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武林十害

    第二十九章 武林十害 (第2/3页)

等之事,副教主责问,完全由我担代。”

    两个一统教的喽哕,见他说得顺理成章,振振有辞,只好连连点头道:“使者说得极是,楼下静室打扫妥当,看完了此楼的形势,请径自安息,属下等不敢擅入禁地,恕不引领了。”

    “你等自管安心,此楼若有闪失,一切由我担当,断不连累二位。”

    他打发两个教众去后,从底楼一直察看到顶层,看到那楼建造的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每层中安放着一些铁柜,略略有些儿刺眼,大约那些铁柜之中,必是存放着奇珍异宝,或是有关广统教的利器秘本,稀世物品。

    因是在白昼之间,欧阳昭不便查看,生恐为人看见,略一审视之后,即便回到楼下静室中。

    他不敢安睡,只在床上运功行气,打坐调息。

    欧阳昭的人,折腾了一天,也真个地乏了,这一坐下来,就是一个更次,正待起身登楼。

    蓦然,一丝劲风擦空而过,分明是衣袂震动之声,不过是十分细微而已,换了功力稍差之人,还真分辨不出,就是欧阳昭若不是调息打坐沉寂宁静之时,恐也不能断定是有人侵入。

    欧阳昭不由悚地一惊,深知来人功力高绝,他那敢怠慢,打坐之势不变,一提真气,由床上平飘下来,轻拨窗门一射而出,可说轻如落絮,快比闪电。

    然而,星月在天,万籁俱寂,哪有半点人影。

    他一提势子,不由楼门拾级上楼,一个腾身,人已上了第一层的楼窗。

    “叭哒!”一声清脆的轻响,反而落在自己适才起身的院落之中。

    欧阳昭暗喊了声惭愧,百忙中不暇多想,翻身向发声之处射回。

    嘘,空气发出声裂帛音响,一条紫绛的人影晃眼而过,快比流星,竟向庄外泻去,丝毫不停。

    月光皎洁,分明看得清楚。

    欧阳昭更不怠慢,毫无考虑地直向那紫绛人影追去。

    不料那紫绛人影仿佛知道有人追赶一般,闷声不响,一味风驰电掣,一泻三丈,连点之下,快捷无伦,任是欧阳昭轻功登峰造极,也不过是追个不先不后,要想越过他,拦着去路,甚是不易。

    那紫绛影子出了柳暗花明庄,径向沙坞湖畔落荒而去。

    此时,按说对不是欧阳昭的守地,照理自可不闻不问,任由他去,然而欧阳昭来到柳暗花明庄,原是要看个究竟,遇上这等事儿,焉能放手,因此,也不愿惊动别人,一味不声不响,埋头穷追不舍。

    这两人都以上乘轻功,极快的势子,转眼之间,已到了水波淼淼,芦苇深沉的后庄湖畔。

    前面那条人影,绛紫的光影一泻,直向芦苇深处落去,如同一只紫色鸥鸢一般,连那芦花也没带倒一根,轻功之巧妙,实为不可多见的高手。

    欧阳昭怕他借着芦苇掩护难以捕追,又怕他先已安排了舟船,自己水性不通,到时少不得望水兴叹。因此,猛一运气,施出全身功力,并手叠腰,也追踪落下,论快慢,也不过是分寸之差而已。

    谁知,落下地来,风声萧萧,随风摇曳的芦花,枝叶嗖嗖作响,却不说那绛紫的人影,连芦苇也没看到践踏的痕迹。

    欧阳昭不由一阵茫然,心想:好快的身法,好俊的轻功,这一遭我的跟头可算是栽大了。想着,口中不由噫了一声。

    “哼!”

    忽然,一声冷冷的阴笑,起自身侧不远之处,声音虽低,但夜阑人静,所得十分清楚,也十分刺耳。

    欧阳昭循声一扑而去,口中低喝道:“什么人?”

    绛紫的人影一晃,由芦苇之中一闪而出,低声道:“大呼小叫,是想要柳暗花明庄的虾兵蟹将出来群殴群斗吗?”

    敢情是个女的,声音虽然极低,但也掩不住那股娇滴滴的韵味,但甜美中,隐含着一些凌厉的意味,从字字清晰,余音不息上看,分明功力极高,修为不弱。

    欧阳昭原也不想惊动了一统教中人,因此,也以细微的声音,深厚的功力道:“放心,你能逃出我的一双肉掌之下,柳暗花明庄纵有千军万马也挡不住你,但我提醒你一句,想要逃出我的一双肉掌,可比逃出千军万马还要艰难百倍。”

    此时,他已同那紫绛人影相隔不远,芦苇虽然把目光变得影影绰绰,但以欧阳昭的绝佳目力,已看出那影子确乎是个十分娟媚的女子,白皙面孔,双瞳如水,五官秀丽,通身紫绛劲装,连包头都是紫绛色的。

    那身着绛紫的女人似乎为欧阳昭深厚内力所惊,噫了声道:“噫!瞧不出。”

    欧阳昭不知她所指为何,又沉声道:“夜闯巢湖,私入禁地,是什么路数?讲。”

    果然,那紫衣女人右手一分挡在她眼前的芦花,对着欧阳昭仔细打量一个够,然后才慢吞吞地道:“休要问我,你究竟是谁的弟子,那个门派,到巢湖来潜龙卧底,为的是什么?”

    欧阻昭听完之后,心中不由忽地一惊,暗喊了声:“糟糕!”

    原来他听这女子所说潜龙卧底四字,以为她乃是柳暗花明庄的人,又觉得她是识破自己行藏的人。

    因此,他的杀心顿起,他想:不毁了当前的女子,自己的底牌不难被她揭开。一念既起,脚下微微前欺,压低了喉咙道:“私入巢湖,窥人秘密,反而查问起我来了。”

    那女人面色一沉,低叱声道:“站住,你待怎样?”

    欧阳昭道:“我要你知道柳暗花明庄不是庵观寺院,任由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哦,好大的口气!”

    “看招。”

    一问一答之间,欧阳昭已发招扬掌,朝空中直向来人拍去。

    不料那绛紫装扮的女子并不还招,身影一闪,霍地飘出七尺,欧阳昭不由心头一懔,暗赞了声:“好快的身法,好轻的式子。”

    原来那女子晃动之间,形同鬼魅,不但毫无声息,而且是从那密度极大的芦花丛的空隙之中穿去,就连高大的芦苇也没碰动一根。

    这份使人难以相信的轻功,欧阳昭自己也料着办不到,因此,越发觉着不能放松,非要追问不可。他的一招落空,毫不稍缓,一提气,风声动处,二次出手,招发人随,口中轻哼一声道:“你想走!”

    谁知那女子更不还手,也不答话,一味像捉迷藏似地,闷声不晌,尽管在周围二十余丈的芦苇之中东闪西躲,穿梭避招,逼得欧阳昭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掌把她立毙当地,方消心中之恨。

    然而,那女子的轻功太也怪异,总是可望而不可即,滑溜之至。

    眼看已是十余招下去,兀自若即若离。

    忽然,欧阳昭一掌初发心头一动,口中不由失声道:“不好,敢莫中了她的调虎离山鬼计。”

    紫衣女子闻言,冷冷一笑,阴里阳气地道:“小子,为时已晚,你以为我怕了你是吗?”

    —言未了,她一反先前毫不还招,只顾闪躲的架势,双袖一抖,嗖!由腰中解出一幅绛紫罗帕来,迎风一挥,进步袭敌。

    一片哗啦呼噜之声,那些芦苇,被她扫去丈来方圆一片,罗帕也夹起劲风,如鞭似棍,直向欧阳昭肩胛扫到。

    这样一来,欧阳昭更觉所料不错,一晃肩,平地冒起两丈,直向庄内奔去。

    这并不是欧阳昭怕了紫衣女子手中的软兵器,而是他觉得回护藏珍楼要紧。

    难道欧阳昭真的是对一统教忠心耿耿吗?

    不过他觉得自己初到巢湖,要探听的事毫无端倪,若是藏珍楼出了岔子,如何使千手嫦娥宋骊珠相信,既不能使她信任,就难在柳暗花明庄存身,岂不空费了一番心思,到头来前功尽弃。

    有了这些想法,因此,他心中担心,怎肯与这女子纠缠。

    焉知,越是他急欲回庄,那女子手中的紫绢罗帕舞成一团光圈,穷缠苦逼,加之她身法又快,一时难以脱出劲风之外。

    逼得欧阳昭怒火如焚,也不喝叫,一探手,就待亮出辟毒追魂宝旗,打算三招两式之下,打发她上路。

    忽然,白影一线,划空而至,人未至,声先发,低喝道:“何处毛贼,竟在巢湖闹事!”

    欧阳昭心中不由一喜,低声道:“段姐姐,这点子交给你了。”

    敢情那点白影乃是白衣追魂段冰蓉。

    白衣追魂段冰蓉长袖一舞,接下了绛紫劲装的女子,口中叫道:“桑师叔随后就到,莫要中了她调虎离山之计,快回藏珍楼。”

    绛紫衣的女子手中罗帕猛抖,迎着白衣追魂段冰蓉满头盖脸地扫了下来,也怒叱声道:“无知的娃儿,你接这一招!”

    此时,欧阳昭不敢怠慢,道了一声:“段姐姐,小心!”他的人已像一只离弦之箭,一射穿出芦苇丛,反身径向庄内泻去。

    刷!刷!

    两条庞大韵身影,由庄内如追风,并肩射来。

    欧阳用不由大急,以为又是那紫衣女子的同党,一展势子迎了上去。

    此时他心中反而觉得守宝护楼事小,万一这三人连手合击,段姐姐如何吃得消,因此,他的势子一缓,打算先了结这二人再说。

    眼看两条人影来到切近,心中一块石头才放下来,朗声叫道:“岳老堂主,桑师叔,快去接应段姐姐。”

    铁笔穷儒桑子修焦急地道:“你为何擅离重地,藏珍楼乃是你的守地。”

    五爪金龙岳麟也道:“区家扬,粗心大意!”

    欧阳昭心中十分不悦,但此时哪能分辩,一弓腰,晃肩向藏珍楼腾去,捷比鹰隼,快如闪电。

    片刻之际,已落身楼门之前,抬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暗喊一声:“不好!”

    但见藏珍楼的楼门大开,楼梯口地上,黑乎乎地倒着两个人,不是先前迎接自己的两个一统教教众还有哪个。

    此刻,他不暇细看,一涌身,弹腿向楼中射去。

    楼下层,烛影摇动,并无异样。

    但是,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原来有铁栅栏锁好,这时,已经敞开,地上有断锁敞闩,分明是被人以大力手法扭断。

    欧阳昭正待迈步上楼,蓦然,轰,一声大响,二楼上火光一亮,如同闪电一般,接着,“啊呀!”人声惨叫,凄厉刺耳,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阵火光来得奇怪,这声惨叫更使人惊慌。

    欧阳昭一运功,正待腾身上楼。

    咕噜噜,沿着楼梯,一团黑影,连滚带翻地跌了下来。

    欧阳昭大吃一惊,已起的势子百忙中一收,侧跃在楼门一旁,暴喝声道:“大胆的东西!”

    还没等他看清二楼上滚下来的是什么,那团黑呼呼的东西已到了身前,忽然发出一声凄然的吼叫:“好毒的手段,我与你拼了。”

    借着微弱的烛火之光,欧阳昭不由暗暗称奇,心想:“真是活见鬼,难道说她真有这等快法,抄在我的前面来了,怎么又弄得如此惨法呢?”

    原来滚下来的,也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通身上下,同样的绛紫劲装,紫绢包头,身材长相与自己追到湖边的那一个,完全没有分别。

    唯一不同的,这个女子此时云鬓纷乱,包头的绢子,歪斜不正,脸上血肉模糊,俨如鬼怪,分不出五官,兀自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似乎是才受伤未久。

    欧阳昭只顾愣神,那女子已扑身由地上弹起,霍地向他袭到,口中还怒叫着,声如鬼哭神嚎,吼道:“暗袭姑娘,算是英雄好汉吗?我同你拼了!”

    那股惨状令人魂夺神摇,那份狠劲,如同一只疯了的大虫。

    欧阳昭不明所以,闪身一跃,侧纵七尺,喝道:“何处的疯婆子,大胆侵入藏珍楼!”

    那个面带伤痕之人的五官已毁,双目自然失明,但视力虽无,听风辨位的功夫甚好,不等扑势过老,已在半空中折身而停,枭叫声道:“小辈,你瞎了眼了,叫我疯婆子。”说着,二次又向欧阳昭立身之处扑来。

    欧阳昭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哼,你才真是瞎了呢?还说别人……”

    这句话,更加激起了那女子的怒火,前扑之势不变,丝的一声,顺手在腰际扯下一条几尺长的紫色罗帕,突地一抖,直向欧阻昭缠到,嘴里却道:“连鬼谷二美也不认识,你过来吧。”

    “鬼谷二美。”

    欧阳昭一面闪身避过活如灵蛇的罗帕,口中低吟子一声,这才豁然大悟。

    原来这两个紫绛劲装的女子,乃是鬼谷门中,鬼谷仙狐蔺如黑的一对双胎女儿,怪不得穿着打扮完全一模一样,甚至于身材高低肥瘦也是仿佛。

    鬼谷一门,乃是九派一邦之外的武林道,俨然自成一家,百余年前崛起于鬼谷山中,创派的祖师共有五个,自称鬼谷五老,却也威震一时,不料后继无人,便一代之后,衰落下去。

    鬼谷门中落的原因,据说乃是有一条门规所限,那就是凡是进入鬼谷一门,必须是童身未破,而进入鬼谷门之后,又复同剃度出家一般,打一辈子的光棍,终身不接近女色,否则,即有受门规治裁之报。

    因此之故,好多武林中奇材,便望而却步。

    传到了鬼谷仙狐蔺如黑,已是第五代了,他为人聪慧过人,但也狡计多端,眼见鬼谷一门已成了金线系葫芦,单脉一传,终于免不了断了香火,遂下了最大的决心,身负欺师灭祖之讥,改弦易辙,不但开放了色戒,而且以淫字出名,竟在黑道之中扬名立万。

    一时,黑道中的魔头,武林中的败类,莫不臭味相投,一般不肖的武林,更趋之若鹜,纷纷地投入鬼谷门中,一时香烟鼎盛,居然人才济济,做得有声有色,把即将中落的鬼谷门振兴起来。

    鬼谷仙狐蔺如黑,既承受了鬼谷五老的衣钵,功力也自不弱,又仗着他天生的过人颖慧,凡是进入鬼谷门的人,会什么特殊功力,他千方百计也要软硬兼施,直到被他学会为止。

    天长日久,他不但武学杂陈得近于渊博,而且独创一格,融各家所长于一体,成了一套鬼谷门特有的鬼谷万象功。

    鬼谷仙狐蔺如黑,仗着这一手鬼谷万象功,在江湖上头角崭露,确乎也煊赫一时,成为黑白两道很少不知道的知名人物。

    当时,也曾引起九派一帮的注意,甚至有人对他不满。

    然而,一则鬼谷仙狐蔺如黑为人圆滑做事面面俱到,二则他门下的人,五方杂处,一旦引起事端广牵动过大,少不得要涉及轩然大波。因此也就在这种夹缝的矛盾之中,延续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鬼谷仙狐蔺如黑见风转舵,知道急流勇退,风声稍有不利,他立刻消声敛迹,悄悄地退出武林,不但不再在江湖上厮混,而且远离以前的一些狐群狗党,带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儿隐匿起来。

    这两个紫绛衣衫的女子,正是几乎被人遗忘的鬼谷双妖,蔺小翠与蔺小玉。

    这些都是过去之事,在此交代过不提。

    欧阳昭躲过袭来的罗帕,厉声吼道:“鬼谷二妖,好厚的面皮,居然称起二美来了,你是大妖还是小妖?”

    那女子闻言,怪声一叫道:“狂徒,看翠姑娘不要了你的命。”

    “如此说来,你是大妖蔺小翠了?”

    蔺小翠手中罗帕一卷而回,大约因她气愤过度的关系,脸上的伤痕破裂,不断地渗出鲜血,形状既惨又复惊人,怪叫声道,“小辈,你们一统教原来都是些鬼蜮伎俩,全靠着暗算害人。”吼叫之中,手中的一幅罗帕电射舞至。

    欧阳昭眼前放着两点不明。

    第一,鬼谷一门久不在江湖露面,为何竟使鬼谷仙孤的一对掌上明珠双双出马,闯入柳暗花明庄来。

    第二,眼前的大妖蔺小翠,面部被何人所伤。

    因此,他急欲问明个来风去浪,一时并不过招还手,又是侧跃斜纵闪了开去,口中叫道:“蔺小翠,你有完没有,瞎眼乱拼,你推知道我是一统教的人?”

    这话一出,果然生效,大妖蔺小翠手中的罗帕一收,愣愣地站在那里,愕然失神地问道:“咦!怎么?你不是一统教的人?”

    欧阳昭虚与委蛇,冷冷答道:“若是一统教的人,既能躲开你的帕招,就能还手,纵然无力还手,还有个不鸣锣告紧,等到现在的吗?姑娘眼睛受了伤,难道心也受了伤,完全想不到吗?”

    这篇鬼话,说来顺理成章,听者自然不疑。

    大妖蔺小翠双手一搓,道:“难道你也是意在盗那武林奇珍的?”

    欧阳昭心中一动,暗忖:武林奇珍?什么武林奇珍?

    但口中却不能露出怯意,随意答道:“武林奇珍人人皆爱,难道就是你姑娘一人爱吗?”

    大妖蔺小翠冷冷地一哼道:“哼,好一个投机取巧之徒!”

    “姑娘,你何出此言?”

    “你心中明白。”

    “我……我明白?”

    “假装糊涂是吗?鬼谷二美之前,你少耍这一套!”

    “在下真的是……”

    “呸,我问你,要不是我妹妹小玉引走了一统教的护楼使者,你能到这一统教的重地毫无阻拦吗?”

    “这个……”

    “要不是我点倒了两个看楼门的喽哕,他们不鸣锣报警吗?”

    “哦……”

    “哦什么?若不是我遭了暗算,你纵然来到了这藏珍楼,又有何用,说不定你比我蔺小翠还要惨。”

    她这话正中了欧阳昭的心事,欧阳昭原要追问她脸上伤势的来源,因此,不放过这句话,追问道:“姑娘脸上的伤势是何人所伤?”

    “怎么?你要替我找场?”

    大妖蔺小翠对脸上的伤势像是痛心万分,因此,说话的神情虽在血肉一片的脸上看不出,但那种凄厉的语调,咬牙嘣出的声音,可以瞧得出她内心的切齿之恨。

    这也难怪,爱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于女人,美几乎是她们的第二生命,蔺小翠既以鬼谷二美自居,如今花容被毁,焉能不恨。

    欧阳昭懒与她多扯,顺口道:“在下知道这详情,代你找场报仇,也并非不可。”

    谁知大妖蔺小翠冷冷地一笑道:“嘿嘿,用不着!”

    “却是为何?”

    “鬼谷门中的岔,鬼谷门自己找!”

    “姑娘,你太也……”

    “休要罗嗦!”

    大妖蔺小翠忽然厉声一叫,喝阻了欧阳昭的话音,接着又严厉的道:“告诉你,我也不问你的来龙去脉,出身门派,可是,这座藏珍楼从今而后,不许你插手。”

    她这态度变得奇怪,话也来得突兀。

    欧阳昭如同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莫名其妙地道:“蔺小翠,你这话……”

    “住口!姑娘的名讳是你叫得的吗?你记下这话就是。”

    这真叫做乞丐赶庙祝了。

    欧阳昭心中不由暗暗好笑,但却慢条斯理地道:“你能说出不准我进入藏珍楼的道理吗?”

    大妖蔺小翠一仰血糊糊的脸道:“这还用说?”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不说出来,我怎知道?”

    “贫嘴!”

    “你不说,恕我不能照办了。”

    “连这一点也不懂?那就是说,这楼上的武林奇珍,不许第三个妄想。”

    “嘻嘻,姑娘你这话未免太也傲人了。”

    “怎么?”

    “凭你脸上这份伤势,只怕那武林奇珍放在你眼前,你也……嘿嘿!”

    “小子,我已告诉你,我妹妹小玉……”

    欧阳昭不等她说完,早抢着道:“忘了告诉你,你打算等你妹妹蔺小玉,只怕是空等一场了。”

    大妖蔺小翠闻言,猛地一惊,上跨一步,两手前探,失声道:“怎么?她怎么了?”

    欧阳昭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道:“怪不得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使用的兵器完全同她一般无二,我还真没想到是鬼谷门的两个大小姐。”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像自言自语。

    大妖蔺小翠被他引逗得更加焦急,急呼呼地追道:“你见到她了,快说!”

    欧阳昭心中自觉好笑,缓缓地道:“见到了,可惜她比你更惨。”

    “更惨?”

    “嗯。”

    “她……我妹妹也受了暗算?”

    “不是暗算,她被一统教活活地掳去了。”

    “真的?”

    “我见到她之时,正被七八个一统教的高手生擒活捉,通身剥得一丝不挂,四马倒缵蹄地捆在那里,一身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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