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2/3页)

影随形,而又是凌空罩下的攻势了。匆忙间只叫得一声:“好快嘛!”

    右手月牙铲绞在左手月牙铲之上,双铲连锁,力架一招“仰剪一枝悔”。

    高手过招,点到即分,最忌讳的就是死拼硬接。尤其对方手中握有利物神兵,更是要避免接实,白术何尝不知道这样硬接是立于败着,可势已如此,只有走险招,拼真力。而且月牙铲也极为名贵,昔通宝刀宝剑.也休想削动,月牙铲就凭这一点.成为专削对方兵刃的克星。但是,云雯的短剑,短得已经令人诧异,再有动掣蓝光闪动,白术就自然心存三分畏意,如今势在必行,只好铤而走险了。

    说时迟,那时快,“叮当”一响,火星四溅,蓝光却因此一振而起,暴射一尺开外,月牙铲上的月牙,削角。白术一声怪叫,撒手丢铲,滚开八尺。云雯得理不让,短剑一顺,垫是趋势就追.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阵劲风下掠,一声怪叫从上而下,直向云雯迎头扑到。几乎与这一阵劲风下扑的同时,一阵如雷的厉喝“小娃娃你找死!”

    顿时人影连闪,分从屋上翻扑而下,上下周围都将云雯围住,一齐向云雯攻去。

    绿忆姑娘一直留神注意场内,当怪叫声起,姑娘就看到是秃头怪鹰挟翅而下,再一听到厉喝,人影如风扑来,分明都是高手,如此上下夹击,左右围攻,慢说是云雯,就是再好的功力,也要为之措手不及。绿忆姑娘心里一急,右平小指顺手一挑碧玉琵琶,“咚”地一声激荡而起的弦音,刚一脱弦而出,顶上的秃鹰顿时双翅一软,噗嗤跌落地上,一双翅膀,在地上拍个不停。围攻而来的三个人,攻势也为之一挫,仿佛是受到了严重的一击,停步不前。

    姑娘纤指再起,叮当又是两声,秃鹰颓然伏地,裒鸣低微,三个来人,委顿坐地,垂头不起。

    云雯本来趁胜追击,一经发觉周围有人攻来.末及回身,已见来人停身坐地,顿挫不前,立即想起方才琵琶的声音,便一晃肩,扑到绿忆姑娘怀里,叫道:“姐姐,你的琵琶竟是这么厉害呀!”

    绿忆姑娘淡淡地笑了一下,用手拥着云雯,吃力地说道:“妹妹,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赶紧走!”

    云雯这才注意到绿忆姐姐说话的神情不对,玉靥苍白,娇喘细细可闻,不由大惊,云雯想不透绿忆姐只只弹了几下琵琶,如何就累到这种地步,依绿忆内力深厚而言,这分明已经在内力真元上都受到了损害。

    其实她不晓得绿忆姑娘自始至终,都是凝神贯注,为云雯担心,防备周围愉袭,而且一直提足十层功力,全力戒备。正是这时候,秃鹰凌空扑击,扶桑一叟的门下三弥勒也同时扑出。就连秃头恶鹰算上,都是算得上一流高手,姑娘如何不促然着急?就在这一着急,一分神的瞬间,姑娘又全力弹出了杀音,越发的消耗真元。所以,当秃头恶鹰扑地不起,以及三弥勒委顿坐地的时候,绿忆姑娘也不禁为之娇喘连连,娇靥失色。云雯哪里知道究理?所以一时倒怔在那里.

    绿忆姑娘长吸一口气以后,低下头,对云雯说道:“妹妹,我不妨事,只要稍作调息,便复元的。我们赶快走,等承哥哥明天来,我们再拼个高下。”

    云雯抱着绿忆姐姐,极其感动地叫了一声:“姐姐!”

    便和绿忆姐姐双双跃上屋顶,向方才那条僻静的小路奔去。

    绿忆姑娘知道此去危险重重,危机四伏,便在途中对云雯说道:“妹妹!你且留神左边,我注意右边,只要不阻拦到我们前进,我们便不理他们。”

    云雯刚应了一声“是”,就听得左右同时有人冷笑说道:“除了插翅之外,你们两个娃娃还想逃出洞宫山吗?”

    就在这话音一落之际,周围呼啸而起.突然间灯火齐明,照耀如同白昼,四周不下数百名持刀执剑的人把云雯和绿忆团团围庄·

    在这许多人的前面,为首的站了两个人,左边是在沂山海惠寺败走的扶桑一叟,右边那人,绿忆姑娘上眼便认出是在苗疆折服在承哥哥手里的秃鹰西门番。

    绿忆姑娘平时自视功力极高,事实上在武林中能抵挡得住南海神掌与琵琶摧神的,还不多见。可是此刻绿忆姑娘面对东赢西域两大鹰头的围击,知道要走出洞宫山,已经不是容易的事了。

    人在深陷险境之际,反而神定心乎,顿生背城借一的豪气.

    绿忆姑娘此时已经调匀真气,静行神功,也不答话.只是将碧玉琵琶顺在手中,右手抚弦,面含庄严的微笑,望着周围的人等.

    就在这时,只听得扶桑一叟一声厉叱:“女娃娃!你是要死!”

    人在说着话,身形就闪电一掠,一式“落叶随风”,扑向绿忆姑娘,右手前探,两指如钩,摘向绿忆姑娘怀中的碧玉琵舀。

    敢情扶桑一叟在沂山海惠寺领教过姑娘琵琶神功的厉害,如今一见心有余悸,所以竟先下手为强。一见绿忆姑娘手抚琴弦,立即暴闪而前,疾抓出手。

    扶桑一叟称雄霸踞东瀛,功力之深厚,自是毋庸话下,但是,绿忆姑娘天赋异嘉.自幼受南海二绝姥姥调教,一身功力,尤其是内力的深厚.岂是可以轻侮。

    当扶桑一叟如闪电的一掠,即使绿忆姑娘要动指抚弦,也都无及,更遑论缩身闪避?而且,周围还有秃鹰西门番虎视眈耽,如此仓皇一退,岂能脱出包围?

    绿忆姑娘当时已无暇多虑.右手一抖,绿裳白袖。去势如削,直向扶桑一叟拂去。左手一掩怀中的碧玉琵琶,迅速地拂出一招。

    绿忆姑娘早就功行全身,蓄势以待,如此拂出长袖,劲厉如刀,等闲要以肉掌手臂,擅来硬挡,也无异于是螳臂挡车。

    扶桑一叟一见绿忆如此还招拂来,含笑声中招式不变,五指如钩,就朝拂来的衣袖抓去。只听得“嘶拉”一声.绿忆拂出去的衣袖,裂脱一截,握在扶桑一叟手中,而扶桑一叟也微有顿挫的情形之下,收肘停势,略一错愕。

    高手过招,却是间不容发,只要稍有间隙,情势就遽然而变,扶桑一叟抓住半截衣袖,微一错愕之间,绿忆姑娘已经是无边怒火,急涌面来。当时连一个念头都没有转.碧玉琵琶一端手中,“叮咚、叮咚”一连拂动两股粗弦,声如沉石,指动风生。扶桑一叟顿时一个踉跄,双臂平仲,须发俱张,一双老眼遽睁,噔、噔,噔一连退后五六步,只挣得满脸通红,气息不顺。

    云雯站在一旁,原本是又气又急,后来一见绿忆姐姐挑动弦声,便把不可一世的扶桑一叟挫败而退,喜的云雯大叫道:“姐姐!再弹两声,把这老鬼打发回他姥姥家去。”

    其实云雯不知道绿忆弹出这两声琵琶,是尽她全力而为,她深深知道扶桑一叟不同于凡响。所以,这两声弦音,已经损及姑娘内力,在如此列强环伺的情形之下,只能智取,断不能逞匹夫之勇,一旦精疲力竭,只有束手就擒。能够保持一分力量,则不宜轻举妄动,不到最紧要关头,不作孤注一掷。

    绿忆禀赋不同于人,也就在这一点,在激动如火之时,能够及时悬崖勒马,冷静如昔。所以,云雯如此一叫,缀忆索性把碧玉琵琶一顺,环抱如前,极其冷静沉着,婉然一笑说道:“云雯妹妹,得浇人处且饶人.我们和他也无宿仇,只要他不拦阻我们,就放他一条路吧!”

    绿忆姑娘言犹未了,扶桑一叟突然凌厉无比的仰面冷笑,入耳加箭。他这笑声可不比绿忆姑娘的琵琶,能够随意之所在,集中一点。所以,如此凌厉一笑之际,在场功力较低的人,都承受不了,两耳嗡嗡.双服直冒金星。

    正在这时候,秃鹰西门番咳嗽—声,然后呵呵笑了一下,向扶桑一叟说道:“南海琵琶摧神伤经,你未见得没有受伤,如此长笑,徒然有害于自己,你看这两个娃娃,却是若无其事。”

    这两句话虽然说来轻描淡写,可是听在众人耳里,却是比笑声更为沉重尖锐有力。扶桑—叟本是一气而笑,再则显示自己内力深厚,并末因为两声琵琶而受伤,他没想到这样会伤害自己,秃鹰西门番这两句话,未尝不是两句老实话,可是,此时听在扶桑一叟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当时一收笑声,冷峻地望了秃鹰西门番一眼,便一声不响地撇下绿忆姑娘那半截衣袖,转身凌空一拔,飘然而去。

    秃鹰西门番笑嘻地看着扶桑一叟离去,若无其事地向绿忆姑娘走来。

    绿忆姑娘神色渐渐凝重,碧玉琵琶也缓缓地翻抱臂中,秃鹰摇摇头便说道:“女娃娃,你的功力不错,琵琶神音已经深得二绝姥姥的真传。但是想要凭你这阕琵琶摧抻伤经之曲,还不致把我西门番老人家怎么样。”

    绿忆姑娘忽然极其明朗地一笑,扬头说道:“苗疆我已经亲见你的功力,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但是,你愿意试试吗?只要你执意阳拦我们离去,你就可以亲身试一阒大风之歌,如何?”

    秃鹰西门番张着阔嘴,哇哇地笑了一会,点头说道:“你们这些娃娃都有一份天生傲骨,真正是豪气干云,就凭你这一份不屈不挠的气概,西门番也决不能落井下石,落一个以大欺小甚至于说是以车轮战法,将你们留在洞宫山。”

    秃鹰,回头向四周—看,然后又接着说道:“好在明天还有一见高下的机会,如果你娃娃不服西门番这几句话,明天山前再见如何?”

    绿忆姑娘真的没有想到秃鹰西门番会突然表现出这种风度,而且这几句话也确是老实话。以秃鹰的功力要困住绿忆姑娘和云雯,也不是太难的事,碧玉琵琶万一无功而退,那就要落一个被擒阶下了。

    姑娘聪明绝顶,能权衡轻重,分辨利害,念头一转之际,正待说话,云雯却在一旁不耐。有道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云雯一听秃鹰那种托大自尊的口吻,禁不住娇叱出声,骂道:“老丑鬼!不要说我绿忆姐姐不服,就是我也下服,等什么明天,有本领你敢接我一招?”

    绿忆姑娘忙不迭地一把拉住云雯的手,按住她那要拔将出来的短剑,刚叫得一声:“妹妹!”

    秃鹰西门番也嘿嘿地冷笑了起来,说道:“娃娃!你的功力也确是不弱,我徒儿败在你的剑下,是值得你自夸的,就凭你这一点年纪,秃鹰不能向你说声报仇雪恨。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

    云雯摇摇头说道:“我恩师不要我把他的名字告诉别人.”

    秃鹰西门番忽然大笑,挥手叫道:“对你们这两个娃娃,西门番胜之不武,何况你们是如此惹人喜爱!去吧!”

    说着,又忽然抬头向半空看了一下,说道:“有人来接你们了,洞宫山让你们两个娃娃如此搅乱一顿,也该知足了,有本领留待明天再显露吧。”

    秃鹰西门番竟自一挥衣袖,挥退周围的群众,径自飘然离去。

    绿忆姑娘就是她如何的聪明,此时此刻,也为之茫然不知所以。决没有想到,臭名远扬使人闻而生畏的西门番,竟会在伤败他的徒儿之后,慨然地不出手报复,飘然而去,这种出乎想像之外的事,那不是聪明才智于一时间所能了解的事。

    云雯仰起头,向绿忆姑娘问道:“姐姐!这老丑鬼是怕我们吗?”

    绿忆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突然半空中一阵风声,一声低鸣,绿忆姑娘忽地大喜,说道:“云雯妹妹,青鸟神鹫来了。”

    云雯还在瞠然之际,绿忆姑娘已经抓起她的手,双双一掠而起,腾身两丈多高,正好神鹫乖巧地穿身一掠,从两个人的身子下面,展翅一迎,稳稳当当地坐在神鹫背上,直向山下飞去.

    绿忆姑娘一经坐上神鹫背上,知道洞宫山之行,虽然徒然无功,却因此会到亲姐姐,接到了云雯妹妹,而此刻却已经是安然地飞向归途,总算是无恙而归,但不知道肖承远小侠他们一行,究竟此刻是否已经到达了洞宫山境?

    肖承远小侠和石啸天老帮主一行,自老化子和绿忆姑娘乘青鸟神鹫走时,二十二匹快马,即刻离开浙东括苍山,直向洞宫山星夜兼程而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披星戴月,仆仆风尘.天台双怪申氏兄弟两骑当先,在前引导。一路之上都是抄捷径,走荒郊僻野,小路山径。

    途中,何云风姑娘忽然一催胯下坐骑,赶到肖承远身边说道:“承弟弟!你指定绿忆妹妹和老化子叔叔同行,是别有用心的吗?”

    肖小侠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姐姐和蓝妹妹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为了大局,小弟不得不如此。”

    何云风一听不由地脸上一红.连忙分辩着说道:“承弟弟!我可不是嫉妒呀!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何深谋远虑,才独独挑中绿忆妹妹前往。其实前往洞宫山应约,反正只是表明我们如期赴约,有老化子师叔一人前往即可,何必多一位绿忆妹妹呢?”

    肖承远小侠回头向风姐姐望着说道:“风姐姐知道绿忆和鬼眼婆婆有何关连否?”

    凤姑娘摇摇头,蓝玉珍姑娘倒是正及时地赶了上来,接着说道:“鬼眼婆婆门下有位弟子,说来与绿忆姑娘有渊源的。”

    风姑娘避着迎面而来的风沙.侧过头来和蓝玉珍姑娘说道:“蓝妹妹!你说的我想起来了,可就是那位以‘无价剑鞘’托承弟弟寻人的那位姑娘吗?”

    蓝姑娘笑着应道:“正应该是那位美绝人寰的姑娘.”

    普天之下,善妒是女人的特点,没有一个女人是一点没有妒意的,也只是看表现在外的风度如何而有所分别了。何云凤和蓝王珍姑娘,都是侠骨天生,武林女儿,当然,不能与一醋娘子相提井论。但是,偶尔心里面的情绪起伏,仍然是在所难免。

    凤姑娘和蓝姑娘一搭一挡,轻谈曼笑,肖小侠有听不懂得两位姑娘言下之意的道理?当时倒是严正着面孔,点点头说道:“风姐姐和蓝妹妹说的正对,绿忆此次远去洞宫山,正是为了她与这位鬼眼婆婆门下有旧,因为她是那位姑娘的嫡亲妹妹。”

    对于绿忆的身世,两位姑娘都知之不切,但是对于绿忆姑娘随承第弟到苗疆寻人的事,多少是有着一些知闻,然而,她们也无从知道那人就是绿忆的同胞姐姐。

    所以,当时一听肖小侠如此一说,顿时双双撇开了嬉笑的心情,转而急切地说道:“你是准备让绿忆妹妹趁这次之行,让她姐妹见面吗?如今双方敌对.这如何冒险使得?如若鬼眼婆婆翻脸相向,绿忆妹妹岂非陷身洞宫山吗?”

    蓝姑娘更说得恳切:“承哥哥!你素来精明,这一次如何这样糊涂?绿忆妹妹如此只身深入虎穴,如若她手足情深,一时不顾一切,岂非造成遗憾终身吗?”

    两位姑娘对绿忆如此关怀之情,肖承远小侠听在心里,别有一番感受的滋味。便连忙说道:“凤姐姐和蓝妹妹所责甚是,不过据我想来,老化子一生闯苗江湖经验丰富,决不会让绿忆冒无把握的危险。而且,绿忆也是绝顶聪明的人,没有绝对把握,也不致轻蹈虎穴。最主要的,还是这次绿忆去洞宫山,关系我们此行至为重大,所以,我才冒险让她只身随老化子哥哥前往,”

    两位姑娘一听,不禁都为之愕然.原先她们都以为绿忆此行,无非是为了私愿,去会会同胞姐姐的,没有料到肖小侠还别有用心。

    肖小侠手搭凉篷,向前看去,但见天台双怪,两骑如飞的赶了回来,便说道:“已经赶了一上午,人纵不累,坐骑也该饮水吃草,申氏兄弟飞马折回来,定然找到了可以休息之处,等到前面,我们再谈如何?”

    言犹未了,大怪申昌一骑赶到,向肖小侠说道:“前面山麓地带,清浅池塘,林木成荫,我们休息—回,再行赶路如何?”

    肖小侠点头笑道:“申氏兄弟久闯江湖,行程起止,较我高明得多,如何不好?”

    说得大家笑了起来,因为前程休息之地在望。每个人都一扬马鞭,泼刺刺四蹄腾空,向前赶去。

    不消片刻功夫,果然来到一个好所在。浅草池塘水清见底,林木成荫野花杂生其间,凉风习习,沁人心脾。各人放马饮水,各自躺在林荫下,闭目养神,准备下程兼赶最后的一段。

    只有肖小侠和凤姑娘、蓝姑娘三个人聚在一起。轻轻而谈,窃窃私语。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在情话绵绵,所以都心照不宣地走得远远地,连小向青和云龙,也都扮个鬼脸溜开一边。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正是在谈论着洞宫山的破敌之道,这—误会,如此的自然而成,也益发坚定了另一位姑娘,灰心红尘的决心,那便是薛明霞姑娘。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肖承远小侠正着脸色,向两位姑娘说道:“鬼跟婆婆谋中原武林之心,由来已久,其所以不敢贸然蠢动,就是没有绝对把握。尤其,这次苗疆相会之后,二绝姥姥也趁时机赶到苗疆,电眼婆婆对自己实力,更有了一个估计.”

    凤姑娘点点头说道:“以承弟弟之意,鬼眼老婆子这次突。然大举入侵中原,是因为她在功力有了绝对制胜的把握?”肖承远小侠点着头说道:“在我们起程之初,就有了这个想法,最起码,在电眼婆婆等人认为是如此,她既然以为如此,我们就不能轻加估计。”

    蓝姑娘微笑着摇头说道:“承哥哥你还是直截了当的说明道理吧!我不明白鬼眼婆婆此来,与绿忆妹妹前往,有何连带关系。难道你要绿忆妹妹借同她姐姐的关系来暗下辣手吗?”

    此语一出,肖小侠不由脸—红,说道:“蓝妹妹!小兄即使自忖不敌,也不致于出此下策。”

    凤姑娘笑着推蓝姑娘一把,说道:“蓝妹妹!我们先别乱猜,让他先说。”

    肖承远小侠说道:“鬼眼婆婆的功力虽然极深,不足为惧,你我都可以勉力一敌。。而且她的功力也断然无法在短短日期之内,遽增几倍。可是鬼眼婆婆的毒,是出名武林,说不定她这次突然来中原,而且大言不惭,是在毒的方面有所恃。”

    蓝姑娘此时才恍然而悟,点头说道:“知己知彼,确是故对之先着,承哥哥!怪不得这次被石伯父指定担任这次的统帅。”

    肖承远大笑说道:“蓝妹妹且先别夸我,一旦绿忆身罹险境,不仅无法探知鬼眼婆婆的底细,恐怕反而要令我遗憾终生。”

    说到这里肖小侠顿时敛住笑容,沉重黯然。两位姑娘也深深了解,肖小侠的用心良苦,除了绿忆有如此关系之外,别人更是无隙可入了。

    三个人正是垂首默然,为绿忆姑娘暗暗默祷—卜苍之时,忽然,小向青高声叫道:“后面有人赶来了。”

    原来小向青调皮,在休息的时候,一个人跃到树枝上眺望,正好看到来时路上,—骑如飞,扬尘而宋。

    大家一听警告,顿时纷纷起身,申氏双怪正要抢先奔过迎上去,肖小侠早就一挺而起,凌空一掠,直如大鹏展翅一般,横掠四五丈远,向来路处扑去。

    就在这个时候,蹄声已闻,一股黄尘在山径小道上,滚滚而来。肖小侠一沉身形.凝神一看,立即朗声叫道:“赶来的莫非是悟非师姐吗?”

    问声未落,顿时尘头一落.悟非已经轻巧沉稳,落在马旁。那匹神驶非常的黄马,此刻已经是口沫横溢,气喘虚嘘,正好与悟非那种合掌抵头、恬静的神情,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悟非低声说道:“悟非奉师命,前来听凭驱使.”

    肖小侠连称不敢,并且说道:“我们正是人力单薄,悟非师姐突然而来,真是令人快慰无比。”

    悟非这几句话淡淡说来,肖小侠正是感慨万千,想当初悟非是散花仙子的时候,是何等人物?想不到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恬静淡雅的世外之人,足见宇内无不可液化之人,放下屠刀,果然立地成佛。这一个刹那间的观念,也不知道为尔后洞宫山正邪大会,挽回多少生命,渡化了多少恶人。正是悟非说话之际,风姑娘和蓝姑娘也双双赶到,两位姑娘却喜悦非常地扑上前去,尤其是蓝姑娘更是亲热地一把搂住悟非,相见之欢,溢于言表。

    悟非倒是很体贴地挽着两位姑娘微笑说道:“不要为了我的兼程赶来,耽误子行程.早到一时,则多一份准备。”

    肖承远小侠肃然极以为是,立即重上马匹,扬鞭疾驰。这一段路程,行来更为快速。尤其大家都知道了各大门派的高人,俱已联袂而来随后就到,此行势力更为大增,各人心情也更为之愉快,所以马行更速。

    就在当天天明以前,十二个人二十三骑,已经进入了洞宫山境。

    一进洞宫山境,顿时觉得情势为之一变。

    竟然沿途都有黑风帮的手下照料,从洞宫山境直到总坛,尚有一二十里地之遥,可是一路上行人,莫不是盛装大饰,且身配兵刃。

    肖小侠一行各自谈笑自若,竟不为意,如此缓行而来,约在晌午时分,才到达洞宫山总坛的山麓。

    遥望洞宫山.气象万千,旌旗招展,哪里像是一个江湖上的帮会,俨然就是落草为寇山寨大王的形态.众人都为这嗟叹不已,觉得黑风帮如果不除,不仅是武林心腹之患,更是苍生之祸。尤其石老帮主感慨万千,像如此帮会情形,发展下去,帮会可以休矣。

    不说众人暗自在心里嗟叹不止,忽然,洞宫山一声号角高入霄汉,山下旌旗倏地一变,忽剌刺一骑快马,从登山大道上风卷残云般的飞驰而至。

    来到众人近前,勒马停缰,立于蹬上,扬着一面小黄旗,旗上绣一只黑风,高声说道:“奉本帮帮主严奴娇之命,请各位贵宾暂住山下迎宾馆,俟各位人马到齐后,明日午时迎登总坛相会。”

    话一说毕,立即又一层黄旗,拨转马头,忽刺刺直向山上奔去。

    这边不由分说,立即有人上来引导众人转道迎宾馆。

    迎宾馆傍山而筑,规模宏大,气派宏伟.在这一行人之中,只有悟非来过洞宫山,如今也觉得形势大异往昔,也为之嗟叹不已。

    众人来到迎宾馆前,刚一落马,就见老化子带着绿忆!”娘和云雯迎将出来,老远就呵呵笑着嚷道:“你们要是再不来,可把老化子等急了。”

    大家一见绿忆姑娘安然无恙,都放了心。

    尤其看到云雯也在这里,更是惊喜不已,云龙和妹妹已经相别数月不见,一见之下,两小都高兴得跳起来。

    大家一拥而进迎宾馆,碍于黑风帮寸步不离的接待人员,又不便详谈,好不容易捱到了夜晚,肖小侠谢走接待的人,再派申氏兄弟巡逻于外,这才急切地问老化子关于黑风帮的情况。

    老化子神色严重地指着绿忆姑娘说道:“绿忆姑娘把夜探黑风帮总坛的情形,细说一遍吧。“

    绿忆姑娘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黑风帮处心积虐,要有所举动,又有边陲的高手相助,这次正邪大会,是不可以轻视的。”于是她便把夜探黑凤帮,遇到姐姐怡红姑娘情形。说了一遍。

    绿忆姑娘说到最后,嘘了一口气说道:“据我的推断,鬼眼婆婆所恃的就是那‘寒风盅毒阵’中毒于无表,使人防不胜防,她要以此阵相搏.是堪人忧虑的事。”

    蓝姑娘在一旁接口说道:“如果仅仅是蛊毒,倒是能预先防范.”

    绿忆姑娘摇头说道:“我身上带有师门防毒药品,看来无济于事,在我们之间,真正不怕毒物,只有承哥哥一人,如此实力不太孤单了些吗?”

    此话确为事实,绿忆姑娘带南海师门防毒圣晶,尚无济于事,这毒的程度,便也不难想像.众人不由得都感到沉重起来。若凭一刀一剑一招一式的硬拼,大家谁也不怕,像这样施毒来攻,岂不是令人有无法施展之憾吗?

    绿忆姑娘忽然又说道:“我还有一点推测,对于我们却是有利的.”

    大家精神又为之一振,静神敛气,听绿忆姑娘说道:“目前黑凤帮看来已是喧宾夺主,黑风帮在无形之中要受制于边陲高手,这一点从深夜追敌的情形,可以看出,黑风帮没有一个功力较高的人敢来出头.反而都是外入主持其事。”

    大家都暗自点头,果然如此,黑风帮内讧可期.绿忆!”娘又接着说道:“外人之间,也未尽然能够融洽相处,秃鹰与扶桑一叟之间,已经明显如此,其他各人也可以想见.”

    肖承远小侠突然站起身来,向绿忆说道:“绿忆!就凭你这两点极其深入的推断此行收获已经极为丰富。”

    说着话,突然他又一仰头,向屋顶朗声说道:“屋顶上的朋友!我们的谈话,你已经一听无遗,现在也该现身相见了。”

    人在说着话,身子却侣闪电流星,嗖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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