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第2/3页)

娃娃记得倒是不错,只是与你今天来到崂山应约的心意,不尽相符。告诉我,娃娃!你是为了许多疑问,而来到崂山,希望求得解答?”

    肖承远小侠意外地一惊,立即昂然应道:“老人家料事如神,在下正是如此。”1那高个子老人呵呵地笑道:“这就对了!老夫约你前来,是要收你入伙,做崂山五老一名得意的助手。而你应约前来,却是为了探听许多疑问,双方各有所需,而所需又完全不同,如此崂山的规矩就来了。”

    肖承远小侠这时候也深深地觉得,崂山五老不仅功力惊人,老谋深算之处,更是高人一等,就凭方才这几句话,处处扣得紧紧地,使你无法有自己活动的余地,那已经不是一般武林高于,所能兼有的长处。肖承远心里已经止不住暗暗地赞叹,崂山五老野心勃勃,是不无原因的,可惜他们这把年纪,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智慧,却不肯用之于正道,岂非武林之大不幸?

    肖承远小侠心中如此暗暗叹息。那高个子老人已经不耐地问道:“你娃娃想要知道崂山规矩的详情否?”

    肖承远从容地拱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高个子老人伸着自己的手指,沉声说道:“崂山的规矩,非常简单,因为老夫等深居山野,早就将武林中那些繁杂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所能记得的,只是武功二字。”

    肖承远小侠不解地问道:“这武功二字如何算得崂山的规矩?”

    高个子老人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武功二字,是代表着优胜劣败,真存假亡。你娃娃前来崂山,是为了探听虚实,解决心中许多疑难,你可以凭仗自己的功力通过一次考验,你可以有权询问一件疑问,老夫等无不据实以告。如果,你娃娃无能通过考验,少不得你就要甘心情愿,留在崂山,在崂山五老之下,做一名忠心的助手。娃娃!你看崂山的规矩公平行?”

    肖承远小侠当时毫不犹豫地,朗声应道:“公平!极端的公平。”

    那高个子老人哼了一声,转身回去,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却于此时接口说道:“肖小弟台!既然你认为崂山的规矩,尚不失公平二字,趁这第一道考验尚未开始之前,你先准备问:一件什么疑问?”

    肖承远略一思付,便立即应声说道:“在下如果幸而通过第一道考验,在下要向崂山五老要一件东西。”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一双眼睛突然一翻,一仰头,纵声大笑。

    这个老人平时看去,有弱不经风之感,可是此时这一笑。

    笑得好像千万只蛙鼓齐鸣,震得周围这些火光,都闪烁不定。

    火舌扯起老高。

    肖承远小侠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老人家如此大笑,是在下提出这项要求,有何逾份之处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摇着头说道:“只要你能越过考验,提出要求,都不能谓之过份。只不过你第一道考验,不提心中最大疑问,反而要一件东西,倒是大大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肖承远小侠微微一笑,说道:“依照老人家之意,以为在下会先问什么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说道:“还有何事能比你追查崂山五老的来龙去脉,更为重要?”

    肖承远傲然的摇摇头,淡谈地一笑,说道:“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先问吗?难道老人家认定在下没有通过其它考验的机会?”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道:“小弟台!你果然了不起,玉扇书生调教出来的门人,武功是否绝顶,尚难确定,这胆色与豪气,的确是盖世无双。”说着话,他忽然掉转过头去,轻轻地喝了一声:“摆宴!”

    这“摆宴”二字刚一出口,本是周围杳无一人,此时突然闪身出来两个大汉,各人手中托了一个茶盘,盘中放置了一个小酒壶,旁边放置了一个小酒杯。

    两人走到湖边,忽又分从两侧,向湖中那两只小舟上走去。

    这两只小舟,虽然是静静地停泊在湖心,可是两端都有绳子系住,拴在岸旁的大树上,湖水本来是平静风波,加上这两根绳索,使这两只小舟。泊在湖中,安如磐石。

    这两个人手中托着茶盘,从两侧的绳索上,缓缓地走到小舟之上,放下茶盘,摆下酒壶酒杯,又从绳索上走到岸旁,隐到火光以外。

    这个情形,看在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眼里,不由地暗暗称怪。方才崂山五老所说的横舟摆宴,就是这样扁舟壶酒吗?

    老化子却不禁暗暗皱起眉头,觉得这“横舟设宴”,不仅是有些怪,而且,还有些令人担心的危险在内,也不知道崂山五老,他们究竟要捣什么鬼?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转头对左手第二个老人点点头,那眇一目的苍须老者立即飘然而出,首先就对肖承远小侠道:“崂山的规矩虽苛,却也有个限度,那就是凡是崂山五老自己做不到的,决不用来考验别人。肖娃娃!我先看看这横舟设宴第一道考验。”

    说着缓步上前,慢慢地走到湖边。

    这时候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以及老化子宋允平,三个人都睁眼凝神,注视着这位眇一目的老者一举一动。

    这位眇一目的的老者,停身在湖畔,突然一抖大袖,从袖里飞出两点又细又小的银丝,在火光之下,闪着一点耀眼的光芒,划成一道线样的银虹朝着小舟飞去。

    这两根银丝飞到小舟附近,忽又一折弯,分走两侧,不偏不斜,穿向那两根绳索,当时只听得微微地“嘶”了一声紧接着又是“铮”地一响,两根绳索截成两段,立即沉入湖眇一目的老者挥手断了远在五六丈开外的绳索之后,从容不迫地跃身湖面,悠然从水面从容迈步,飘然向前,一直走到小舟之内,端坐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肖承远小侠的眼里,禁不住暗暗点头。

    绿忆姑娘却在肖小侠耳畔轻轻地说道:“承哥哥!这个老东西的功力不浅啊!”

    肖承远小侠点点头说道:“出手内力能达五丈开外,迫使暗器转折;举步水面,分明是踏虚临空的功夫,能走五丈,轻功内力,都已臻于化境。”

    他们两人如此低低耳语,却听到那眇一目的老者在小舟上朗叫一声:“开始!”

    这一声“开始”刚刚叫罢,只见对面另一只小丹,两根绳索一紧,立即将那只小舟悬空拉将起来,湖面上真正只剩下眇一目的老者所坐的一只小舟,孤伶伶地停在湖心。

    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正是想不透是一种什么情况,忽然一阵隆隆之声,起自湖底,顷刻之间,湖水有了变动。循着一个方向,旋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个漩涡,愈来愈大,也愈来愈快,周围十余丈大小的湖水,霎时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螺旋,而眇一目的老者坐的那只小舟,恰好是停在这个大小漩涡的中间。

    一般称危险的水域是“鹅毛俱沉”,鹅毛其所以会沉下去的原因,正是因为那个地方的水,是形成漩涡。任何物体,漂流到此地,都要遽然下沉。任凭如何再好水性的人,到此地也要沉落水底,无法活命。

    但是,如果照眼前这个小湖所起的漩涡情形来看,只怕是三桅大船也要旋归水底。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眇一目的老者所坐的那叶扁舟,处在那漩涡的当中,竟然没有因为这一阵漩涡而沉于水底,而且,还漂在水面上没有摆动,就如同停泊在平静的湖水上一样。

    而眇一目的老者坐在舟上,右手缓缓将酒壶提起,斟满了一杯酒,再慢慢地送到口边,霍然一仰头一饮而尽。如此接连饮了三杯,才将酒壶放下。

    但是此时那一叶小舟已经渐惭地有了摆动,随着那漩涡动的湖水,两边摇晃,似乎像是一匹不安的野马,正想脱缰而去。

    就在这时,站在岸上的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沉声叫道:“停!”

    霎时间,轰隆之声顿歇,湖水渐渐地归于平静,那眇一目的老者,从小舟里站起来,一抬腿,从五丈开外的小舟上,拔空而起,凌空一掠,衣不带风,悠然回到岸上。

    转而他向肖承远小侠说道:“娃娃!你看到方才的—切,那便是今天的第一道考验。”

    他如此一说话之间,原先那一只凭空吊起来的小舟,噗嗵一声,落到水面。而方才那只小舟,又不知从何处飞来两只飞钩,将之吊起。

    不用说,这就是肖小侠如法泡制的意思。

    肖小侠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立即拱手向崂山五老说道:“珠玉在前,在下实难效颦于后。不过,在下既然是存心探听疑问而来,少不得要勉力而为之,力有未逮之处。尚望多多指教!”

    肖小侠说过这一番客气话之后,昂首阔步,走向湖畔。

    绿忆姑娘忽然想起一件事,匆忙里一闪身,追上肖小侠。

    扯住承哥哥的衣袖,轻轻地叫道:“承哥哥!”

    肖承远一停脚步,回望四周以后,低下头来。轻轻地说道:“绿忆!你放心回去。”

    绿忆摇摇头,突然运用“传音入密”的功夫,细细地说道:“承哥哥!我特别要来提醒你,在崂山之麓,有人留柬告警。

    莫为止渴而饮鸩。承哥哥,你要特别注意那一壶酒啊!“肖承远小侠感激地看了绿忆—眼,伸手拉住绿忆的柔荑,紧紧地握了一下,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细细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绿忆!“

    说着话,松开绿忆的手,昂首向火光那边。又朗朗说道:“崂山如无另外的规矩,在下便要开始尝试第一道考验了。”

    崂山那五个老者都没有讲话,肖承远正要弄断小舟两旁的绳索,忽然,那位矮小瘦弱的老者伸手作势,拦住肖小侠,说道:“慢一点,小弟台!”

    肖承远小侠微微一皱眉头,但是,立即又坦然应声说道:“老人家是否临时另有新的规矩要告知在下?”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却毫不为意地说道:“小弟台!横舟摆酒这道考验,颇为不易,小弟台要慎重一些。”

    肖小侠含笑点头,朗声说道:“老人家是怕在下不能通过这道考验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阴阴地露牙,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小弟台豪气干云,功力无双,岂有通不过之理,不过老夫喜爱小弟台那一份才华,故而奉告,在考验途中,万一若有不支之处,休要勉强,当以保命为先。”

    肖承远此刻倒真地激起豪情万丈,纵声一笑,说道:“多谢老人家如此殷情关注!”

    就在如此长笑声中,但见他青衫不动,身形未变,倏地凌空拔起三丈,人在空中,突化禽身法,转则翻腾,一式“飞鹰攫食”,临下水面之时,忽地又是一变轻功中最具功力的“神龙三现”,在小舟附近,闪电地游了一匝,然后,就像一朵白云归壑,悠悠地落到小舟之上,这一连串的动用,真当得上是:“点尘不惊。”

    肖承远小侠如此离岸登舟的一式轻功,看得崂山五老,或明或暗,都有深深赞叹之意,而且,心中还有一丝似有如无的忧虑。

    像方才那一式“飞鹰攫食”,临到水面,复又转化为“神龙三现”,那是轻功至极的表现,即使换过五老本人,能否做到如此炉火纯青。尚无确切自信。毋怪那位矮小瘦弱的老者意外地一惊,心中叹了一句:“想不到数十年之后,老的归隐,而小一辈又是人才倍出!”

    这种赞叹是好意?抑或是坏意?倒是一时让人无法分晓。

    肖小侠临到水面一式“神龙三现”,举手拂断了小舟两侧的绳索以后,在小舟中也照样端坐下来,抬头朗声高叫:“开始!”

    和方才一样,顿时间湖心一阵轰隆作响,霎时间,湖水漩起如飞,形成一个深达两尺的漩涡。

    肖小侠暗暗运足“九天玄门大乘神功”,将小舟凭空提起,紧接着水面若即若离,并且暗中运力,将小舟逆着漩涡方向,作势旋转,这旋转之力,微与漩涡抵消,小舟竟藉力而浮在水上一两分的地方。屹然不动。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功力,肖小侠虽然急中生智,利用相抵相消,相辅相成的道理,使小舟自旋与湖水旋转相扭之力微微接合,小舟始能若即若离的浮在水面。因而肖小侠想到,方才那眇一目的老者究竟是什么功力,能如此屹然不动。

    肖承远只此闪电一想,不敢多分心神,立即全神贯注,暗运神功。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听到老化子呵呵地笑道:“小兄弟!

    你虽然是滴酒不沾,到底辜负了主人一番美意,老化子馋虫蠢动。垂涎欲滴,那一壶美酒,无妨让给老化子解解馋?“

    肖小侠一听,心里暗暗叫糟,几乎将这壶酒忘了。但是,绿忆姑娘方才的叮咛,言犹在耳,若要饮酒,就怕中毒,正在犹豫之间,老化子的话又叫起来了:“小兄弟!你休要舍不得,反正你是滴酒不沾之人,何苦如此悭吝?”

    老化子如此一再废话,肖小侠忽然想起,老化子想必对于酒之一道,早有准备,如此才出而解围。

    一念想罢,立即也朗声叫道:“如此小弟大胆借花献佛,将这壶美酒,转赠老化子哥哥。”

    说着左手一提酒壶,右手虚空一按,壶中的酒,立即从壶嘴中化作一股酒泉,在火光之下,宛如银箭,竟对准着老化子射过去。

    老化子见状,呵呵一笑,馋相毕露,张着大嘴。跑到湖畔,正好与飞来的酒泉迎个正着。那一壶酒容量不多,何消片刻功夫,已经厢着湖面,完全注饮到老化子腹中。

    这种隔空送酒,虽然算不得什么绝顶奇功,但是,酒送五丈之外,也就不是一件轻而易为之事,那矮小瘦弱的老者眼见肖承远将一壶酒,隔空送到老化子腹中之后,挥手叫停,湖水慢慢恢复平静,肖承远小侠神色自如地飘然踏波湖面,悠然而回。

    绿忆姑娘本是为肖承远捏一把冷汗,此刻一见肖小侠安然踏波归来,姑娘又想起老化子哥哥所饮下的一壶毒酒。忙不迭地赶过来,拉着老比子的破衣袖,悄悄地说道:“老化子哥哥!

    …“老化子连忙拦住姑娘说下去,笑呵呵道:”绿忆姑娘!老化子这点酒还不至于醉倒,你不要为老化子担心。“

    绿忆姑娘留意看着老化子,神色如常,知道没有中毒现象,心才为之放下,她又发现老化子浑身衣衫尽湿,脚上那一双破草鞋,更是水湿淋琳,姑娘恍然,怪不得老化子在末登崂山之前,饮酒行功。

    这“酒”上的功夫,老化子确有超人之处。

    肖承远小侠踏波虚渡,回到岸上之后,遥遥对着崂山五老一拱手,朗声说道:“在下献丑了!”

    老化子紧跟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你该说明,到底要些什么了?”

    肖小侠微笑摇头说道:“这一关不知道是否已过。如何敢轻自开口?”

    这边言犹未了,那边矮小瘦弱的老者轻轻地哼了一声,点点头说道:“虽然是酒为别人代饮,但是提舟反其道而旋,因而悬空不动,机智功力都较老五沉舟抵制要高明。小弟台!你没有察看这一叶小舟形式不同,大力沉桩。抵制漩涡,可以使水不扬花。老五占了便宜,小弟台你却是显示了功力,这第一道考验,自然要算你小弟通过。”说到此处,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忽然一沉声,阴阴地笑了一下,怪声怪声地说道:“小弟台!

    你说,你要的是什么?你总不会要的是老夫这六阳魁首吧!

    “言下之意,肖小侠听得异常明白,你若要求过份,这份要求说不定就不会答应。

    明人不用多说,响鼓不用重捶。只此一句,肖小侠立即正色说道:“在下肖某所要求之物,虽然有些困难,尚不至无理取闹,而有失厚道。不过,万一有碍老人家难于作主之处,崂山五老又岂是食言之人?”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冷呵呵地笑道:“小弟台!你真够得上是个人物!说!你要什么?”

    肖承远小侠一点也不动声色,朗朗地说道:“受人之托,千金不移,在下这一个要求,少不得就要将别人托付之事,摆在当先了。”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哦一声,倒是有些意外地说道:“小弟台!你来崂山,除了自己的事之外,还有别人的托付么?”

    肖小侠笑道:“受人托讨,也是人之常情。”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嗯了声,仿佛在思索了一下,立即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顿时闪起慑人的精光,注视着肖小侠半晌,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低沉地说道:“小弟台!你在未来崂山之前,到过武当山,是吗?”

    这一句话,肖小侠也不禁为之意外的—怔,他觉得这个老人也确是料事如神,令人心服。

    当时肖承远也不隐瞒,立即点头说道:“老人家料事如神,丝毫不差,在下确是来自武当山,而且面受武当掌门人卿云道长之托,所以,既然老人家允许我要一件东西,如今我大胆地要求武当卧云道长出来一见。”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小弟台!你以为老夫是否会接纳你这个要求?”

    绿忆姑娘一听忍不住叫道:“什么?你要食言?如此一把年纪,亲口食言,你将何颜对人?你以为我们会如此受你愚弄摆布吗?”

    那矮不瘦弱的老者收敛起笑意,望着绿忆姑娘—眼,点头说道:“姑娘!你倒是颇有南海真传。连这份脾气,都是一模一样。不过,老夫可以让你知道,老夫如今二次出身江湖,早就将这信义二字抛到九霄云外,我不实践诺言,你们又将如何?”

    绿忆姑娘闻言大怒,碧玉琵琶顺在手中,一场右手,琵琶高举过头,一招拼命招式“伯牙碎琴”,就要向对面冲过去。

    肖承远双手一拦,拦住绿忆姑娘,轻轻地叫道:“绿忆!

    你暂时息怒,待我来和他说。“绿忆余怒未息地站在那里,肖承远这才拾起头,向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说道:”老人家果然是要尽食前言吗?“

    那老人不作表示,只是说道:“老夫要告诉你一个故事。”

    如此剑拔弩张,情势危急之际,这个老人突然要说故事,是意料以外的事,肖小侠倒安详地点点头说道:“在下愿闻。”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缓缓地说道:“昔日武林之中,有一位声名功力都重于一时的高人,因为一次与别人互较武功,三昼夜后,输了一招,将自己生平绝学,输给别人,助成别人独兼两家之长的局面。这位高人失意之余,想自了残生,不料这时候,正好有一位武林人士伸手相拦,于是这位武林高人,当时许下口愿,如果他日再出武林,一定答应为这位武林人士做三件事,而且不拘是什么事。于是……”

    肖承远小侠哦了一声,立即插口说道:“老人家下面无须再说了,这位武林高人就是老人家自己,而那位无意中阻止了你死意的人,就是武当的卧云道人。”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连连点头,说道:“你猜得对!”

    肖小侠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岂能强人所难?”

    那老人也插口说道:“小弟台!你错会了老夫的意思,老夫虽然答应为他做三件事,却没有答应其他的条件。只不过,老夫在此对小弟台要提出一点意见,崂山之上,你要为我替他留下一命。”

    肖小侠说道:“在下与他无仇无恨,只不过代武当来清理门户而已,何至要他性命?”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霍然回身,说道:“请卧云道人前来。”

    这个矮小瘦弱的老者,声音低沉,但是,话说出去以后,只听见一阵回声,直达到遥远的地方,余音袅袅,历久末绝。

    半晌,听到火光后面人影一闪,卧云道人依旧是身着道装。

    背插长剑,右手悬着一柄拂尘,面向崂山五老而立,稽首行礼,说道:“掌门人呼喊卧云,有何示下?”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面上毫无表情地说道:“有人要来会你。”

    卧云道人随那矮小瘦弱的老者的眼神转身一看,见是肖承远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当时意外的一惊,脸上神色大变。

    肖承远本是含笑而立,此时突然笑容一收,厉声说道:“卧云道人!欺师灭祖,背叛掌门,无端寻衅,惨伤无极一派,你如此行为,真有愧你那一身道装,真是不知人间尚有礼义,更不知廉耻为何物,如今你尚有何颜见天下武林?”

    肖承远小侠生平谨言慎行,极少破口伤人。此时实在太过于气愤卧云道人的无耻,所以见面就一顿大骂,任凭卧云道人如何脸厚心黑,也不禁为之老羞成怒,双眼暴睁,厉声骂道:“好小子!我早就想找机会和你算一算旧账,今天你倒是送上门来,今天我要让你活命离开崂山,誓不为人。”

    右手拂尘一抖,左手早已从背上摘下长剑,一振手腕,洒出三朵青森森的剑花。折身滑步,直取肖承远小侠而来。

    肖小侠存心折辱这种反复无常心地阴险之人,当时傲然站在那里不动,只是右手从袖笼中滑出描金白玉折扇,刷地一声,抖开扇面,倏地向前一推,口中喝道:“慢一些!”

    卧云道人正是提足功力,亮剑进身,全力扑击,哪里还听肖小侠的话?左手长剑已经藉势展开一招武当剑术中的绝招“一气三清”,右手拂尘灵巧无比的一式“银花万点”,双招合击,来势惊人。

    卧云道人深知肖承远的功力精绝,自己末尽然就是对手,所以,上手他就亮剑,他希望以自己在剑术上的功夫,使肖承远折在这一出手之间。

    没有料到卧云这双招合击之势,尚未展出一半的功力,突然感到一股劲风,宛如一堵石堵,直撞下盘。而且,一经发觉,便立即无法闪让,当时收招不及,只好卸式侧身,双腿急缩,全力向旁边撞去,但是,尽管他如何竭力稳定移动的身形,依然下盘浮动,一个踉跄,几乎栽身扑地。

    肖承远缓缓收起手中的折扇,脸上含着冷笑说道:“卧云老道!你且站好听着,你要是自知罪深孽重,自忏回头,肖承远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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