机却冷笑一声,接口道:“昨天是你插的手,今天又要帮咱们忙,若是抓不到人又如何说?”

    房英微笑道:“岑风确在玉皇寺中,由小可领路,四位高手保险手到擒来。”

    齐天圣微微一笑,道:“小友把话说得太满了,昨天情形或可如此肯定,现在却不能如此肯定了!”

    房英一怔道:“为什么?”

    齐天圣道:“想那蒙面女子既收容了那叛徒,自然不肯轻易交出人来。此刻怕早有防范,说不定早将岑风迁移到别处,藏匿起来,你就是把玉皇寺翻过来,恐怕也无济于事!”

    房英一怔,暗忖道:“这话却有见地,以那天香院主的心机,再要拿人,怕并不如自已想的那么简单,我当初怎未料到这—层。”

    他想到这里,呆呆望了齐天圣半晌,才苦笑道:“小可实在有许多事待办,这次,只能有违方命了!”

    邱潜机冷哼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房英暗暗一怒,心道:“世上怎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怒火—冲,也冷冷道:“老丈这岂不强人所难?小可告辞!”

    邱潜机倏然冷笑—声道:“正是如此,只怕你走不了!”

    话起身动,右手一扬,食中二指,猝然飞出,向房英腰际麻穴点至。

    这骤起暴袭,不但快逾电光。而且招式部位也奇奥已极。房英大惊之下,要避已不及。吭!“哼!”了一声,人已中指而倒,被雷三炮伸手扶住!

    他惊怒交进下,不由怒喝道:“这算什么意思?”

    雷三炮粗犷的笑道:“小老弟,委曲你一下,我保证对你没有什么恶意。”

    说完口中打了一声胡哨,只见一辆马车,轳轳而来。房英这时才发觉这批光明境的高手,早有预谋。

    这时他心中焦急万分,星眸中露出愤怒的光芒,却不知道对方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用意?更不知道对方会怎样摆布自己!

    马车驰近,齐天圣微微一笑,道:“房小友,老夫只能暂时委曲你一下,同时你的手指伤处也该包扎一下了。三炮,扶房少侠入车!”

    说话中,又向僵直的房英扬手—拂。

    房英只觉眼前一黑,人立刻憩然进入梦乡,要晕未晕时,仅瞥见夏芳芳娇容上浮起得意的微笑。

    他不知道这完全是夏芳芳的主意。原来自邱潜机一时大意,未能获胜,为了赌约,只能暂时退出玉皇寺,到了泰山山脚,夏芳芳倏然停步沉思起来。

    她是光明境主的爱女。她不走,齐天圣等人自然也停住脚步,雷三炮不由奇道:“公主,你住想什么?”

    夏芳芳秀眸一转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夏芳芳故作深沉的道:“我在想房英刚才破解邱老那招‘飞轮飞魂’煞手的手法,颇像父亲提过的那家对头,昔年用以避过父亲三次飞轮煞手的招式!”

    此言一出,齐天圣及邱潜机神色顿时一震,齐齐沉思起来。

    当时谁都没有注意,经此一提,不由皆感到怀疑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家父所以绝足中原,就因昔年在中原与那个对头冤家遭遇,三击不胜,被迫立誓,不能再到中原走动?十余年来,他老人家时刻耿耿于怀,未曾忘怀,认为是奇耻大辱。但我曾一再问起,父亲却始终不肯说出对方姓名。最后被我缠不过。才略说飞轮三大奇招被击败经过,却仍未说出那人姓名,以昨夜情形看来,我以为必须查究一番。”

    邱潜机也深沉的道;“不错,‘回天轮’飞掠脱手三大奇招,当今世上,可说从无人能破解,敢情那姓房的小子真与主人昔年仇家有关?”

    夏芳芳另有用意的道:“不论如何,我以为先把他带回光明境再说。”

    齐天圣却摇摇头道:“老朽昔年曾听主人说过,那曾击败主人的对头姓褚,而昨夜小伙子却姓房。听说中原有个‘神眼’房天义,那小伙子或许是‘神眼’什么人?那房英能化解潜机独门煞手第一招,说不定只是凭着目力智机,可能不会与昔年姓褚的有关系?”

    夏芳芳秀眸一瞪道:“齐老,你怎能这么肯定的说没有关系?”

    齐天圣微微一笑道:“实在说,那房英的资质天赋及—身骨气,实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实在有点喜欢他!”

    说到这里,轻轻一叹道:“比起岑风,可真是强得太多了!”

    邱潜机鼻中一哼,道:“齐老,你好像喜欢看我失手吃瘪!”

    齐天圣哈哈一笑道:“老夫是以事实而论,跟你输赢是两回事。”

    夏芳芳脸上却透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道:“不论怎么说,我以为应该先查查他真正底细。”

    齐天圣一愕道:“怎么查法?”

    夏芳芳笑:“等他下来,我们先不谈别的,先用别的话套—套!”

    “与那姓褚的有关又如何?”

    “把他押回光明境,*那姓褚的出来,让父亲出出昔年那口冤气!”

    “假如错了呢?”

    夏芳芳微微咬牙道:“也先把他押回光明境!”

    她似乎横下了心。

    齐天圣又怔一怔,目光在夏芳芳脸上转了两转,倏然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夏芳芳娇容一红,知道被他看穿了心事,嗔道:“齐老,你明白了什么?”

    齐天圣微笑道:“公主,老朽看着你长大,还能不明白你的心事。唉!光明境中少年,却无人可以匹配你的,好不容易养出一个岑风,想不到他竟如此不识抬举!如今遇到这等绝世良材,岂能再轻易错过。”

    夏芳芳娇容更红得发赤,顿脚道:“齐老,你胡说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已无异有些默认。

    齐天圣却大笑道:“好,好,老朽不说,罢了,老朽成全公主,谁叫那房英小伙子硬出头,这次吓吓他也好。”

    于是。在这番对话后,才演出了这幕戏。可惜房英却被蒙在鼓中。

    口 口 口

    浪涛汹涌。

    海天相连。

    腊月的海风,吹在人身上,像刀刮一般。在南海一片汪洋之中,只见—艘巨大的木船,扬帆直进。

    当房英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觉所睡的床。似乎并非像前几次那么平稳,有点摇摇恍恍,这与他以前被解穴醒时感到颠簸的感觉不大相同,慌忙睁眼一看,果然木屋竹榻,身卧锦被之中,旁边坐着那位对自己始终微笑的夏芳芳。

    摇晃的情形继续着,而且似乎听到水声。他不由坐起冷冷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自被俘以来?他因激忿,苦于功力被制,从不假以词色。

    夏芳芳依然温和地微笑着道:“这是我家的船,此刻己在南海之中。”

    房英一呆,情急地道:“几时下的船,上次我记得尚在陆地上……”

    夏芳芳轻叹—声道:“不错,就是前站打尖后下的船。英郎,你这么久末进饮食,饿了么?”

    房英脸色铁青,冷冷道:“不劳关怀!”

    夏芳芳轻叹一声道:“英郎,虽然委曲了你一些,但让我以后补赏你,难道这一路上,你还不知道我的心?”

    房英冷笑道:“我根本不懂你在怎么摆弄我!但是却知道我是被俘,功力受制,生死两茫,有充分受辱的感觉。”

    夏芳芳幽怨地微微一叹娇声道:“英郎,那时你若不倔强有多好。唉!过去的不说也罢,现在我就解开你的血穴,怕的是……?”

    房英接口狂笑道:“怕的是我会杀你?”

    夏芳芳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怕的是你会莽撞,造成二损之局!”

    房英鼻中一哼,却见夏芳芳又道:“英郎,假如你答应我,安心等候到光明境,我就立刻解开你的血穴。”

    房英诡笑—声道:“好,我就依你—次!”

    夏芳芳缓缓走近,伸手拍活了房英气穴,经血一活,真气立刻畅通。房英暗暗催运一周天,倏感这多天来的怨气,齐上心头。他头一抬,一掀锦被,人已跃起,对着夏芳芳冷笑道:“夏姑娘,现在区区要得罪了!”

    右掌凝劲,如电向对方纤肩拍去。

    这一击,劲力暗蓄,—触即吐,显然存心要夏芳芳的命!

    夏芳芳神色一黯,幽幽一叹,竟—动不动,仿佛甘心宁愿死在房英掌下似的,既不避,也不动。

    房英掌贴对方罗衫,见状不由一呆!

    这刹那,他不由想起在欲杀天香院主那一幕。一个念头倏然闪过脑际!

    “如那等女魔头,我都无法出手暗算,现在怎可对她动杀机?她这么束手待毙,我纵然杀了她,岂非令人耻笑。何况她虽把我俘来,似乎并非要害我!”

    他不由收掌恨恨道:“你为什么不反抗,难道真想死?”

    夏芳芳此刻娇容平静,睁开秀眸,摇摇头道:“你还算有点理智,我如此做,并非矫情,只是为你设想!”

    夏芳芳微笑道:“刚才我若反抗动手,你固非我对手。而且还惊动了舱外的人,那么一来,你的处境,岂非更加恶劣,也白费了我放你的一番苦心。再说,这是船中,四面都是大海,你杀了我,也等于杀了自己。试问你往那里逃?”

    房英听了这番活,默然片刻,长叹一声道:“也罢,不过你若真的为我没想,就该命令转舵。送找返回中原!”

    话声刚落,舱外倏然响起一阵欢呼声:”到了!到了!”

    夏芳芳微微一笑,道:“此刻已到光明境。英郎,既来之,天大的事,也不差这二三天。见过家父,再返中原不也是一样么?”

    房英恨恨道:“事已如此,听你摆布。但希望你能守诺言,同时小可也要奉告一句话!”

    夏芳芳笑道:“请说?”

    房英冷冷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小可脑中至今尚未有姑娘半丝影子。”

    他知道此时此刻,再强也无用,只有到了岛上再说,同时先断了她的情丝。

    夏芳芳呆了—呆,怨叹一声,正要说活,倏见舱帘一动,齐天圣走了进来,当看清房英神色后,不由—愕,道:“公主,你已解开了他禁制?”

    夏芳芳似乎颇有心机,这刹那,神态完全恢复得像平时一样,微微笑道:“齐老,你别忘了少侠是我们的贵宾,岂可被人抬着下船!”

    齐天圣呵呵一笑,道:“对,对……”

    他以为房英已被夏芳芳的柔情所软化,笑望着房英道:“小友,岛已能看到,大海风光,迥异陆地,你要不要上甲板看看!”

    房英此刻自觉要跑也不可能,索性大方点,看看这光明境究竟是怎么一个岛,也看看在江湖上神秘万分的光明境主人是怎么一个人物,于是强自掩抑着愤怒,朗声笑道:“好,不论咱们之间,以后这笔账怎么算,我就作光明境一天客人就是?”

    说罢,完全改变了敌视态度,像朋友一般,坦然跟着齐天圣钻出船舱,踏上甲板。

    海风呼呼。浪涛汹涌。

    时已暮色,太阳像一团火球,在天海间跳跃着,射出万道红光,映得海水一片金红。

    “好瑰丽的景色?”

    房英暗暗喝采,多日来未见天色。此刻他深深吸一口气。洗涤着胸头淤沉的忧郁,暂时抛弃了一切烦恼。

    远远一片陆地,已渐渐接近,船上掌舵划浆的水手此刻都齐齐伸首望着,神色间都露出—片万里游子归乡的欣喜。

    齐天圣倏伸手一指那岛屿道:“少侠,那就是光明境!”

    房英凝目而望,已可看到那岛上青翠的山脉及树林,海滩边也拥簇了不少人,在摇手招呼,不由微微—笑道:“以往小可耳闻‘光明境’,只道是个神秘之境,想不到是—个海岛。”

    齐天圣笑道:“此岛本名蓬莱,因终年长春,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故敝主人改称光明境,寓意于世外仙土之意。”

    房英哈哈一笑道:“虽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却无不凋之人,岂不遗憾!”

    齐天圣愕了一愕,变色道:“小友未履斯上,怎么讽刺人起来了。老夫要警告你,见了我家主人,若再如此傲慢,老夫就是喜欢你也无法偏袒你!”

    房英只是心愤他们强迫自己来此,故而藉词吐口恶气,闻言一想,这齐天圣对自己终算不坏,何必与他呕气。于是笑了一笑,转过话锋,又问道:“此岛离中原,有多少水程?”

    齐天圣道:“自崂山上船,单程须得两天!”

    说话间,船已靠岸,只听得船上船下,一片欢呼,水手们纷纷下帆搭梯,只见夏芳芳已走近道:“少侠,可以下船了!”

    房英点点头在齐天圣引导下。下了甲板,飘身上了海滩,放眼望去,四周—片人头,男女相扶,个个婀娜矫健,显然都有极好的武功底子。

    他们一见到夏芳芳,纷纷肃然恭敬施礼,神态之间,一片敬畏之色。

    房英缓步走着,侧首对夏芳芳笑道:“看来你父亲像是个土皇帝!”

    夏芳芳对这番似讽似赞的语气,毫不为意,也娇笑—声道:“皇帝要税要粮,但家父却并不苛征,而且尚花去无数心血,关顾他们,故而被立为—岛之主。以你看,世上像这样的皇帝有几个?”

    房英语为之塞,他倏感到此女之机敏精灵实不亚于天香院主。

    蓦地,只见远远一名黄衣壮汉急奔而来,对齐天圣及夏芳芳等—礼道:“公主与总管回来啦。哦,岑公子也……呃,这位不是岑公子?”

    这壮汉跑得太急,还以为穿黄衫的房英是岑风,待看清后不由一呆,却见夏芳芳说道:“夏福,这位是我邀请来的贵宾房少侠,你什么事跑得这么急急忙忙?”

    黄衣大汉忙道:“小的是奉主公之命,要你们快入见报告中原之行经过。”

    夏芳芳挥挥手道:“带路!”

    夏福一声应喏,立刻转身引路。这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宽阔大道,路上不时有岛民经过,两旁五色缤纷,花香阵阵扑鼻,令人精神一爽!

    房英也不禁为这种幽美的景色所吸引,但转眼之间不觉又盘算起应对措置及脱身之计。

    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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