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迫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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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迫上梁山 (第1/3页)

    徐不凡一抖手中血剑,慢慢举起,大声说道:

    “血剑在此,各位尽可看个够,如欲一睹剑刃,恕我歉难从命,血剑一出,无血不归,我不能拿任何人的性命当儿戏。”

    三才会地堂堂主詹明秋嘿嘿的冷笑道,说道: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今天三派交手齐集在此,为的就是你这一条命,夺下血剑,斩掉你吃饭的脑袋,正是大伙儿一致的目标,从此也就再也不会有人,为五柳庄的这一群孤魂野鬼索仇讨债。”

    剑拔弩张,山雨欲来,为了血书、血剑,看来一场血风腥雨已是无可避免了。

    场外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一个豹头鹰眼,身材矮胖的老头,带领着一群人,从外面越众而入,声洪气壮的说道:“对,詹堂主之言对极了,夺下血剑,割下这小子吃饭的脑袋,就可一了百了,天下太平。”

    詹明秋、包玉刚,马千里、乃至陈宝山父子祖孙,一见来人,齐皆抱拳为礼,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西门堡主。”

    来人环施一礼,作为回报,两道冷电似的眸光凝注在血剑上,继续说道:

    “当然,你如肯痛痛快快的,将血书、血剑交出来,毁掉血轿,即刻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提复仇二字,本堡主或可与天下英雄情商,网开一面,饶了你一条狗命。”

    “对!交出血书、血剑,从此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对!毁掉血旗、血帖、血轿,毁掉徐不凡,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交出血剑、血书来!”

    “交出血剑、血书来!”

    “杀了他!”

    “杀了他!”

    大家一阵鼓嗓,一下子就将情绪炒熟了,十目所视,十手所指,齐将目标集中在血剑上。有那性急之人,脚步已在移动,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

    二老八骏见此情状,皆怒形于色,彼此各占一个方位,砸将群豪挡在三丈以外,不准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徐不凡横扫全场一眼,双目直瞪瞪的凝注在豹头老者的脸上,沉声说道:“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西门堡主西门豹?”

    豹头老者干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错,老夫正是西门豹。”

    “好极了,你来的正是时候,下一站我本来打算去西门堡找你,你来了也免得徐某再多跑腿!”

    “徐不凡,你找老夫做什么?”

    “西门豹,何必装傻,眼前有一百多座坟墓,徐某的血轿上仅仅才有十五颗骷髅头,还有很多血债没有收回来。”

    西门豹望着眼前无尽的坟墓上,嘿嘿冷笑着说道:

    “当年你能死里逃生,已属万幸,如不想血染黄沙,再添新坟,最好接受老夫的逆耳忠言。”

    “我没工夫和你扯淡,咱们算帐要紧,你不会否认这百十座坟墓中,也有阁下的恩赐吧?”

    “这是事实老夫无意否认。”

    “先师与西门堡有宿怨?”

    “没有。”

    “曾得罪过贵堡的人?”

    “也没有。”

    “既丸宿怨又无仇隙,为何要下此泯灭人性的毒手?”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血剑,血书,怪只怪五柳先生黄天德鬼迷心窍至死不悟,要是趁早交出来,何至于毁宗灭派,一败至此。”

    “血剑、血书乃武林瑰宝,是黄家祖先遗留下来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要先师交出来呢?”

    西门豹再度将寄目光凝注在剑身上,道:“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知这血剑的来历?”

    “家师虽保有血剑,并不想持剑骄人,故而不曾提及。”

    “让老夫告诉你,长长见识,三百年前,武林中出现一位‘血魔王’,手中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由于杀人太多,剑刃血气太重,最后,宝剑一旦拔出,不杀人便无法还入鞘中,故有‘血剑之名’,‘血剑’一出,无血不归,就是由此而来的。”

    人群中有一个年老人大声说道:“那为何又有人称血剑为圣剑?”

    西门豹振振有词的道:“血剑虽然霸道,却无疑是天下第一神器,一度曾为前辈贤者所得,拨乱反正,斩魔驱恶,为天下武林缔造一段清明佳话,故又有‘圣剑’之誉?可恼黄家私心自用,密而不宣,致使圣剑蒙尘,几达百年之久。”  徐不凡理直气壮的道:“你为何不说是先师用心良苦,为免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才密而不宣?”

    “可是,事到如今,这个密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也许是道消魔长,恶扬善隐,合该圣剑复出,驱魔斩恶,开创另一回合的清明景象来。”

    西门豹脸一沉,道:“徐不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不凡的脸上掠过一抹杀机,道:“好说,徐某要开始讨帐了,当我数到三的时候,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间,换句话说,你准备的时间并不多,有什么遗言后事,最好从速交代清楚。”

    再度将剑举起,朗声说直:“各位,机缘凑巧,看来大家是可以饱一饱眼福了。”

    “一!”

    接着,马上喊出第一个数字。

    大家的心情,关心西门豹的生死,远不如想一睹血剑的锋芒来得强烈,这就是人性。君不见,看到别人成功,得到的可能只是羡慕与妒嫉的混合体,看到别人失败,则会给许多人带来快慰。

    场中登时静下来了,大家皆瞪大了眼,等着看血剑。

    “二!”

    空气冻结了,静得可听银针落地之声。

    紧张!紧张!紧张得大家皆透不过气来。

    血剑仍交举在徐不凡的手中。

    西门豹也握住他自己的剑柄。

    恶战一触即发!

    生死就在眼前!

    “三!”

    这是死亡的讯息。

    大家均停止呼吸。

    西门豹首先拔剑在手,虎扑而上。

    呛!随着徐不凡拔剑的动作,响向起一阵龙吟似的鸣声,但见银虹一闪,霞彩漫天,大家翘首以待的血剑,终于出了鞘。

    这剑的确旷古绝今,世无其匹,通体明亮如银,但剑气却血红如残阳晚霞隐约中并有神嚎鬼哭之声,使人闻之胆寒,毛骨为之悚然。

    徐不凡将剑鞘交给丁威,立即投入西门豹的剑影之中。

    西门豹先发制人,又系率众而上,他本人更是一等一的好手,原以为定可稳操胜算,那知,血剑一出,情势大变,西门豹一口气攻上去十三剑,他的剑却断成了十四截,当真是摧金碎玉,削铁如泥。

    其他的人更不用说,全被血红似火的剑气,神嚎鬼哭的鸣声慑住,不是临阵畏缩,便是被二老八骏挡住。

    甫一照面,胜负之局已分,西门豹心头大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上半身后滚翻,连打三个跟斗,弹飞而起,企图凌空虚遁。

    “纳命来!”

    血剑红光陡炽,徐不凡跟着卯上去。

    剑气似晚霞烧天!

    血雨如天河倒灌!

    西门豹的一颗人头已落到了徐不凡的铁耙上。

    按理,杀一可以儆百,偏偏,血剑的价值似乎远在生命之上,徐不凡人尚在半空中,陈宝山祖孙、马千里、包玉刚、詹明秋,同声一喝,已从四面八方攻上来,打算以多为胜,抢夺血剑。

    徐不凡从来不作无谓之争,更不愿滥伤无仇之人,应付的方法妙极了,趁大伙儿人招未到,猛打“千斤坠”,飘然落地。

    这一手的确高明,群豪去势极猛,志在必得,想不到竟告扑空,有好几个人差点凌空相撞,不仅狼狈,而且有一种受人愚弄的感觉。

    相继落地后,詹明秋怒不可当的道:“徐不凡,就算你是—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也休想逃出天下英雄的手掌心。”

    徐不凡寒着脸,道:“各位此来的目的究竟何在,不妨摆明了说,这样大家都方便。”

    无敌庄主马千里道:“想要你的命,也想见识见识血剑,血书!”

    徐不凡将血剑斜直举起,道:“血剑在此,如果各位纯粹是想看一看,现在就可以看一个够,至于说要徐某的命嘛,那就要凭你们自己的本事。”

    静止的血剑更好看,剑刃闪闪发光,在金光的外围,另有—圈血影围绕,如影随形,凝聚不散。

    陈宝山的父亲陈沧海,忽然大步冲进来,干笑了两声,道:

    “隔靴抓养,光看有什么用,你小子如果有诚意,就交给老夫使一使,试一试。”

    徐不凡先将西门豹的脑袋交给毛奇处理好,双眉一挑,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道:“可以可以,但是有几句话我想先说清楚。”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徐不凡会答应将血剑交给陈沧海,大家皆精神振奋,一阵骚动,包围的圈子立又缩小许多。

    徐不凡一字一句的道:“老庄主,首先我要提醒你,血剑一旦交在你手上,可能有性命的危险。”

    陈沧海双肩一耸,声洪气壮,道:“这无须小友操心,千斤庄人多势众,还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中也许另有厉害的角色躲藏着。”

    “小友何必长他人之志气,老夫不信有人能在你徐不凡的面前,将血剑抢走。”

    “第二:老庄主,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血剑只是借你一观,看完之后,即刻物归原主,如想打什么歪主意,想据为已有,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当然,当然。”

    徐不凡望了王石娘、高天木一眼,不再言语,抖了手将血剑掷给陈沧海。

    陈沧海接剑在手,左瞧瞧,右看看,摸摸剑身,弹弹剑刃,还试着比划了几个招式,可谓得心应手,爱不忍释。

    群豪中一阵喧哗,包玉刚粗声大气的道:“徐不凡,你这样未免太厚此旧彼,我们三才会难道就不可以一睹血剑、血书?”

    徐不凡道:“可以,只要大家规规矩矩,无人包藏祸心,我保证大家都可以轮得到。”

    陈沧海走了几招剑法,意犹未尽,道:“血书呢?何不取出来一并开开眼界?”

    徐不凡磊落大方,可也不是有求必应,道:“你最好不要贪心不足,先还血剑,再看血书。”

    “应该,应该!”

    口中应着,剑已递出,不是还剑,而是攻击,而且来势极猛,快如电光石火,迫得徐不凡不得不仰身后退。

    这事并未出徐不凡的意料之外,神兵利刃,人人必欲占为已有而后快,王石娘、高天木早有万全的准备,陈沧海一发动,二人便从左右两侧夹攻上来。

    讵料,陈沧海老谋深算用的是佯攻之计,虚晃—剑,王石娘、高天木攻到时,他已提足飞上了天。

    “追!”

    徐不凡,高天木、王石娘,二话不说,弹身猛进。包玉刚、詹明秋、马千里,见猎心喜,也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冲上去。

    千斤庄的老少数十人,动作更快,早已布下了一道道天网,准备拦截。

    喊杀震天,血雨喷洒,千斤庄的第一道防线,抵挡不住群豪的强攻,首先溃不成军,横尸当场。

    第二道防线同样挡不住马千里。詹明秋、包玉刚的联手合击,被中央突破。

    另一个方向,徐不凡割卜后发而先到,眨眼已近在咫尺。

    “你找死!”

    徐不凡的左铁臂猛一探,短刀电掣而出,卡察!陈沧海吃饭的家伙已应声滚落尘埃。

    同一时间,徐不凡右手疾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血剑抓过去。不料,陈沧海人头已失,向前冲飞之势未竭,尤其在生死一发的当口,已将血剑脱手掷出,是以,徐不凡抓到的只是一只空手,反被陈沧海的尸身带落到地面来。

    血剑已到了陈沧海的祖父手里。

    高天本怒冲冲的说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贪念一生,如鬼魅附身,我看你们祖孙四代,今天注定要埋骨异乡,沦为野鬼。”

    发话同时,早已咬着尾巴追上去,乾坤圈往他头上一套,卡察!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立刻搬了家。

    然而,高天本并未抢到血剑,早在他临死之前,又将血剑掷给他的儿子,也就是陈宝山的祖父。

    刹那之间,千斤庄已接连丢了两条命,却毫无悔懊子心,陈宝山的祖父势竭而落,脚尖一点地,又告腾空而起,意欲突出重围,独占血剑。

    石娘娘凌空猛追而上,道:“奇珍异宝,惟有德者居之,妄图非份,必然在劫难逃,我看你们千斤庄,从今以后可以除名了。”

    眼看王石娘已近在眼前,急将血剑扔给陈宝山,恶狠狠的道:“老夫与你拚了!”

    王石娘志在血剑,本欲绕过他,直扑陈宝山,对方却强行拦阻,不肯退让。不禁惹恼了石娘娘,道:“你想死就死吧!”

    风火剑出手无情,立将陈宝山的祖父腰斩。

    经过这一瞬间的阻搁,陈宝山已在十丈外,将詹明秋、包玉刚、马千里等人,远远抛在后头。

    却抛不开徐不凡,和他奔了个齐肩并步。

    “陈庄主,为了血剑,千斤庄已丢了三条命,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

    “正因为已经丢了三条命,我陈宝山豁出去了。”

    “钱财珍宝,乃身外之物,生命才最可贵。”

    “知道生命可贵,就退下去,别再为身外之物操心。”

    “血剑乃先师遗物,徐某有责任追回来。”

    “现在是千斤庄的,陈某有责任保护它……!”

    “陈宝山,我说过,谁要是敢打血剑的歪主意,我就要他吃饭的家伙。”

    “此一时,彼一时有血剑在手,谁也奈何不了我。”

    “陈宝山你不要忘记,血剑是徐某借给你们看的。”

    “徐不凡你给我听清楚,血剑根本就没有主人。”

    “你不还!”

    “不还!”

    “好,你想寻死我就成全你!”

    陈宝山立以行动代替了答覆,徐不凡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他已抢先攻出一剑,徐不凡习惯性的举臂格架,金铁交鸣,火星进裂,血剑剑无虚发,铁臂居然被削去了一大块。

    这一来,不禁激起了徐不凡的万丈怒火,左臂袖箭短刀齐出,右手提足一掌真力,猛劈他心胸要害,陈宝山空有血剑在手,竟然用武无地,第二招才递出一半,手臂已被袖箭打穿,半途而废,紧接着,头上清风过,腹内滚油浇,人头落地后,胸部又吃了一掌,蓬!徐不凡盛怒之下,用力极重,无头的尸体,震飞起一二丈高。

    徐不凡顾此失彼,眼睁睁的看看血剑飞上了天。

    飕!飕王石娘,高天木掠顶而过,飞身追上去。

    奇怪,一震之力,虽然其大无匹,于理应是直上直下才对,此刻,血剑却似是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山腰,飞向密林,高天木、王石娘施尽全力,依旧追它不到。

    徐不凡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念动处,法力陡生,血剑之上落下无数冰雪,很快便堆积如山,将血剑冰冻在冰山里,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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