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2/3页)

下无敌,应有所知足。武学一道,天外有天,‘苍虚秘笈’所载之绝学,亦并非是绝后空前,即使尊驾能胜过苍虚秘笈,也末见得就算是天下无敌。……”

    秃鹰西门番点头说道:“肖娃儿!你说的意思我能听得明白,如今干不说万不说,我西门番远从西域赶到中原,好不容易找到你,如果就这样空手而回,至少也叫我数十年的等待,有些说不过去。”

    说着回头一看,指着白术和何云凤姑娘打得正热闹的一对说道:“小鬼头这招‘日月齐明’,已经过去七十八招了,双方还不分上下,我们不能就这样干耗着。”

    肖小侠一见何云凤姑娘紫虹剑有如游龙,腾挪闪击,无一不是精彩绝伦,威力无边,看去白术再有绝招,一时也不致落败。而且今天如果不以真章儿相见,秃鹰西门番是不会干休的。

    当下便一顺手中的折扇,说道:“如此说来,在下愿以手中折扇,领教昔日威镇武林的边陲高人。”

    秃鹰西门番敞声嘿嘿大笑,怪叫说道:“好啊!数十年前我西门番败在一柄折扇手里,数十年后我又遇上了一柄使折扇的,看来今天我又难保不败了。”

    说完话,矮小的身材突然上身向前一探,右手执着白金豹皮棒,一抖一旋,顿时一团白色光芒,挟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钱交鸣的声响,凌厉有如利刃似的劲风,疾旋而至。

    肖小侠不敢大意,当即吸脚缩腹,原式不动,“刷”地一声,描金玉扇一抖而开,出手一式“万象归宗”的扇法中的沉稳招式“断隔云山”,扇面抖起一堵扇墙,护住面门。

    秃鹰西门番是何等人物,上手一招,岂肯递实。白金豹皮樟微点即收,只听“哗啦”一阵响,皮棒状如灵蛇,蜷缩而回,西门番两脚立桩,不退不进,上身忽又顿斜,侧腰一拧,势如随风摆柳,水撂残荷,巅巍巍地半圈一旋,霍然右手微伸,“刷”、“呼”接连两声金铁交鸣,白金豹皮棒忽卷起一道闪光,长鞭架式“风卷残云”。向肖小侠左侧“笑腰”扫向而来。

    肖承远小侠跟见秃鹰西门番在原地沉桩未动,上身竟然倾侧旋身作势,白金豹皮棒横扫而来,自小侠不禁为之纳闷不解。

    白金豹皮棒和肖小侠手中所执的描金白玉扇同属为短兵器。江湖上有道是:“一分短,一分险;一寸长,一寸强。”手执短兵器都要贴身递招,不是功力高深的人,极容易为对方长兵器所制。

    秃鹰西门番白金豹皮棒仅仅围腰一束,长不及三尺,而彼此相隔,高手过招之际,一点即分,至少也有五七尺以上的距离,西门番足下沉桩不移,手中皮棒横扫,颇有鞭长莫及之感。

    秃鹰酉门番内力深厚,棒动劲生,隔空可以伤人,但是,如此扫空一棒对肖小侠而言,何异于“隔靴搔痒”。西门番既然如此重视与肖小侠之斗,何至于如此不明敌我?

    肖小侠眼见白金豹皮棒离开自己尚有两尺远近,即使静立不动,也是毫无损伤。不过,肖小侠心存谨慎,不敢轻敌,当时微蹲身形,右手玉扇回手一截,掩向左肘。

    就在这一招未发末动的瞬间,“砰”地一声,眼前白光一闪,白金豹皮棒陡长两尺状似灵蛇怒吐信,快如闪电穿层云,眼睛还未看清楚,皮棒稍端,已经贴身递到。

    这一招之快,而且中途化短为长,换过任何人,只怕难逃过这样拦腰一击。

    肖小侠心里是有所防备,就是如此,皮棒也隔衣点到。肖小侠这才霍然一惊,右手玉扇趁势而沉,足下疾演“苍虚缥缈步”,在千钩一发,危机一瞬之际。身形一晃而逝,右手玉扇却免不了和白金豹皮棒轻微的一触。

    “当”地一响,双方身形都为之一震。

    秃鹰西门番一伸右手。白金豹皮棒,环缩而回,一声敞笑,怪叫一声:“好嘛!”

    此时才见他脚下一错步法,忽而凌地生风,仿佛是双脚毫不沾地,来往飘风闪电似的,闪动不停。手中的白金豹皮棒,卷起凌厉的风响,加上白金片抖动的响声,搅起的啸声,直卷向肖小侠。

    小侠也知道这是秃鹰西门番的真才实学,不敢稍有疏忽。尤其令人为之头痛的,西门番白金豹皮棒长短自如,伸缩不定,令人防不胜防。

    肖小侠一面运起“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护住全身,手中玉扇展开“万象归宗”的扇法,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全神贯注和秃鹰斗在一处。

    站在一旁凝神而视的蓝玉珍姑娘,直看得止不住心惊目眩。自从认识承哥哥以来。从来没有见过承哥哥这样全力拼斗过。虽然有几次承哥哥也展开左扇右剑的神威,力斗群雄。但是,那都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不消几个回合,都只剩下抱头鼠窜的份儿,哪里像今天这样,拼成一团,分不清敌我。

    蓝玉珍姑娘看得心神为之紧张,左手反握着剑把,手心里都是湿润润的冷汗。

    正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一声冷哼起自身前。蓝姑娘回神向前一看,天罡一指简竹笙脸色沉重,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站在面前。

    蓝姑娘勃然大怒,叱道:“简老儿!你要趁势算上一份吗?你就上吧!”

    原来简竹笙一看肖承远和秃鹰西门番斗在一起,不分高低,自己才倒抽了一口冷气,敢情自己是看走了眼,原以为这几个人之中,要数这个姓蓝的娃儿功力最高,没想到那位姓肖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果方才自己出手找的是他只怕此刻已经落败丧身了。

    天罡一指心里一寒。就想转身而去,忽而心里又一动,暗自道:“鹬蚌相争,正好渔人得利,我为何这么傻?眼见得秃鹰斗住了一位狠手;秃鹰的徒弟也缠住了—个,剩下来这个姓蓝的娃儿和一个姑娘外带一个小孩,我要趁机下手,也好赚回我方才一失之羞。”

    天罡一指歪心眼一转,立即冷哼一声,迈步上前。

    蓝姑娘此时心里正是灼急的时候,一看天罡一指正要起火打劫,那能不怒?正待腾身上步,出掌抢先,忽然听见和凤姐姐斗了上百招的白术这小鬼头,咧嘴一个呼哨,声如破竹,直冲云霄。

    蓝姑娘心里一动,五者峰下的往事,顿上心头。立即一掣腰中聚莹短剑,高叫一声道:“薛姐姐接剑!留神头上。”

    薛明霞姑娘一面看着凤姑娘在力斗白术不下,一方面又看着肖小侠和秃鹰西门番拼在一起,心悬两头,也是焦急万分,忽然听到蓝妹妹如此朗声一叫,惊觉顿生,臻首轻回。只见一溜青光迎面而来,连忙闪身伸手,反手一握,抓住凌空飞来的聚莹短剑,还没有来得及向头上看时,立即觉察到顶上风生,一股潜力直扑面下。

    薛姑娘也不向上看,聚莹剑护住头顶,反手一旋,一式“五羔朝阳”聚莹剑化作一团青光,向上迎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呱如婴儿夜啼的叫声,掠空而起。

    薛姑娘刚一收住剑式,立即又看见一点黑影直扑小向青而去,薛姑娘急得高叫一声道:“青儿小心!”

    娇叱未落,柳腰已自一拧,弹射而起,凌空抖手递剑,连人带剑,带起一股劲风,凭空迎去。

    那点黑影似乎对聚莹剑的青光,有着一些惧意,“嘭”的一声震响,双翅鼓动,倏又腾空而起。

    小向青此时也看到了两只秃鹰,在低空中盘旋。大怒骂道:“该死的畜牲!你也敢来混水摸鱼川、爷要你尝尝奇门剑的厉害。”

    “锵当当”四尺二寸长的奇门剑,当胸而立,和薛姑娘相背而站,留神着头顶上的秃鹰偷袭。

    蓝姑娘一见薛姑娘和小向青合力对付秃鹰,料来无碍,刚一旋身,正待对付天罡一指,忽然听到背后说道:“娃娃!你方才的猖狂到哪里去了?”

    蓝姑娘痛恨天罡一指也像秃鹰一样,趁火打劫,根本不去理会他。猛然一个旋身,双掌蓄足七成真力,当胸推去叱喝一声:“老鬼!你滚吧!”

    蓝姑娘掌发阴劲,并未劲动风生,可是这双掌推出的劲道,却是力能撼鼎,劲可贯脚。

    天罡一指自然不是弱者,双脚—停,随意一拿桩,右手平胸,半响蓄势不动。直待蓝姑娘掌劲沾衣之际,猛然一声断喝,右掌疾翻,平胸推出。

    天罡一指显然是阳刚之劲,掌动劲发,劲发风生,顿时一股狂飙,疾卷而出,和蓝姑娘的掌力对个正着。

    两股劲道—触之下,“轰隆”一阵雷震地动,沙石齐飞,蓝姑娘心头一个闷震,脚下浮桩不稳,险些一个踉跄,倒退一步,才站稳身形。

    蓝姑娘暗自忖道:“这老儿内力却如此深厚,我如果硬拼,只怕难讨得好处。”

    其实,对面的天罡一指也是心里吃惊不小,暗暗想道:“昔日败在凌龙霄一杖之下,还算值得,数十年后,出了这些年轻小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凶狠,难道我这数十年的苦练,就如此前后折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吗?”

    天罡一指低头看看脚下,两只脚深陷两寸,再暗自调息气血,也微觉浮动,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娃娃,要小心对付,否则,宁波郊外,只怕要重陷钟山复辙。

    蓝姑娘调匀气息,再也不稍作等待,双掌交胸一错,身形一起,极力抢攻,脚下又演起“苍虚缥缈步”,掌势点到就收,不作硬攻,仗小巧身形,蓄势游斗。

    天罡一指也看出蓝姑娘的心意,立即以静制动,气停山岳,左掌右指,左掌连拍带封,挥起一道掌风,护住身形。有手运用“天罡一指”,得隙一指,就想制蓝姑娘于死命。

    无奈蓝姑娘所演动的“苍虚缥缈步”法,太过神妙,身形闪动之际,令人无法捉摸。

    这是天罡一指简竹笙的高明处,他如果也要以快制快,只怕在“苍虚缥缈步”变幻莫测之下,早就着了蓝姑娘的道儿。

    三对捉对厮杀,真是武林少见,彼此都是呼吸之间,毫厘之差,就要流血五步。

    薛姑娘手仗聚莹短剑,一意留神头上秃粤,不仅防止偷袭自己,更防止秃鹰为主人助阵,去攻击承弟弟和凤姐姐。所以全神凝注,蓄势以待。

    倒是只有小向青,人小胆大,横着奇门剑,眼睛却不放过眼前这三场毕生难得一见的高手拼斗。

    忽然。左边这对有了变化,白术力斗一百余招,丝毫没有抢到上风,而且凤姑娘的紫虹剑,疾风暴雨似的,攻势有增无减,自己只要稍一分神,就要落向下风。

    白术性暴如雷,哪里忍得住如此长时间狠拼,一声尖啸,干中双铲一紧,猛攻一招“渔阳三挝”,左右连击,一连三式,迎面硬攻。

    这一招三式都是硬力直攻,按理说长时间的拼斗,尤其对于又是实力相埒,便不宜于硬接。偏偏风姑娘也是一时性起。紫虹剑疾演“吴刚伐桂”,一招三式,直劈三剑。

    一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白术就在叮当声中,腾身而起,双铲带啸。迎头盖下。

    凤姑娘和白术动手过招之初,心里就想起蓝妹妹曾经说过,秃鹰门下有一招凌空搏击,极为扎手,心里已经暗作准备。此时一见白术双铲迎头盖下,知道小鬼煞招来了。

    风姑娘早就想好对策,心里有恃无恐,右手紫虹剑上演“力架金梁”,左手立运神功,“飞天掣电手”呼地攻出一事。

    这一招化诀为掌,大出白术意外,双铲一掠紫虹剑锋,弹身欲起之际,右肩已经吃了凤姑娘掌风击中,“砰”地一声,身子像是流星赶月,弹起三丈多高,骨碌碌早就散去真气“噗通”一下,跌到四丈开外的地上。

    这白术像是铜浇铁铸的,一掌击飞三四丈远,落到地上一个翻身,翻着大眼睛直瞪着风姑娘,半响叫声:“师父!我打输了!”

    这一声叫唤,凤姑娘不禁为之一震,暗自忖道:“我这一掌少也得千八百斤,这小鬼如何能毫无伤损?”

    其实这一掌不仅是为凤姑娘带来一惊,更为旁边改变了形势。

    白术如此一叫,正好秃鹰西门番白金豹皮棒疾伸三尺,流星一点,招化“寒月孤星”,径取肖小侠面门。一听白术如此一叫,西门番护犊心切,心神微微一分,招式稍化,没来得及收招撤势,肖小侠已自叱道:“来得好!”

    玉扇一晃,“刷!”扇面闪电一抖而开,正好截住白金豹皮棒的棒头,“嘶”地一声微响,白金豹皮棒刀枪不入的棒头。竞在玉扇如此一截之下,应手而落。

    西门番脸色一变,“哗”。右手一张,剩下来的白金豹皮棒缩人手中,脚下一个微点,闪退九尺,怔然半响无语。

    白术跑过来,仰着头问道:“师父!你也打败了吗?”

    西门番长叹一声,对肖承远小侠点点头说道:“肖娃儿,算你不愧是‘苍虚秘笈’的得主,果然了得,玉扇书生没有骗我西门番。这一场算我西门番输了!”

    肖小侠玉扇一收,微笑说道:“尊驾不必如此过谦,方才那一招,在下只是侥幸而得,要不然,只怕再斗一百招,仍然是难有结果。尊驾不愧是数十年威镇武林的人物。”

    西门番又嘿嘿呵呵地笑了一笑,说道:“西门番兵器向少出手,白金豹皮棒既然败失一着,其他也就不谈了。”

    肖小侠依然微笑说道:“尊驾何必自认败迹,如果不是方才一招,我们斗下去,何时是结果,难道这样结果不好吗?”

    秃鹰西门番歪着头想了一下,笑笑说道:“好是好!只是如此半途相遇,拼斗得不够童思。‘苍虚秘笈’既然是武林绝学,当然不是单指扇招而言,肖娃儿!有意走一趟苗疆吗?西门番要好好的领教一下你的各项功力,要令人心服,便要服得五体投地,对不对?”

    肖小侠禁不住脱口说道:“苗疆?”

    秃鹰西门番点头道:“苗疆不好吗?也让鬼眼老婆子开开眼界。”

    肖小侠顿时豪气遽生,立即应说道:“待在下料理完私事即专程前往苗疆。”

    秃鹰嘿嘿呵呵笑道:“好阿!我在中原逛逛等你到苗疆不必约定日期,我西门番准在你娃儿入苗之前,在苗疆相侯便了。”

    说着话,伸手一拉白术看了一眼,说道:“小鬼头你又吃了大亏,你还不知道,回去又要费我一颗补骨丹。”

    白术若无其事地伸了一下舌头,翻了翻大眼睛,似乎无可惜似的。

    倒是肖承远小侠和风姑娘,乃至站在身后的薛明霞姑娘都为这“补骨丹”三字所震惊。因为这种“补骨丹”是武林中传说的至宝,功能补骨,任何腕折骨碎,只要服用了“补骨丹”,一个对时便能长得完好如初。

    不过这“补骨丹”是用千年穿山甲的骨髓炼制而成,配合千年老山参,溶合成丸,穿山甲易得,千年穿山甲难求;再加上千年老山参,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武林之中虽然传闻有“补骨丹”之说,却从未有人能藏有这种难得一遇的奇珍。这就难怪肖承远小侠和两位姑娘要为之一惊了。

    秃鹰西门番对肖承远小侠点头说道:“我等你肖娃儿!”

    说着话正待招手呼唤秃鹰,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身来说道:“白金豹皮棒已经失在肖娃儿扇下,我西门番留在身边也是羞辱,去吧!”

    这一声“去吧”未了,只见他右手微指,顿时闪起一片亮晶晶的闪光,后面跟着一条细细黑影,直向身旁数丈远的一棵大树上飞去。

    只听得“嘶”地一阵风,闪光黑影,一齐落入大树之中。再回头时,头上—阵风响,两只巨大的秃鹰,已经掠入暗淡的天际,转眼不见踪影。

    肖小侠顾不得去看大树杆上的情形,也没有想到西门番走后的后果,匆忙中只是一个急跃,跃到蓝姑娘旁边,看着蓝姑娘力斗天罡一指的情形。

    有道是;一人拼命,万夫难当。天罡一指和蓝姑娘相拼数十招之后,忽见秃鹰西门番抖手而去,心里难免一惊。暗自忖道、“秃鹰西门番师徒。看来都已经是断羽而回,我若不全力相拼,只怕全身而退的机会都少了。”

    意念一决,左掌右指,一抡抢攻,一连拍出五掌,攻出三指。

    天罡一指内力的精纯,可以傲视武林,鲜遇敌手,所以他才自诩边陲五高手之列,也有他自诩的道理。如今这轮全力拼命抢攻,威力之猛,端的犹如排山倒海,汹涌丽至。

    蓝玉珍内功修为,自昆仑三月以来,功力遽增,以天罡一指而言,彼此全力相拼,三五百招,蓝姑娘未见得真力不继。

    但是,西门番师徒呼啸而去,不禁引动蓝玉珍心里不安;心里想道:“承哥哥和凤姐姐都已经取得胜利,只有我仍然和简者儿力拼不下,这多不好意思呀!”

    心里一急,心神难免要微微一分,正好这时候天罡一指突然全力抢攻,蓝姑娘一着失机,顿时落个缚手束脚,在掌指风影之中。落在下风。

    肖小侠和风姑娘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着急,又不能上前相助,眼看着天罡一指已经抢尽先机,着着逼人,以此情形看来,如果十招之内蓝姑娘抢不回先机,双方扯平,蓝姑娘就难免要遭一败。

    不言众人在旁边着急,蓝玉珍姑娘本人,倒是心神不乱;知道自己一招疏忽,失去先机,情形便异常不利,但是,蓝姑娘,临危不乱,仗着“苍虚缥缈步”,在掌风指影中,闪躲腾挪,沉着的应付。

    天罡一指一连攻出五掌三指,都被蓝姑娘自然躲过,虽然无暇还招,却也闪躲得恰到好处。如此一来反而激起天罡:一指的豪迈之气,大喝出声说道:“看你还能否躲过十招。”

    刚一说话,左掌正拍横推,上下联攻,一式“鹤颈卧伸”抢攻偏宫,蓝姑娘一错步,却略闪柳腰,向右闪过不到两尺,天罡一指单指疾抡,巨喝一声:“着!”

    这一招“仙人指路”夹着天罡指法制的一股罡劲。来得可正是时候,恰巧蓝姑娘闪开左掌,迎着这一指,怕的就要落个贯胸穿肺。

    肖小侠情不自禁微微“啊呀”一声,低呼出声,即使自己出手相救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蓝姑娘忽然一杨头,不退反进,人向左边一侧,迎着天罡一指左掌攻来的劲道,横肩撞去。这种舍右就左,看来极为简单,但是,两人拼斗一发千钧,就难能冷静想到了。

    蓝玉珍姑娘知道天罡指法不易硬挡,两招进攻,取其较弱之一边,这一拼着挨一掌之震,而避去天罡指风。

    当然这也是一种极其冒险之举,天罡一指掌力雄浑,自是毋庸置疑,蓝姑娘受制于被动,无法举手还招,只是横肩硬挨,这一掌之力,也难免要碎肩断臂。

    蓝姑娘如此“壮士断臂”的勇敢明智的选择,站在一旁的肖小侠和两位姑娘,既佩服,又心瘁,怕的蓝妹妹一掌受刨,香肩受损。

    眼见蓝姑娘横肩一撞之下,“砰”!姑娘微微一震,连桩步都不曾摇晃。

    这是一个奇迹,以天罡一指的功力而言,单掌硬搪,震退三五步,是常理之论,如今蓝姑娘既无法还掌,仅以香肩承受,硬挡一招,连桩步都不曾动摇,肖小侠和两位姑娘看在眼里,既高兴,又惊奇。

    其实这正是天罡一指简竹笙作法自误的结果,他以左掌攻出一招两式,作势吓人,旨在逼使蓝姑娘让向右边,正好迎上他的全力运功一击的天罡指,而左掌拍出劲道,只是平平而已。

    他断没想到,蓝姑娘能在连躲两招之际。舍右取左,竟硬撞左掌。

    蓝玉珍姑娘横肩一撞之后,心里一喜,哪里还容稍待,好不容易缓过一招,抢回自己出手的机会,蓝姑娘藉势就霍然疾递双掌,平椎、斜劈、点、戟、削、砍、抓接着攻出一气十掌,尽出徂徕绝招。

    邛崃清昙神尼以“降魔剑法”号称天下第一,其掌法却无特殊独到之处。但是,蓝玉珍姑娘于秉承邛崃所学之余,更得昆仑二子的调教,等闲功力,亦复何言?所以,一经抢回先机,一连抢攻十掌,虽然不是精绝无俦之招,却是绵绵不断,使人应接不暇。

    天罡一指简竹笙一见蓝玉珍走险抢回先机,是既恨且惊,倏地沉身定桩,不顾蓝姑娘攻来的掌势,右手戟指,巨喝一声,运起天罡指法,疾点姑娘前脚“将台”。

    就在这一瞬的时间,与天罡一指攻出天罡指的同时,简竹笙左肩以下,“噼啪”、“啪噼‘一连挨了蓝姑娘两掌,顿时一个跑踉倒退七八步,勉强忍住内腑的血气翻腾,憋住已经砷到嗓门的鲜血,噗通跌落到地上。

    可是,蓝玉珍姑娘也断没有想到天罡一指居然硬挨两掌,却也舍命攻出一指,而且指的是“将台”穴,只要微一拂中,就要前后胸对穿,落个透明而死。

    人在性命交关之际。每每有一种潜在的力量,便遽然而发,这是求生的本能,不止是会武功的人如此,寻常人亦复如此。

    蓝玉珍姑娘刚刚拍出两掌,已经无法躲过这凌厉的一指。就拍出之势,咬牙拼命一错右肩,刚刚闪过一点,指风如剑,正好击中左肩角,顿时红光一冒,鲜血四溅。蓝姑娘也就在这天罡指的劲力带动之下,颓然倒地。

    这样两掌一指,都是电光石火的瞬间,那边天罡一指倒在地上;这边蓝玉珍姑娘也是玉山颓倒。

    肖承远小侠和何云凤姑娘薛明霞姑娘这一惊非同小可,闪电掠身过去扶住蓝玉珍姑娘,只见姑娘面现惨白,左肩流血不止。

    肖承远一面急叫凤姐姐用灵药护住姑娘创口,一面急忙掏出大还丹,纳一颗于姑娘口中。

    所幸众人身上都携有武林圣品灵药,立即止住流血,定住心神。大家这才安下心来,忽然想起两掌震翻的天罡一指,这才—齐回头看去,天罡一指已经撑起身形,蹒跚地向后退去。

    何云风姑娘此时怒气填膺,探手一掣紫虹宝剑,叱道:“老贼!休想如此轻易逃走吗?”

    肖承远小侠伸手一拦凤姐姐,低声说道:“姐姐!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饶他一命算了吧!”

    天罡一指沉着声冷哼了一下,说道:“娃娃1我老人家不死,来日方长,你等着吧!”

    何云风姑娘看了肖小侠一眼,紫虹剑入鞘,冷笑着说道:“少说场面话,饶你不死,算你捡个便宜。”

    天罡一指掉头恨声离去,身形隐于黑影之中。

    肖小侠低头看着蓝玉珍姑娘,惨白脸色已经渐渐转红,便低声说道:“蓝妹妹,这大还丹功力亟待发散,妹抹先歇一会儿,回头到客店里,再请风姐姐助你一掌发散药力。”

    说着便微抬右手,隔空拂中蓝姑娘的“黑甜穴”,因而向凤姑娘和薛姑娘笑道:“偏劳二位姐姐携带蓝妹妹回客店了。”

    薛明霞姑娘应道:“二位方才力斗秃鹰西门番师徒,这回该我来效劳。”

    肖承远小侠叹道:‘这秃鹰西门番功力之强,确为小弟所仅见。白金豹皮棒本来是软兵器。可是使动起来,劲风之厉,较之宝刀宝剑尤有过之,小弟若不是‘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护身,难保不败。方才一招占先,真是侥幸之至。”

    凤姑娘翘着嘴说道:“承弟弟自己太谦虚,依我看来这西门番已经竭尽全力,承弟弟碧雪神剑尚未出手,否则,恐怕秃鹰早就落败了。”

    肖小侠苦笑摇头说道:“并非小弟长他人锐气,白金豹皮棒只不过是秃鹰绝技之一种,此人当初所以能使中原武林为之侧目,各大名派为之束手,他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

    凤姑娘眉头微皱说道:“未来苗疆之约,承弟弟又作何打算?”

    肖小侠笑了一笑说道:“相机行事罢了。”

    站在一旁的小向青忽然说道:“肖叔叔,方才秃鹰离去之前,白金豹皮棒掉在大树上,究竟捣什么鬼,我们去看看可好?”

    肖小侠笑道:“不过是临去露一手绝招,我们且去看看,究竟如何,也就可以了解秃鹰酉门番功力之一般。”

    薛明霞扶起蓝五珍姑娘,当先向那棵大树旁边跃去。留神一看,才惊得“啊呀”叫了起来。

    等到众人赶到,都不禁对西门番临去露一手功力,为之赞叹不已。

    原来西门番在临去之前,抖手一摔,白金豹皮棒上的白金片,数十片竟化作一线飞行,整整齐齐,一片紧接着片砌在树干之上,正好与树皮平,不露一丝,也没有深入一丝,在数丈之外,出手柔劲收发自如到如此程度,堪称武林少见乃至于仅见。

    另外豹皮棒竟像一根标枪,直贯树心,一人合抱的大树。被其对穿而过,豹皮棒不知去向,只剩下树干上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在场的人,除了小向青之外,谁都是内家的高手,可是谁看了以后,都不觉地内心为之微微一震。

    数丈之外摘叶飞花,贯穿树干,在内力深厚的人,当也不难做到。但是,以一根软皮棒贯穿一人合抱的大树,余力所及,竟将树干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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