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约法三章

    第二十一章 约法三章 (第2/3页)

卜朋友,这是戏言,还是真心诚意?”

    阴判卜通势子一停,煞有介事地道:“属下等一片至诚。

    若是三月之内不把这事交待清楚,一统教的教规俱在!”

    “教规如何?”

    “欺瞒教主者碎尸万段,欺瞒堂主者,要受断手斩足斩去四肢之苦。”

    欧阳昭心中忽的一凛,瞠目道:“断手斩足……”

    原来他想起了黄山成了个血球的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来。

    石不凡岂不是受断手斩足的苦刑吗?阴判卜通接着道:“法条严峻,属下不敢冒死。”

    欧阳昭可不能再露半点迟疑之意,而且自己已约定了三事,又不能再加上一条,或者露出小家气的问东问西,透出怯意。也就朗声道:“各位若是三月之内把三事弄明,欧阳昭必定死心蹋地宏扬一统教,以报各位爱护之意!”

    阴判卜通像是十分欣喜,许是欧阳昭这番话正中了他的下怀,拱手齐眉道:“属下万分荣幸,并原先报给教主知道!”

    说完一弓腰,又道了声:“一言为定,属下告辞。”

    三十二人腾身一射而起衣袂齐动,劲风飘飘,刹时之间都跃射丈余,拐过山坡。

    欧阳昭目送他们的背影去后,心中泛着狐疑。难道一统教的神通这等广大?

    难道……他左想右想,再也想不通阴判卜通是安的什么心,竟敢一口答应在三月之内,把这天大的武林风波揭穿开来,而且毫无为难之态。

    欧阳昭百思不解,只好埋头挖了个土坑,把聋哑夫妇的尸体埋了,心中说不出的郁闷,仰天发出声清越的长啸,振臂一弹而起,上射二丈跃下了小山坡。

    江南的三月,正是花月春风,莺飞草长的季节。

    欧阳昭一身的恩怨,满腹心事,对这大好的阳春烟景也无心欣赏,一个人踽踽地,渡过了浩瀚的长江。

    这一天,他来到了江岸的怀宁府。

    怀宁府乃是长江北岸的重镇,车水马龙,商贾云集,沿岸码头桅橹如林,市面十分繁荣。

    一连几天,欧阳昭虽然随时在留心着江湖上的动静,但所遇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细事。

    他无心在怀宁府城耽搁,穿城而过出了北门,打算乘着落日赶上一程。

    他出了北门不久即发觉有一女子的背影,在他前面十余丈走着,谁知只到了集贤关,约莫已走了十五六里之远,那黑衣女子的身影,仍然走在前面,依旧相距十余丈远近。

    在普通人来说,这桩事并不足奇,但在欧阳昭来说,却是十分惊讶的事。

    欧阳昭既然留心,一放脚步,越加快捷,不腾身不起势,步子可快同飞轮,提起真气身轻如燕,比之纵跃腾挪并无逊色。

    谁知走了一程,眼见日奄西山,与那前面的黑衣女子,依然相距十来丈;不说超过,连近也没近一点。

    欧阳昭越觉有异,一看四野无人,索兴腾身起势,跃纵连连,竟欲赶上前去,看个究竟。

    黑衣女子虽未回头,却同眼见一般,也突的一展身势。风声动处,竟然前射五丈有余,接着,唰唰唰,一连三个前抄,赫然是轻功中的阳关三叠,不但身法美妙至极,而那份从容不迫的姿势,更非一般庸手可与比拟,实非寻常。

    欧阳昭既惊且奇,焉肯就此作罢,展起无上轻功,尾追下去。

    眼看即将追上,那黑衣女子却闷声不响,衣袂飘飘也大非以前的身法,径也一泻数丈,把欧阳昭抛在身后,无形之中,成了个轻功比拼。

    欧阳昭生性好强,但前面乃是一女流,自己既不好喝叫,也不肯放松,只有闷着头穷追一气。但见夜幕低垂,新月初升,两条身影一前一后,相距十来丈,如同流星赶月,丸泻星飞,曳起两溜青光,全是快逾追风。

    眼看已是初更天气,已出了百十里远近。

    黑衣女子忽然一扭腰肢,斜刺里离开官塘大路,往山区射去。

    欧阳昭一则奇怪,二则不服,毫无考虑地转往山区,衔尾追去。

    远处,一片广茂无边黑松林。

    欧阳昭暗喊声:“糟了!”心想黑衣女子一定是不愿与人对盘朝相,才拼命狂奔。这一进了松林,还到哪儿去找她。

    没有想到,那黑衣女子将到松林,忽然发出声鹤唳凤鸣的长啸,清越悠扬,声动遐迩,然后一叠双袖,嗖——曳起道劲风,陡然停了下来,插手俏立在松林边际。

    事出不防,欧阳昭收势已晚,蜂腰弹处,竟落在人家身前仅只尺余之地,险些儿与黑衣女子撞个满怀。

    两声惊呼,人影乍合即分,两人各自闪出丈余,互相逼视,全是惊异的眼色。

    说来太慢,在当时,也不过是惊鸿一瞥,闪光流电的刹那间事。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要怎样?黑天胡地地紧追不舍,意欲何为?”

    欧阳昭经她这一问,越发感到尴尬万分,又不能不回答,脸色一红,嚅嚅地道:“在下一时好奇,看见姑娘的一身好俊的功夫,所以……所以……”

    黑衣女子眼光陡然精闪闪的,射了过来,追问道:“所以怎样?”

    “所以……所以就追下来了。”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前欺两步道:“素不相识,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我有一身功夫,与你何关,分明是轻薄!”

    “这个……这……”

    “这什么?”

    “在下绝无此意。”

    “意思何在?”

    “我……”

    “报上师承门派,亮亮你的万儿。我呀,你呀的,太也不自量了!”

    欧阳昭怎能任人叱喝,但自己一时说不个道理来,也只好说:“不用问了,既然毫无渊源,再见。”

    一声未落,人已唰地穿出丈二。

    “且慢!”黑衣女子跟踪而起,一飘身拦在前道:“说追,就追个紧跟不放;说走,就想轻轻松松的一走,天下有这容易的事吗?”

    欧阳昭不由一愣,悻悻地道:“姑娘打算怎么样?”

    “说明白让你走。”

    “要是说不明白呢?”

    “想走没那么容易!”

    “哦,姑娘打算把我留下来?”

    “少不得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自信办得到?”

    欧阳昭也不由怒气冲冲,说时,一跨步斜出五尺,震臂作势。

    黑衣女子不由展颜一笑,意态冷峻地道:“不见经传的三脚猫的把式。”

    “姑娘休要咄咄逼人!”

    “我逼你?”

    黑衣女子右袖一抖,戟指着欧阳昭道:“从集贤关追了下来,反而说我逼你!”

    “在下——时误会。好奇心……”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

    “见姑娘脚下甚快,分明轻功不凡……”

    “轻功不凡就值得奇怪吗?”

    “因为……因为姑娘是一女流。”

    “呸!难道女流就不该有轻功?直乃一派胡言!”

    “姑娘打算怎么办?”

    欧阳昭的脸上实在挂不下去,因为在嘴上自己完全失去主动。心中打算三招五招之内让她心服口服。

    “我打算教训教训你!”

    黑衣姑娘的性情也是好强,一抖双手,十指尖尖,陡然向外微弹,丝丝劲风随之而起,直向欧阳昭迎面袭至,力道不弱。

    欧阳昭淡然一笑,仅用出三成力道,左掌虚划,打算消掉来势。

    谁知全然不是那回事,待发的右掌尚未探出,黑衣女所发的十股劲风,竟然越过自己左掌,直扑过来。看似缓缓而至,其实快逾寻常;看是毫不惊人,其实,潜力不绝如缕,并且不袭其他部位,专找大穴逼近,毫不容缓。

    欧阳昭不由大骇,觉得迎面九大要穴,全在劲风之下,啊的一声,右臂突然加力,半接半消,推按兼施,借着一按之势,霍地跳出丈余,双眼惊慌地盯在黑衣女子的身上,道:“嗯。看不出!”

    “让你见识见识!”

    黑衣女子娇叱声中,并不改式变招,十指连弹之下,嗖嗖劲风暴长,转眼之间,一口气发出五招来,快、狠、准、辣,功力之高,实属罕见。出招之快,更为奇妙绝伦,前所未见。

    欧阳昭竟被逼得连连后跃不迭,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而且连如何卸却来势,全也摸不到头脑。

    说是他怕,并不尽然,但这当前黑衣女子的这份快劲,实在是未曾料到,他一扭蜂腰,平地上蹿三丈,口中也朗声叫道:“在下见识到了,你也瞧瞧我的,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喊声中,人已下落,双掌乍分施出旗笛双绝揉合的掌势,也毫不示弱地一连拍出五掌。

    旗招的旋风八式,笛招的惊电十二招,俱是一时之绝,何况欧阳昭智慧高人一等,揉合了双绝的精华,加上继承了武 。

    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四人的全部修为,这套掌式可算得前无古人,其凌厉泼辣,精妙之处可以想见。

    黑衣女子噫了一声,赶忙抽身而退,面露疑云地喝问道:“年轻人,你是哪门哪派?”

    “分不出门派只怪你所见有限,却问谁来?”

    “好狂!”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全都十分高傲,谁也不服谁,各自远在丈余之外,展开身法遥遥发掌,注意对方的身手,谁也不敢大意放松。

    这二人虽是双掌比划着,与众不同的却完全是内力拼斗。

    身形虽然沉稳,掌力却都踏实,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修为的考证,真功实学的拼斗。

    转眼之间,二三十招下去,仍是难分轩轾,看不出高下。

    只把那靠近林子边际的松针,震落在地上,铺有几寸之厚,震得周遭嗡嗡作响。

    又是三五招下去,欧阳昭固然斗得兴起,黑衣女子似乎也已不耐。双方各自曳起声长啸,陡然之间,俱都身形暴起,同时腾身,振臂前推。

    这二人俱是怒极气极,闷声不响地斗了一阵,这一发动,更是奔电迅雷,两掌接实!

    但听一声震天价响,枝叶横飞,砂尘上卷,人影分处。林子的松树,被震断了数十株之多,盆大碗小的碎石也暴射开来,如同绝大神力催动一般,全向四面飞去。

    声势之吓人,连他二人自己也各自退在五丈以外,互相逼视着,心中私忖着对方的来历,不敢相信对方的修为。

    黑衣女子扬声道:“好!想不到数十年未逢到这等高手,今日却无意中遇上,难怪你这等嚣张!”

    欧阳昭闻言,几乎失声而笑,也朗声道:“好大的口气。

    数十年?今年你有多大?”

    因为放眼望去,那黑衣女子,也不过是二十年华,而且杏眼柳眉,粉面桃腮,正值青春。

    黑衣女子,鼻翅一动,道:“黄口乳儿,你说得好!”

    说时,一探手,从怀内拉出一条玄色汗巾来,迎风一挥道:“娃娃!认得这块天蚕玄帕吗?”

    “天蚕玄帕?”

    欧阳昭是真的不知道天蚕玄帕的来历,愣了一愣又道:“名字起得十分动听,可惜还没听说过。会是哪一门派的绝世瑰宝,大不了是你们闺中的良伴,女儿家的用品。”

    “少见多怪。亮兵器!”

    “亮兵器?”

    “对。好让你尝尝天蚕玄帕的盘龙绕风十三舞!”

    黑衣女子口中说着,手中玄色罗帕突然一抖,薄薄如同蝉翼,软软好似绢绸的汗巾,却抖得笔直,如同铁棒一般,功力之高,实为惊人。

    欧阳昭虽不知她这幅玄色汗巾究有多大的威力,然而仅只看她这一抖,已知这黑衣女子手上的功夫,修为最少在数十年以上。行家一动手,就能知九九。

    他虽不对这黑衣女子存下了畏惧之心,但在功力上分明可以看得出不是轻易打发得了的。

    想着,不敢狂傲的以空手肉掌相搏,便探手摸出了辟毒追魂宝旗,迎风一展,金光闪闪,映眼欲花,也不甘示弱地道:“看我这面宝旗比你的天蚕玄帕如何?”

    “呵——”

    黑衣女子脸色突变,天蚕玄帕一收,翻大了一对眼睛道:“娃娃何人?武林三绝怎么称呼?”

    欧阳昭闻言心忖,这女子好生精博,年轻得很,却也知道宝旗的来历。

    因此故作神秘地道:“既知武林三绝,当知宝旗的厉害,更知道在下的来历,何必多此一问?”

    “你是裘老二的传人?”

    黑衣女子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勃然大怒。

    因为旗绝裘天庆,乃是武林先辈,就以目前九派一帮的长老来说,也不过极少几人,够资格与三绝列以同班同辈称兄道弟。

    眼前的她,竟然以裘老二呼之,岂不是太也不敬吗?

    欧阳昭想起三位恩师拼死传功,自己尚未答报深恩,反而由于自己而被人轻蔑,不由怒火中烧,手中宝旗猛地一挥,引起绝大的一片劲风,旗尖一指黑衣女子,怒冲冲地道:“无长无幼,不分尊辈,你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

    语落人起,手中宝旗招展风起云涌,起势就用了六成以上的功力,迎面递出。

    他这一怒出手,但见金光闪烁之下,劲风扑面,呼呼有声。

    黑衣女子手中天蚕玄帕一抖,陡然画了个丈来大小的玄色圆圈,娇叱声道:“不清不楚,怎的下此毒手?”

    欧阳昭怒气未消,忘记了自己凌厉无比的旗招,为何竟在黑衣女子玄帕一抖之下,力道顿时消减,却收招戟指着她喝道:“武林三绝名重宇内,岂是你黄毛丫头随意污辱得!”

    “我何当污辱他们?”

    “老大,老二的,你凭什么大呼小叫提名道姓?”

    黑衣女子失声一笑,手中玄帕收起,盈盈向前,带笑说道:“自己一身毛,反说别人是妖怪,你这才是大不敬呢。敢叫我黄毛丫头,裘老二在这儿他也不敢!”

    “你卖狂,说大话也不怕风吹掉大牙!”

    欧阳昭喝着,手中旗势又成,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住口!”黑衣女子提高嗓子,厉声一喝道:“念在我与武林三绝交非泛泛之交,一再恶言相向,真乃不知高低。报上名来!”

    欧阳昭听她忽然发出一声龙吟虎啸的平地雷功夫,不由也是一惊。

    这平地雷的功夫,如同佛家禅功的狮子吼,必须内腑之力练到聚散自如,方能发出,想达到这一步至少要有一甲子的修为。

    眼前看来二十余的黑衣女子,居然能施用出来,而且俊脸上并无凝血聚气的样子,不红不白,简直声色不动,实是值得惊奇的事。

    欧阳昭想到这里,便已自留心,生恐引起师门的误会,开罪了师门的友朋。然而在未弄明是非以前,自己又不愿显出气馁,露出胆怯来,便大大方方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欧阳昭便是。”

    黑衣女子眼睛连连眨动道:“欧阳昭?有一位神剑镇八荒欧阳丹大侠,与你是不是一家人?”

    欧阳昭脸上一阵悲戚,更知目前的黑衣女子绝非常人,连忙一改和平的口气道:“乃是先父。”

    谁知黑衣女子乍闻是言,粉脸勃然作色,双眉一扬,紧紧手中天蚕玄帕,怒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竟学会了骗人!”

    说着,玄帕卷得劈拍连声,夹起雷霆万钧之势,漫天帕影,席卷起来。

    这一回到是欧阳昭不愿动手了,宝旗虚扬,斜刺里蹿出丈余,口中叫道:“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女子一帕拍出,其势猛极,收招不住,帕尖正挥在一块斗大的山石之上。

    一声大响,山石被她拍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满天飞溅,砸得松树身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击不中,她似乎更加气恼,侃侃言道:“武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有比武论艺的一剑之恨,裘老二岂肯把毕生的功力与无二的宝旗传给敌家之后,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欧阳昭心中稍定,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女子蓄功提气,作势欲殴,又道:“这两档子事必定有一真一假!”

    “姑娘太也逼人!”

    “何谓逼人?”

    “若不是三绝的传人现有宝旗为证,若不是欧阳之后,天下有假冒别人的儿子这回事吗?”

    “两件事若都是真情实话,在当时必定是诈骗得来的!”

    “依你之见哪一件是骗来的?”

    “辟毒追魂宝旗。”

    “怎见得?”

    “你一定没说出是欧阳丹之子,否则……”

    “这一点姑娘猜的不错。”

    “哼,裘老二聪明一世,竟被你骗住了。小子,你的能为不小!”

    “何止宝旗。喏,碧玉笛也在身旁。”

    欧阳昭说着,又从怀内取出尺二长的晶光洁洁的碧玉笛来,挥旗扬笛,十分得意。

    黑衣女子粉面越发不自然。

    欧阳昭索兴从怀内取出三绝令符,旗笛并左右手,左手把银光耀眼的令符一抛,又轻轻地抓回,纳入怀中道:“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三绝传人,岂是骗得来的!”

    黑衣女子更为愕然,神情十分黯然地道:“难道武林三绝都被你轻易地瞒过?”

    “欧阳昭纵然不屑,尚不至于欺瞒恩师。”

    “他们会真的倾心传艺?明知你是仇家之后?”

    “当时不知。”

    “所以你也没说出来。”

    “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我从何说起?”

    黑衣女子忽然一阵朗笑,接着道:“好一个骗术大家,居然本性难移,又骗起来了!”

    “又骗谁来?”

    “骗我呀!”

    “我骗你什么?”

    “天下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吗?”

    “你不信我也没法。”

    “这等欺人之谈,叫人怎会……”

    “罗姑姑!你老人家千万别信他的话!”

    松林之内,忽然有人插嘴叫起来。

    接着人影晃动,树叶分处,飘出一个孩儿脸的少年来,冲天小瓣,如同婴儿一般。

    黑衣女子一见,面色一动道:“娃儿,你师父也来了?”

    来的敢情是昆仑派掌门铁杖翁皇甫超的小弟子江文龙,人称赛哪叱。

    这赛哪叱江文龙在天心庄时,曾在酒楼以外见过欧阳昭等神州三杰,而欧阳昭却不认识他。

    却说赛哪叱江文龙必恭必敬地对着黑衣女子行礼,然后才肃容垂手,哭丧着脸道:“上禀姑姑,我师父与另六派掌门,原约定在黄山都峰与他了结当年联手齐斗欧阳丹的一段梁子,谁知他,约会之前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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