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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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3页)

    肖小侠回头向渔礁翁问道:“老师兄!方才过去的两个人,你老认识否?”

    渔礁翁刚摇摇头说道:“老渔久不涉足江湖,江湖上新崛起的人物.都眼生得紧。不过,方才两人的马上功夫,可以断定他们不是寻常的人物。小师弟可曾注意,两人其中还有—个断了左臂的人吗?”

    肖小侠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正待说出。

    突然,蹄声又起,两骑去而复返,风卷残云般的奔到肖小侠身边,霍然一勒马缰,骏马长嘶竖立,马背上飘然落下两入,点尘不惊,叉手而立。

    渔礁翁在一旁呵呵地说道:“好俊的身法啊!可惜这儿不是马戏场。”

    两个人之中,那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拧眉瞪眼地对渔礁翁喝道:“老鬼!休要找死,回头再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转面向肖小侠冷笑说道:“姓肖的!你还认得老夫吗?”

    肖小侠方才心头一转之间,早就想到这位于瘪的老头子是谁了。可是这会子却故意地昂头说道:“江湖上的魑蛙魍魉,小爷哪里记得许多。”

    那者头子气得脸皮发紫,冷哼一声说道:“小狗休要猖狂,老夫这只左臂,旧账要加倍偿还,你想装马虎眼,也得看清楚是什么人。”

    肖承远小侠要在平时,断然不会如此恶言讲话,只是因为发现对方是黑风帮的人,顿时怒起心头。尤其来人又是大茅山伤臂逃走的鬼手林旭,更是痛恨这种反复无常的人。

    当下不屑一顾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黑风帮的林大堂主.记得在大茅山承林堂主一掌之让,曾誓言从此断足江湖,怎么?今天又耍算旧帐吗?”

    鬼手林旭当时只气得把牙咬得吱吱直响,右手掌一仲,陡然箕张,正待施展鬼手阴功。转而一念:“大茅山已经领教过了这小狗的功力,一条左臂只是在他举手之间断送。如今虽说自己功力又进—层,但是,是否敌得过,还不敢说,何必小不忍则乱大谋?”

    当下吐气散功,冷峻凌厉的一声冷哼,说道:“小狗!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有种的咱们还走着瞧。”

    旁边那人紧接着上前拱手说道:“在下黑凤帮坛前护卫魔剑手成天庆,奉帮主之命,遍走天下邀约肖小侠于重阳日到敝帮总坛,一了双方积怨.在下幸在此地会遇小侠。”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大红的请帖,双手递上。

    肖小侠对鬼手林旭,主要是因为鬼手林旭既狂妄自大,又阴毒无比,所以才立意使之难堪。这回一见魔剑手执礼甚恭,便不再太为己甚。

    肖小侠素来对人谦恭有礼,即使对敌对之人,只要不使卑劣手段,都以礼相待。

    魔剑手也是黑凤帮中有头险的人,既然如此按礼相见,肖小侠自然也不能失去礼数。

    当下立即双手一伸,接过那张大红的请帖,并且微笑着说道:“请成护卫回去上复贵帮帮主……”

    言犹未了,突然渔礁翁在旁边,一声断喝:“小师弟快放手!”

    几乎与这喝声是同时的,右手单掌疾推,一股强劲无比的掌风,“嘶”的一声,将肖小侠手中拿的大红请帖,撕成两半,化作逐风的蝴蝶,随风而去。

    肖小侠暗自一怔。

    鬼手林旭却在一旁呵呵冷笑道:“你这老头是谁?就你有几分见识,也迟了一步。”

    说着转面向肖小侠冷笑说道:“肖承远!你等着吧!明年的今日是你周年忌辰。再见啦!”

    接着一拐魔剑手的肘,说道:“成护卫!你大功告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冤气已泄!走啊!”

    鬼手林旭真是满心得意,喜笑颜开地挥舞他那只仅有的右手。

    那分得意的样子,像是得到了不世之宝。

    魔剑手成天庆也自仰天哈哈一笑,说道:“姓肖的!你在洞宫山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言犹未了,突然人影,—闪,渔礁翁掠身而过,右手铁笛一横,拦住马头,截住二人的去路,老头子只气得白发直竖,怒不可遏地叱道:“两个恶贼!你们在这份红帖子上耍了什么把戏?要不从实说来,你们自忖可逃过老渔的的铁箫之下?”

    鬼手林旭正在得意洋洋之际,没有想到渔翁打扮的糟老头子,竟以一种奇快的身法,截住去路,而且口气凌人,筒直不把他两个人放在眼里。

    鬼手林旭到底是老奸巨滑,久历江湖,当时心里一寒,顿时想起数十年前闻名武林的人物,果真是此老与姓肖的同行,只怕今天这事,有几分棘手。

    略略一顿,便顺手一扯魔剑手成天庆,暗地示意,表面上不动声色,沉笑问道:“老头子你可要放明白些,黑凤帮的鬼手林旭与魔剑手成天庆,岂是好惹的人物。你家堂主今天有事,不愿与你这老头子哆嗦!要不然,哼!哼!……”

    说着一拐魔剑手,两人双脚一点,闪电飘身,落在马背上,立即一勒缰绳,骏马扬鬃长嘶,展蹄就向老渔身上冲去。

    渔礁翁冷哼一声说道:“恶贼!今天我老渔要让你跑掉了,那还了得。”

    人在说话,身子却是一个倒纵,一式“倒穿金波”,不仅闪开冲来的双马,而且落在马前一丈开外的地方。正好在此时双骑泼刺刺地冲到,渔礁翁微错身形,霍然双掌齐翻,大喝一声:“给我回去。”

    声发劲至,陡地两股劲道,顿成一阵罡风,直向马上的鬼手林旭和成天庆身上撞去。

    渔礁翁内家功力,已臻化境,平时只要随意一掌,千儿八百斤的石头,都得震翻七八尺。今天老渔气愤已极,双掌齐翻,提足八成真力,这股脱手而出的狂飙,真是骇人。

    鬼手林旭和魔剑手成天庆两人,也都是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黑风帮中一流的好手,武功都是佼佼者之流.尤其鬼手林旭自从大茅山被肖承远小侠废掉一条左臂之后,更是苦练他独门的鬼手阴功,如今的武功,更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像他们这种人.如柯不识得厉害?

    当下一见渔礁翁叱声穿身赶过奔马,便已惊诧不已.再一看双手推来,劲道有如山崩地裂,暴雨狂风。两人心里更是惊惶,哪里还敢硬接?

    特别是鬼手林旭此时越发断定这个老头子,就是当年武林人人敬畏的二老一神尼中间的渔礁翁,更是肉跳心惊。

    两人一见劲风擅来,立即高蹬飘身,藉一蹬之势,后退八尺。

    渔礁翁愤怒发掌,还只是阻止他们的逃走,如果真的要取他们的性命,鬼手林旭与魔剑手成天庆,只怕已经落得逆血攻心,肺腑移位而死。

    渔礁翁双掌逼退两人之后,一声冷笑,如影随形、宽衣飘飘落在二人面前,说道:“你二人若是再想逃走,休怪我老渔不留情!”

    鬼手林旭接着问道:“你是渔……”

    渔礁翁呵呵笑道:“我是渔礁翁又待怎样?你们两个贼崽子赶快把方才搞的鬼说明白,我老渔已经多年不曾伤人性命,不要让我老渔为你们两个贼崽子破戒。”

    鬼手林旭一昕果然是渔礁翁,此老一管铁萧威镇数十年,今朝碰上,只怕是难讨好处。转而一念:“姓肖的小子已经中毒无救,这老鬼的武功,也只是耳闻,方才一掌虽然厉害,也未见得比自己高明出多少。不如以自己的鬼手阴功和魔剑手并力而上,不言取胜,拼个脱身而走,谅来还不成问题。”

    渔礁翁一见鬼手林旭半响不答话,便冷笑道:“休要打坏主意,凭你们两个这等下三赖的脚色,要想再出坏点子,就别想活着走出十步。”

    鬼手林旭忽然呵呵一声冷笑,正待说话,眼前又是人影一闪,身形一停,有人说道:“凭他们这两个人,不劳老师兄动手。”

    鬼手林旭一看,竟是肖承远小侠气定神闲地站在面前,看去分明是若无其事,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回头一看魔剑手成天庆,也是惊诧得两眼圆睁,满脸惊惶之色。

    两个人一对眼神,似乎是在说:“怎么?这份请帖上的毒药,竟然对他无效?”

    肖小侠看在眼里,笑道:“黑凤帮要代师复仇,尽可光明正大的邀约我去当面了结,竟如此鬼魅伎俩,徒然遗笑江湖,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鬼手林旭一听心里想道:“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先前个渔礁翁,合两入之力,也许还敢于一试,如今连姓肖的也来了,在一对一的情形之下,只怕难以逃过三招。”

    想虽然是这样想,人不到绝对无望的时候,是难以甘心束手就缚的。何况鬼手林旭苦练之后,鬼手阴功比以前更要厉害几倍。

    心里念头一转,霍地右手遽张,厉声喝道:“小子!我跟你拼了。”

    腾身进步,右手闪电一伸,一式“吞云吐雾”,五指齐出,直取肖小侠的右肩井穴。

    鬼手林旭此时以“背城借一”的心情,出手递招,声势端的吓人,五缕劲风,挟带着透骨阴寒。直袭而来。

    鬼手林旭苦练数十年的阴风寒毒掌,再加上他最近苦练而成的鬼手阴功,一齐遭到指尖,只要让他指尖划到,阴寒透骨,就是再好的功力,也要落一个气散功消,骨髓成冰。

    可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鬼手林旭虽然是提足全力拼命的扑去,看在肖小侠眼里,依然是不堪举手一击。

    当下肖小侠等到鬼手林旭指风逼进,脚下顿踩“苍虚缥渺步”,只见人影一晃,鬼手林旭早就扑个空,而且背后早就有一股掌风袭至。

    鬼手林旭哪里还敢还招,身形前倾,脚尖用力,一式“寒鸭赴水”,伏地前冲五尺,奸险地躲过夹背一掌。

    刚刚右手触地,吸气缩腹收腿,一挺而起,肖小侠如影随形,右手骈指如孰,闪电点向身后的“凤眼”。

    鬼手林旭身形未定,哪里还能躲过这一招,眼见得性命就在呼吸之间。

    魔剑手成天庆一看鬼手林旭命在垂危,已经来不及扑上前去解救,情急之际,手中长剑震腕脱手而出,直向肖小侠背心飞来,自己紧跟着点足滑步进身,右手单掌平胸,呼地劈出一掌。

    肖小侠右手刚出,已经发觉到身后金刃破空,霍地一声长笑,左手向后圃臂一挽,让剑锋抓剑柄,右手旋身一推,正好迎向成天庆推来的一掌。

    只听叭哒的一声,魔剑手右臂一麻,脚下一个踉跄,腾、腾,一连几个倒退,才勉强稳住身形.再一看肖小侠含笑自如,左手倒握着一把青钢长剑。

    魔剑手虽然挨了肖小侠随意一掌,丢了一柄长剑,鬼手林旭却因此而逃脱了一命之危,心有余悸地掠身到魔剑手身边,并肩而立。

    肖小侠微笑着指点鬼手林旭与魔剑手两人说道:“不管你们两个用心如何阴毒,小爷仍旧给你一个公道。你们两人此时定是心有未服,不如合手并肩齐上,十招之内,我要是打不败你们,一切事情都一笔勾销,概不追究。”

    鬼手林旭在大茅山已经吃过肖小侠的苦头,知道小侠所言,并非狂妄。

    魔剑手在黑凤帮总坛,夜遇散花仙子单身独闯,误认是肖小侠,虽然当场落败,魔剑手倒真是心有未服,如今肖小侠要他与鬼手林旭联手合击,只要十招,他觉得肖小侠太过于狂妄。

    刚才肖小侠露的那一手反背接剑,井非绝技,双方互接一掌,魔剑手不晓得那只是肖小侠不过三成真力,随意的一招,越发觉得肖小侠武功虽强,无论如何十招之内击败两人,那是—个夸大渲染之词。

    魔剑手成天庆上前一步,瞪着眼,寒着脸说道:“我魔剑手出道江湖十年,还没有见过你这种狂妄之辈,就凭我魔剑手单人独斗,五十招之内,你击败我魔剑手,任凭你如何发落。”

    肖小侠毫不动容地说道:“我说过的话,不再更改,两人齐上,十招之内便有分晓,而且我决不使用兵刃.”

    说着,左手一掉方才抓过来的青铜长剑,横在面前,右手扣指兰形,中指对着剑身猛然一弹,只听得“铮”地一声,呛、呛、呛,半截青钢长剑,掉在地上。

    魔剑手这柄青钢长剑虽然不是神物利器,却也是—柄上好宝剑,吹毛可断,砍剑立折。如今在肖小侠手中,只是伸手一弹,就如同摧枯拉朽一样,应指而断,这分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魔剑手站在那里,真是看得呆了。心里上不住想道:“就凭这一手弹指断剑,我成天庆与人家差之还甚,眼看这十招之数,谅来不是虚妄之言。”

    魔剑手虽然此时心存怯意,但是,大言已说在先,此时骑虎难下。回头一看鬼手林旭,只见这老鬼此时倒平静得很,对魔剑手点点头,转而又冷冷地对肖小侠说道:“尊驾功力果然了得,既然十招相约,少不得要领教领教绝招了。”

    话音刚刚一落,一递眼色,魔剑手蓦地一声暴喝,人化扑地旋风,双腿双臂,掠地扫到,顿时—阵黄尘卷地面起,浚向肖小侠下盘,人在黄尘滚滚当中,双手早抄起腿肚子上两把手插子,左右插花,扎向肖小侠的“三阴蕉”。

    魔剑手扑地滚身,滚得快,出手也快。

    肖小侠没有想到他会滚身进招,专攻卜盘。以肖小侠的功力而言,两只脚迎招一踢,成天庆顿时就要落得撒手,停身,闭穴。

    可是,肖小侠不想在九招以前还手,要让这两个黑风帮的高手,输得心服口服。当时一见魔剑手旋风般的滚来,立即硬提一口气,肩不晃,平地硬拔一丈多高,闪开魔剑手一滚之势和鬼手林旭的两把手插子.几乎与肖小侠拔空而起的同时,鬼手林旭一声厉啸,猛地跺脚而起,凌空两丈,箕张着一只右手,化式“苍鹰搏兔”直扑而下。

    此人更快的是,从袖口里飞出“满天花雨”的畏毒蒺藜,像役把大伞从空罩下。

    鬼手林旭这一式“七擒身法’蜕化而来的“苍鹰搏兔”,不仅是功力老到,而且姿态优美,尤其狠毒的是随着身形而下的一把铁蒺藜,如此一式三动,居高临下,换过任何人,都难躲过这凌空搏击的一招。

    肖小侠凌空避招,正是真气将泄之际,鬼手林旭突然袭至,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脚下魔剑手又如风卷至,顶上又有鬼手林旭的卷击,人在空中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停留,断难稍加考虑。肖小侠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引来这样一个紧张的局面。

    瞬间机缘,转眼即逝。

    正奸此时魔剑手右手上探,匕首急刁肖小侠的脚踝。

    肖小侠人在空中将落之际,左掌从肋下疾翻一掌,呼地一声,震飞一把铁蒺藜。

    再趁着身形下落,右腿一掠,脚尖上勾,一式“克星踢斗”,只听得“当”的一响,魔剑手右手血肉横飞,匕首飞向五丈开外的草地上,肖小侠也趁势藉力,缩腹、点头、错腰,身形整个后飘八尺。趁势还疾翻右腕,吐气出声,推出一掌。

    肖小侠这招翻掌震落铁蒺藜,踢腿刁飞短匕首,凌空落下,还顺势疾推一掌,无不恰到好处,功力顿见。

    尤其方才闪身退后,疾推一掌,正好鬼手林旭身形下坠,眼见小侠掌风扫来,只好就势平展身形,扑跌地上,接连一路“燕青十八船’.骨碌碌地一阵滚,滚开一丈多远。

    就是鬼手林旭如何的机灵,闪避得宜,仍然被肖小侠掌风扫及.左肩上一阵痛彻骨髓,顿时红肿多高。

    肖小侠还不太为已甚,落地一掌之后.并没有跟步进身、否则不出三招.这两个黑风帮的高手,怕不早就横尸溅血,魂落边陲。

    鬼手林旭和魔剑手成天庆一路滚翻,从地上翻身挺立起来之后,面面相觑,知道自己与人家功夫相差悬殊,只要别人一举手,便无法招架。此时两人豪气俱无,斗志全消,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是。

    肖小侠看着两人不再动手,便微笑说道:“二位用心虽毒,出手虽狠.但是,我有言在先,尽管二位全力施为,不以为怪。

    如今尚余九招,静等二位出手。”

    渔礁翁在一旁却呵呵笑道:“小师弟留点力气吧!咱们还要赶路,又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和他们闲磕牙。”

    肖小侠朝着渔礁翁点头笑了一笑,回头说道:“有道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二位却也算是奉命行事,遍访天涯恶递毒柬的事,我也不再追究.”

    鬼手林旭和魔剑手成天庆一听小侠口风,有放松自己之意,才大大地松了一口大气。两个人相对看丁一眼,默默无言地走向两匹马旁边,正待拾蹬而上,忽然,肖小侠又喝一声:“站住!”

    两人此时有如惊弓之鸟,一听肖小侠又喝令站住,只道是肖小侠又生悔意,要找自己麻烦。

    两人竟不约而同,提气一跃,掠身上马,双腿一夹,脚尖一点马的前肋,只听得那两马随着一声长嘶,四腿平伸,身躯一矮,箭也似的疾射而出。

    鬼手林旭和魔剑手成天庆都是一时情急而动,掠身上马,抖缰奔驰,无不全力施为。而这两匹骏马,又都是百中选一的良驹,如此一窜,转瞬已是好几丈开外。

    可是,身后却听见肖小侠一声叱喝:·话未交待清楚,二位就想走吗?”

    鬼手林旭二人只顾低头伏身,策马狂奔,根本不理会肖小侠的讲话。

    谁知道正在狂奔之际,一阵巨大无比的潜力,迎面堵来。这两匹骏马正跑得头尾笔直,冲劲正大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遭受到迎头一堵,顿时一扬前蹄,呼喇喇一声长嘶,便把前冲之势收住。

    鬼手林旭和魔剑手都双双被摔下马鞍,还没有站稳,遽然觉得“命门”大穴压力一重,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已经听到肖小侠喝道:“处处刁滑狡诈,屡警不改,要不是要藉你们的嘴回去带个口信,早就一掌震碎你们两人的肺腑。”

    此话一些儿也不假,肖小侠此时正以双掌分贴于鬼手林旭和成天庆的背后“命门”,只要掌心微一吐劲,两天顿时就要口喷鲜血而死。

    就是鬼手林旭如何奸滑,魔剑手如何气愤难忍,此时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里。

    肖小侠说道:“我问一句答一句,若要再耍花枪,休怪手下无情。专程遍下毒柬,是谁的主意?”

    魔剑手成天庆答道:“百毒尊者!”

    肖小侠怒道:“你找死!死在眼前还如此任意编排谎言。”

    成天庆叫道:“百毒尊者现在黑凤帮总坛,何言说谎?”

    肖小侠此时大怒,心里想道:“这魔剑手真是个汉子,竟当面说谎,还言之凿凿,真可恶之极”。当时杀机一动,正待掌心吐劲,要魔剑手掌下丧生,以接受他说谎的报应。

    忽然.耳朵里一阵蚊声细语,说道:“小师弟掌下稍缓,其中定有蹊跷。”

    肖小侠心里一动,知道是渔礁翁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和自己讲话。

    肖小侠心里奇怪,老渔师兄如何知道自己要动杀手?而适时的加以阻止呢?

    想着禁不住抬起头来向渔礁翁看了一眼。

    渔礁翁正望着肖小侠,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肖小侠心里拴了一个疑问疙瘩,接着问道:“你们两人如何知道追踪到这西北边陲?”

    成天庆答道:“水道入川,武林已经传遍,川中又盛传寻仇五鬼之事。川中既找不到,而水道又无踪迹,自是沿西南山区,远入边陲了。”

    肖小侠冷笑了一声,说道:“算你们聪明,也算你们倒霉,你们两人回到黑凤帮总坛回告你们的帮主,就说肖承远料理完琐事,自会登门拜访,用不着如此派人走遍天涯海角,用尽千方百计。就是她不找我,我还耍找她算账呢!话讲完了,你们两个赶快上路。”

    说着一收双掌,撤身横跨两步。

    鬼手林旭自被肖小侠截回以来,心里一直在七上八下捏着—把冷汗,自忖这一下可送定了命。等到一听小侠放手让路,才拾起这颗掉落的心,首先抢步认蹬上马。

    肖小侠忽然又哈哈笑道:“二位追我到这西北边陲,荒凉无垠的草原,总算是他乡遇故知,待我送二位一程?”

    鬼手林旭一听,又不知道肖小侠打何主意,心里正在嘀咕不定之际,背后一股潜力如涌而至,逼得两匹骏马,勒缰都停不住,直奔了十丈左右,背后才悄失丁这股推力。

    肖小侠在他们离去之前,露了一手“九天玄门大乘神功”的无形罡气,使得鬼手林旭和魔剑手成天庆服服贴贴地兼程赶回黑风帮总坛。

    肖小侠目送两骑走后,回头一看,渔礁翁正在用铁箫撬起方才震飞的那份金红的请柬,似乎在察看什么.便走上前去问道:“老师兄!你方才如何觉察到这份请柬上有毒呢?”

    渔礁翁呵呵笑道:“论功力,小师弟你已经超过了二老一神尼的全部绝学;如果说差,那只是差点火侯。论机智应对,你也是进步良多。银髯叟者儿告诉我,小师弟是个敦厚谦恭少言的人,可是方才对那两个坏东西,你的口才却凌厉得很,老渔只能说你进步了。”

    肖小侠一听,不禁满腔飞红。

    渔礁翁接着说道:“若说有何欠缺之处,小师弟的江湖经历尚不够.对于江湖上重重风险,看来是一窍不通。”

    肖小侠不禁脸上越发的红了,怪不好意思的望了渔礁翁一眼。

    渔礁翁似乎没有看到肖小侠那满面飞霞的玉脸,依然叹喟一声说道:“人心险恶,令人难以想像。方才魔剑手递请柬给你的时候,嘴角虽然是谦恭有礼,神情却是透着焦急,惟恐你不伸手来接;可而那个鬼手浑球却是微微露着诡秘的笑容。最使人易于看破的,魔剑手一双手的肤色,较之旁人不同,分明是涂了一层药,如此对照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用说,这请柬上有了花样。”

    渔礁翁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分析得头头是道,肖小侠一则佩服渔礁翁见解超人;再则也心惊江湖风险的难防。

    不过肖小侠又有一点不解,问道:“小弟如何没有丝毫中毒的现象呢?”

    渔礁翁笑道:“老渔健忘,已经白担了不少心事,小师弟如何也这等健忘?一颗“朱仙果”的效力,虽不敢说抵得上不坏之身,百毒不侵那是绝对事实。”

    肖小侠这才恍然,觉得自己倒把这件事忘记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使肖小侠所不能释然放心的,那便是百毒尊者的问题。便向渔礁翁问道:“老师兄也以为这张毒柬是百毒尊者的主意吗?”

    渔礁翁倒是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点点头。说道:“这份请柬看不出异样颜色,闻不出异样的味道,确实是奇毒无比,除了百毒尊者能有这分能耐,老渔还想不起第二个人。”

    肖小侠不禁有些茫然,问道:“方才排五毒阵相扰的呢?”

    渔礁翁呵呵笑道:“自然是百毒尊者哟!”

    肖小侠大惑不解,黑凤帮总坛洞宫山,和这西北边陲,相差何止千里?百毒尊者如何能身居二地?

    渔礁翁望着肖小侠疑惑的面孔,笑道:“小师弟不要疑心,百毒尊者绝不会分身术。洞宫山和青海草原上,确是各有百毒尊者其人,所不同的是真假而已。”

    肖小侠觉得渔礁翁愈说愈离奇,连百毒尊者也有真假之分,这不是扑朔迷离吗?

    渔礁翁又转而叹一口气道:“此刻谁也不敢确定这事的真相,不久自有水落石出之时。走吧!邛崃之地,才是此行的要事,其他且当他闲事罢了。”

    肖小侠本来还想问一问关于“七星宝剑”的掌故,也许说起来与黄衫姑娘相托找人之事,能够增添一些眉目。可是一看渔礁翁此刻连平时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了,便难以启口,好在来日方长,再说吧。

    —时间先后竟遇到三番两次的意外,此去邛崃还有不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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