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声东击西

    第四十章 声东击西 (第2/3页)

岸老者,形如古鹤,风范出俗,不由略一沉吟,随即大声道:“是您老人家,久违了。孙珊表妹现在……”

    不等他的话落音,那厢的四大掌门全都面有喜色,性空和尚双手合十,抢上一步,对老者作礼诵佛道:“阿弥陀佛!

    有东海一奇到来,总好讲理了。”

    原来这老者乃是南海掌门孙尚萍女儿碧瑶宫主孙珊的义父,而孙尚萍正是欧阳昭母亲南海玄女孙婉萍的妹妹。

    在黄山一会之时,欧阳昭曾将孙珊托付东海一奇,因此一见面就有此一问。

    东海一奇一捋五绺长髯,扫了性空一眼,侃侃言道:“在下来此,并不是为了做和事佬来的,各位又是一派的掌门,我自问也管不了这大的事,我所以拦住欧阳少侠,不过有话要同他说明而已。”

    性空和尚料不到弄了个灰头土脸,红着脸,一时不好退回。

    东海一奇不管许多,自顾回身对着欧阳昭道:“少侠,孙珊已回海南,老朽有一事相询,不知该不该?”

    欧阳昭闻言含笑道:“前辈太谦了,有什么话,自管问好啦,晚辈知无不言。”

    东海一奇前上几步,凑在欧阳昭耳畔,极为细声地道:“老弟台既得到了性灵珠出了天柱山可要特别小心。”

    欧阳昭一听,不由奇怪道:“性灵珠,晚辈并未得到,这话从何说起?”

    东海一奇不由眼露惊疑,道:“老弟台,你何必瞒我?”

    “焉敢欺哄你老人家。”

    “这就奇了。”

    “前辈听谁说来?”

    “山外传言纷纭,而且此去沿途,高手云集,全是知名的魔头,说不定他们贪心臭气相投,连手暗算,你要特别小心。”

    “多谢前辈照应。”说到此处,忽听,白衣追魂段冰蓉沉声喝道:“江健才,不怕丢脸你自管走。”

    欧阳昭回身怒道:“谁先走我先追谁。”

    华山掌门江健才,原本打算一走了之,此时被人喝破,不由一顺铁拐,红着脸,讪讪道:“走!你准知道本掌门要走,我不能不顾朋友。”说着搭讪走到无影仙子田茜身前,把她扶了起来,又假意地大声道:“田掌门,你先调息着,这档子事,我们不能算了,七大门派也不是草莽绿林,可以让人任意欺侮的。武林中自然有个公道。”

    欧阳昭冷冷一笑,突的上欺三步,人影一闪,向江健才逼去。

    “啊哟!”

    江健才一声惊呼,铁拐在地上一捣,霍地跃退两丈,面容难看,慌忙道,“你……你休要欺人太甚。你……”

    “嘿嘿!”

    欧阳昭未语先是一声冷笑,挥手指着六大掌门,侃侃而谈道:“黄山一会,被你们取乖弄巧,规元寺一会,让你们侥幸脱逃,今天算是上苍有眼,在我重阳之约以前,可以一雪父母的血仇,你们谁也别打算走得出我的旋风八式之下,只有你们谁死得干脆,分个先后而已。”

    他想起父母的海样深仇,五心如焚,脸上杀气冲冲,隐约可见。

    东海一奇不由寿眉一皱,喟叹了一声,跨前一步道:“老弟台,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上体好生之德,手下留情,老朽身有急事,先行去了!”

    五大掌门原想有东海一奇到来,可以稍为缓颊,如今一听他要走,不由同声道:“素闻东海一奇主持公道,排难解纷,为何……”

    东海一奇微笑道:“你们这段梁子,迟早必须了断,也非三言两语之事,不瞒各位说,明日乃老朽百岁之期,因此……”

    欧阳昭闻言,抢着道:“哦!明日既是前辈百寿大庆,尚有何急事待理。”

    东海一奇叹了口气道:“老朽我一十五岁闯荡江湖,当日曾有誓言,如能百岁不死,或是皈依剃度,或是辟谷入关,八十五年没死,如今自当践约。”

    欧阳昭听后,不由十分依恋地道:“老前辈矍然不减青春,如日中天,为何生出此念。”

    东海一奇,拈须长笑:“哈哈,哈!老弟台,前浪推后浪,武林中是是非非,也不过是浮云轻烟。老朽已看得多了,言尽如此,你珍重吧。”

    他说完之后,身形略动,衣袂微震,晃眼已飘出五丈之外,朗朗的笑声,在夜幕已垂的微风里响起,渐去渐远,终于消失。

    原本杀气满面的欧阳昭,目送东海一奇的身影,在丛林之处消逝,也不由一阵怆凄,怅然若失。

    同时,一股血腥杀气,也不知不觉地收敛去了。

    他想:东海一奇说的不错,是是非非不过是浮云轻烟……

    想着,不知怎的心中感伤不尽,望着还在发愣的五大掌门,沉声道:“你等有何话说?”

    性空和尚佛珠垂挂在手上,合十道:“小施主,当年连手围殴,究追欧阳大侠,乃是一时意气之争,如今事隔多年,追悔莫及,你代父报仇,乃是天经地义,我等维护一门一派的基业,也是势属必然,不可厚非。”

    欧阳昭闻言,宝旗一横道:“如此说来,要在手底下分泾渭了!”

    性空和尚老脸—寒,悲凄地道:“那个自然……”

    欧阳昭冷哼了一声,道:“哼!好,亮招吧!”

    不料性空和尚却连连摇手道:“慢来,小施主,你是存心报仇,还是立意要挑了我们七大门派呢?”

    欧阳昭毫不犹豫地道:“本人对门派帮会,素来无缘,全为父母血仇,不共戴天!”

    性空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我等当年盛气之下,造成杀劫,但与门派无关,而且当时我等并未充任掌门,如今既各掌一门,自己一死事小,影响及一门一派事大……”

    欧阳昭不耐的挥动宝旗,喝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欧阳昭顾不得那许多。”

    性空的老脸飞红,忙道:“且听老衲说完。”

    欧阳昭没好气地道:“说!”

    性空和尚,对着其余四大掌门瞧了一眼,然后语带凄凉地道:“我有一折衷之计,我们五人从今天起,各回本派,一月之内,将掌门之事交割清楚,再来与你了结当年的一点恩怨。到时,各凭手上功夫,生死有命,既交代了你的血仇,也不致动摇武林中数百年的门派。”

    此言一出,其余的四大掌门,全都如释重负。

    因为最少,可以逃出目前的噩运。

    再说,时日一缓,或约高手计议,或请名人出面调解,甚至于背城一战。

    反正,总比眼前僵持着强过百倍。

    因此,四人不约而同地道:“性空掌门所说不错,我等决非有所畏惧,身负一派之责,事非得已。”

    欧阳昭见他们明是畏惧,却反而振振有词,不由轻蔑地一笑道:“在下要报父仇,还管你们什么门派不门派,掌门不掌门!”

    静虚老道焉能失去唯一的机会,忙不迭道:“你父之仇,我们认了,也不忙在一时……”

    “哈哈!哈哈……”

    不等静虚说完,欧阳昭仰天狂笑,久久不绝。

    华山掌门江健才,上前一步,也道:“不必逼人太甚,就算是你做一场功德!”

    五大掌门,平时在武林之中,全是响哨哨,炙手可热的人物,何曾低身下气到这步田地,如今是事不得已,徒唤奈何。

    而欧阳昭笑声一收,喝道:“你们说得好,我到哪里去找你们,又怎能遇得这样齐全?休要唠叨,是汉子亮招吧!”说时,横旗震腕,不可一世。

    性空和尚暗吞一口冷气,言道:“你约定期限,指出地点,到时纵然是虎穴龙潭,我等必然奉陪!”

    江健才也寒着脸色道:“地点由你划,届时生死由命!”

    欧阳昭心中盘算。

    他想,这样也好,当着宇内武林,再报父仇,也好扬眉吐气,同时,重九之约,各门各派必然都到,谅他们也不致毁约失信,自取其辱。

    想着,剑眉上挑,厉声道:“果真如此吗?”

    五大掌门见他已有应允之意,不由齐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欧阳昭淡淡一笑道:“好,重九之日,仍在黄山,届时在沉剑潭候教,你等去吧。”

    他说完,眼也不看五人一眼,手中的辟毒追魂宝旗一收,塞向怀内,转身叫道:“段姐姐,段……”

    哪里还有人影。

    原来白衣追魂段冰蓉竟已走个影踪俱无。

    这时,五大掌门如同望见大赦,奉了圣旨一般,互望了一眼,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抽身穿出山去。

    四野寂静,新月在天,又是初更景色。

    欧阳昭怅然若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岭上,夜风习习,吹起衣角,不胜凄凉之感,感到人生不过如此。

    良久,他喟叹了一声,认定山势稍缓之处,发声清啸,展功腾起,疾射如矢,径向山外飞去,浮光掠影,一往无前。

    足有半个时辰。

    远远的一个小镇似的村落,屋宇栉次鳞比,尚有大半人家,灯火兀自通明。

    欧阳昭折腾了两夜一天,全仗着一股阳刚之气,保存蕴藏体内的真元,赖以不饿不渴!

    此时一见有了人家,毫不怠慢,加速展功,快如闪电。

    转眼之间,到了镇梢之外。

    他惟恐惊世骇俗,远远地收势停身,一刹那功夫,落在平地。

    也不过身子落实,忽然,衣袂大震,呼的一声,从黑影之处,突然穿出两个劲装汉子,每人手中一把明亮亮耀目生寒的鬼头大砍刀,左右齐出,虚晃一刀,同声喝道:“什么人?”

    欧阳昭虽也一惊,但心里有数。

    因为从来人衣袂大震,挥刀轻浮之中,已看出是三家村的庄家把式,看家护院之流,不值一笑之辈。

    因此,他就淡然道:“怎么?你们是打算拦路抢劫吗?”

    两个劲装汉子闻言,振腕抖动手中的鬼头,震得刀上的铜环乱响,其中一个大声吼道:“你瞎了眼,黑虎镇是打劫的地方吗?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哩!”

    “黑虎镇?”

    欧阳昭不由心中一动,暗忖:黑虎镇乃是风尘二友之一,自己盟叔铁笔穷儒桑子修的家乡,难怪大姐白衣追魂段冰蓉在此周近露面,敢莫是她同桑叔叔从柳暗花明庄负气离开巢湖之后就回到这里?

    想着,原来震掌待发之势,按捺下来,朗声问道:“黑虎镇?我问一个人,你等可知道。”

    两个汉子,同声道:“半夜三更,鬼头鬼脑的,我们正要你找个保来,若是一不访友二不探亲,乘早远离镇去,不然,哼!”

    欧阳昭见他俩神气十足,又好笑,又好气,大声道:“我问你等,有位人称风尘二友之一的,铁笔穷儒桑子修,桑老前辈,如今可在镇上?”

    一语刚落,忽听镇梢转角之处,爽朗道:“贤侄,你的好记性,老朽正在此地,来来!快些进镇。”长衫飘飘,铁笔穷儒桑子修手拈五绺短须,已从镇中飞奔出来。

    欧阳昭此时心情正值恶劣,情绪万分伤感之际,见了铁笔穷儒桑子修,不亚于见到了亲人一般,前趋几步,躬身施礼,哽咽着道:“桑叔叔,巢湖一别,您可好?”

    铁笔穷儒桑子修不由老眼湿润润的,苦笑道:“贤侄,此地非讲话之所,请吧!”说完,又对那两个汉子道:“你们专管巡更放哨,可不准吓唬人!”

    敢情那两个汉子乃是镇上的更夫。

    欧阳昭不由失声欲笑,但口内却道:“这两人却也算尽责,叔叔的地面上有什么不清静吗?为何值更之人各执兵器?”

    铁笔穷儒桑子修深深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贤侄随我来。”说时,亲切地拉着欧阳昭的手,进了镇。

    黑虎镇虽小,乃是山区与平地接壤之处,平日三街六市,酒肆茶楼,却也十分热闹,此时因天色已近二更,店铺早已打烊上门,街上行人寥落,月光如洗。

    转过了一条街口,闹市的远处,露出一角大厦,八字粉墙,双狮把门,却是雕梁画栋的一片宅院,黑漆铜环的门上,横着一付匾额,题着“积善人家”四个尺大的金字,鲜明光亮,好生气派。

    欧阻昭一见,不由奇道:“武林中只说叔叔是风尘奇士,却不道有这份家业。”

    铁笔穷儒桑子修答道:“我若有这等家业,风尘二友就不会小有虚名了,这乃是我一位堂兄的家,我自幼喜作无拘无束的傲游,至今孑然一身,到头来连个安身立命之所也没有,说来也真够惭愧的!”

    两人说着,已到了门首。

    铁笔穷儒桑子修一叩铜环,呀——开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精神灼灼的老者,那老者身后站的,正是白衣追魂段冰蓉,目含哀怨,鼓起小嘴,一言不发。

    欧阳昭大喜过望,笑道:“段姐姐,你先来了?”

    白衣追魂段冰蓉绷着脸道:“我知道除了这条路以外,你不会飞上天去。”

    桑子修不由哈哈大笑,笑得段冰蓉的脸上生霞,把头低在胸前。

    欧阳昭十分不好意思,搭讪着对那老者一拱手道:“这位想此是间的主人,桑世伯了。”

    那老者微笑还礼,缓缓道:“老朽桑展堂,令尊欧阳大侠,昔日曾数临寒舍,那时也是同子修弟连袂而至,想不到……”他说时,连连摇头,语意凄凉。

    欧阳昭听人提起亡父,面上顿时凄然欲泪。

    铁笔穷儒桑子修忙把话题岔开,高声道:“总不能站在门口谈话呀,来,进去,进去。”

    四人到了大厅之上落坐,佣人献上茶来,桑展堂道:“老朽痴长几岁,可要倚老卖老叫你一声贤侄了,贤侄的晚饭尚未用吧。”

    欧阳昭苦笑一笑道:“这个,侄儿却也不饿。”

    白衣追魂段冰蓉禁不住道:“他何止晚饭未用,恐怕两三天来都不饿,所以都没进食。”

    此言一出,桑氏老兄弟,不由齐笑了起来。

    欧阳昭也一阵脸上发烧,含着七分不好意思道:“实在不饿,实在。”

    他的嘴上说着,怎奈两天未进饭食的空肚子,此时一杯浓茶喝下,不觉咕噜噜,咕噜噜!一阵雷鸣,满厅的人都可以听到。

    白衣追魂段冰蓉抿嘴一笑,道:“你的嘴硬,但不争气的肚子偏硬不起来,你听!”

    桑子修、桑展堂不由更加笑得不可开交。

    段冰蓉说过之后,也是花枝招展,弯着腰,捧了肚子,喘不过气来。

    欧阳昭实在难为情死了,只好讪讪道:“大姐,你专会捉弄人。”

    这一笑,姐弟俩的一点小误会,也就烟消云散,免去了鼓嘴相向。

    桑展堂急忙吩咐下人,端整了酒饭,富有之家咄声可辨,片刻之间,已摆满了一桌子,虽不是筵开玳瑁,但却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桑子修等虽已用过饭了,却也杯酒相陪。

    吃到一半。桑子修停杯放箸,含笑地道:“贤侄,我有一句十分冒昧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欧阳昭眼神一动,忙道:“桑叔叔,你有何教训,尽管直言,何必见外。”

    铁笔穷儒桑子修端肃着面色,游目四顾,压低了嗓子,十分神秘地道:“贤侄在万梨谷得到了武林第一珍品,令人响往的性灵珠,可否取出来让我们一开眼界?”一旁的桑展堂也眼现羡慕之色,二目不瞬。

    白衣追魂段冰蓉的星眼,也盯在欧阳昭的脸上,企望答话?

    欧阳昭不禁大奇,放下碗筷,正色道:“这话从何说起,性灵珠我确乎见到了一眼,但当时并不知那就是武林奇珍,后来仍旧被那老人带走了,何曾落在我手上!”

    桑子修闻言,不由担心地道:“贤侄谅来不会骗我!”

    欧阳昭急得只顾摇头,忙道:“侄儿怎敢,若是骗你老人家,叫我……”

    白衣追魂段冰蓉见他要起誓,忙抢着拦住话头道:“没有就没有,发急则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铁笔穷儒桑子修眉头深锁,幽幽地道:“匹夫无过,怀璧其罪,江湖中日来这项传言很盛,恐不是空穴来风,贤侄既然未有此事,还以小心谨慎为是,因为,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

    语音未落,一声轻微的冷笑,起自屋外。

    眼放着屋内有三个高手,竟有人在咫尺之内偷听个够,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一时人影齐动,灯火尽熄。

    欧阳昭、桑子修、段冰蓉三人各展身形,穿出大厅,一点院子的假山石,射到屋面之上。

    月光如水银泻于地,夜风习习,星斗满天,哪有半点人影。

    铁笔穷儒桑子修立身屋面,不由叹道:“好快的身法!”

    欧阳昭也恨恨地道:“小子好快的一双狗腿!”

    白衣追魂段冰蓉略一皱眉,喊了声:“不好!上当了!”喊着,一翻身,泻下屋面,穿回大厅!

    铁笔穷儒桑子修同欧阳昭也同时觉出不对,双双跟踪坠下,回到大厅之上,不由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桑展堂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双眼发直,一动也不动,如同木雕泥塑的一般,分明让人点了穴道。

    白衣追魂段冰蓉不问桑展堂如何,前跨一步,顺手指着右面墙上挂的一幅唐人金碧山水。

    “师叔!你看!”

    欧阳昭与桑子修放眼望去,但见那幅淡色古画上胡乱地写着“三日交珠”四个凌乱的潦草字体,也仅仅可以分辨而已。

    这字迹好生奇怪,既无下款,也无标记。

    白衣追魂段冰蓉前跨半步,弯腰在地上一瞧,呸了一声道:“呸!这字是用一双鸡腿沾着酱油写的!”

    铁笔穷儒桑子修点了点头道:“是的,来人的功力也算不弱了。”

    欧阳昭不觉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剑眉上挑道:“好兔崽子!这不算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穿窬宵小的行径!”说完,一穿身就待二次射出厅去。

    铁笔穷儒桑子修忙拦住他道:“此时已经追不上了。来人必定是躲在假山之处,我等射出,他就乘着风声进屋,做了手脚,然后由后面逃走,你瞧!”随着用手一指后面洞开的窗子。

    白衣追魂段冰蓉螓首连颔道:“师叔料得不错,此时恐赶不上了。”说完,杏眼斜瞟着欧阳昭,也示意要他不必慌着追赶。

    此时,桑子修已解了桑展堂的穴道,明知他乃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一定连敌人的影子也没见到,所以也不多问。

    欧阳昭饭也不吃,只顾唉声叹气,眉头深锁,在大厅踱来踱去。

    铁笔穷儒桑子修见他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由安慰着他道:“贤侄何必如此焦急,三天之后,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到时总有一个公道!”

    欧阳昭搓着双手道:“怎奈小侄有要事在身,急欲要追二妹的仇家,替她报仇!”

    白衣追魂段冰蓉一听,大吃一惊,抢着道:“二妹怎么样了?仇家是谁?”

    姐妹情深,一股焦思之色昭然若揭,急迫之至。

    原来欧阳昭心事烦乱,急急忙忙,没把吴娟娟遭了笑面无常尹亮毒手的话,说与白衣追魂段冰蓉知道。此时如梦初醒,一拍脑袋,自责道:“该死!这大的事,我会忘怀了!”接着,把笑面无常尹亮以及天柱山之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白衣追魂段冰蓉听后,不由悲从中来,泪如泉涌,捶胸蹬足地道:“二妹!你在九泉有知,引我找到了笑面无常,拚着粉身碎骨也要用仇人之血,向你祭奠!”

    欧阳昭也陪着流了不少眼泪。一时哭成一团,正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

    铁笔穷儒桑子修见他姐弟哭得不了不休,开言劝道:“人的生死,冥冥中原有定数,节哀报仇,哭有何益!”

    桑展堂适才的穴道被制,虽经桑子修替他拿捏了一阵,身体仍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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