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林末日

    第十章 武林末日 (第2/3页)

以为龚钰定然会向自己追来,谁知回首一望,房门竟然落了锁,那负心人,竟然有了新人,忘了自己,更加怒火如焚,极力飞驰!

    她轻功本甚高绝,转瞬之间,便已出去五六十丈。

    及至龚钰追出,她已去得更远。

    龚钰轻功虽然较高,但也相差有限,一时之间,竟也无法追及。

    畹香姑娘以为钰哥哥根本未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去一切海誓山盟,原来都是假的。

    她忽然记起龚钰曾经有过表示,想效法大师兄,原来他早就与那不要脸的贱货勾搭上手,只是瞒住自己。

    她越想越气,因此,脚下也更似风飘电闪。

    陡地,前面涌现一座高峰。

    她要站在那峰巅之上,问问苍天,这世间,可有真情?

    盏茶时间,她便站在幕阜山顶。

    她仰望着无尽的苍天,金莲一跺,惨呼道:“苍天呀苍天,我畹香之命,竟是这般凄苦!”

    蓦地,峰巅崖石,应声崩裂,轰隆数声,夹着一缕凄厉的悲号,向着峰下万丈削壁,像殒星般坠下。

    原来畹香姑娘在极度悲痛之余,竟将全身“龟裂神功”运集足下,这一足跺出,岂同小可,峰上崖石,立即裂坠。

    不言畹香姑娘坠身在削壁之下,且说青衫美侠龚钰,奋力向前追赶,陡地绿影一闪,一条长春藤向着龚钰拦腰卷来。

    他这时,一心只注意到前面绿色的人影,口中还在不停地呼着“畹妹”。

    自然毫无防备,一下被卷个正着。

    龚钰骤然吃了一惊,抬目一望,只见人影闪处,现出长春仙子,笑吟吟地说道:“钰弟弟,急什么呀?妹妹不要你,还有姊姊呢!”

    龚钰剑眉猛掀,虎吼一声,骂道:“妖妇,且休纠缠!”

    言讫,两指猛运神功,轻轻一捏,便将宝刀难伤的长春藤,扭做两段。

    他此时哪有闲心多说,睁眼望着一脸惊容的长春仙子苏雪红,怒瞪一眼,便又匆匆如怒马奔腾而去。

    就在这么微一耽搁,畹香妹妹业已无踪,他绕着幕阜山,寻了一周,只见万顷稻田一鹭低飞,哪里还有畹香的影子。

    青衫美侠龚钰,望着一片金黄色的稻粒,茫茫发怔。

    有几个农夫,荷着锄头从他身边走过,都一无所觉。

    他们也觉奇怪。这稻子有什么好瞧的?大约这位俊美少年相公,是第一次到乡下来吧!

    “相公,这给你留作纪念吧!”

    龚钰这才惊觉自己的失常,摇摇头,返身缓步而回。

    前面是一个小镇,这时日色已然偏西,他只得勉强进了点食物。

    旋又一想:“她莫非又回到了岳阳?”

    以畹妹那倔强个性,看来是不会的,然而,他只有作这么一个希冀。

    想到这里,又踏着苍茫暮色,向着岳阳城飞奔,两个时辰,便已抵达。

    当他掀开房门,樊白玉赫然睡在床上,娇声说道:“钰哥哥,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一个疑问陡然升起,心想:“这樊姑娘是怎样知道自己的房间?畹妹又是怎样找到了那间旅舍?还有那个老妪,分明是一个武林高手,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脑中如此电旋一转,抓住樊白玉姑娘粉膊,两眼射出凶光,厉声说道:“丫头,你竟是这般不择手段,我真想把你像蚂蚁一般,一脚踏死在地。你太恶毒了!我今生永不见你,给我滚吧!”

    说到“滚”字,立刻将樊白玉推出室外,然后“砰”的一声巨响,把门关了起来。

    这是岳阳最大的一家仕宦行台,住客全是显宦豪商,从来没有人大声叫嚷。

    附近几间屋子住客,全都闻声出来观看,不知这美丽的少女,何以被人赶了出来,用一种猜疑的目光相望。

    樊白玉怎能受此羞辱,从过道上爬了起来,银牙碎咬,骂道:“姓龚的,你神气什么?终有一天,此仇必报!”

    言讫,双肩一晃,化一缕白影穿窗而去。

    旅客们哪曾见过,全都惊噫出声,有人说那少女,简直就是狐狸精变的。

    有人见过龚钰,说屋中那位相公,真说得上是潘安再世,宋玉复生,难怪狐狸精要着迷啦!

    不言众人你言我语,且说屋中的龚钰,急得六神无主。

    如果畹妹一天不能寻获,他便一天不能心安,如芒刺在背一般,寝寐不宁,饮食无心。

    他在岳阳等了一个多月,畹香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他便移住在幕阜山下的南江小镇,终日绕着幕阜山转。

    转眼又是中秋。

    这时,江湖上又再度出现了黑色披风的怪客。血案一日数起。

    凡是参加四望山之约的武林豪杰,都必然无人幸免。

    一天早晨,武当道众忽然发现掌门人玄清道长首级,被挂在解剑池衅。

    跟着少林掌门天弘上人,被剥下人皮。

    宇内五奇天府酒仙刘幕伶,在黄鹤楼上,被人斩去双腿,剜去双目,死状之惨,令人惊心!

    从此,侠义道豪杰,人人自危,大有风声鹤唳,草木俱皆变成幽灵教徒之感!

    奇怪的是,青衫美侠龚钰同畹香姑娘,竟已失踪。

    最关心此事的,要算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与笑面罗刹方芳。

    夫妻俩一商量,如今事机危迫,最好能将两人找到,武林这场浩劫,方始可解。

    何天衡忧虑地说道:“龚钰师弟同畹香师妹两人联手,天下无敌,这一点倒可放心,恐怕这两个年轻人,走在一道,一个把持不住,有了身孕,必是羞见亲友,可能觅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与江湖断绝关系,是以武林中发生这样大事,也毫不知情。”

    笑面罗刹方芳则持异议,说道:“你的想法,当然不无道理,据我看来,恐怕不会这样简单。要知两人已是名正言顺的一对未来夫妻,用不着出此下策。怕只怕,两人武功虽都是绝世高手,但毫无江湖经验,易为宵小所乘。”

    此言一出,何天衡顿感不祥,焦急地道:“夫人,咱们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他一面说,一面在厅中来回踱步,抓耳搔腮。

    笑面罗刹方芳,不忍丈夫被急成如此模样,说道:“我不过是胡猜而已,你何必那样认真?”

    何天衡摇头叹息一声,道:“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看来这事,可能被夫人不幸而言中。”

    接着又道:“明日,我便准备南下查访。”

    笑面罗刹方芳说道:“如今邪魔当道,狐鼠横行,你岂可这样大意?要知你已是六个孩子的爸爸。要去咱们也得一道,好有个照应。”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一把将方芳搂住,无限激动地说道:“芳妹,你真太好了!”

    笑面罗刹方芳倚在丈夫怀中,低低说道:“明日,不但我陪你南下,最好化装。这样,敌明我暗,行起事来,也容易些。”

    数日之后,湘鄂官道上,出现了一对老年夫妇。

    男的像一个三家村的老学究,说起话来,酸溜溜的,满口之乎者也。

    女的好像有些聋,别人说话,她竟是充耳不闻一般。

    这等人,自然不会引起别人注目。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及其爱妻,很顺利地便已由鄂至湘。

    很快,两人便寻着龚钰同畹香在洞庭的住处,计算时间,那时正是六月二十三日。

    接着,便又打听到两人在岳阳那家仕宦行台住过,以及曾经闹过一次狐狸精。

    据旅舍伙计告述,那姓龚的少年,一直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来时一双,去时独个儿骑着两匹宝马。

    两人听得这消息,倒反而放下一半心,断定这两个小家伙,必然又是闹了别扭,仍是醋海兴波。

    “这回出走的,必是畹香。”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同笑面罗刹方芳作了如是断语。畹师妹去了何处?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与夫人笑面罗刹方芳,就在岳阳周围百数里方圆地面寻找。

    数日后,终于在幕阜山峰上,发现畹香师妹使用的一条手绢。

    这手绢,方芳认为毫无错讹,是畹香之物,因为她记得甚是清楚。

    再一看峰顶崖石,已然部分崩坠。

    两人都这样想:“难道畹香师妹心眼狭仄,业已跳下千仞绝壁自尽了么?

    还是被敌人追踪到此,被逼坠下?“

    经过一番勘察,峰顶上竟无半点打斗迹象!是则遇害一节不能成立。

    毫无疑问,自行坠崖的成份居多。

    夫妇两人为了证实这一不幸的推断是否真实,便又朝崩崖下处察看。

    那是幕阜山的一处荒谷,到处长满半人深的野草,两人展开草上飞轻功,到达谷底。在乱藤荒草中,果然查出有人坠下迹象。两个愈加肯定所料不差。

    不过,如果真的死了,岂能尸骨无存?

    笑面罗刹方芳,泪流满面。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叹息一声,挽着夫人,离开了绝谷。

    两人踏着茫茫暮色,来到幕阜山附近南江小镇,落店后,便去一家饭店进食。

    蓦地,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少年书生,方芳惊呼一声:“钰弟!”

    青衫美侠龚钰觉得这声音好生熟习,运目一望,只见前面桌上,坐着一对老夫妻。

    他方自一怔,笑面罗刹立即上前拉着他的手道:“钰,你连师姊都不认得了么?”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呵呵一笑,说道:“师弟,你瘦得多了!来!咱们先干上一杯,什么事,都到旅店中谈吧!”

    龚钰果然挨着师兄打横坐下,饮了几杯酒后,便随同师兄师姊来到旅舍。

    正好,大家都是落在一个店里。师兄弟三人,便聚集在一起。

    笑面罗刹方芳,问他何以隐居在这小镇中,畹香妹怎地不见了。

    龚钰毫无隐讳地把当日情形,不厌其详地述说一遍。

    他说完叹息一声之后,并将数月前结识樊白玉姑娘之事,也毫无保留地说出。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及笑面罗刹方芳,两人全都一皱眉头,说道:“想不到这事,竟会如此复杂!”

    龚钰道:“我当时只想探出李伯父的下落,哪知畹妹竟不容我有半句解释!”

    说罢,又是一声悠悠长叹!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剑眉一挑,说道:“师弟,你可知道近日武林中发生了弥天浩劫么?”

    龚钰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原来,他每天风雨无阻地在幕阜山下一带眺望,有无畹香妹妹影子,江湖上的事,他一点也未留心。

    笑面罗刹方芳说道:“钰弟,两位师父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够挽救武林浩劫,你却因为儿女私情,自暴自弃。”

    她望了满面羞惭之色的龚钰一眼,续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惊人的噩耗。凡是参加过六月十五日四望山之约的武林侠义领袖,莫不被幽灵神君残酷地杀害!

    武当玄清道长丢了首级,少林掌门天弘上人遭剥皮之祸,天府酒仙刘慕伶双目被剜并斩去双腿。其余就不必说啦!

    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侠义中人在被迫害。师弟,你此时应该以天下武林为念!快振作起来吧!“龚钰何尝想到两个月时间,武林中竟出了这等不幸之事,心想:“假如自己与畹妹不发生这等误会,而绝迹江湖,焉能至此!”

    想到这里,不由冷汗直流!毅然说道:“师姊之言,启开茅塞,从今宵起,小弟决心随师兄师姊荡平妖氛!关于畹妹之事,就听由师父们裁判吧!”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说道:“好师弟,就这样办啊!”

    不言青衫美侠龚钰重入江猢,且说逍遥散人司马无忧携着爱女司马紫燕,在长沙逗留了一段时间,时常发现有人暗中窥视。

    这位奇侠江湖经验何等老练,立刻提高警觉,设法闪避,因为自己虽是不惧,但,爱女终是可虑。

    未几,不幸消息滚滚传来,他一方面悲老友酒仙之死,一方面为武林中一般侠义道担心。

    司马紫燕,终日闷闷不乐,老人家怎么看不出来,这妮子是在想着钰哥哥。

    因此,他希望能再见到龚钰一面,他对这少年,也是非常喜欢,自己仅有这么个女儿,哪得不暗暗操心。

    这天,未牌时分,两父女无意中走向幕阜山,才翻过山腰,便发现迎面走来一个凶眉恶眼的壮汉,向着自己两人直闯过来,逍遥散人微微一闪,便已避过。

    可是,走在后面的燕姑娘,却不虞有此,几乎被撞个满怀。这叫姑娘如何不怒?冷哼一声,骂道:“走路都不当心,简直是找死!”

    谁知那汉子冷冷地道:“找死!哼!我看你两人才活得有点不耐烦了!”

    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逍遥散人眉头一皱,说道:“燕儿,走吧!”

    司马紫燕蹩着一肚子气,还不曾走几步,隐隐听得那汉子说道:“掘下深坑擒猛虎,撒下香饵钓金鳌,走得脱么?”

    燕姑娘不由大怒,转身娇叱道:“你说谁?”

    那汉子凶眉一挑,粗暴地道:“我说谁,你管得着么?”

    燕姑娘娇躯一闪,劈啪一声,那汉子颊上挨了一掌,被掴得有点火辣的感觉。

    燕姑娘出手这一掌,颇为奇奥,那凶眉汉子竟未闪开,心中微微一凛。

    忽然,山道上转出一双少女,分枝拂叶而来,那汉子恭敬地呼了声:“地阙公主!那丫头竟敢出手打人!”

    两个少女闻言立即止步,向着燕姑娘瞥了一眼,前面一个少女说道:“我已看见!打一掌有什么关系?少顷,让我们把她的手臂削断,也就是了!”

    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可是从这少女的口里讲出,竟是那么稀松平常,生似说得好玩一般。

    就在少女讲话之际,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及其爱女紫燕,都不禁脸上露出一片惊愕之容。

    原来这一对少女,不但衣着、身材一般无二,连面貌也完全相若。只是前面一位面泛微笑,后面一人神情惘然。这且不足为怪,最奇的,还是这两人,简直就像煞青衫美侠龚钰的师妹。

    紫燕姑娘,对那位情敌记忆犹新。是以一怔之后,继之以喜。

    盖她以为青衫美侠必然接踵而至,希望能够见到情郎一面,虽经父亲频催离去,仍趑趄起来。

    就在这时,前面一位少女,已然娇滴滴说道:“是谁出手打了我跟前巡堂香主钱通一?就自己把胳膊卸下来吧!”言讫,向着身后一位少女说道:“金阙妹妹,你说是吗?”

    被称为金阙公主的姑娘,正在茫然望着遥远的天边,漫应道:“是啊!”

    司马紫燕更加惊诧,心说:“怎么她们不是钰哥哥的师妹,而是什么金阙公主,地阙公主。天下竟有如是酷肖之人么?”

    谁知她念头未落,地阙公主娇滴滴的声音又已飘来:“怎么先前打人的勇气没有了?”

    司马紫燕,岂是省油之灯,闻言“呸!”了一声说道:“凭你配么?”

    地阙公主娇笑一声,说道:“金阙妹妹,还是你去把这丫头收拾了吧!”

    金阙公主漫应一声,不知怎么一闪,两三丈距离,竟是一晃而至。

    司马无忧面色大变,心想:“这两个少女武功神奇莫测,燕儿决非敌手。”

    他舔犊情深,念随身动,也跟着抢在爱女身前,一捋银髯,呵呵笑道:“适才之事,双方互有不是之处,老朽司马无忧,向姑娘表示歉意如何?”

    金阙公主好像正在运用思考,地阙公主却在一旁琼鼻中飘出一声冷嗤,说道:“姑娘们早就知道你是逍遥散人,否则,谁耐烦来这荒山之中狩猎呢?”

    言中之意,她们竟是冲着自己而来,司马无忧怎能无忧,心想:“莫非武林中一连血案,就是这两个丫头捣的鬼?”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狂震!不过,他面上神色仍是自若,说道:“两位姑娘,既是一定要逼老朽动手,让我跟小女讲几句话,再行动手不迟。”

    地阙公主得意地娇笑一声,嘲笑道:“老头儿有自知之明,晓得今天要西归极乐,想将后事安排一番。”

    司马紫燕,秀眉倏挑,正想反唇相讥,她心中正在奇怪,怎么今天父亲这样怕事?

    逍遥散人立即喝止,并向她身边走去,附耳说道:“燕儿,不管今天为父胜败如何,你得先行逃下山去,将今天发生之事,向武林宣布,并去找青衫美侠龚钰,或能有救,你知道么?你那酒仙刘伯伯等之死可能便是这两个丫头捣的鬼。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便不是我的女儿。去吧!这时我正可替你拦阻,少顷动起手来,恐怕便无此机会了!”

    司马紫燕听得几乎流下泪来,但她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是以强忍住。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如此慎重其事,看来这两个丫头,决非易与,于是不再执拗,点头应允。

    陡地双脚一蹬,宛如一缕紫虹,没入林中,地阙公主不虞逍遥散人有此一着,不由大怒!冷冷说道:“想不到闻名宇内的五奇,竟是这么怕死,教你那宝贝女儿勾引救兵不成?告诉你,一切均是白费,来两个宰一双。”

    她说到这里,便又面向金阙公主说道:“金阙妹妹,把这老头儿杀了吧!”

    金阙公主轻笑一声,香肩倏沉,便如一缕淡烟射来。

    逍遥散人早已知道今天面临强敌,哪敢有丝毫大意,举臂一引,呼的一掌,疾拍而出。

    金阙公主想不到司马无优掌力恁般雄浑,亦是挥掌还击。

    两股掌力在空中一接,“蓬”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树折枝飞,两人功力,竟是不相上下。

    全都“噫”了一声,立又圈臂猛劈,这一掌较先前那一掌威势犹胜,响声宛似焦雷爆炸。

    金阙公主黛眉一扬,说道:“老头儿,你是我近月来,所遇掌力最为沉雄的一个。注意,又来了!”

    “了”字才完,业已圈臂猛劈而来。

    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呵呵笑道:“姑娘太谬赞了!”

    他本想说,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成就,奈何不用于正途!实是可惜!

    但敌人劲风业已疾射,赶紧圈臂还扫,那还说得出来。这可把隐藏在一株古松上的司马紫燕,看得心中怦怦乱跳。

    原来燕姑娘向着幕阜山下疾奔,忽然对父亲不放心起来,于是又悄悄折返。

    要知逍遥游轻功,亦属绝学,是以隐藏在附近一株松树上,地阙公主并未发现。

    且说金阙公主,一连与逍遥散人硬拚八掌,并未占得丝毫便宜。在一旁观战的地阙公主,大为震栗,想不到司马老儿,较醉鬼还难斗得多。不由发急起来,说道:“金阙妹妹,还是亮剑吧!”

    果然,金阙公主嗖的一声,自怀中摸出一把一尺四寸长的宝剑,剑身隐泛红霞,剑芒吞吐,射出三尺以外。

    司马无忧骤见牟尼剑亮出,惊叫一声:“你是李畹香姑娘!”

    金阙公主喃喃说道:“李畹香?李畹香?”

    她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正在追忆。

    地阙公主心中吃了一惊,说道:“妹妹!你是樊红玉,金阙公主,别听司马老儿胡说八道,快把他给我宰了。”

    司马无忧顿觉此中必有蹊跷,但他哪能有多余时间思索。

    金阙公主茫然说道:“是啊!我是樊红玉,金阙公主。”

    她虽在喃喃自语,“七绝大挪移身法”何等奇奥,剑起红霞灼天。

    幸好这时,正是白天,远处不易看见。

    司马无忧脚下一错,立即闪避开去,亦从身上摸出一支子母离魂剑来。

    逍遥散人自从成名以来,这支剑从未用过,他知道今天敌人太强,怎敢大意。

    金阙公主娇叱一声,短剑斜削,立即幻起万朵红莲,向着司马无忧罩来。

    司马无忧暗赞一声,错步横移。右手母剑,震出无数圈银虹,护住全身。

    左手子剑,抖腕贴地掠飞,透入红霞之内,迳袭姑娘两瓣莲翘。

    金阙公主噫了一声,身形一晃,一连推出三剑。

    这三剑快得捷逾电闪,红霞暴涨,宛如阿房宫中,渭流涨腻,尽是脂水胭波。

    逍遥散人险些被红流淹没,立施逍遥游步法,悠哉悠哉!衣袂飘飘,满场游走。母剑护身,子剑攻敌。

    一时之间,倒也不现败象。躲在树上的司马紫燕,芳心稍定。

    可是,在一旁观战的地阙公主,不由暗暗焦急。心想:“老头儿已将女儿遣下山去,现在一个尚未解决,万一五奇中任何一人到来,岂不弄巧成拙?”

    一念及此,便又催着妹子道:“别跟他游斗,快些下手吧!”

    金阙公主真听话,牟尼剑沉腕暴扫,低喝一声:“剑毁!”

    司马无忧只觉手上一轻,子剑腾空,母剑削折两尺。

    他逍遥步法,虽是奇妙,但如何敌得过武林二圣龟仙神婆传授的“七绝大挪移”身法。方自一愕,复又听到金阙公主一声:“人亡。”

    司马无忧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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