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曙光乍现

    第二十七章 曙光乍现 (第3/3页)

儒桑子修,生恐欧阳昭言多有失,便暗施眼色,对他道:“家扬!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欧阳昭这才把斜斜的眼睛一正,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五爪金龙岳麟终于开口,问到了正题道:“桑兄。许多年没见,不知今晚如何有此清兴,星夜荡舟巢湖,莫非是为了……”

    他说到这里,不由一顿,把眼睛盯在桑子修脸上,透着既不便问,又不能不问的神情。

    铁笔穷儒桑子修微微一笑道:“小弟风闻江湖传言,一统教在巢湖柳暗花明庄设有入教的堂口,因此带了他二人前来一看究竟,不料偌大的巢湖,却不得其门而入。”

    五爪金龙岳麟闻言,不由神色一怔,急匆匆地道:“一看究竟?桑兄的意思是……”

    桑子修故作欲言又止地道:“这个……”

    “桑兄。恕小弟交浅言深,你我一样不是九派一帮中人,须不致牵出任何恩怨,有话但讲不妨。”

    铁笔穷儒桑子修又沉哈了一下,摇头晃脑地道:“岳老会首,小弟想请问你,你对一统教的看法如何?”

    五爪金龙岳麟闻言,哈哈朗声一笑,又一指中桅上那面杏黄大旗,仰面道:“桑老兄。纸里也包不住火,明人不用暗语,你看!”

    铁笔穷儒桑子修故作吃惊地,欠身道:“哎呀!以川边五龙会的赫赫声誉,老会首威重武林,却原来也加入了一统教了,直乃难以令人相信!”

    欧阳昭与白衣追魂段冰蓉暗暗好笑,心想:原来这位桑师叔一本正经,到了时候也会装神做鬼,而且不露痕迹地把一顶高帽子戴在五爪金龙的头上。

    果然,那五爪金龙岳麟闻言,面有得意之色,转而侃侃言道:“沧海桑田,地气也是五十年风水轮流转。九派一帮扬名武林,何止五十年了,气数使然,必定有个变更。一统教就是应运而生的,何况一统教志在统一武林,我们这等天不管地不收的散淡之人,就应该加入;上应天时,使武林归于一统,免得分出谁是名门正派,谁是野狐参禅!”

    铁笔穷儒桑子修拈须微微一笑道:“闻老会首之言,小弟茅塞顿开,也算不虚此行了。”

    五爪金龙岳麟闻言,一捋银髯道:“不知桑兄此次前来巢湖的真意何在?”

    桑子修有意地道:“不瞒老会首说,小弟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探看虚实而已,如果一统教真的像老会首所说,小弟就带同这二个小辈诚心诚意地加入,如果是……”

    他故意地语意一停,等待五爪金龙的反应。

    不出所料,五爪金龙岳麟早接着道:“桑老弟又打算如何呢?”

    “这……少不得探着九派一帮的行动,好在小弟在武林之中籍籍无名,不关大局,但身在武林,也不能袖手旁观!”

    五爪金龙岳麟霍地离坐站了起来,急跨两步,伸手拉住了铁笔穷儒桑子修的手,亲热的不断摇晃着道:“桑兄!以我岳麟的小小名气担保,加入一统教决没错,慢说一统教志在统一武林的宗旨光明正大,单凭教主的那身功夫,杀尽九派一帮,恐怕也找不出对手!”

    欧阳昭闻言,是既惊又喜。

    惊的是,这五爪金龙岳麟,乃是江湖上成名露脸的人物,他能当着桑子修的面前矢口称赞一统教主的武功,谅必不会是吹虚之词,一定是高人一等。

    喜的是,自己屡次承蒙一统教主相邀,而在黄山之中,又与他碰过头,可始终没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五爪金龙岳麟既然极口称道,想必是曾经亲眼目睹,何不在他口中探出些蛛丝马迹。

    一念至此,又装成不懂事地插口大声问道:“老前辈!不知教主的武功比起我来谁个强?”

    五爪金龙岳麟不由拈须而笑道:“老弟台!你的绝世武功我还没瞻仰过,料来铁板神数关老二调教出来的弟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叫做强将手下无弱兵!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随即朗声一笑,明透着有些讪笑欧阳昭的这份憨劲。

    欧阳昭干脆装呆到底,又道:“那末,一统教主的功夫你是见过的了?”

    五爪金龙岳麟正要夸赞一统教主的功力,打算说服铁笔穷儒桑子修入教,原本苦于无从开口,闻言暗笑,银髯一飘道:“教主的功夫究有多深,老朽不敢断定,但比起我来,却要高过多多。老朽说一句不怕丢脸的话,我所以率领五龙会的手下加入一统教,乃是与教主比拼功力所赌的东西,二十招以内,老朽连失两招,因此,不得不五体投地,入教受礼!”

    铁笔穷儒桑子修所以没拦阻欧阳昭的话,原是知道他意在探听一统教主的虚实,但五爪金龙只是一番自我吹虚,始终没说出所以然来,不由追问一句道:“老会首!既然你与一统教主换招过手,印证了二十余招,但不知那教主的武功是何门何派的嫡传?其本人生得如何?江湖上他从未露面,不知可能见告一二?”

    这席话问得是针针见血,句句扼要,欧阳昭与白衣追魂段冰蓉都全神贯注侧耳细听五爪金龙岳麟的回答。

    不料他老脸一红,长眉一垂,面有愧色地道:“惭愧。教主当日穿着一统教的衣饰,因此,连老朽也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至于武功门派……”

    他又是一阵沉吟,用手搔了搔头上的白发,尴尬地苦笑道:“不怕桑兄见笑,老朽只觉得教主的招势奇异无比,手法神鬼莫测,令人无从捉摸,简直千变万化,妙到毫末。总之,必是武林绝传已久的至高武功,江湖罕见的难得修为,因此也就与众不同,说不上是何门何派了!”

    这老儿绕了个大圈子,只不过是满口歌颂之词,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欧阳昭知他明是高高地抬举一统教主,暗里却是向自己脸上贴金,因为他既承认在二十招之中,一连两招失手在一统教主手下,若不把一统教主的功力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岂不显见得自己是浓包。

    但是,他也许是真的看不出一统教主的门派,所以也说不出个结果,欧阳晤他们先前的欣喜,到此也不觉失望了。

    五爪金龙岳麟如同坐在鼓里一般,哪里参得透他们的心事,一口气说完之后,又对铁笔穷儒桑子修道:“桑兄,既然同这二位老弟到了巢湖,何不同入一统教,你我故友相聚,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铁笔穷儒桑子修见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一统教的秘密,明知他必定有这一手,但却欲擒故纵地道:“改帮入教,事非寻常,小弟尚须思考。”

    五爪金龙岳麟原本十分热中,闻言一笑道:“这又何必,老朽这大的年纪,还会欺哄老兄不成?”

    铁笔穷儒桑子修又期期艾艾地道:“小弟在武林之中微不足道,没有五龙会的份量重,同时,尚不知一统教是否信得过我这个风尘穷酸!”

    “桑兄。你太谦了!哈!哈哈……”

    五爪金龙岳麟高兴地朗声一笑,又接着道:“风尘二友在武林之中,原是叫得响的金字招牌,至于一统教,有我岳某担保,料定教主必会借重,这却勿须烦心!”

    他的话音甫落,蓦然间,红光陡起,锣声齐震,人声吵杂。

    却原来远在二十丈外的另一只大船上,不知怎的起了火来。一时火光冲天,映得湖水通红。

    五爪金龙岳麟不由倏然而惊,大声喝道:“靠船救火!”

    大船上的人,全都慌了手脚,船身移动,径向起火的那只船驶去。

    铁笔穷儒桑子修鼻子一耸,嗅了两嗅,也道:“老会首,这是有人放火!”

    五爪金龙岳麟也已嗅出有一股浓厚的硫磺气味,怒声喝道:“准备拿人!”

    此刻,船已离起火的船只不远,五龙会的手下,各展身形,齐向起火的船上跃去,只顾抢着救火。

    五爪金龙岳麟也焦急地道:“桑兄稍待。让我看看是什么人,欺负到五龙会头上来了!”

    语音未了,他的人像一支庞大无比的鹰隼,一射三丈,平穿而前,径向起火的船只腾身而去。

    就在这时,湖心突然也射起一只身影,一式鱼跃鸢飞,侧地里,落在这只大船的桅杆之上,略为一点,从高矗入云的桅杆之上,滑落下来,一溜身影,径自钻入船舱之内,动作之快如电光石火,身法之速,堪比飞猿灵猫。

    此时,五龙会的人,没有执事的,都已随同五爪金龙岳麟,到船上救火;有执事的忙着摇橹掌舵,分缆执槁。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人上船放火。

    然而,其中却瞒不过一个欧阳昭。欧阳昭在那人影初动,已微闻衣袂飘风之声,接着觉得船身微沉,已知来人已落在桅杆之上,至于那人一滑带动的轻微声响,近在咫尺,以他耳目之灵,更加了若观火,但他声色不动,原意唯恐自己一显功夫,必然露出马脚,引起五龙会首五爪金龙岳麟的疑心,反而误了卧底柳暗花明庄的大事。

    但,此刻分辨出,那条黑影的来人已进了船舱,不由心中一动,暗想:敢莫这船舱之内有何秘密不成,不然这人为何施用调虎离山之计,前来冒生死之险。

    想着,一翻身就待随之进入船舱。

    不料,那条黑影已快如电光石火地由舱中钻了出来,火光反映之下,他手中分明抱着个尺长的铁匣。

    欧阳昭乍见,沉声喝道:“大胆!意欲何为,鼠辈!”

    那人一见自己已为人发觉,左手抱着铁匣,右手突然一挥,先发制人发出一掌,也低声喝道:“闪开!挡我者死!”

    欧阳昭不敢冒然出手,生恐露出马脚,口中喝道:“放下手中铁匣!”

    喝声未了,忽觉那人的掌风已自袭至,而且力道一冷一热,显然功力有异,忙不迭运功护体,情急智生,不敢使用武林三绝的掌式手法,急切间,忽然想起了眇目道士,也就是自己老父临终所传的一套掌法剑招来,一奋臂明是卸力暗暗取敌,因招势虚实并无,攻守兼备,由于他功力深厚,威力并未稍减。

    此时,船上的五龙会中人,以及铁笔穷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也已发现了船上让人侵入。

    那人影一掌发出,被欧阳昭卸却,冷哼一声,狠狠地道:“这是你找死!接爷爷一阴功掌!”

    他掌势一震,人也向船头一穿,正好到了火光之下。

    欧阳昭一见,不由喝道:“恶无常!原来是你,放下铁匣!”

    敢情来的乃是西北道上成名的黑道人物,恶无常王征成。

    在欧阳昭初出道时,曾在赴天心庄途上遇见过他。欧阳昭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欧阳昭,因此,恶无常王征成见这奇丑少年竟开口叫出自己的名号,不由喝道:“既知老爷的名讳,为何还要找死!”

    喝声中,一反臂,在身后亮出一对喂毒虎头钩来。

    欧阳昭盈盈一笑道:“手下的败将,你找死!”

    恶无常王征成不明所以,闻言一手抱着铁匣,一手把两柄喂毒虎头钩并在一起,掠起一溜青光,直向欧阳昭劈来,口中怒道:“丑鬼!你满口胡言,想是做梦!”

    欧阳昭不愿与他纠缠,惟恐失手露出真像,因此略一闪身,双掌使出了开门揖盗一个十分普通的掌势,但暗地里,可是贯上了六成力道。

    恶无常王征成见他竟使出掌式的起码式子,人尽皆知的一招开门揖盗,鼻子中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太不自量了,你……”

    他的话尚未落音,忽觉一股其大无比,凌厉难当的潜力,夹着风雷之势迎面推至,慢说是在全未料到之下,纵然全力预防,也恐难以消受,惊呼一声,就打算抽身闪躲,但那来得及,觉着胸前一阵奇痛,如同泰山压下,五内如裂,喉中一甜,哇地一声红光暴射,一日鲜血喷出老远,人就摇摇欲倒,眼看就要从船头之上落下水去。

    蓦然,有人暴声喝道:“区老弟!快!快,抢回铁匣!”

    那喝声正是五爪金龙岳麟的声音。

    欧阳昭此时十分为难,若以自己快逾追风的功力而论,抢回铁匣并非难事,苦于此时情形不同,不能露出马脚。

    但是,此时哪里容他多想,眼看恶无常王征成的人已在船头边沿,正向湖心倒去,急切间,他身子一矮,明用十分简易的燕青十八滚,暗地里功聚足尖,施展凌虚飞渡一浮萍逐浪的轻功,一穿到了船沿,猿臂一舒,径向下坠不停的王征成手中铁匣抓去。

    铁匣果然被他抓个正着,但因前射的速度太快,整个人与船头平行,却凌空在船头之外。在平时欧阳昭只要一叠腰乳燕回巢,自然轻飘飘地一弹而回。此时却怎能够,他情急智生,一沉势,两个脚尖搭住船檐,人就倒挂在船头之上,口中还故作吃惊地喊道:“哎呀!我的妈呀!要掉到水里去了!”

    五爪金龙岳麟虽是一个大行家,但此时一心注意到铁匣之上,加之欧阳昭怪异的招式大出常理快捷离奇,居然没有看出半点破绽,反而惊呼声道:“不好!救人要紧!”

    喊着,他的人已射到船头之上,两手已捏紧了欧阳昭的一对足踝,双臂用力上提,口中道:“区老弟,难为你了。仰头吸气,莫擦破了鼻子!”

    欧阳昭故意地沉着身子,让五爪金龙岳麟把他拉上来,站在船头之上,一手抱着铁匣子,一手拍着心口喘着气,直着眼神,不停地说:“哎呀!危险!危险!”

    五爪金龙岳麟一探手,接过那只铁匣,另只手拍着欧阳昭的肩头道:“区老弟,不坏!关老二虽然没把你练成天下第一,你能用两招不起眼的玩艺惊走了恶无常,总算替风尘二友露脸了!”

    白衣追魂段冰蓉想要笑出声来,但又怕五爪金龙岳麟起了疑心,可是眼看欧阳昭那种逗人笑的神色,又忍不住,因此,用衣袖掩着嘴,把头转了过去。

    铁笔穷儒桑子修,怕露出马脚,忙把话题转到恶无常王征成身上去,故作忽然想起地叫道:“哎呀!只顾闲扯,把王征成给放走了!”

    五爪金龙岳麟闻言,对着手下人吼道:“蠢材!怎不下湖捞人!”

    那五龙会的手下,却只顾看他们说话,可把这回事给忘记了。

    此时闻言,一些有水上功夫的,扑通,扑通,才向恶无常王征成落水之处跳下,然而,空忙了一阵,哪有半点影子。

    五爪金龙岳麟空自叱喝了一阵,却也无可奈何。

    他双手捧定那只铁匣,往船舱内让客道:“桑兄!二位少侠,舱里叙话吧。”

    说完,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铁匣亲自抱着,并不交给手下之人,显然这只铁匣必非等闲之物。

    但做主人的并不说出,别人怎好追问。

    铁笔穷儒桑子修心想,五龙会既没听说有什么奇珍异宝,而创会设教,乃是由五爪金龙岳麟一手造成的,更没有甚祖传的武学,为何他对这只铁匣如此的重视;同时,恶无常王征成远在西北,竟千山万水特意赶来,冒生死之危盗这只匣子,足以证明更非等闲无疑。

    他乃是经多见广之人,自己由于辈份的关系,不便轻易出口,而现放着一个装呆卖傻的欧阳昭,他憨憨愣愣地问一问未始不可。

    想着,乘着大家下舱,别人不留神之际,用手肘碰了碰欧阳昭,同时一挤眼,对五爪金龙岳麟手上的铁匣鼓了鼓嘴。

    欧阳昭聪明才智超逾常人,焉能不知他盟叔的用意,心中自是会意。

    他就着五爪金龙岳麟入舱让坐之后,将铁匣放在桌上之际,突然伸手一捞,竟将铁匣捞在手中,说道:“老前辈,这铁匣之内,有多少银子?让恶无常王征成见财起意!”

    说着,就待打开了来,仔细一看,不由大失所望,原来那铁匣用一个十分坚固的铜锁锁着,此时既不便毁了锁,也就没法看到里面盛的究竟是什么。

    饶是铜锁牢固,五爪金龙岳麟的面色也不由一动,起身离位,匆匆地又将铁匣抱回,面色十分虚伪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这东西丢不得而已。”

    说完,却把铁匣放在近身的茶桌之上,一只手按在上面,却又旧话重提道:“桑兄。加入一统教之事尊意如何?”

    铁笔穷儒桑子修微微一笑道:“既是老会首如此推崇,量来一统教必然有令人心折之处,小弟自当追附骥尾,还要请老会首多多美言一二。”

    五爪金龙岳麟不由朗声一笑,得意地道:“岂敢,桑兄风尘二友望重武林,小弟有何力量!”

    此时,湖上烟雾更浓,这乃是天色将明的前奏。五爪金龙岳麟命手下备上好酒一席与桑子修等痛饮,船也开动起来,径向柳暗花明庄驶去。

    约莫是近午时分。

    三声连珠炮响,四只五桅大船,已靠岸边不远。欧阳昭等,随着五爪金龙岳麟走上船头。

    但见水云乡里,烟波浩渺之中,有一片广大的坞洲,仿佛世外桃源,葱绿一片。浓荫掩映之中,一座高有五层的红楼,建在洲的中央,雕栋画梁,金碧辉煌,俨然是公侯府第,帝王人家。

    红楼的四周,数不尽的青砖瓦房,一色水磨大理石的围墙,耀目生辉,好大的工程,好雄伟的气魄。

    围着石墙,每隔三丈,栽着一棵垂杨细柳,柳树下杂种万紫千红的名贵花草,果然不负柳暗花明庄这个风雅的名字。

    有修石板铺平的宽大路道,从庄内直通到码头上来。

    这时,岸上已闹哄地站满了人,那些人一色一统教的打扮,全都是通身黑色劲装,青纱蒙面。

    他吃惊的是,自己虽然经过易容,不虑被他等瞧出。但白衣追魂段冰蓉,可是他们认识的,万一被他们看穿自己三人卧底之计,那便如何是好。

    欧阳昭担心的并不是功力上面,自料万一翻脸,铁笔穷儒桑子修与白衣追魂段冰蓉力求自保尚自不难,而自己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可是,这坞洲四面环水,自己等三人如何离得开巢湖,到时少不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想着,便暗暗地向白衣追魂段冰蓉递了个眼色。

    不料白衣追魂段冰蓉也早已看出了阴阳二判等人,她心知铁笔穷儒桑子修不明就理,临时尚欲掩盖,岂不弄巧反拙。

    因此,她思索了一阵,索兴对桑子修道:“师叔,那一统教的人,我却有一半认识!”

    铁笔穷儒桑子修可不知道她会认识一半,还以为她是存心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胡说!你才在武林中混了几天?

    怎的会认识一统教的人。做师叔的武林朋友算是不少,可也没见过他们。”

    白衣追魂生恐他误会了意,便也认真地道:“真的。你看,那是执法堂的执事,阴阳双判,黑白无常,四金刚,十二使者,执事弟子等三十三人,每个人我都曾见过一面。”

    此言一出,不但铁笔穷儒桑子修为之愕然,连五爪金龙岳麟也不由大奇,料定不假,不由问道:“少侠果然与他们执法堂的人见过?但不知是与他们交过手?还是与他们偶然的有一面之雅!”

    白衣追魂段冰蓉心想:丑媳妇少不得要见公婆的面,不如实话实说,免得撒谎被人家揭穿了,反而引起他们的顾虑。

    因此爽朗地道:“不瞒老会首说,晚辈初出道之时,曾与武林三绝的传人欧阳昭,与雪山雷音神尼的门人,雷音神剑吴娟娟行道江湖,曾与他们有次不期而遇。一统教还要请欧阳昭做什么……”

    他故意顿了一顿,装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似的,偏着头想一想。

    五爪金龙岳麟早接着道:“执法堂堂主!”

    白衣追魂段冰蓉双掌一拍,装成十分神秘似地道:“不错!

    执法堂主!当时由于欧阳昭与晚辈曾有口盟情谊,他们还说教主有心栽培晚辈,延揽充为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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