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潜龙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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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潜龙脱困 (第1/3页)

    且说幽灵鬼府,群邪毕至,众魔咸集,大块肉,大碗酒,显得好不热闹。

    新教主桃面妖狐樊素素,坐在森罗殿上,满面春风,大有看我多骄,黑道豪雄尽折腰之慨。

    这女魔头并不以此为满足,为了加强实力,经过彻底检讨,认为该教目前有重行改组必要。

    于是,显出了她的如炬眼光,和卓越见解,赢得该教一致赞扬,衷心拥护。

    幽灵教改组后的阵容如下:教主:桃面妖狐樊素素。

    副教主:幽灵神君徐中坚。

    总教练:万毒之王,都兰上人,长春仙子。

    总监察:肉球剑客裘异,白发红颜驼背姥姥罗冰心,地阙公主樊白玉,金阙公主樊红玉,万化神魔余化。

    刑坛香主:飘渺夫人莫毓瑶。

    三凶魂:一、百尸毒叟姜长贵。二、佛面狠心胖佛。三、瘦佛。

    七厉魄:一、大漠秃鹰那占魁。二、九指毒丐顾云。三、崂山狮面道人。

    四、桃花坞蛇蝎娘子阎玉姣。五、白无常孔一飞。六、崆峒大怪霍勿邪。七、崆峒二怪霍时正。

    三十六幽灵:除原有十名外,并将太湖五邪,黄河大蛟,乌峭岭六丑,燕山七邪,长安公子封云龙,无影儿葛萍,一律收纳。

    这一来,幽灵教声势,显得无比庞大,足可问鼎武林盟主宝座。

    新的气象,给幽灵教带来更多更大的野心。

    一连两天,全教上下都在忙着开会、编组、练武,煞有介事地忙碌着。

    在秘室里所召开的会议,自然由妖狐主持。

    会议中,长春仙子苏雪红提出意见:“认为云雾山白烟崖地势险阻,最利以逸待劳,使天下群豪久持不下,必然师劳无功,那时再出奇兵击之,必获全胜。”

    这真是一个恶毒的意见,化装后的青衫美侠龚钰,为之大吃一惊。

    幸而,她的计谋,曲高和寡,非为群邪所欢迎,尤其都兰上人,肉球剑客裘异,白发红颜驼背姥姥,更是主攻之流。

    这也难怪,他们全都吃过青衫美侠的苦头,是以有点沉不住气。

    幽灵教主桃面妖狐樊素素,她以首脑的身份,采纳了后者。

    会终人散。

    金阙公主樊红玉,回到了寝宫。她这时口渴得紧,端起桌上的冷开水,仰着蝤蛴般的粉颈,咕嘟一声喝入肚内。

    她觉得今天很累,那些应邀而来的黑道中高手,全是些凶眉恶眼汉子,要不就是满身邪气的女人。

    她一个也看不顺眼,而母亲却与这些人沆瀣一气,她心中自然地产生一种反感。

    加以“还魂丹”的功用,使得她依稀记起,在未进入幽灵鬼府前,曾偃卧在一处山谷,全身疼痛不堪,由那位东海肉球剑客将自己送上白烟崖来。

    他那时,并不曾呼自己为金阙公主啊!

    金阙公主这一名称,好像是自己来到鬼府以后才被人如此称呼的。

    心想:“难道自己当真名李畹香,而不是樊红玉吗?”

    金阙公主樊红玉,自从脑海里有了这问号存在,便不觉陷入沉思之中。

    但她深知这干系非小,虽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疑惑,却仍若无其事,以免启入疑窦,她希望能够再见到那位青衫美侠少年,从他的口中,也许会发掘许多有关自己的秘密。

    就在她不断沉思之际,房门上一阵急促剥啄声,把她惊觉。

    她知道别人不会来这寝宫的,除非姐姐白玉,或者母亲?

    于是她带着笑容,将房门拉开。

    站在外面的地阙公主樊白玉,带着一脸严肃之容,说道:“红玉妹,你知道么?爸爸业已暴毙牢中,守卫那弟子,业已畏罪潜逃”

    她一面说,一面拉着金阙公主向屋内行走。

    金阙公主想起父亲的慈容,不由滴下了两行鲛泪,地阙公主亦是泣然。

    金阙公主悲凄地说道:“不管爸爸生前跟母亲恩怨如何,但他毕竟是咱们父亲,何不前往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遗体?”

    地阙公主樊白玉摇着头道:“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母亲却坚持不肯,她说,她不能让自己的家务事,让新入教的高手们知悉,因为这将有损于她老人家尊严。”

    金阙公主悲哀地道:“白玉姐,母亲这样对待父亲,是否有点过份?将他幽囚一生,也就罢了,还要让他死后变成孤魂野鬼。……”

    她越说越是呜咽不能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人子女者……生…不能…奉…养…以承欢……没不能…披麻以尽孝…敛…不…凭…其…棺…实不…临…其穴……”

    说到伤心之处,更是嚎啕大哭。

    地阙公主樊白玉道:“红玉妹,你错了,说实话父亲被囚,距今也不过四个月。……”

    金阙公主诧异地道:“如此,他以前又在哪里?……”

    地阙公主樊白玉深悔自己一时失言,怎能将这些话告诉于她?遂支吾其词,说道:“红玉妹,我也是昨天才听母亲告诉我的,关于父亲以往之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呀!”

    金阙公主樊红玉,虽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但她仍具有判断能力,认为其姊姊白玉所云,全是托词,一声冷哼,涌至喉头。

    但她眼球一转,觉得既是事有蹊跷,自己更应保持头脑冷静,一旦拆穿,非但无益,而且有害……

    如此一想,脸上神情,顿又恢复平时迷惘之态。

    地阙公主知她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料是脑疾如斯,嘱她及早休息外,便悄然退出。

    金阙公主待樊白玉一走,便仰卧于床榻之上,先是仰望天花板怔怔出神。

    接着微吁一声,身形一侧,面向着床里,闭目假寝。

    她此时,脑际思绪潮涌纷歧,对于自己迷离梦幻般的身世,简直如坠五里雾中。

    她不禁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两手染满血腥,曾经杀戮过不少武林高手。

    至今想来,那些被杀者,莫不流露出一种英风侠气。远较幽灵教中,那些凶眉恶眼,一身淫邪之人可敬得多,自己竟服从白玉姐指挥,将他们的血,染在我那柄牟尼剑上。

    唉!我当时宛如着魔一般,一种无由的歉疚,涌上心头,不禁越想越烦,暗暗叹了口气。

    她辗转反侧,心乱如麻,陡地飘身下床,执笔疾书,涂了两句,便又将笔一扔,倒在床上,沉声一叹!

    朦胧间,她好似已然入睡。

    一阵飒然风响,从外面飘进一人。

    那人身着玄色披风,前胸绣着幽灵九号。原来他已从十一号改编为现在的代号。

    这黑衣人,当然就是青衫美侠龚钰,他自从将潜龙堡主李去非伯伯,救出鬼府之后,对自己行踪特别小心。

    他的任务是来暗中医治李畹香,也就是被人呼为金阙公主的。

    他怀着一腔悲愤和忧虑而来,脑筋不时发出警觉讯号,要他时刻留意自己的言行。

    今天,他又冒着奇险掩进了公主寝宫。

    一阵轻微的鼾息声传来,使他感到天赐良机。心中甚喜,迅即从怀中掏出药瓶,将“还魂丹”倾入茶杯内。

    他忽然发现桌上有一张素笺,拾起一看,原来是畹妹的手笔,字迹写得很潦草,一看,便知是在心绪烦乱时所写。

    再仔细就着壁上珠光一瞧,那素笺上面一共二十二个字。如此写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青衫美侠龚钰,略微过目,便已看出畹妹记忆力恢复,颇有进展,不禁喜形于色。

    于是,他悄悄来到榻前,望着畹香眉黛含愁,香匀素面,一片绿云洒落枕畔,犹自发出呓语:“我是谁?……我是谁啊?……”

    那声音,虽是在睡梦中,尚且听得出来,她已对自己的身世,感到疑惑,其中混合着痛苦与迷惘。

    龚钰用手微抚着她的秀发,然后一声长叹,便又消失。

    且说潜龙堡主李去非,被青衫美侠龚钰救出囚牢,将看守的人员点了死穴,把衣服互换之后,混出鬼府,向山下疾奔。

    一个刚刚获得自由的人,对外面的天日,以及山石草木,都分外亲切,潜龙堡主李去非便是这样。

    这位武林三大剑客之一,在一种激情冲动之下,步履如飞,盏茶时间,便已奔下云雾山,朝着自己的家潜龙堡飞驰。

    当他抵达堡门,发现有四个灰衣和尚,和四个蓝袍道士,各执兵器,警卫森严。

    李去非大踏步,向着堡门行去。

    陡地伸出四支长剑,和四根禅杖,拦阻去路,而且嘿嘿地一声冷笑,道:“恶贼,你胆子倒真不小,竟敢闯向堡内,当真不把咱们少林武当以及天下群侠放在眼里?”

    话声才落,便一杖向着来人击去。

    李去非虽是著名剑客,但这守门的和尚功夫却也不弱。

    他是以少林七十种绝技之一的行者棒使出,一招“金刚伏魔”,杖影挟着劲风,飘风般砸到。

    李去非身形一晃,闪避开去,和尚大怒,说道:“嘿!当真有两下子,怪不得竟目中无人。”

    “人”字未落,又是一杖扫去。

    李去非心知误会,急切说道:“大师,我是潜龙堡主李去非啊!”

    和尚哪会听他说话,抡着禅杖,又是一杖急袭而去,杖影如山,劲风扑面。

    李去非旋身错步,骈食中二指,作横划式,指影一闪,便将和尚禅杖一点。

    他是以四两抵千钧的手法,登时禅杖被荡开数尺,和尚虎口发麻,面色紫涨。

    其余和尚道士,见来人仅是末流脚色,这是他们根据幽灵教眼见判断竟恁般厉害,如果让他进入堡内,须知面子难堪。便一声吆喝,刀杖齐举,将李去非围住,全向他要害处招呼。

    好汉架不住人多,潜龙堡主李去非大惊,一声清啸,振臂升起空中。

    其中两个道人,一个和尚,因悲前掌门人死得太惨,急于复仇,也以一鹤冲天,跟踪飞升追袭。

    李去非心知自己身形如果下坠,便将难逃一杖或一剑之厄。

    赶紧猛吸一口真气,双脚一踹,一式“神龙掉尾”,斜飞两丈。

    和尚们惊“噫”说道:“‘云龙八大式’,这小子是昆仑的叛徒。”

    就在这时,堡内发出两声长啸,如同疾矢般射出。

    一个扇涌狂飚,一个带卷寒涛,凶巴巴地向着来人卷去,李去非认得这两人是谁,大声呼道:“天衡弟,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听来人声音好生熟悉,硬将击出去势子活生生后撤,站定身形一看,又同时发出惊喜呼声,道:“李前辈,是你回来了!”

    立即上前见礼。

    守住堡门的四个和尚四个道士,这时才悟出来人竟是本堡堡主,不禁对自己适才鲁莽,感到赧然。

    何天衡立即拉着李去非向堡内行去,方芳随后。

    此时,武当的玄修道长,以及少林悟幻大师,亦跟着迎了出来。

    蓝衣书生悄悄告诉潜龙堡主说道:“前辈,令师惠海上人来了呢!”

    潜龙堡主立即要何天衡给他衣衫换过,拜见师父。

    惠海上人见失踪已久的爱徒得以归来,心中自是甚感欣喜,接着便问起了是如何脱困的。

    潜龙堡主向大厅环视一瞥,这时他始发觉天下各门各派的名宿高手,来得不少。

    这些人,他全认得,除在堡门所见的少林掌门悟幻大师,及武当七剑中的玄修玄妙道长外,另外还有武当赤阳、青阳真人,以及该派掌门玄鹤道长,华山妙新庵主,峨嵋觉了禅师,青城青霞道长,落英剑客,崆峒苍虚真人,点苍白云真人,邛崃掌门神拳无敌褚公权,仙霞一剑姚奇,沅江渔夫佟士杰,赛扁鹊柳亚元,天台病书生阮无义,天山降魔上人,泰山金枪戴笠,雪山圣尼,巴岳茶客卢不同,昆仑掌门大慈神僧。

    小一辈的,除少林武当七十二僧道外,另有蜀中一龙长子银瑞庭,红石堡主沙净之幼弟沙千里,湖南前振威镖局紫弓金弹掌珠熊静恰,已故荆山樵子爱女赵紫娟,逍遥散人遗孤司马紫燕,衡山大愚禅师,再加上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和已深入幽灵教总坛的青衫美侠龚钰,业已有百余人之多。

    但他却没有看到邙山烟叟,和自己老妻青凤张茜,方欲发问,便闻大厅门口踢达一声,现出一个灰色长衫年约六旬,四方脸,一绺海口短须的老者。

    这老人嘴里咬着一支乌黑旱烟管,不正是自己所想念的邙山烟叟于伍是谁?

    两人眼光一接触,邙叟大声嚷道:“李老弟,你这样躲在贼窝里可享福啦!”

    潜龙堡主李去非苦笑一下,道:“于大哥,难道你还不了解小弟,如果不是令徒钰儿前来救援,恐怕我现在还是囚犯哩!”

    邙山烟叟喷出一口烟圈,说道:“那么,你何不当着天下侠义英雄,将你在鬼府中的遭遇及遇救情形,向大众简单报告一下,也好让咱们对幽灵教徒多有所了解!”

    潜龙堡主李去非,便从自己于三月间,在豹隐山庄,被桃面妖狐,以**药粉,将自己掳去,如何从千桃谷移往幽灵鬼府,如何曾遇爱女李畹香,她已失去记忆,只知自己是金阙公主,如何被青衫美侠混入囚牢,将自己救出,言罢,不胜唏嘘。

    厅内群豪闻,也都黯然。

    昆仑惠海禅师宣了一声佛,说道:“佛门最重因果,只因汝昔年一时不慎,误结孽缘,事过二十年,仍然难获天赦,弄得这般地步,而且竟牵连上整个武林浩劫……”

    雪山圣尼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人定胜天,天亦能胜人,武林浩劫,三年前,阿尔泰山老菩萨,已在为消除劫运而煞费苦心。但到头来,在劫者依然未能得免于难,又岂能怪罪令徒?”

    天台病书生阮无义咳嗽一声,说道:“天下侠义道精英,虽已荟萃于此,但据在下所知,幽灵教中亦增添不少高手。

    例如都兰上人,长春仙子,以及黑道中高手,几乎全都现身于白烟崖。

    咱们人手虽众,却缺乏组织和指挥,一旦真正作起战来,必然显得紊乱。

    大家既是为着除恶务尽的宏愿而来,咱们应推出一个老谋深算,足能统筹全局之人,发号施令,不如在座诸位意下如何?“少林武当两派掌门,首先附议赞成,群侠亦跟着纷纷响应。

    经推选结果,自然以德高望重的昆仑派掌门大慈神僧为这次荡魔大会的主持人,雪山圣尼,以及巴岳茶客卢不同为副。

    宇内三奇,自是推辞不得,除将“潜龙堡”四周警卫加强戒备外,并静候青衫美侠办妥任务归来。

    ……

    秋风起前白云飞。

    草木摇落雁南归。

    转瞬便是九月七日,这夜,明月涌升,星辰闪烁。

    云雾山头,黑影幢幢,鬼魅般飞下数十条人影,扑向潜龙堡。

    堡中碉堡上,早已发现大批敌人来犯,立时传出警讯。

    大慈神僧,令将所有桩卡,全都退入堡内。

    自己则带着宇内群侠,缓缓步出庄门。

    抬手一望,只见数十黑衣教徒,簇拥着一个头戴帝冕、身穿九凤朝阳黑色缎袍妖艳妇人姗姗而来。

    惠海上人低声宣佛,并在大慈神僧面前说道:“禀掌门人得知,这幽灵教主一职,竟是桃面妖狐这女魔改任”

    大慈神僧目射神光,向那幽灵教主樊素素道:“施主,今夕带着一众高手,来此‘潜龙堡’意欲何为?”

    桃面妖狐樊素素,闻声娇笑,妙目横波,说道:“大和尚,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本教总坛设在白烟崖,而你们却啸聚于此,其企图,是在与本教为敌,已属显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再说,这‘潜龙堡’,乃是敝友李璜产业,本教主业已当面受托前来接管,大和尚难道还想强占民房不成?”

    邙山烟叟一捋项下短髭,呵呵地笑道:“好一个不识羞耻的骚狐狸,满口胡言,枉为幽灵教一教之主。”

    桃面妖狐樊素素柳眉一掀,脆笑一声,说道:“于大侠口口声声谓我满口胡言,但不知是有何根据?”

    “根据么?多着啦!”他说到这里,吸了一口旱烟续道:“譬如教主适才曾云:”这潜龙堡,乃是敝友李璜产业,本教主业已当面受托前来接管。‘可有这话么?““然。”

    “如此,你尽可要那朋友出面得啦!何必……”

    桃面妖狐不待邙山烟叟话完,便插言道:“可惜敝友不幸于三天前去世也”

    邙山烟叟仰天呵呵大笑,说道:“本侠为教主弥天大谎,感到难过,据于某所知,这‘潜龙堡’主李去非,从未离开本堡一步。”

    他这话,使得所有幽灵教下徒众,莫不惊诧,尤其是桃面妖狐樊素素与她身旁的地阙公主更不相信,说道:“于大侠也太会开玩笑了,要知人死不能复生,阁下虽会玩障眼法,恐怕也未必能教死人再还魂吧……”

    邙山烟叟向大慈神僧说道:“拟请令潜龙堡主李去非大侠出列作证。”

    大慈神僧白眉一轩,命令道:“今为证实双方谁是谎言者,李堡主去非速即出列。”

    这话一落,果然从人丛中走出一个身材颀长,苍须飘洒,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

    这人一现身,桃面妖狐樊素素惊凛不已,双颊桃红陡然褪尽,涌泛铁青。

    潜龙堡主李去非,双眉一挑,面上流露着无限悲愤之色,说道:“你这贱人,何等心毒,你不但害了我全家,而且还让天下武林同受其害,亏你说得出口,还自称是我好友!今宵,如不让你血溅青锋,实难消心头之恨!贱婢,你要是有种,就出来吧!”

    桃面妖狐樊素素冷哼一声,道:“我一念之仁,没有将你杀掉,让你逃出,居然大言不惭,不思报德”

    她说到这里,环顾左右道:“给我拿下!”

    崆峒大怪霍勿邪,手横长剑,抢先纵出,残眉一掀,说道:“久闻阁下以剑术驰名,霍某敬领教益!”

    潜龙堡主正待答话,从晚一辈少侠丛中,走出一个面如冠玉少年,身着白缎绣花对襟短打,脚登虎头靴,背上斜插两只精钢锏,英气勃勃,气宇轩昂,两道入鬓眉一挑,向着李去非道:“李前辈,杀鸡焉用牛刀,收擒这类么魔小酷,还是由晚辈效劳吧!”

    潜龙堡主叮嘱道:“双怪,乃崆峒叛徒,功力甚深,且为人凶残阴狠,少侠务必留意!”

    言讫退下。

    红石堡主沙千里,从背上掣出两支铜锏,微一相碰,便发出金铁相触之声,说道:“恶徒,尔等杀我兄长之仇,本少侠今宵誓在必报,还不亮出兵刃。”

    崆峒大怪霍勿邪怪眼一翻,嘿嘿一声阴笑,说道:“娃娃,这是你自己找死,怪得谁来。”

    “来”字甫落,便震腕削出一道银虹,势如风飘。

    沙千里朗朗一笑,说道:“老怪,废话少说”

    他口中虽是在讲,手中双锏立化“双龙出海”,黄光一闪,一锏横封,一锏捣向霍勿邪“笑腰”穴。

    剑锏相触,立时爆起一串火花,沙千里双锏一沉,心说:“这魔头臂力惊人。”

    左手锏原式不动,右手锏趁一荡之势,化作弧形,如石火般奔向老怪“肩井”穴。

    霍勿邪知道对方功力不如自己,方自嘿嘿一笑,谁知笑容未敛,倏见黄光已奔向左肩。

    来得太快,闪已无及,老怪大惊,赶快沉肩错步。

    饶他应变奇速,左肩仍被锏梢扫中,一阵火辣巨痛,激起了他的怒火。

    一时之间,剑如雨发,全是厉害杀招,将红石堡主沙千里罩入重重剑幕之内。

    大怪霍勿邪没有想一时失算,输给一个乳臭未干少年,如不将他料理,自己一世凶名,便会付诸东流。

    沙千里为兄报仇,经过半年苦练,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把一套家传锏法的威力尽量发挥。

    但见两条金龙飞舞,道道银虹迸射。

    说时迟,那时快,只闻两声惨叫,大怪霍勿邪,一剑划伤了沙千里左腿尺多长一条口子,殷红的鲜血,洒满一地。

    大怪霍勿邪更惨,右目被千里锏梢点中,眼珠已碎,痛得昏死过去。

    双方各将受伤之人,扶回阵内包扎伤口。

    二怪霍守正见乃兄负伤,而且跌翻在一个少年手中,羞怒交加,虎吼一声,便绰剑上场,怒喝道:“还有哪个小子上来领死?”

    司马紫燕娇叱一声,说道:“恶贼们,还我父亲的命来”

    声到人到,玉腕一沉,子母离魂剑,蓦地施展开来,这是宇内五奇逍遥散人司马无忧独门武功。

    崆峒二怪惊噫一声,心知遇上强敌,倒也不敢大意,立即收敛心神,把一套崆峒周天剑法使出,银虹乱窜,招式猛辣至极。

    司马紫燕展开了家传轻功“逍遥游”,右手母剑,震出朵朵金花,护住全身,左手子剑,抖腕满空掠飞,不时从二怪霍守正剑幕内透入一道金霞,疾袭要害。

    这两人,一个以功力见长,一个以奇妙的招式取胜,一上手,便是五十招过去。

    站在一旁的巴岳茶客卢不同说道:“燕儿功力已然突飞猛进,真所谓虎父无犬子”

    幽灵教主樊素素,对这崆峒二怪的功力,知之甚深,怎的今晚一上场,全都失常,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下,太湖五邪,黄河大蛟,面上却露出轻蔑不忿之色,心说:“这些脓包,也配列名七厉魄!”

    五十招一过,二怪更形狼狈。

    原来司马紫燕,仗着特异轻功,配合子母离魂剑,满场游走,子剑嗖嗖,母剑霍霍,举手投足之间,妙招迭出,霍守正全身剑伤累累,而无法撤退。

    又是二十招过去,司马紫燕玉腕倏沉猛摆,子剑呼地一声,一招“母子相倚”,划了一个九十度半弧形,插入崆峒二怪腹中,一声惨叫,血如喷泉飞洒,紫燕子剑抽回,霍守正立即倒地毕命。

    紫燕姑娘将子剑血迹在小蛮靴上拭去,向着玉立桃面妖狐身旁的地阙公主,冷冷地说道:“贱婢,汝只知支配别人杀戮侠义领袖,罪不容诛,要是有种,何不下场来见过高下。”

    地阙公主樊白玉脆笑一声,说道:“本公主何等身价,你岂能配与我交手”

    “哈哈!”司马紫燕仰天狂笑,说道:“想不到汝竟是这般厚颜无耻,一个骚狐狸之女而已,也居然端起架子”

    桃面妖狐桃面飞霞,哪堪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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