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飞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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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飞龙帮 (第1/3页)

    (一)

    但八腿猫回心一想,郎如铁也未尝不是一番好意,至少,他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八腿猫就算想救包可靠,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凭八腿猫的武功是绝对无法可以救得了包可靠的。

    郎如铁不会袖手旁观,那倒是不假。

    黄衣老翁上上下下打量着郎如铁,半晌才道:“你招惹麻烦的本事好象越来越大了。”

    郎如铁悠然道:“不是好象,而是实在越来越大。”

    黄衣老翁冷冷一笑:“年青人,你以为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事?”

    郎如铁道:“据前辈看来,这种事必然一点趣味也没有?”

    黄衣老翁摇摇头,道:“那也不是,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和你一般脾气。”

    郎如铁道:“既然如此,前辈一定很了解晚辈了?”

    黄衣老翁道:“可以这么说。”

    郎如铁的瞳孔在收缩,良久才道:“前辈这一次来到这里,是否要杀我?”

    黄衣老翁目光一闪,冷然道:“老夫有杀你的理由吗?”

    郎如铁叹了口气,摇头道:“晚辈不知道,但曾三已经死了。

    黄衣老翁的眼睛变得很深沉,道:“老夫知道。”

    郎如铁淡淡道:“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杀手。”

    黄衣老翁并不否认,缓缓道:“他的杀人手段若不高明,也不敢要价如此之高啊。”

    郎如铁叹道:“但他还是失败了。”

    黄衣老翁沉默了半晌,突然道:“他令老夫很失望。”

    八腿猫突然跳了起来:“是你聘请曾三杀害郎如铁的?”

    黄衣老翁却连睬都懒得睬他一眼。

    幸好八腿猫并不介意。

    他一点都不介意。

    雨点仍不停的淋在路上。

    黄衣老翁带着郎如铁,离开了天房楼走了。

    八腿猫没有跟随着,因为黄衣老翁显然并不怎样欢迎他。

    八腿猫忽然发觉这座天房楼是“自己付钱开设”的,那种感受的确很有趣,就象是一个呆子张开嘴巴打呵欠,而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肉包子,把他的嘴巴填得满满的一样。

    在这里,他是很安全的。

    最少,包可靠一定会保护他。

    虽然雨点早已打湿了他们的衣裳,但这一老一少仍然在湿滑的泥泞上一步一步的走动着。

    他们一直向北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古老而破旧的屋。

    屋内没有灯光。

    黄衣老翁推门而进,里面一片漆黑。

    黄衣老翁燃点着一支蜡烛,然后问郎如铁:“难道你不怕老夫会诱杀你?”

    郎如铁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前辈已有多久没有杀人?”

    黄衣老翁干咳一声,道:“超过二十年了。”

    郎如铁道:“前辈若要杀我,绝对不会亲自动手,而且我也不见得这样可恶,前辈非杀我而不甘心。”

    黄衣老翁似是怔了一怔,继而长长叹道:“去年老夫确有杀你之心,但曾三失手之后,老夫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郎如铁道:“当时前辈要杀我,是否认为晚辈对白小姐不利?”

    黄衣老翁摇摇头,道:“你怎会对小姐不利,老夫唯一忌惮着的,是你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郎如铁耸然道:“她有病?”

    黄衣老翁叹了口气道:“她也许没有什么病。但女孩子在情场上遭遇到挫折,就可能会害起大病来。”

    郎如铁吸了口气。

    “她已病过一次?”.

    “不错”黄衣老翁道:“柳平彦死在海星堡中,对她的打击是很沉重的。”

    郎如铁的跟中露出了极痛苦的神色。

    柳平彦被杀,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极沉痛的打击。

    只有她才知道,他与柳平彦的友情是何等深邃。

    他绝不能宽恕杀害柳平彦的凶手!

    黄衣老翁叹息着,又道:“老夫是过来人,知道男女间的事,绝对不能勉强,老夫在去年聘人刺杀阁下,就是不想小女有太多的烦恼。”

    郎如铁吸了口气,道:“晚辈会让白小姐有很多烦恼?”

    黄衣老翁点点头,道:“倘若世间上不是有柳平彦这一个人,她的选择也许是你,你虽然狂野,但无可否认相当吸引女孩子。”

    郎如铁黯然道:“可惜晚辈缘浅福薄,这是命中注定。”

    黄衣老翁又叹息道:“小女屡劝你莫再兴报复之念,但你全不听从,老夫一气之下,就去找曾三。”

    说到这里,长长的吐出口气,良久才慢慢接道:“想来当时老夫也未免是太糊涂一点,你虽然可恶,但却并不该杀。”

    郎如铁淡淡一笑,道:“每个人偶然也会有糊涂的时候,而且前辈完全是为了白小姐着想,就算杀了我,也不是一件错事。”

    黄衣老翁沉吟着,道:“这半年来,你一直都没有采取直接的行动,对付海星堡。”

    郎如铁点头承认。

    黄衣老翁接道:“目下的形势相当微妙,海星堡与强秦帮互相按兵不动,这大半年来,双方的活动,几乎陷于中止的状况。”

    郎如铁道:“那只是表面上的情况而已,实际上,双方都已密锣紧鼓,一场惨烈的火并随时都会展开。”

    黄衣老翁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海三爷与秦大官人都是老谋深算之辈,他们按兵不动,其中最少有一半理由,是因为你仍然活着。”

    郎如铁并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而且点头不迭道:“晚辈的确牵制着这两个帮会,他们都希望晚辈与对方首先发生冲突,而让自己有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

    黄衣老翁道:“你年纪并不算大,居然能够凭个人之力,影响强秦帮与海星堡,确然是难能可贵。”

    郎如铁叹道:“只可惜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尤其是强秦帮它在江湖上多存在一天,天下苍生就多受一天残酷的毒害。”

    黄衣老翁道:“海星堡和强秦帮都冀图坐收渔人之利,而你呢?”

    郎如铁茫然道:“我又如何?”

    黄衣老翁道:“你是否也想坐收渔人之利?”

    郎如铁道:“晚辈有一件事放心不下的。”

    黄衣老翁目光一闪,道:“挂念着海飘?”

    郎如铁点点头,道:“这个女孩子是无辜的,她若遭遇到什么意外,晚辈实在难辞其咎。”

    黄衣老翁叹道:“唉!你真的这么关心她?别忘记她的父亲是杀害柳平彦的凶手。”

    郎如铁凝注着那根将燃尽的蜡烛,突然道:“海三爷是凶手,但海飘不是。”

    黄衣老翁道:“你对她这么好,并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柳平彦最心爱的女人,所以你不忍心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郎如铁黯然一笑:“前辈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黄衣老翁立刻摇头,道:“你就算不能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也决不是卑鄙小人,而且无论是谁交着你这么一个朋友,都是一种天大的福气。”

    郎如铁目光一亮,道:“前辈把我带到这里,未知有何指示?”黄衣老翁默然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打算血洗海星堡?郎如铁道:“血洗二字,未免太隆重一点,但晚辈一定要海三爷血债血偿。黄衣老翁摇头叹息,道:“你的观念怎会如此龌龊?难道你没有听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老话?”

    郎如铁的目光忽然变得松驰下来。

    黄衣老翁道:“海三爷并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老夫比谁都清楚,但与秦大官人相比下来,他最少还有点假仁假义。”

    郎如铁已明白黄衣老翁的意思。

    黄衣老翁沉声接道:“你若先去动海星堡,获得最大利益的就是秦大官人!”

    郎如铁缓缓道:“前辈说的不错,晚辈一直都在顾虑着这一点。”

    黄衣老翁道:“所以,在强秦帮还没有遭遇到严重挫折之前,你绝不能去动海星堡。”

    郎如铁道:“相反的,晚辈要与海星堡联手,务求先把强秦帮毁掉再说。”

    黄衣老翁连连点头,道:“老夫之意,正是如此。”

    郎如铁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其实晚辈也很明白,秦大官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要为方杀报仇。”

    黄衣老翁道:“秦大官人在方杀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一手把他毁了,这段仇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郎如铁道:“去年晚辈曾与秦大官人相遇,他并没有动手。”

    黄衣老翁道:“你虽然是他的眼中刺,但比起海三爷来说,还是犹有未及,当时他不动手,是因为你正在与海星堡为敌之故。”

    郎如铁道:“以前辈之见,该当如何才是?”

    黄衣老翁道:“先对付强秦帮,柳平彦的事,慢一步再说。”

    郎如铁长长的吸了口气,闭目沉思。

    过了很久,他忽然问道:“这是前辈的意思?”

    黄衣老翁缄默着。

    郎如铁忍不住又问:“这是前辈的意思?还是白小姐的意思?”

    黄衣老翁仍然无言。

    就在这时候,烛光已熄灭,但另一道明亮的火光却燃亮起来。

    那是一盏美丽的灯笼。

    灯笼虽然美丽,但更美丽的却是提着灯笼的手。

    这一只柔荑般的手固然美丽,人更是漂亮的出奇。

    能令郎如铁衷心赞美的女人,直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海飘。

    但海飘还没有成熟,而且她并不是郎如铁朝夕思慕的人。

    能令他衷心赞美,而且每一个晚上都出现他脑海里的人,是白盈盈。

    午夜提灯而来的这个女郎,就是白盈盈。

    (二)

    白盈盈的影子,就像是一个足以让郎如铁心碎的梦,忽然活脱脱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每次看见白盈盈的时候,都有这种感受。

    这种感受仿佛是兴奋,哀愁,飘浮,错愕一并交集在一起的,你永远不能分辨出,这究竟是一种怎么的滋味。

    郎如铁分不出。

    这好象是喝醉了酒,但却连这种酒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

    他多久没有看见过白盈盈了?

    时间算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上次见面的时候是大雪天,而现在积雪早已融化,一切都是和暖的,充满生命气息的。

    但这间屋子却是未免太沉寂,太没有生气。

    郎如铁本不希望在这种地方遇见白盈盈,但现在他已无暇去计较这一些。

    只要能不时的看到她,就算在另一个世界相会却又何妨?

    这种想法也许很消极,很不切实际,但你若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人,你就会深切的了解到,无可奈何的人唯一能想着的,也许就是这些无可奈何的事。

    空气是沉闷的。

    白盈盈的脸上没有笑容,但郎如铁看见了她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很愉快。他凝视着白盈盈。

    她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她静静的看着他。

    沉默了许久的黄衣老翁突然问郎如铁:“你是否还记得她的父亲是谁?”

    郎如铁平静的回答道:“晚辈怎会忘记?”

    黄衣老翁目中寒芒闪动,道:“她的父亲是中原第一名侠,虽然他早已病逝,但他的名字还是没有人能忘记。”

    郎如铁道:“晚辈若能及得上他父亲三分之一,已很了不起。”

    黄衣老翁正待说话,白盈盈已先一步说道:“你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郎如铁勉强一笑,道:“可惜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中用,既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腰间的英雄枪。”

    白盈盈道:“你具有凌云壮志,胆识比令尊更强。”

    郎如铁默然。

    白盈盈忽然幽幽一叹,道:“倘若柳平彦仍然活着,凭你们两人的力量,强秦帮实在是不足为患。”

    郎如铁脸色一变,道:“你为什么老是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悲痛?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沉冤未雪。”

    白盈盈摇摇头道:“这一段仇恨你暂时不必再记挂在心上,难道你忘记了老尉迟?”

    郎如铁突然重重咳嗽起来。

    他的心在绞痛,他的肠脏在收缩,他全身的每一根毛管,都仿佛在刹那间直竖着。

    他当然没有忘记老尉迟,也没有忘记老尉迟这一笔血债。

    白盈盈叹息一声,道:“老尉迟,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你就算要报仇,首先该去算帐的人,并不是海三爷,而是强秦帮的帮主!”

    郎如铁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两个字:“不错。”

    白盈盈道:“秦大官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但现在却是你反扑的最佳时候。”

    郎如铁道:“为什么现在是最佳的时机?”

    白盈盈道:“强秦帮已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对付海星堡,而且秦大官人已决定在八月十五那一晚,进攻海星堡!”

    郎如铁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白盈盈随即答道:“是血狐亲口告诉我的。”

    郎如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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