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2/3页)

大眼睛,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忽地狡黠地冷笑着说道:“官塘大道,佛爷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你小子那点能耐,也敢惹事生非。”

    蓝玉珍心想道:“好啊!明明是你暗地跟踪不怀好意,如今倒说是我惹事生非,好个不讲理的和尚。”

    和尚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欠债还钱,方才你趁人无备偷袭一掌,拂爷要加倍讨回。”

    蓝玉珍冷笑道:“亏你还是出家礼佛,口诵弥陀的和尚,村言莽语,污辱了三宝弟子,我今天要不给你一点惩戒,倒是有违天意。”

    姑娘话说得凌厉尖刻,出手更快。话音刚一落,欺身直进,脚下微一起落,闪电三步,直踏洪门,走中宫,右手平推直出,式起“懒龙舒爪”径抓和尚左肩。

    姑娘这一起势,分明有些欺人,根本没有把和尚放在眼里。

    走中宫直进,而且探手伸臂,毫无变幻地递出一招,对方若不是不堪一击之人,便是自己自送性命。

    和尚轻咄一声,喝道:“小子不知死活!你给佛爷躺下吧!”

    人在说话,身形却是微向右一侧,左手舒掌屈指如钩,认定“脉门”疾刁而下,而且,右臂回圈,“呼”地一拳,直捣姑娘后腰。‘这两招双掌并用,拳指互出,左抓有擂,抢尽!”娘有利地位。眼见姑娘如此轻敌一招,就要倒在和尚双掌之下。

    蓝玉珍的功力之高。虽然不足以当之领袖群伦,超神入化,但是列身武林一等功夫,是当之无愧的。姑娘踏中宫直进,欺身一招“懒龙舒爪”,是有意骄敌。

    因此一见和尚双掌齐至,拳指并进,姑娘轻笑一声,立即沉桩不动,身形微向下一蹲,右手变抓为削,疾变一招“翻云覆雨”,玉掌厉削如刀,劈向和尚抓来左掌,左手同时遽张一送,掌心吐劲,“轰然”一股强烈的劲风,猛迎捣来的一拳。

    像蓝玉珍这种以攻为守,递招拆招,必须要自认为自己功力要超过对方,否则无异是引火**。

    和尚眼见蓝玉珍居然不躲不闪,沉桩停步,发掌封招,心里略一诧异,闪电一想:“这小子果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只此一瞬间的犹疑,已经避不过姑娘凌厉的闪电攻来两招。

    和尚哪里还来得及讲求变化,只有原式不动,顿时咬牙加力两成,硬迎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蓝玉珍右掌“翻云覆雨”,招式未到八成,就只听到“咔喳”一声,和尚手腕痛如刀削,立即骨折皮绽。和尚“哎哟”一声还没有叫出口,另一股罡风早又袭向右臂,猛如地裂山崩,“砰”然一阵震动,和尚顿时右臂下垂,身形晃动,摇摆了几阵之后,终于把持不住,一个倒栽,翻身摔倒在地上。

    蓝玉珍长身收招,悠然而立,指着和尚说道:“出家人妄动嗔念,遽起贪心,灵台未净,你愧对三宝,我才出手予以小惩。如今留你性命,让你仟悔余生,只要放下屠刀,何愁不能立地成佛?”

    说着一抖青衫,转身便向新昌城内走去。

    刚一转身,仿佛眼前一黑,姑娘也禁不住一停脚步,蓄势凝神向前看去。

    面前五尺不动的地方,站着半截黑塔似的一位粗大和尚,古铜色僧衣,迎风猎猎作响,不时还听到一点轻微的金铁相撞交鸣。肥头大耳,两眼咪成一线,手中正捧着一对铜钵,冲着蓝玉珍刚一转身过来,闷雷也似的,低喧一声“阿弥陀佛”!

    蓝玉珍心里也为之一震,暗处付道:“这胖大和尚功力多纯啊!这一声佛号能声撼心神,可不是等闲之辈。看他这身装束,不像是当今的名门正派的少林僧人,拦住我的去路,是存心来找碴儿吗?”

    姑娘心里一打转,便索性装着不理会,昂首阔步,若然视若无睹,向前走过去。

    肥头大耳的高大和尚,缓缓睁开两只肉眼,举手当胸,说道:“小施主!请暂留贵步,贫僧有话要说之当面。”

    蓝玉珍一听这回是指明自己而来,没法不接下去了。当时一停脚,仰着头问道:“和尚!你是找我吗?”

    那胖和尚微微一笑,看来状甚慈祥,不晓得怎么的在那一双眼当中,闪烁着令人可厌的光芒。虽然这种光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看在蓝玉珍眼里,却深深地觉得这胖和尚不是善类。

    胖和尚含着笑容,低头合掌双钵叮当一声,说道:“贫僧斗胆请小施主留步,请问小施主,那位门下弟子是小施主教训他的吗?”

    姑娘一听冷笑出声,心里想道:“果然是同伙一类的人,哼!”

    口里冷冷地应道:“出家人不守清规,是我给予薄惩。和尚你要算账,尽管找我便了。”

    姑娘一面说着,一面暗中蓄势以待,只要那胖和尚胆敢出手。姑娘要痛惩他一顿。

    胖和尚合掌听完蓝玉珍的话,低喧一声佛号,说道:“贫僧这厢谢过了!”说着话果真的深深地打了一个问讯。

    这倒是大出于蓝玉珍的意料之外,姑娘满以为这两句话,一定是逗引对方暴跳如雷,愤怒出手。没有料到胖和尚不但没有动气,反而引咎自责,感谢姑娘代他管教不肖门徒。所以,胖和尚这一打问讯,蓝玉珍倒是怔怔地站在一旁作声不得。

    胖和尚一见蓝玉珍怔然没有说话,一丝笑意,又浅露在眉梢,也没有理会蓝玉珍,径自越过姑娘身旁,向躺在地上被震伤了内腑的灰衣和尚叱喝道:“孽障!死有余辜!要不是念你侍奉座下多年,今天定然饶你不得。”

    胖和尚如此一骂,蓝玉珍越发觉得不是味,以为自己与这两个和尚无意邂逅,灰衣僧人也只不过是在街上跟踪,并未有其他恶劣行径,自己出手太重。而且这胖和尚看来分明是位好人,自己也会有成见相待。

    蓝玉珍如此心里一阵变化,便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着那位已爬起身来坐在地上的灰衣僧人,此刻苍白着脸,两眼失神,左腕已折,坟肿多高,右留下垂,分明也是齐根而断,姑娘又老大一阵不忍。

    那胖和尚一见蓝玉珍回头流露出怜悯的颜色,顿时厉声指着那灰衣僧人骂道:“看你这副辱及师门的狼狈相,令人无法忍受,罢!罢!不如一掌结束你的生命,免得你丢人现眼。”

    说着抢上前一步,右钵并于左手,撩袖抡掌,照着地上灰衣僧人迎头劈去。

    那灰衣僧人顿时面如死灰,浑身微微颤抖,眼看着这一掌迎头而下,绝对有死无生。

    就在这掌风临头之际,突然旁边人影,斜刺里一股劲风穿身而至,正好托住胖和尚手掌。

    胖和尚立即错肘顿腕,一闪身,让开三尺。别看这胖和尚高大如半截黑塔,这一闪动之间,却矫健如燕,落地尘土不惊,音息俱无。

    蓝玉珍掩身一掌化去胖和尚的掌力之后,回身说道:“大和尚何必妄动无名,令徒只是与小生稍有口角,何劳大和尚如此动怒?”

    胖和尚闻言连忙合掌当胸,垂目低喧一声佛号,说道:“小施主仁心无比,贫僧心感无涯。劣徒开罪小施主,理应严惩,以正门风。既蒙小施主不究既往,贫僧特此谢罪。”说着话,转身伸手一指灰衣僧人,叱道:“施主代你说情,且记下这次惩处,还不赶紧上前谢过。”

    灰衣僧人此时两眼突然闪动狡黠的光芒,勉力爬起身来,低头呐呐说道:“小僧知罪了。”

    蓝玉珍虽然个性刚烈,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胖和尚如此连番惩责,已是于心略有不忍。如今一见灰衣僧人如此一副可怜相,越发顿生同情,便说道:“一时误会,和尚别以为意。”

    胖和尚从袖内弹出一颗丹药,飞向灰衣僧人面前,喝道:“自行敷药调养伤势,休要在此处现眼丢人。”

    说着又转面向蓝玉珍微笑道:“小施主如此只身远游,将往何处?”

    蓝玉珍忽然又觉得这位胖大和尚,谈吐虽然不俗,总是不像一个出家有道的高僧。而且,方才闪自己一掌横架,掠身飞护的功力看来,一身功力极为不弱,在疑心复动之际,姑娘就不愿意多谈了。只是淡谈地说道:“小生取道昆仑,便中遨游名山大川。不敢久耽大和尚,小生就此告辞了。”

    蓝玉珍这“取道昆仑”四个字一出口,胖和尚禁不住微微一震,但是,立即恢复笑容。说道:“小施主取道昆仑,莫非是晋渴昆仑二子两位武林前辈吗?”

    蓝玉珍本来就要转身回到新昌城内,一听胖和尚提到昆仑二子,这才霍然一惊,连忙问道:“大和尚认识昆仑二子两位老前辈吗?”

    胖和尚一见蓝玉珍停下身问话,不由地喜上眉梢,故作镇静,压住心头的高兴。沉声说道:“阿弥陀佛,昆仑二子两位老前辈,为武林中的超凡入圣的人物,贫僧何许人,能够一识?

    而且,两位老前辈久已不曾现身武林,武林皆以为已证正果。

    只在月前,贫僧远下沂山之际,才听闻说,两位老前辈忽然远离西北边陲,竟来到鲁境昆嵛山。故而方才小施主言及要上昆仑,这才冒昧相问。“

    蓝玉珍一听说昆仑二子竟南下昆仑,来到鲁境的昆嵛山,不禁大感意外,急忙问道:“大和尚此言当真?”

    其实,这正是蓝姑娘江湖经验的不够,认人不深之故。方才胖和尚那一番话,只要略加思考,即可发现漏洞百出。奈何姑娘一心急于要知道昆仑二子的消息,竟然当以为真。

    胖和尚呵呵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如何敢欺小施主。今日幸会贫僧,否则,小施主要千里迢迢白跑—趟昆仑了。”

    蓝玉珍不觉深深地皱起两道眉头,心里也在想道:“昆仑二位老前辈,数十余年少下昆仑,今日如何会从西北昆仑来到鲁境的昆嵛山?”

    姑娘心里还正在疑虑丛生,胖和尚却又呵呵的笑道:“小施主这真是有缘巧合,贫僧住地沂山,与昆嵛山只有极短日程之相隔。此次云游天下正待回程,不料巧遇小施主。如小施主不以贫僧诚意相弃,就请结伴同行,到沂山小寺稍作盘桓,再往昆嵛山拜谒二位老前辈,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蓝玉珍一想:“先去昆嵛山一趟,倒也不失为是个主意,即使传闻失实,再转道西北,也还为时不迟。”

    便拱手说道:“如此倒是有劳大和尚了,只是小生还没有请教大和尚法号上下。”

    胖和尚又是一阵闷雷样的笑声,合掌说道:“真是罪过!

    贫僧了空,能与小施主同行,贫僧之幸。“蓝玉珍听了空和尚这一阵闷雷样的笑声,震得心头一动,心里闪电想道:”这和尚功力确是不弱,别是另有用心,倒是不能不加防备。“

    转而一念:“凭着自己一身功力,和腰中的聚莹短剑,即使有所存心,又有何惧?”

    想到这里,姑娘复又豪气顿生,也报过自己姓名,说是“蓝玉”。

    那了空和尚也不追问蓝玉珍和昆仑二子的关系,只是高高兴兴地,和蓝玉珍同转新昌,取道沂山而去。

    从新昌到沂山,要穿过江南平原,这一僧一俗,就如此结伴而行。一路之上,了空和尚对蓝玉珍倒是关切备至,而且是百依百顺。时间一长,使蓝姑娘一份警惕的心情,渐渐为之松驰。还觉得自己是多疑,这了空和尚不失为一个好人。而且,出家之人会一身武功,也不是值得奇怪之处。

    只是灰衣僧人却踪迹不见,了空和尚既未提及,蓝玉珍也无暇问到。

    这天,蓝玉珍和了空和尚来到江苏边境海州城灵山附近。

    照例的,投店住宿,各订房间。

    在店里用晚餐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座客如云,在店内一角,蓝玉珍发现一人正在盯着自己,而且眼熟得紧。身材修长,长脸单眼,炯炯发光。蓝玉珍一时想不起何处见过此人。

    再一转眼时,此人已经杳然不见。

    蓝玉珍不觉心里一动,暗自想道:“这人好生面熟,自己记性如此之坏,竟想不起?看来此人分明是在回避着自己,难道存心有不良之意吗?”

    如此警觉一生,回到房屋以后,聚莹剑放在枕边,和衣靠在床上,准备夜里万一发生事故。

    一夜过去,秋毫无惊,蓝姑娘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疑心太重,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少结仇家,何至如此处处时时有人跟踪?

    想到宽心处,便放开胸怀,和了空和尚并骑进入鲁境。一路平安无事,这天安抵沂水县城,此去沂山已不过一日行程。

    了空和尚呵呵震天价响一阵大笑,亮着嗓门说道:“小施主,明天就可以到沂山了,今天在这安歇一晚,与你畅饮几杯,以洗数日以来风尘如何?”

    自从新昌起程以来,了空和尚一直都是低声下气,起程安歇,都以蓝玉珍的意见为主。循规蹈矩,没有一点逾清规之态,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放纵狂笑,态度顿显骄横。

    蓝玉珍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

    下了马,牵了缰绳,随着了空和尚走进一家客店,但见了空和尚呼汤唤水,指东骂西,要酒要肉,态度既粗且蛮,与前几日的了空和尚,迥然是两个人。

    蓝玉珍心里不悦,推说旅途太倦,要了几色清谈的小菜,拿到房间里,独自用过晚饭后,坐在房间里烦恼。

    姑娘心里想道:“为了拜遏昆仑二子,深研武功,才端程前往昆仑,不惜不告而别承哥哥、凤姐姐他们。如今为何听信一个不相干人的话,便改道入鲁,自己如此意志不坚,自找烦恼。”转而一念:“如今及时改道,也还为时不晚,看来了空和尚定非善类,与此人同行无异是自沾麻烦。也罢,明口起,转道西北……”

    正想着,窗外轻微一阵衣袂飘风的声音,姑娘心里一动,从床上挺身一跃,贴切窗口,屏住呼吸,凝神听去。

    此时,夜已二更左右,前店已经清静无人,上房左右更是寂静一片,方才分明是一阵衣袂飘风的声音,如何此时又没有了声息?

    蓝五珍隔着窗户轻敲了一下,沉声问道:“何方朋友,深夜莅临,有事见教时,在下愿在此候教!”

    窗外久久没有声音,蓝玉珍冷笑一声,故作不屑地说道:“既然有胆来到此地寻衅,又畏不敢出声,不如索性离去,免得搅人清眠。”

    姑娘说着话,忽然突发右掌,掌心暗吐阴劲,疾推窗门,但见窗门微露一线,蓝玉珍惊鸿一掠,伏窗而过,落身未定,先自连环踢出两腿,阳罡猛烈之劲风,呼地两声,扫荡开周围五尺,才霍然收势停身,贴壁一落。

    刚一停下身来,立即看见隔着院落站着一个身材修长,冷面森森的人物,蓝玉珍第—眼瞥见,立即发现是晚餐时分,在客店一角,眼光盯住自己的独眼汉子。

    蓝玉珍立时冷笑一声,说道:“好朋友!白天就打好主意,阁下有何打算,不妨明白讲来,看你够不够这份材料。”

    那人微微地一笑,似乎对蓝姑娘的话,没有听在意,当时却上前一步说道:“尊驾不认识在下了?”

    蓝玉珍不由地一怔,紧接着满脸飞红,心想:“如果是一位熟人,那才丢人呢!自己眼力竟会这样差?”

    想着,当时只有极其尴尬地问道:“尊驾何人?在下眼生得很!”

    那人点点头说道:“这也难怪!装束不同,自然难认。”

    说着立即飞快一翻外衣,伸手向脸上一抹,顿时眼前变了一个人:面戴人皮面具,独眼精光暴射,身披白色长衫,形态飘拂。

    形象一变,蓝玉珍这才顿然想起,不禁轻轻地“哦”了一声!

    那人轻轻笑了一笑,说道:“尊驾记起来了!五老峰下江面双残老大,单眼恶残阴展平。”

    蓝玉珍“哼”了一声,昂首问道:“单眼恶残今日追踪到沂水,是否报当初五老峰惨败之仇?”

    单眼恶残阴展平伸手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低沉地说道:“昔日五老峰下,多蒙尊驾惠赠武林圣药‘雪莲丹’一枚,不仅疗好内伤。更助长了我内力修为的火候。阴展平受恩必报,否则终生难安,今日,沂水城内巧遇尊驾,诚属天意。这才夤夜前来……”

    蓝玉珍摆手说道:“过去之事,一概不谈!尊驾若无旁事,就请相别如何?”

    单眼恶残阴展平摇头良久说道:“尊驾陷虎穴,如此竟不为意,是有万全之准备,抑或是毫不知情呢?”

    蓝玉珍这才心里为之微微一动,连忙问道:“你说这话,系出何意?”

    单眼恶残阴展平这才微叹一口气说道:“如此说来,蓝相公你是毫不知情的随着恶弥勒来到这沂山的了。”

    蓝玉珍顿时心里往下一沉,立即想起新昌境内被灰衣僧人跟踪之事开始,确是令人生疑之处甚多。如此说来,这位化名了空的恶弥勒,是有心算计。

    果然是有心算计,这恶弥勒真是一个老谋深算,阴沉毒辣的狠人,从新昌至今,能够掩饰得丝毫不露痕迹,用心可怖。

    蓝玉珍不由地摇头说道:“恶弥勒是何许人?他与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深算于我,是何用意?”

    单眼恶残阴展平闪动着那只精光四射的眼睛,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低声说道:“年前不久,沂山海惠寺突然来了三个和尚,赶走住持方丈,把持香火,破坏清规,无恶不作。

    海惠寺佛家圣地成了绿林地盘。这三个和尚就是从东洋飘海而来的恶弥勒、胖弥勒、笑弥勒。这三个人来历没有人知道得清楚,但是内外功力都已臻于精境……“

    蓝玉珍止不住生疑问道:“此事如何武林从未听见传说,何独你知道?”“单眼恶残笑了一声说道:”说来也是凑巧,五老峰离开之后,江面双残已是名不符其实了,沿江一带也就无须久留,这才北上,意欲出关。……“

    正说到此处,蓝玉珍突然把脸一沉,轻声叱道:“房门外是谁在窃听?”

    话声未了,门外一件闷雷样地嘿嘿笑声,院门呀然而开,单眼恶残忽然对蓝天珍点头说道:“蓝相公!我们回头再谈,你要多留神!”

    说着转身躬腰一长身,“嗖”地一下,拔起两丈多高,飘然落到屋脊之上,不仅声息俱无,而且姿势悠然自得。蓝玉珍正惊见单眼恶残去得突然,耳边上就听得了空和尚,在笑声中叱喝道:“独眼龙!你胆敢生事,又如何撒腿就跑?在佛爷手里,你跑得了吗?”

    人在说着话,胖大的身体,像是风吹柳絮,不知怎的使出何种身形,抬腿之间,竟然紧跟着单眼恶残身后而上。

    蓝玉珍一见,止不住大吃一惊,心里闪电一转:“这胖和尚轻功如此了得,分明已经到了‘八步登空’的火候,单眼恶残轻功虽然可以,只怕逃不出了空和尚之手。”

    正在想着,了空和尚以迟两步之差,竟然在一展身形之际,贴身追到。眼见得单眼恶残就要被迫上,而且了空和尚右手已经伸出,一式“懒龙舒爪”夹背抓去。只有分毫之差,就要抓上。

    忽然,单眼恶残身形倏地向前一伏,霍又一挥,右手疾抬,六七点寒星,闪电而出。

    了空和尚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着,双方相隔如此之近,再快的身形,也无法躲过,当时脚下一迟钝,身形一缓,单眼恶残早就闪身到五六丈开外。呵呵笑道:“恶弥勒!这七根‘冰骨寒针’够你受的,虽然你海惠寺有药可解,也够你消受十天半月,咱们回头见。”

    活一说完,人已经越过三四幢屋顶,折身下落,踪迹不见。

    蓝玉珍正待转身回到房里去,恶弥勒了空和尚飘然落身回到院内,此时但见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眶发紫,依然强作镇静地说道:“这独眼龙的‘冰骨寒针’虽然厉害,却奈何不了我们海惠寺的人。小施主请回房安歇,我们明天就可以到达沂山。”

    蓝玉珍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恶弥勒。便转回房内闭门休歇。

    第二天,蓝玉珍及早起来,匆匆整顿完毕,用过早餐,便吆喝店家备马。

    刚一跨出店门,接过丝缰,正待上马扬鞭,突然身后恶弥勒呵呵笑道:“小施主竟独自一个人要走吗?”

    蓝玉珍本来不想回头应话,没想到与这同时,顿觉有一股劲风,猛袭右肩头。

    姑娘猛一塌肩,柳腰向左一拧,右手立即上探,一式“拨云见日”,连卸带拨,正向那股劲风迎去。同时脚下移宫换位,疾进五步,旋身一转隔着一匹骏马和恶弥勒相对。

    恶弥勒偷袭一招未逞,他深知道蓝玉珍功力高强,他自己“冰骨寒针”寒气未除,功力未能全力发挥,便呵呵笑道:“小施主!不是讲好的,同往沂山吗?如何又生变封?”

    蓝玉珍此时已没好气地答道:“小爷临时有事,不愿去沂山,你恶弥勒虽然恶名在外,我还没有得到真凭实据,今天饶你一道,你若不能改过自新,你我后会有期,我会再来沂山的!”

    恶弥勒两只肉眼忽然一阖,眯眯地笑道:“小施主!你想独自走吗?”

    说完话,歪着那颗胖头,眯着眼睛,神情诡异地看了半晌,霍然又是一阵呵呵闷声大笑,点着头说道:“小施主!你请吧。”

    蓝玉珍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里也多少有些奇怪。这恶弥勒既然远谋深算,千里迢迢地从新昌跟到此地,就如此轻易地让自己昂然而去,此事多少有些蹊跷。

    姑娘心里可顾不了那么多,暗自付道:“即使你恶弥勒有何阴谋诡计,惩着腰间的聚莹短剑,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当时一掉头,随手一带丝缰,翻身一跃,跨上马背,向城外疾驰而去。马行背后,但闻到一阵冷阿呵的笑声,一直送到很远。

    马出城西之后,蓝玉珍打量着方向,先顺着官道。向西北走一段路再说。

    马行数里,沿途人烟逐渐稀少,古道浓荫,朝阳如洒。倒是没有丝毫动静。姑娘心里想道:“照今晨情形看来。单眼恶残阴展平所说之言,不无可信之处,但是,为何这恶弥勒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就如此罢手不成?”

    姑娘心有顾虑,便策马徐行,提神留心动静。可是一直走了将近数十里地,此时日已当午,已是吃午饭的时分,却依然没有一处人家。这恶弥勒不见倒是罢了,竟然找不到一处人家来歇足打尖。幸好姑娘随身备有干粮饮水,找一处树荫,歇足一回,打过中尖再走。

    刚刚下得马来,解下干粮袋,突然四面八方蹄声震地,蓝玉珍回顾四面,但见周围树木深处,枝叶乱响,两头来去道上,尘土大起。

    姑娘心里一动,顺手把干粮袋饮水壶放好,才一整顿腰间短剑,再昂头望去,尘头已息,枝叶无声,竟然又是毫无动静。

    当此时当晌午之际,碧空无云,以蓝玉珍姑娘两眼功力而言,数十丈之内,稍有动静,便能明察秋毫。方才那一阵四面八方的蹄声震撼,听来声音不远,尤其路之两头尘土已见,如何转眼之间,不但声响俱无,连路两头的尘土都杳然无踪?这些人又到何处去了。

    蓝玉珍回顾了一下,冷笑一声,便自顾取下干粮袋,坐下来吃干粮。心里暗自骂道:“恶弥勒你也太小视人了,凭你们这种疑神疑鬼的行径,便能吓住我吗?”

    正在想着,突然四周又是呼啸连声,而且,许多暗器破空作响,纷纷而至。蓝玉珍一扔干粮袋,“刷”地一声,短剑出鞘,掠起一道夺目耀眼的光芒,正待跃身横扫而出,忽然发觉这些暗器都不是对准他而来,而是纷纷从头上超越而过,下落到路两旁的丛林深处。

    一阵呼啸之后,暗器如雨,霎时又归于宁静。

    蓝玉珍横剑仁立了一会儿,又无动静,便忍不住朗声发话叱道:“恶弥勒!你这贼秃!有本领便出面较量个高低,如此躲躲藏藏贼一样的行径,小爷不屑听闻。”

    姑娘如此一骂,顿时,左边树林深处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听来尚在数十丈开外,可是听在姑娘耳里,却震得嗡嗡作响。

    姑娘不禁暗自一惊,想道:“此人内力精纯已是不可轻侮,难道不是恶弥勒吗?”

    如此闪电一转念头之际,笑声已经由远而近。忽然,三条人影从树林中一闪而出,宛如三只大鸟,翩然从空而降,一齐落在去路一头,当中站住。

    三人身形一落定,笑声一停,就听到有如铜钟般的声音说道:“好小于!胆气倒是十足哇!”

    蓝玉珍留神一看,对面高矮胖瘦不一,并肩站着三个人。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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