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故剑情深

    第三十六章 故剑情深 (第2/3页)

怕你也没办法确送我到阴曹地府,因为那里的十殿阎罗都占着位置,老朽去了没地方坐!”

    这番话,既出于嬉笑怒骂之间,又有狂傲刻薄之意。

    欧阳昭哪里听得进,宝旗一翻,金光四闪,迎面虚晃一招,沉声道:“我不怕你不说!看招!”

    话起人起,卷起丝丝劲风,疾递一招,闪电扑出。

    不料他快,那丧门吊客似的老怪也不慢,淡黄的影子一闪,虚飘的身子,竟在瞬刻之间,闪入一棵白杨树之后,其快无比,功力奇诡。

    欧阳昭一招落空,怒火更炽,二次挥旗扬招,追踪而上。

    此时,五旗盟的数十高手,眼见自家盟主动手,虽不敢冒然出招联手而上,但各震随身兵刃,叮哨声里,转眼四散开来,把那怪物遥遥地围了个风雨不透。

    谁知这怪物身手还真也不凡,身子一溜,又向五步以外的大树飘去,指着远远的树林道:“今天之事,也太麻烦,老朽在天柱山等你,你有种的打发了他们前去赴,约好了,万一命短,也只好作罢!”

    欧阳昭以为又来了什么怪人,顺着他所指之处瞧去,虽然人影幢幢,风似地扑奔而来,却是那混世**陆明剑等一行人家,遂又转身喝道:“天柱山何处?你是什……咦!”

    话音未毕,不由目露惊疑,四下打量。

    原来就在这略一分神的转瞬之间,那丧门吊客似的怪人,已自去个无影无踪,哪还有半点影子,这份快劲,实属少见。

    他惊愕之余,又见五旗盟的一众弟兄,兀自遥遥围在三、丈左右的由周,全都蓄势戒备如临大敌,不由对着离身侧稍近的五大旗主道:

    “人呢?”

    五大旗主如梦初醒,齐向那怪物先前隐身之处瞧去。

    原来,他们还不知道这围在核心的敌踪已渺,看清之后,不由互望了一眼,一个个噤若寒蝉,惭愧至极,同时噫了一声,五人齐向那树后扑去,

    然而,林木苍苍,树影婆裟,哪有半点影子。

    金旗旗主掌剑双绝东方浩垂手低头,面现愧色,对着欧阳昭道:“属下等无能,放走敌人,请盟主……”

    欧阳昭闻言,忙忙摇手不迭道:“哪里话来!怎能怨到你们各位,只怪我自己经验不足,受了他金蝉脱壳之计,好在他有天柱山之约,不怕他跑上天去。”

    此时,混世**陆明剑等一群人,已蜂群似地涌了来。

    欧阳昭此时是愤恼兼有,一见混世**陆明剑,不等他先开口,即便怒目横眉怒声吼道:“你穷迫苦逼,究竟要怎的?”

    混世**陆明剑却不疾不徐地摇手道:“不要生嗔,我等已有计议,特来告你知道而已,此时不必再恶狠狠的了!”

    欧阳昭不相信地道:“与你有什么计议的!对付你这般老不死的魔崽子,只有一个字!”

    混世**陆明剑冷冷一笑道:“哦!一个什么字?”

    欧阳昭毫不犹豫,暴吼一声,如同春雷乍展道:“杀!”

    混世**陆明剑脸色不由一寒,阴恻恻地道:“瞧不出你的杀煞这么重?心胸这么狠!”

    欧阳昭愤然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好办法!”

    “如今我们却已有了最好的办法,化干戈为玉帛了!”

    “你说得好听!”

    “我不同你说,你问他们好了!再见!嘻嘻!”

    一阵阴阴的冷笑,混世**陆明剑的红影暴起,一射两丈,径向林子处穿去。接着,世外五煞的儿鬼火阴煞曲南和与带着内伤的烈酒毒煞鲍庆余,十大害之一的蛇蝎美人曹丽云等三人,衣袂齐震,也追踪而去。

    欧阳昭遂待腾身拦阻,起势欲追。

    却是青衫秀士舒敬尧闪身拦住,朗声叫道:“少侠!由他们去吧!”

    慧果大师与智清道长也双双言道:“一因一果,看来自必有个了断,只是时间稍缓而已!”

    看他们的神色,听他们的口气,分明是真有了协定了,不然为何有这等轻松,混世**陆明剑也不能就这样虎头蛇尾呀!

    欧阳昭见一众魔煞去远,不由转面对着青衫秀士舒敬尧问道:“舒帮主!各位前辈真的与**计议妥当了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微微颔首道:“是的,这却不假!”

    欧阳昭甚是迷惘,皱起眉头道:“是怎样的一个计议法?”

    慧果大师叹了一口气,悠然道:“我佛以慈悲为怀,不料一部《金刚真经》,竟会引起无数杀劫,未免有失上天好生之德,而且恩连怨结,武林必无宁日,必须来一个了断,以杜绝未来的杀劫,消除无尽的杀机。因此,老衲忍痛决定下来!”

    这位年高的得道僧人,少林一派名门的掌门,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怆然,不禁悲戚之感;连连拈须摇头不已。

    欧阳昭倾神而听,但也没听出到底是怎样的计议,如何免去杀劫,了断所有的恩怨,因此急急问道:“慧果大师立意良佳,用心甚苦,但不知怎么一个了断法呢?”

    慧果大师的两道寿眉深锁,一对原本神光湛湛的眼睛,不觉湿润润的,嘶哑着喉咙道:“我已与混世**陆明剑约定,九月九日登高之夜,仍在黄山沉剑潭与他们魔道一会,到时愿将《金刚真经》作为礼物,送于一个功力最高的人,绝不据为少林所有,免得再行明争暗夺!”

    欧阳昭不由心中一愕,忙道:“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慧果大师沉着的道:“小施主有更好的妙计吗?”

    欧阳昭略一沉吟道:“妙计虽无,但到时你争我夺,焉能不起杀机,岂不造成恩怨?”

    慧果大师点头道:“老衲何尝不知,但此乃壮士断腕的办法,一则将杀劫一次了过,二则并非老衲残忍,让那些贪心的魔头自相毁灭,杀恶人即是善念,也可略为减少一些武林之害。说真的,我却愿一部《金刚真经》,落在最毒的魔头手里!”

    欧阳昭听到此处,甚是不以为然,睁大眼睛道:“却是为何!”

    慧果大师苦笑一笑又道:“往好处想,但愿他能穷研真经的含义,大彻大悟改悔向善,往坏处想,使魔道中为了夺取真经自相残杀,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欧阳昭不由失声一笑。

    他这一笑,不由又引起了慧果大师的话来:“小施主,你这一笑,似乎已悟到了老僧的一点私念!”

    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玉面一红,忙不迭道:“大师不必多疑,在下毫无他意!”

    尽管他如此说,而慧果大师却也微笑道:“小施主不必隐讳,老衲我也不会留虚面子打肿脸充胖子。我所以这样断然决定,宁肯舍去少林历代相传之宝,实在因为目前武林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抱残守缺自命为名门正派的江湖道,已是人材凋零,日渐没落,事实上已不能保存列祖宗的基业。因此,以佛家的四大皆空来论,也不必要枉自勉励,反而使本门下代多遗祸根,未蒙到其利,先蒙其害,为这部真经牺牲,甚至于香火断绝!”

    这位有道高僧滔滔不绝地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欧阳昭心知他所以如此说法,虽有些原因,最关键的不过是少林派目前的一众高手,既不能硬夺已失的镇寺之宝,即使夺回去,以后也难以保存。

    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可不能不给慧果大师留些面子,含笑点头道:“前辈高瞻远瞩,使人钦敬,江湖人士若都有这等淡泊的想法,又哪里来的恩怨,怎会引起杀劫呢?”

    慧果大师笑一笑,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欧阳昭也转向智清道长,拱手道:“掌门人对贵派的《归云剑谱》又将如何处置呢?”

    这位武当掌门的心情,似乎比慧果大师沉重不少,双眉紧皱,面有隐忧地道:“也依约在黄山沉剑潭畔解决!”

    他说话的神情分明是心事重重,语音有气无力。

    欧阳昭察言观色,明知必有隐情,追问一句道:“难道也要按照少林一派的办法,将剑谱送与功力最高的人!”

    智清道长闻言,连连摇头道:“不!不!本门的剑谱乃是武当张三丰真人心血所创,又是本派的卫道精华,与真经的情形大有分别,不可同日而语!”

    欧阳昭笑道:“掌门道长说的不错,《归云剑谱》一旦落在别人手里,武当一派的基业,无形中就前功尽弃。晚辈说一句放肆的话,武当一门也就不成其所谓本派了!”

    智清道长老脸不禁绯红,但却不能不承认这句事实如此的话,只好唯唯连声,接着道:“少侠说得不错!不错!

    ……”

    “既然如此,道长然何又有黄山沉剑潭之约呢?”

    “这个……”

    智清道长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欧阳昭却走近一步,低声道:“道长,尽管放心,我欧阳昭首先声明,对剑谱决无非份之想,必要时,也许能为武当尽些微劳!”

    智清道长色然而喜,低声道:“贫道先行谢过。”

    他虽然没有作揖打躬,稽首施礼,但从他生满了皱纹的脸上,可以看出乃是出于衷心的感激。接着,他又向欧阳昭低声地道:“不瞒少侠说,目前就是本派的剑谱送到贫道手上,恐怕不但带不回武当山,而且连我这条老命也留不下来,光是混世**陆明剑这一关,我就通不过,不要再说其他了,所以也只好拖一时算一时。”

    欧阳昭不禁替这一位名派的掌门悲哀,同情地问道:“那么到了沉剑潭恐怕高手更多呢?”

    “到时只有倾武当所有人力,尽人事而听天命,舍命完节,杀身护宝,纵不能收回剑谱,也可见武当一门的先祖于地下了!”

    智清道长说得如鲠在喉,终于沉甸甸一拱手,说道,“贫道先走一步了!”

    他也许因为忧心如焚,或是其情难堪,说着,手中拂尘一挥,一溜烟曳起阵劲风,径自先行走了。

    这时,少林掌门慧果大师也招呼随来的羽化上人道:“我们也该走了!”说完,又向欧阳昭道:“少侠!沉剑潭之会,千万要记牢了,不要耽搁!”

    欧阳昭忙道:“沉剑潭晚辈一定要去一次,但是,不是为了去夺武林第一,觊觎贵派的真经,而是要察看太古神剑的下落!”

    慧果大师语意深长地道:“不!反正你记好九九重阳就是了!”

    说完,一撩紫云僧衣,展功而起,老和尚功力果真不凡,劲风不起,衣袂不振,一射三丈,眨眼消逝。

    慧果大师同羽化上人一走,欧阳昭忽然失声而呼道:“哎呀!不好!”

    青衫秀士舒敬尧原也打算就此离去,忽听欧阳昭失声惊呼,甚感稀奇,不由停了下来问道:“有何不对吗?”

    欧阳昭几乎是同时地向舒敬尧问道:“舒老前辈,一统教主宋士龙兄妹为何不见,他们到哪儿去了?”

    青衫秀士舒敬尧十分不解,他不知欧阳昭忽然失声惊呼,像是有紧急的大事遗忘了似的,此刻反而问一统教主宋士龙兄妹的去处,因此疑惑地道:“哦!他兄妹同混世**与少林武当两派约定,白道中,由慧果大师相邀;黑道中由混世**邀请;正邪之间其他帮会,由一统教出面通知,重九之日,齐上黄山,在沉剑潭相聚。”

    欧阳昭似乎不耐烦,但又不能拦住他的话头,等到青衫秀士舒敬尧的话音略停,即便抢着道:“他们的人呢?”

    青衫秀士舒敬尧毫不经意地道:“率领一统教下,带着佛道双宝早已走了!”

    欧阳昭不由一跺脚道:“哎呀!糟了!”

    舒敬尧仍然不知何以欧阳昭会急成这个样子,又道:“怎么?你此时找他兄妹无益!”

    欧阳昭只是搓手,皱起双眉道:“万里飞鸿宋明珠怎好把我的碧玉笛带走呢?真是岂有此理!”

    青衫秀士舒敬尧霍然大悟,心知碧玉笛与辟毒追魂旗同是紧要之物,一则是三绝成名兵刃,二则笛韵乃柔能克刚的不二功力,也算是少见之宝,骤而失去,怎不使欧阳昭焦急呢!

    因此,他也十分诧异地道:“难道你在林子中没碰见万里飞鸿?”

    欧阳昭忙道:“碰见了呀!”

    “为何当时不向她取回?”

    “唉!正要收回玉笛,不料出了岔事!”

    “什么岔事?”

    “先是遇见五旗盟的弟兄,这还不当紧要,随着又碰到一个丧门吊客似的怪物,以致把索回碧玉笛之事给耽误下来。如今到哪儿去找她?”

    “丧门吊客是谁?”

    “不认识。功力甚高,一身孝服,披头散发,吊眉血口,舌头伸出嘴外。……”

    不料青衫秀士舒敬尧没有听完,就面色一变道:“噢,是他!”

    欧阳昭见这位一十三省穷家帮的帮主面色大变,神情紧张,显见得事出非常,以舒敬尧的老练沉着尚且如此,自然是其中有异。

    因此,凝神而问:“前辈,你说是谁?”

    青衫秀士舒敬尧双眼远视,目不转睛地道:“真的是他就增加一层麻烦了。”

    欧阳昭生性最急,赶着要打破这个闷葫芦,抢着道:“前辈敢莫知道此人,他与我约定在天柱山见面!”

    青衫秀士舒敬尧猛的一拍双掌,大声叫道:“越发不错了,一定是那个老魔崽子!他居然也出来凑热闹!”

    欧阳昭可真急了,语意焦灼地道:“到底是谁?”

    “你既同他有约,难道不知他是谁?”

    “奇就奇在这里,素不相识,他无缘无故地就……”

    “这个老东西就是古里古怪!他可是善者不来,不是强龙不过江,只怕混世**知道有了他,也要头疼三阵!”

    欧阳昭不由苦笑道:“老前辈,你别逗人了吧!那怪样的人到底是哪一路的货色?”

    青衫秀士舒敬尧还真会卖关子,故意的神秘一笑道:“这样吧。你先打发五旗盟中弟兄,柳暗花明庄一把火已烧成废墟,我们也不能留在这里。我们开始出湖,在船上慢慢地聊,也可免去寂寞。”

    欧阳昭心知急也不在一时,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五旗盟的金、银、铜、铁、玉等五大旗主道:“适才的变化各位兄弟想已听见,此间之事已了,尽速离开吧!”

    金旗旗主掌剑双绝东方浩躬身道:“盟主此时何往?”

    欧阳昭微笑道:“我已说过,一身俗债,既有天柱山之约,又有沉剑潭之会,一时恐不能返回旗内,且看黄山一会如何而定,重九之日,各位可到黄山相见!”

    银旗旗主逍遥秀士白俊扬又道:“盟主还有何差遣吗?”

    欧阳昭想了一想……

    他本打算要五旗分别打探二位盟姐白衣追魂段冰蓉,雷音神剑吴娟娟的下落,以及一统教主宋士龙兄妹的行径,还有混世**陆明剑黑道中的动静。

    然而,生恐旗下兄弟们邀功过急,好胜心切,万一因此有个闪失,岂不是自己之过,于心有愧。

    因此,思索了片刻,终于道:“没有要各位插手的,还是各自归旗,黄山再见吧!”

    谁知玉旗旗主飘渺仙姑方无畏妇人家心细如发,她看出欧阳昭心中有事,有碍难分派之处,上跨半步道:“盟主,五旗的弟兄姐妹,不是贪生怕死之流,更不是吃不得苦的公子小姐,江湖上风云日亟,怎会深守在旗内?”

    铜旗旗主过天星石庆瑜也道:“盟主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好啦!”

    铁旗旗主独臂金刚佟天胜更大声地道:“难道盟主对自己的弟兄还见外吗?还是以为五旗的弟兄全是酒囊饭桶,一群脓包不堪驱使!”

    欧阳昭见他们如此拥戴,全是一片忠心,不由十分感动,终于道:“既然如此,我——”

    他略一沉吟道:“烦劳佟旗主带着铁旗下的藏边四雄苗氏兄弟在黄山察勘,以防上次黄山约会之事重演,直到重九之日才可离开!”

    铁旗旗主独臂金刚佟天胜色然而喜,留下本旗的三义拔归他旗,带着藏边四雄苗氏兄弟手舞足蹈向欧阳昭恭谨地道:“属下等遵谕,这就去了!”

    欧阳昭叮咛地道:“还有,无论发现有何岔眼之事,不须你等了结,到时告诉我,你们的责任就算完成,千万不可鲁莽将事,因事关大局!”

    独臂金刚佟天胜应了声:“盟主放心。属下不敢逾越1”

    说完,对着藏边四雄一挥手,径自去了。

    欧阳昭转面又向其余四旗旗主道:“你们也该走了,各率本旗的弟兄,在江湖行道,顺便也探听些武林的消息,天柱山之约,我一定在十日内去赴。”

    掌剑双绝东方浩躬身道:“属下等谨遵令谕,但愿盟主的私事早了,以奠五旗盟的不世基业!”

    欧阳昭微笑挥手,也不愿使他们失望,说道:“但愿如此!

    届时再同各位兄弟举杯畅饮。”

    五旗盟的一众弟兄,像一阵风似的,各展身形,衣袂连振,转眼之间,去个无影无踪。

    此时,偌大的白杨树林子中,只剩下了欧阳昭与青衫秀士舒敬尧、玄玄玉女、罗冷芳三人。不久之前,还是少长咸集的热闹场面,武林拚斗的血腥形势,忽然变成凄清起来,反而静得有些怕人。

    欧阳昭目送五旗盟的众人一走,不由感叹了一声道:“唉!

    这般人也真够义气,我欧阳昭与他们素不相识,又没有丝毫恩惠加诸他们,而他们对我却衷心耿耿,真是使我欧阳昭愧煞了。”

    青衫秀士舒敬尧微笑道:“江湖中就是有这点义气来维系着,不然的话,还不天下大乱,伦常全无!”

    玄玄玉女罗冷芳叹息了一声,无限感伤地道:“我玄玄门就是江敏这一线单传,不料……”

    她已到暮年,对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银衣玉女江敏,自然有无限的怀念,一对湿润的眼睛,神色凄怆,穿过林子,遥遥地瞧向草坪上江敏的坟墓,有依依难舍不胜眷爱之情。

    欧阳昭也不禁悲从中来,戚戚然地道:“前辈。但请放心,只要我欧阳昭有三寸气在,敏妹妹的血仇,我必要替她洗雪,走遍天涯海角,不达此愿誓不休!”

    他说到后来,语音悲壮,豪气干云。

    谁知青衫秀士舒敬尧忽然像似想起什么来了,精神一振道:“啊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定是他!是他!”

    欧阳昭不由一愕,愣愣地道:“前辈!你说的什么?是谁?”

    青衫秀士舒敬尧并不回答欧阳昭的话,反而问道:“少侠!

    江姑娘未死之前,是不是双眼发直,知觉全无,一味恶狠狠的,如同疯狂了一般,但是一身功力依旧,甚至于还要比平时凶猛一点?”

    欧阳昭连连点头道:“是的,一些儿也不错。我还感到特别奇怪,既然神经迷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认识,为何对武功招数却反而精进不少,难道不会忘却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又睁大了眼睛问玄玄玉女罗冷芳道:“江姑娘濒死之际,是不是通身遍体都起了无数的红斑,腥红点点,如同小儿生痘疹一般?”

    玄玄玉女罗冷芳眼神一凛,连忙道:“不错!果然是通身露出豆大的红点,透明发亮!”

    欧阳昭听青衫秀士舒敬尧话有来因,似乎已知道下此毒手的仇家的来龙去脉,不由抢着问道:“舒老前辈!敢莫你晓得会此邪恶功夫的人?”

    青衫秀士舒敬尧沉吟着道: “应该是他,除了他之外……”

    欧阳昭见他皱眉苦思,未便急了追问,但内心的焦急,终于耐不住,是以欲言又止,连连眨眼。

    舒敬尧对着他又道:“少侠,若是我推测得不错,你却当面把仇家给放过去了!”

    此言一出,欧阳昭既疑又急地道:“难道是混世**那老不死的?”

    青衫秀士舒敬尧向林外一指,缓缓地走着,一面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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