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涧小洞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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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深涧小洞藏玄机 (第1/3页)

    迎着树隙中透进的朝阳,三溜霞光,如流星般地从坡上滑了下来。

    昨天晚上的战场,一片凄怆。

    武凯望着满地的污血,以及那些面目已为污血所掩了的尸首,摇头叹息了一声,掠身朝“山神庙”前驰去。

    他瑞已经无暇去推敲“莆”是谁了,保况他也以为自己弄得了答案。

    目前,疏疏落落地洒着片片色呈乌黑的血迹。

    武凯走到昨天夜“失魂酒丐”逸去的地方,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禁一阵难过,哺哺道:“胡老哥,我对不起你!本来你可以不这样的……”

    两颗晶莹的泪珠,沿腮而下,他也沿着血迹,踏入林中。

    大片大片的血,洒在地上,好象尖刀利刃,一刀一刀地刺在他的心上。

    泪珠,随着他的脚步声,渗入了地上的血迹中。

    血,向林深处延展,似乎没有止境。

    倏然——武凯停住了脚步,细心地望着地上。

    地上有一堆鲜血,但是已呈乌黑色,显然这鲜血流出的时间距今已最少有几个时辰了。

    血迹旁边,有着一个人摔在地上的痕迹。

    但是,人呢?

    血迹至少,更然止住,前面已经没有血迹了!

    “失魂洒丐”胡啸天一定是负伤狂驰,到这里力量用尽了,才摔倒在地上,所以会有滩鲜血和周围的痕迹。

    武凯又仔细地看了看附近的地上!

    没有,不但没有人,而且连痕迹都没有!

    他的心中忧急如焚,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失魂酒丐”失踪了!

    而且失踪得很不合理!

    武凯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但是也是一个最合理的推测。

    武凯心中悲痛已极,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地洒下。

    突然——他厉声狂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悲凄与怆凉。

    右臂,发出了雄心刺骨的抽痛。

    武凯哭喊着:“胡老哥,胡……老哥……小弟……一定……

    为你……复……仇“’”失魂洒丐“是除了他的爹、娘,林子杰外,可以算是最爱护他的人,这也就是说,他步入江湖以来,对他最密的人。

    但是,爹死了,娘,林子杰却神秘失踪了,现在“失魂酒丐”,也可以说是他的拜兄,又身受重伤而失踪,假如推测得不错的话,一定也已经遭毒手。

    这些,怎能叫他不悲痛?怎能叫他不恨?

    中午,艳阳高悬。

    武凯止住哭泣,睁开那双因悲伤过度而显得发红的眼睛,凝望着地上那最后一堆血迹,喃喃道:“不会死,不会死,胡老哥,你……会……死……”

    “铮!”

    一声龙吟,血光暴长,武凯随手一挥,“哒”地一声,一株碗口粗的大树,应剑而折,哗啦,倒在地上。

    武凯厉声道:“胡老哥,昨夜围攻咱们的每一个人,都要像这个样子,胡老哥,小弟要为你报仇!”

    不过,在他的记忆中,却有些轮廓。

    这些人,武凯誓必将他们毁之剑下。

    一场江湖杀动的原因,就此种下。

    武凯幽地站了起来,凝望了地上那滩黑血一眼,冷笑了两声,倏然一展身形,直朝昨夜那那战场驰去。

    那块草地上,虽然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是显得阴森森地怕人。

    每一个尸体都原状未动。

    武凯厉喝一声:“你们都将像那株树!”

    挥剑狂斩……

    武凯数了数,共是十一人。

    还有九个!除了“沙漠之尊”及其人手下六魔王外,其余四个他不认得,他们是“青城”、“昆仑”、“武当”三派中的高手。

    武凯一直到将这十一具尸体都斩为两段后,心里才好过点激动的情绪才稍告平静。

    他望了望这些尸首,心里感到有些不忍。

    但是,他一想到昨夜,他们曾围攻自己和胡老哥,那一点“不忍之心”也就没有了。他冷笑了一声,方欲转身离去……

    一声冷笑倏然传来……

    武凯心中一惊。

    林中,缓步走出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人来。

    老道人扫了地上尸首一眼,双眉微皱,沉声问道:“这都小施主所为?”

    “正是!如何?”

    老道人嘿嘿一笑,道:“小施主是否‘沙鹤血魔’传人?”

    武凯傲然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老道人冷冷道:“是,则请小施主即日退出江湖,否则贫道今天就要你血溅当场,不是……”

    陡然——他的眼光停留在一具老者的尸首上,久久不离……

    突然,他厉声道:“这是你做的?”

    武凯冷笑道:“正是,你要怎样?”

    老道翻手一抖,手中已多出一柄乌光闪闪的拂尘,厉声喝道。“姓欧的,‘一玄子’今天要你偿还我门下徒儿的命来。

    言毕,拂尘抖,尘尾笔直。疾向武凯脸上扫到。

    武凯闪身一避,冷冷道:“一玄子你是哪派的?”

    “一玄子”“昆仑三子”中的老三,早已成名江湖,武功之高,不在“沙漠之尊”、“荒漠狼人”等人之下,一听武凯如此问法,不禁怒极狂笑道:“好,好,我‘一玄子’是昆仑派的,小子纳命来!”

    出手如,疾攻两式,尘尾分点武凯胸前各大穴。

    武凯亦冷笑一声道一:“好个昆仑派的,小爷要不打得你昆仑掌门口吐鲜血而亡,我就不姓欧!‘一玄子’你的死期到了!”

    左手一挥,一阵裂帛萧声,破空直上,紧接着一招“梅雪争春”。乌光点点,漫天铺地疾点而到……

    “一玄子’惊怒之下,铁拂尘全力施为,嘶嘶风声中,尘尾时散时聚,展开”昆仑三子“仗以成名的”剪风尘“;法,招中套式,式中带招,身形如风,掌出似山,竟将武凯撒下的点点乌光抵拒于尘影之外!

    武凯大喝一声:“好尘法!”

    萧影疾点,“蹈风摘云十二萧”展开,萧声呜呜,乌影四现,立即将“一玄子”围困在内!

    百招一过,“一玄子”鬓角见汗,手中招式渐见迟缓!

    “呛!”

    一声金玉交呜之声传来,“一玄子”铁拂尘倏告出手……

    场中人影倏误即分!

    武凯冷笑连连。左手一喧,“平寒萧”插回尘中!

    “一玄子”,脸上肌肉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渐渐佝偻,最后,终于倒在地上!

    武凯冷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只不过是个开始!”

    身形一晃,穿林而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后不久,林中悄然又来了个鹤童颜的老道士!

    他一踏进那块草地,立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

    一飘身,掠近了“一玄子”身侧,神手连拍,弩捏了一阵。

    “一玄子”微微呻吟了一声,抬起了眼皮,望了这老道人一眼,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那老道人双眼中盈满了泪水,颤声道:“师弟,师弟,你怎么了!是谁?是谁?”

    “一玄子”眼皮强撑着,张口,溢出满口鲜血,断续:“欧……欧……血……血……”眼皮一阖,与世长辞了。

    “一玄子”的师兄“一尘子”长叹一声,两颗眼泪应声而下,道:“师弟,安息呢!师兄一定会让你瞑目!”

    俯身扛起“一玄子”的尸首,拾起“一玄子”的铁拂尘,向林外而去。

    武凯窜出林外,向东一望,山势雄峻,绵延不尽。

    他本欲赶往皖省北峡山脉,将席玲宫主从明王子手中救出,想不到又遇到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致使他又耽搁了两天。

    但在这两天中,他得到了一线可以探出他父亲昔年事迹的记讯息,他深信,从这些线索中,可以探出他父亲“青衫白驼”的生死,及找出他的亲娘。

    同时,假如昆仑陈大侠的话不假的话,他还有一个同父不同母的妹妹,但是他不希望那是事实,因为假如那是事实的话,他的父亲岂不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了吗?

    他竖信父亲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_在他的回忆中,他父亲是一个忧郁,慈祥而值得受人尊敬的人。

    想到这里,武凯不禁咬牙道:“爹,你不是,不是,不是那种人!他们污蔑了你,爹,他们冤枉你!”

    他恨不得马上找昆仓派的陈大侠一问究竟。

    但是,席玲宫主,他的救命恩人已经落在那残暴阴狡的明王子手里。

    一咬牙,身形展处,化成一道黑箭,挟着三溜闪眼的霞光,刺向万山从中。

    天山山脉,山势东西走向,雄俊高伟,横亘万里。

    山中奇影,幽壑深渊,断崖绝壁,更有那雪线以上的皑皑白雪,风景奇佳,但人迹罕至。

    武凯为了赶路程,为了怕沿大道走不便施展轻身功夫,于是便沿山而行,准备直线东去,赶赴皖中北峡山“天雷帮”总坛救出席玲宫主。

    但是他没有考虑到,“天雷帮”中高手如云,凭他一人之力就能救出席玲宫主吗?

    而且,席玲之父,“沙漠之尊”席无忌及其门下“六魔王”还有其他四人,横尸荒林之中,这些难道没有影响吗?

    武凯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他只是尽力地赶路,希望早日赶到中原,救出席玲宫主,同时探访父母的下落。

    假如可能的话,他还要找找“白纱金铃”的女儿。

    当然,他还要与“天雷帮”一拼,还要为胡老哥报仇。

    “紫云仙子”那飘然欲仙,清淡得有如清风、高贵得有如白云的影子又轻轻地掠上了他的心头,他感到心头泛上了一股淡淡的甜意。

    继之,他又想起了天真美丽的白纱姑娘,艳丽华贵的席玲宫主……

    三天,就在思索与疾驰中过去。

    因为他是沿山而驰,所以饿了,就到附近的村镇上的酒店中去大吃一顿,想睡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坐运气,恢复体力。

    在这三天中,他驰出了数百里之遥。

    第四天拂晓,天色尚在朦胧中,武凯从雪地上的一棵枯树下站直身子,长长吸了一口凉气。

    展眼望去,山峦起伏,白雪遍地。

    雪线以下,苍郁一片,这是盛夏啊!

    武凯身形一展,疾如流星地向这座雪峰边上掠去。

    洁白的雪地上,赫然呈现着一滩殷红的血迹。

    在这奇寒的雪峰之上,人迹罕至,遍地白雪,怎么会有血迹呢?

    而且,血色殷红,血迹四周的白雪微微陷下,可见这血在不久以前还是热的,也就是说,此人受伤的时间距现在不会太久。

    武凯沉吟了片刻。

    从这滩鲜血开始,稀稀落落,点点滴滴的鲜血,断断续续地向雪峰之上延去。

    当下,武凯侠义心起,身形一纵,沿着血迹直追下去。

    三十多丈外,血点的尽头,又是一滩殷红的鲜血。

    但是,一路上,却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脚印。

    山势越上去越险峻,怪山磷磷,绝壁如镜,仅有羊肠小道可容驻足。

    这滩鲜血的后面,又是点点滴滴的血迹,向山上延展着。

    武凯一路提气追寻,一面沉思道:“此人身受如此重伤,尚能在这种险峻的地方向上走,而且不留任何痕迹,其武功之高,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很可能还在我之上。”

    血点越来越稀,山势越来越陡,武凯已经在雪峰上追随着那鲜红血迹小心翼翼地走了半个时辰!

    每隔数十丈,或百丈必有一滩鲜血。

    武凯暗暗推测,“此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受了重伤,强抑至此,伤势突发,开始吐血,而且身上伤口也眼着爆裂,所以会有那滩鲜血和点点血迹,但是他不向山下驰去,反而攀上这绝顶雪峰,是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

    难道这人爬上这险峻的雪峰,是有所救吗?

    一方大石阻路。

    左边,是下望无底的深渊,去飞冥冥,苍然无际。

    另一边,是平滑如镜的岩壁。

    羊肠小道上,结着一层玄冰,呈乌黑色,滑不留足。

    血点至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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