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功。”

    卿云道长说道:“诚然,当时他反而大言不惭,说是为武当一派发扬光大,有为者当如是。”

    肖承远接着说道:“卧云道长想系受人蛊惑,不可与之言理,当可与之动以利害得失,而使之吓阻于事实之前。”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贫道当时也确曾想到此点,立即以掌门人身份,告诫于他,他若不劝诫,为了武当派的存亡,贫遭要将之逐出门墙。”

    肖承远叹道:“卧云道长能在三年前悍然离开武当,三年后又在掌门人之前,如此狂妄,恐怕这逐出门墙四字,不足以吓阻于他。”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冷笑不语,继而贫道动之以利害,说明即使武当一派,上上下下数百余众,都愿意将数百年基业之清誉置于不顾,随他而行,只怕也不能遂他所愿。当今武林各大门派之间,高手如云,能人辈出,凭武当派的实力能有如此大的作为吗?”

    肖承远点头说道:“道长能如此针对要害,力陈利弊,晓之以事实,卧云道长不能毫无动于衷。”

    卿云道长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小侠这次所猜测之情形,正好相反。”

    肖承远顿时又若有所悟,道:“卧云道长本人名列武当三剑之一,如今想必更有高手在身后支持,如此就难以接受道长的意见了。”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呵呵一阵狂笑,说是他回来找贫道,是念在与贫道同门之谊,特来提携一把,他不忍眼见武当派也在消灭之列,才来给以武当派生路,其实武当派的实力,如今对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顾。”

    肖承远急忙说道:“道长可曾追问出卧云道长身后支持,究为何人?”

    卿云道长摇头说道:“卧云师弟当时说完话,便掉头而去。贫道当时也曾意图拦阻住他,但是卧云师弟早就料到这一着,回首狞笑说道,他还念贫道是他师兄,不要逼他拔剑动手。肖小侠应该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贫道是不能以一位掌门人的身份,在武当三清官内,拔剑动手。但是,除了贫道,三清宫内尚有何人能是他剑下之敌?”

    肖承远听到此处,神情随之而紧张,急忙说道:“道长知道此事关系武当数百年的清誉,断不致如此纵他而去。”

    卿云道长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当时贫道不便断然变脸,只有追出三清官,问他一声,他将何往?”

    肖承远说道;“他是否告诉道长,他将何往?”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贫道能及时觉悟,愿意投效开天派……”

    肖承远吃惊问道:“什么?开天派?”

    卿云道长点头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消灭各大门派以后所独成的一派。他说仍旧愿意接纳贫道,但是要在半月之内,前往崂山。”

    这“崂山”两字,一落进肖承远的耳里,宛如晴天霹雳,当头焦雷。

    但是,就在这样一惊之余,肖承远又有了顿然大悟的心情,虽然一时还不能将全盘情况完全吻合,了解得点滴无差,但是,大概的情形,已经在肖承远的心中,有了具体而细微的意念。

    千山、崂山、青镇、武当、无极逍遥生、卧云道长、崂山五老、卿云道长……这许多地点,许多人物,交织成一片网,看上去错综复杂,但是,在肖承远心中,已经在这千头万绪之中,找到了可循的路线。

    卿云道长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见肖承远小侠听到“崂山”二字,便神情迥异,便连忙问道:“小侠莫非对于崂山有何深入的了解吗?”

    肖承远一听,便知道自己太过形露于色,以致使别人一日了然。当时他便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晚辈对于崂山情形,虽然不甚了解,但与崂山之人,曾经有过一面之识。”

    卿云道长闻言而惊,连忙问道:“小侠能否告知贫道,其人为谁?”

    肖承远说道:“来人自称是崂山五老其中的二老,名姓为何,晚辈至今不知。这相遇的情形,晚辈暂缓说一步,请问道长当时得知卧云道长的去处以后,道长作何处置?”

    卿云道长喧了一声“无量佛”,沉声说道:“小侠当初乍进三清宫之时,贫道既有此预感,但愿贫道与小侠之间,所访察,所努力之事,彼此殊途同归。如今看来,贫道之愿,似能如愿以偿了。”

    卿云道长说到此处,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接道:“贫道身为武当一派掌门,自然不能眼视派中高手如此自毁前程,而且连带地要动摇本派数百年的基业,职责所在,不容贫道袖手旁观。老实说,贫道也自知凭一己之力,恐怕亦无法挽回大势,但是,贫道不能不尽力。”

    肖承远闻言叹道:“道长此言此行,令晚辈心仪无比。如今武林之中,所缺乏的正是这‘成功不必在我,尽力决不后人的精神。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明哲保身。如果大家都能尽力团结,这些魑魅魍魉何能嚣张若是?”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尚望小侠要以扫荡群魔为己任,则武林幸甚。”

    肖承远没有想到卿云道长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为之愕然。

    卿云道长微笑说道:“还是先让贫道叙述这一段经过,其他一切,容待后谈。”

    肖承远说道:“道长在半月期内,赶约远去崂山?”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贫道自知自己一举—动,影响武当一派至巨,而且,也深知此去崂山,决无善与之理。贫道将卧云师弟如此疯狂情形,及其身后支持者之野心,书写留给阳一师侄,贫道不能如期返回武当,便拆封通告武林。”

    肖承远神情一震,说道:“道长不怕此举对武当清誉有损吗?”

    卿云道长说道;“但是对整个武林却是有益,而且,对武当的根本基业而言,尚不失为有利。所谓两害当前取其轻,这也是无法之下策。”

    肖承远说道:“道长眼光深远,用心良苦,尤其胸襟开阔,今晚辈感动。但不知崂山之行,后果是否可能不如所想之中那样恶劣?”

    卿云道长微笑道:“小侠!崂山之行的结果,是武当派自始祖以来的首举,那就是掌门人身受两层重伤,从崂山溃败而回。”

    肖承远不由地含有愧意的拱手说道:“晚辈粗忽,忘却道长是负了重伤。”

    卿云道长摇头含笑说道;“贫道若在意这件事,岂能如此坦诚无留地告诉小侠?不过,武当派掌门人败在别人之手,身受重伤,这并不值得自愧,因为贫逭自问不是天下无敌,武功一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贫道败走受伤,也是常情。但是,最值得贫道羞愧的,便是伤在别人手下,连对方名姓,却毫无一知,这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的事吗?”

    肖承远闻言一惊,不觉地问道;“道长前往崂山没有遇见卧云……”

    卿云道长长叹一声,摇头说道:“见到了又当如何? 执迷不悟,一如当初在三清宫对贫道所言一般,进而恫吓贫道,如不及时投效,武当派不久便会断送在贫道手中。”

    肖承远沉重地说道:“事到如此,道长仁尽义至,这师兄弟的情份,应该是到此为止下。”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小侠此言,正如贫道当时的心情一样。但是,师兄弟的情份,虽然终了,贫道武当掌门的职责却未除,贫道不能眼看一位武当门人,如此欺师灭祖,更不能眼看一位武当门人,为师门闯下滔天大祸。”

    肖承远紧张地接着问道:“如此道长变脸动手了?”

    卿云道长说道:“贫道当时立意要擒他转回武当,按本门清规治以应得之罪。”

    肖承远问道:“卧云道长居然和道长真的兄弟阋墙? 变脸相向吗?”

    卿云道长摇头说道:“贫道随身带本派历代掌门相传之松纹古剑,此剑为武当至高权威之象征。贫道亮出松纹古剑,卧云自然而生一种畏惧,不敢擅自动手.就在这时候,在卧云道身后,出来五位老者。”

    肖承远闻言脱口惊呼,说道:“这一定是崂山五老。”

    卿云道长叹道:“贫道虽然少走江湖,但是忝列一派掌门,对于武林黑白两道只要稍具名望的人,即使没有见过面,也多能一辨而识。但是对于这五位奇怪的老者,丝毫不识。而且,其出口之狂妄,也为贫道生平所仅见。”

    肖承远回想起在青镇附近,遇到那两位形容古怪的老者,也正是狂妄无比,而功力确是高人一筹。因此,对于卿云道长所说的狂妄,肖承远很难苟同。

    卿云道长接着说道:“在五位老者当中的一位,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开口说话,有气无力,仿佛是久病实愈,中气不足的模样。可是说出话来,却是唯我独尊。他当时什么也不说,只允贫道二十招的限数。如果二十招贫道能力保不败,卧云可以交还贫道,任凭处分。”

    肖承远急切地问道:“以二十招限数对付武当掌门,当今武林尚有何人敢如此狂妄? 简直不是口出狂言,而是欺人太甚之举。”

    卿云道长长叹道:“小侠!贫道当时也确有此想法,当今武林高出贫道功力者,不乏其人,但是二十招之内,使贫道束手败走,尚不可多见。何况这种蔑视人的说辞,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事实证明对方是说实话,而我们是估计错了。”

    堂堂武当派当代掌门、当今武林闻名宇内的三大剑术大师之一的卿云道长,居然无法敌住别人二十招,这如何能使人相信?

    然而事实俱在,卿云道长此刻是坐在三清宫静室之内,身负重伤,性命几至垂危。这件铁的事实,使肖小侠为之哑然一愕。停了半响,肖小侠才接着问道:“道长剑术盖世闻名,岂有力战二十招难保不败之理,此事其中有诈?”

    此言一出,卿云道长愕然说道:“肖小侠之意? 系说贫道此行负伤有诈吗?”

    肖承远连忙说道:“晚辈之意,崂山五老功力虽然极高,但也断然不敢面对武当掌门,轻言二十招的限数。其中他有何特别足资倚仗之处,难道不是有诈吗?”

    卿云道长闻言不由一动,立即闭目沉思。

    肖承远接着说道:“道长临阵经验丰富,学识渊博,稍有相异之处,定能有所察觉。道长试想回忆一下,当时对敌之时,可有任何异于平时的现象吗?”

    卿云道长霍然双眼一睁,神光进射,沉声说道:“肖小侠明察秋毫,何异是醍醐灌顶? 贫道已然想起,在刚一动手过招之际,真力顿有微微不继模样,一直到负伤败走,俱是如此。回到三清宫,由于内力受伤,身有毒创,真力之亏损,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当时……”

    肖承远突然拱手说道:“问题症结,就在此处了。晚辈大胆的揣测,道长内修功务,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断不致于对敌过招之际,会有真力不继的现象。虽然只是微微,但这微微也是大逆常情之事。像道长这等高手过招,在真力之上,稍有差别,则相差何止千里? 如此二十招不敌,便是意料中的事了。”

    卿云道长听到肖承远如此分析,也不住的点了点头,颇以为是。但是,他立即又说道:“以小侠之意?”

    肖承远断然说道:“恐怕是被人施毒于无形,使道长内腑之中,先已亏损,然后再以言语激之,使其生效……”

    卿云道长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能在贫道不觉之中,施展放毒手脚,当今武林魔道,可以说绝无仅有。”

    肖承远说道:“以道长记忆所及,如果有人能在无形中放毒,而使道长毫无觉察,谁能如此?”

    卿云道长毫不思虑地接着说道:“那只有昔日阿修罗教中的高手,对于放毒一项,确有独到工夫。可是,阿修罗教早已被中原各门派,清剿殆尽,毒技无传。如今尚有何人有此等能耐?”

    这“阿修罗教”四个字一出,肖承远几乎要脱口说自己方才那一刹间心里的发现。但是,他忍了回去,他觉得这件事在没有确实可靠之前,不宜轻易告诉别人。

    肖承远只是冷静地说道:“道长!世上事情,有许多出人意料之处,不可以常情去衡量。阿修罗教昔日虽然归于陨灭,但是,谁亦难确定其不会死灰复燃?”

    卿云道长点点头,接着说道:“小侠说的极是,这等魔头只要稍有一丝空隙,便要趁虚而起,正如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要想除之净尽,是极为不易之事。”说到此地,卿云道长又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贫道不敢自诩本身功力如何精湛深厚,但是仅凭手中长剑,面对当前武林任何高人,自信力保二十招之内,尚不致落归败绩。崂山之败,贫道只有自惭,然而如今小侠如此提出可疑之处,贫道也只有如此稍作自慰了。”

    肖承远说道:“道长存心忠厚,无防于宵小,乃被所趁。”

    卿云道长接着说道:“松纹剑不敌对方长短伸缩自如的如意棒,二十招不到,贫道松纹古剑的招式,已经力不从心。当时心中一念,武当派的名声,自此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贫道死不足惜,却不能死在此地,死而受辱。于是,竭尽全力,招架过第十九招之后,全力回奔,直下崂山。”

    肖承远紧张地说道:“对方既然存心卑劣,用意险毒,只怕不会让道长如此轻易脱身。”

    卿云道长点点头,说道:“倒是令人奇怪的,对方并未追赶,只猖狂地讥笑贫道。”说到此处,卿云道长缓缓闭上眼睛,

    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一阵含有无限轻鄙的讥笑,顿时使贫道心神为之一落,步履为之跄踉。当时真不知道是应该战死在崂山,还是支撑回到武当。”

    肖承远闻言一惊,立即说道;“道长内力探沉,定力毋庸置疑,如何不能承受如此一笑? 想来这暗中中毒之事,愈发可以证明了。”

    卿云道长道:“正是贫道心头游疑不决之际,突然身后破空之声大作,有十数枚暗器,凌空飞来。不容贫道极力闪避,左右腿上,各中—枚。”

    肖承远惊道:“按理推论,崂山之物,无物不毒,道长所中的必是毒器。”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创口麻木,心头作呕,不仅是毒,而且是剧毒。贫道当时唯一能作的事,便是横剑咽喉,以免受擒被辱。但是,却被人制住……”。

    肖承远大叹说道;“赶尽杀绝,世之残酷莫过于此。”

    卿云道长说道:“小侠! 他们没有赶尽杀绝,但是他们所做的,比赶尽杀绝还要狠毒。他们竟然将贫道送还武当之麓,留下三日份的解药,他们要藉贫道之口,宣扬崂山之威,使他们兵不血刃,达到独霸武林的野心。”

    肖承远此时心里已有一个明白的了解,但是他不希望这个了解是真的。他沉重地向卿云道长问道:“请问道长,在崂山身中两枚毒器,究竟是属于哪一派别?”

    卿云道长摇头说道:“说来惭愧,这两枚暗器不仅无法辨明派别,连形式也为贫道所罕见。”

    说着伸手从云床一端,拈出两枚黝黑的暗器,捧在手掌之上。那正是肖承远不幸而料中的事,放在卿云道长手掌上的,竟是昔日无极门的暗器“杨花飞蛱”。

    虽然这是肖承远小侠意料中的事,却也是肖小侠所不期其是真的事。

    当时肖承远小侠并没有伸手接过来仔细察看,立即抱拳拱手,沉重地说道:“晚辈武当之行,所希望证实的事,都已经获得了证实。但不知道长当初言道,正要派人寻找晚辈,有何差遣。道长此时不妨言之当面,晚辈只要力之能及,自当竭力以赴。”

    卿云道长缓缓放下手掌上那两枚“杨花飞蛱”,感慨万千地说道:“贫道自崂山受伤归来之后,在自惭之余,深探觉得此事关系贫道个人之声誉及生死事小,而关系武当一派存亡事大,甚而关系武当一派存亡虽大,却关系整个武林祸福更大。崂山之祸不除,武当一派数百年基业,固然为之毁于一旦,但是,整个武林将不知有多少人要为之捐躯丧命。因此,崂山之祸不除,武林大乱于兹不止。”

    卿云道长说得极为沉痛,肖承远小侠也为之感动不已。

    随卿云道长又接着说道:“因此,贫道想到小侠。天纵奇才,一身功力独步当今,贫道之意,恳请小侠顾念武林之大劫临头,能勇于肩负起扫荡魔氛之大责重任,则武林幸甚!”

    肖承远没想到武当派的掌门,会如此坦诚恳切地要他肩负起这份责任。而且,更使肖承远小侠感动的,卿云道长居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捐弃了门户成见,完全以整个武林的安危为重.这是肖承远小侠所不曾想到的事,也是乐于听闻的事。

    当时肖承远慨然地说道:“道长如此器重晚辈,不以驽钝见弃,竟而驭以重任,晚辈若有异言,是为不识分寸。虽晚辈心有惶恐,只怕有负道长所期,但是,晚辈自是誓言,必尽全力以赴。”

    卿云道长欣然伸手抓住肖承远的手,激动地说道;“贫道至此,始信‘苍虚秘笈’,所得是人。能得小侠如此慨然应允贫道虽死又有何怀?”

    肖承远本来想把少林掌门所遭的惨事,向卿云道长说明,转而一念,此时泄露非时,当时便含意探长地说道:“天下群魔俱起,已非崂山一处,晚辈虽有荡魔之心,恐独力亦难支撑全局,将来各大门派之间,仍须团结一致,群策群力,方有可为。届时尚请道长能登高一呼,乃使众志成城。”说到此处,肖承远又顿了一顿,说道:“道长目前毒创,已由‘大还丹’护住内腑,想来目前不致恶化。晚辈与崂山五老其中二人,已有约期,若能顺利归来,道长所需之解药,晚辈当为此行列为第一要务。”

    卿云道长低喧一声“无量寿佛”,低声说道:“解药倒是其次,但愿小侠初展神威,崂山之行,能一扫群魔,贫道虽死九泉,亦当无憾。”

    肖承远既然对于这“杨花飞蛱”的疑案,已经获得了了解,这武当山三清宫内,已无再留必要。

    不过,无极门的惨案,以及少林掌门的无端被袭,虽然已经知道是崂山五老所为,但是,崂山五老是何许人? 他们为何要利用无极门的暗器,来作为搅乱武林的开始? 这不仅是一个谜,而且是极须早日揭开的谜。否则,武林各门各派,尚不知有多少人要伤在这“杨花飞蛱”之下。

    算日期,距离端阳之约,尚有十余日。但是,沿途赶去,也相差无几。当时肖承远小侠便对卿云道长拱手说道:“晚辈擅闯武当,道长大量不罪,日后再专程前来,在三清面前顶礼谢过。此刻晚辈要告辞道长。”

    卿云道长微笑摇头说道:“小侠太谦,反令贫道愧怍不已。一切客套,贫道均不多言,恕贫道不能相送下山,但愿早闻好消息。”

    肖承远躯身一礼,正要退出,忽然卿云道长叫道;“肖小侠请暂留贵步。”

    肖承远一愕转身,拱手问道:“道长尚有指示吗?”

    卿云道长点点头说道:“贫道尚有一事,要拜托小侠代劳。”

    说着话,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符,双手捧起,递向肖承远,沉重地说道:“这块玉符和松纹宝剑,同为武当派权力之象征。请小侠暂时代贫道掌管此符。”

    这几句话,听在肖小侠耳里,无异晴天霹雳,突乎其来。他止不住呆呆地望着卿云道长手中那块玉符,愕然不知所以。

    肖承远他深深地了解,武林之中,各门各派,均有一种信物,做为全派至高无上权力之象征,而这信物,必然是放在掌门人身边,须臾不可离。若将信物转交别人,也无异是权力的转移。如今卿云道长突然将这块玉符,要交给肖小侠,如何使他不感到惊诧不已?

    卿云道长仍然是双手捧着玉符,望着肖承远说道:“武当派不幸。卧云欺师灭祖,戒律难容。甚而还蛊惑部分徒众,前往供其驱使,此人不除,武当派之羞,贫道亦无颜以对历代祖师。因此,将这块玉符暂交小侠代为掌管。扫荡崂山之日,请小侠代整门规,以振戒律。”

    肖承远这才明白卿云道长的用意,当时不觉脸上有了难意。

    卿云道长立即说道:“小侠代武当整顿门规,以儆武林效尤,一举两得,小侠幸勿见辞。”

    肖承远略一思忖,立即昂然应道:“如此晚辈不揣冒昧,谨遵所命。崂山之行,若有寸得,自当完璧以归。”

    说完话,双手恭恭敬敬接过玉符,慎重地佩在青衫之内,再度行礼告别,卿云道长咳嗽一声,门外云板立响,呀然而开,八个道童退倚两边,阳一老道也飘然而至,恭送如仪。

    肖小侠向阳一老道告过罪,谢过他的引见,复又孑然一身,下了武当。

    下得武当之后,肖承远小侠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人的形单影只,颇有势力单薄之感。并不是因为他要到崂山赴约,怕的是自己双拳不敌四手,而是他在离开武当之后,突然间想起许多要事,都要去做。但是肖承远他却不能分身以赴,使他感到人手孤单的烦恼。

    在肖承远小侠的心里,有如此几件事,可以称之为“燃眉之急”:

    其一:应该立即通知当今武林,各知名之门派,要他们小心谨慎,不要受了别人的蛊惑,更不要中了别人的暗算。少林、武当,已有前车之鉴。

    其二:应该立即通知少林寺,转知元济大师,告知以真象。而且要他赶来崂山,目视杀害掌门人之凶手,并且揭开他们的罪状,使天下武林,同仇敌忾。

    就以这两件事而言,任凭肖小侠脚程如何快速,也无法在崂山约期以前,能够传遍这些消息。

    尤其传递这些消息的人,必须有使人能相信的的身份和声誉。因此,不仅使肖承远小侠感到分身乏术,而且,即使能够找人,也—时不易找到适当人选。

    所以,使肖承远很自然地回想起当年离开长空栈以后,乍入江湖,认识许多三山五岳的人物,在人手的运用上,感到得心应手,如今只剩下自己独身一人,便有掣肘与不便之弊

    病。

    正是肖承远自叹无法分身之际,他考虑轻重缓急,准备只有尽快先到崂山,应崂山五老之为先。好在崂山五老,现在已经确定为祸患之根源。擒贼先擒王,能先将崂山五老问题解决,在此期间,纵使武林之中,再有折损,也是无关大碍。

    忽然,肖承远想起那位闲不住的丐帮帮主雪地飘风宋允平老化子。

    丐帮的主要势力,散布在大江南北,下得武当,寻找一位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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