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火窟疑云

    第四十一章 火窟疑云 (第2/3页)

难尽!”

    他说着,脚下连连后退,好像怕三人贴近了似的。

    黄影一掠,汉玉观音魔掌珠一跃而至,柳眉一掀,又羞又气,又愤又怒地摆手拦住正要开口的双姝,喝止道:“你们住口!”

    说完,从袖内取出一幅黄色纸条来,在手上扬了一扬,对着欧阳昭道:“我此番前来,并无别意,专为送这纸条而来,请莫听二姝之言,接好!”

    她随手一抛,那张黄色的纸条如同飞弹流矢一般,曳起一缕黄光,夹着抖动的声音直向欧阳昭射至。

    欧阳昭不由一楞。他并不是为了魔掌珠的功力吃惊,而是又不知这张黄纸,是什么来由,探手用食中二纸一夹,不由手腕一震,忙地加力提气,才能夹了个牢实。

    想是汉玉观音魔掌珠气极怒极,不知不觉之中,用上了九成力道。幸而欧阳昭修为极深,不然的话,那张纸片怕不飞了开去。

    欧阳昭夹过纸片,但见上面龙飞风舞地写着:“魔家仅此弱女,盼能多予照顾,亦善。”他看完之后,不由愕然,不知所措,由怀中取出盛珠的汤盘,对证最后一行的笔迹,分明出于一人之手,谅定不假,不由道:“姑娘。这是送给我的吗?”

    魔掌珠不禁哀怨地斜了欧阳昭一眼,淡然道:“祖父身前好友,多已作古,家父并无知己,没于草莽,昨晚家祖匆匆回来,他老人家因不便在赠珠之时以私务相累,故而命我亲自持笺前来,望能念在魔家只有我这弱息一线,别无所求,少侠以为如何?”

    她说时,声泪俱下,语不成声。

    欧阳昭一时心中不安,要是不答应,自己有受珠之恩,而且扶弱怜孤也是武林中应有之义。

    他想着,忽然一咬牙,又由怀内取出性灵珠来,顿时瑞气万千,豪光缥绕,欧阳昭把珠子放在汤盘之内,双手捧着送到魔掌珠身前,诚挚地道:“姑娘,在下情愿将魔家的此珠奉还……”

    魔掌珠忽然变色,退了两步道:“尊驾是什么意思?应允照顾与否,与此珠完全无关!”

    欧阳昭忙陪笑道:“姑娘休恼,在下之意,不过觉着有了此珠之力,加上姑娘的天资,数年之后,必能独傲武林,光大门楣,至时也许在下请姑娘照顾呢!”

    他所说的虽是一片肺腑的真心之言,不料魔掌珠勃然变色,沉声道:“你……你,我问你,你以为这性灵珠是普通的礼物,任由你随意赠送吗?此乃武林不遇奇人不传,不遇有缘不传,不遇心地敦厚品质无上之人不传的至宝,若是任你赠送,我祖为何不代代相传下来,何必要你转送,亏了你聪明过人,毫不怕辜负我祖父深夜传珠的一片情愫!”

    这番话说得欧阳昭心中一懔,顿时冷汗遍体,一双手捧着汤盘,两只眼死盯在性灵珠上,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欧阳昭忽地收起汤盘灵珠,霍然大悟,欢声叫道:“好!我完全应允!”

    魔家双姝不由惊喜若狂,雀跃拍手叫道:“你答应了我小姐的婚……”

    欧阳昭不等她二人说完,面色一沉喝道:“丫头大胆!胡言乱语,我乃掌珠祖父的传人,论班辈,你家小姐少不得叫我一声师叔,怎能信口胡言,忘了尊卑上下!”

    此言一出,不但魔家双姝同是一愣,呆若木鸡,另一厢的汉玉观音魔掌珠,也不由粉脸赧红,张口结舌。

    欧阳昭心知她三人这份失望,必如万丈高楼失足,波涛千顷覆舟,但此乃光明正大之辞,忙安慰她们道:“贤侄女,放心,慢说恩师有谕,纵然没有,我这受珠之人,也是义不容辞,今后天柱山宝斗谷没有风吹草动,还则罢了,有不怕死的敢动宝斗谷一草一木,我欧阳昭誓必以死卫道,以报恩师!”

    汉玉观音魔掌珠此时的心情,真可说是翻了五味瓶一般,酸辣苦甜咸,样样俱全,又如同哑子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魔家双姝也一时无话可说,满脸的失望之色,四目相对。

    欧阳昭心中如释重负,索性倚老卖老地道:“贤侄女,除了恩师他老人家的手谕之外,天柱山还有别的事吗?”

    魔掌珠哪里答得出话来,摇了摇头,无精打彩地道:“没有别的事了。”

    欧阳昭一挥手,老气横秋地道:“既然如此,你们回宝斗谷去吧。”

    魔掌珠满怀心事,只是无法倾吐,幽幽地道:“你……小师叔,你要到哪里去?”

    这声小师叔一喊,名份算是大定。

    魔家双姝本想再行转圈进言,此时也不得不死了这条心。

    欧阳昭虽然也觉得好笑,但因此心中反而坦然了不少,上前两步,先前的窘态一扫而空,真如师叔辈一般,望着魔掌珠的脸上道:“此去可说千头万绪,既要追赶笑面无常,又得寻找单臂千钧等,与死去的人报却血仇,而且沉剑潭重九之会,也为期不远,届时可不能不去。”

    魔掌珠原不知欧阳昭沉剑潭之约真意何在,挑起秀眉道:“师叔也要去夺真经剑谱吗?”

    欧阳昭不由微笑摇头,淡然地道:“那些身外之物,得之于我无益,谁肯要它!”

    此时,天色早已大明,镇梢上,已有无数的人影,在蠕蠕而动。

    欧阳昭眉头一皱,低声道:“我等何必在此,惊世骇俗,武林大忌,趁着天尚未大明走吧。”

    他说着,一跃身,奔到铁笔穷儒桑子修陈尸之处,反手一背,驼着个尸体,一射五丈,直向镇外荒郊向阳之处奔去。

    汉玉观音魔掌珠,以及魔家双姝的美华、小咪,毫不怠慢,各震衣袂,随之腾起,衔尾跟上。

    片刻之间,黑虎镇已抛在身后数十丈远。

    眼前,一峰独峙,山虽不高,但十分清秀,遍地苍松翠柏,古树成林,夹着几棵红似榴火的枫树,山洼稍远,碧瓦红墙,隐露一角,引人清思。

    欧阳昭收势停身,对着随之而来的魔家双妹道:“两位姑娘帮忙,我将桑叔叔的遗体葬在此处,却也安静。”

    魔家双姝应声道:“果然好一个去处。”

    魔掌珠也颔首打量周围,凄凄地道:“铁笔穷儒桑老前辈,得有你这侄儿亲理后事,又有这等大好的阴宅,九泉之下也算安心了。”

    欧阳昭早巳放下桑子修的尸体,折枝作铲,挖土成坑。

    魔家双姝,也帮忙动手,何消片刻,已垒土为坟,筑成一个五丈方圆的土丘。

    忽然,汉玉观音魔掌珠娇叱一声道:“林内何人?出来……”

    语声末了,林荫之处,人影乍动,十丈之外,并肩立着三个一身道装的背剑道士,面含恶意地微笑。

    欧阳昭认得,其中一个,正是青城三子之一的灵真子,另外一个麻脸的同一个山羊胡子的却不曾见过。

    这时,魔家双姝同时迎上,双双而出,莺叱燕语地道:“有什么好笑的,鬼头鬼脑,定不是好人!”

    三个道士装模做样地同声念了声:“无量寿佛!”

    青城三子的灵真子,望着欧阳昭道:“小施主,还识得贫道吗?”

    欧阳昭淡淡一笑道:“别来无恙?道长在此,意欲何为?”

    三道之一的麻脸老道,目光闪烁,面现强笑,单掌一立,接着道:“贫道明心,奉观主之命,请欧阳昭施主和三位女居士小留片刻。”

    欧阳昭闻言,不由问道:“观主?贵观主何人?”

    山羊胡子的一个扬声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不知白鹤观,为何竟破了本观的风水,将死人埋在这儿?何况,连主人也不知会一声,未免眼中无人吧!”

    欧阳昭虽听着有气,但自忖:桑师叔已葬在此地,自己可不能常年累月地守着,何必得罪这地头的主人。因此他拱手道:“在下不知此处乃白鹤观的土地,冒昧!冒昧!”

    灵真子皮笑肉不笑的,阴沉沉地道:“这时进观一行,也还来得及呀。”

    欧阳昭又强忍地苦笑一声道:“在下有要事在身,请三位转告观主,代为请罪吧。”说完,回头对魔家双姝与汉玉观音魔掌珠道:“我们走。”

    不料那麻脸道士身形一闪,已拦在前面,挑起浓眉道:“有事在身,不争这一时半刻,白鹤观近在咫尺,敝观主白鹤真人久闻小侠的功绝宇内,还要面聆教益,怎……”

    汉玉观音魔掌珠起势在前,一见麻面老道拦在迎面,不由寒起脸色,娇叱道:“闭嘴!什么白鹤黑鹤,你是拿名头唬人,还是要留下我们!”

    谁知麻面道士也不示弱,麻脸上狰狞突现,嘿嘿一声冷笑之后,立即咬牙切齿狠狠地沉声道:“不管如何,白鹤观前,还不容任何人撒野!”

    说完,他三角眼一瞪,呛的一声,举手肩上抽出一柄寒光闪耀的青钢剑,横剑作势,气焰高张。

    魔掌珠怒不可遏,闪身七尺,喝道:“大胆!你敢对姑娘叫阵!”

    欧阳昭一见,心中怒火难耐,飘身前射,高叫道:“侄女闪开,让我教训这牛鼻子!”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由半山传来,声沉如雷。

    三个道士一听吼声,精神同时一振,但各自闪身退出丈余,同时道:“观主驾到!”

    欧阳昭循声望去,只见半山腰松林内,一道人影,沿着乱石丛树,电射而下,宛如巨鹏掠风,扑奔而来。

    乃是个白发苍苍,高梳牛心髻的老者,年逾花甲,一身古铜色的八卦衣,背后斜插一柄黄穗长剑。

    他此时正口发啸声,两臂如翅,目光如电,脸形如马,但红润发亮,显得功力不凡,修为甚高。

    那老道尚未飘至,一阵疾如洒豆的云罄声响,山麓林中,势如潮水一般,涌出百十个背剑的道士,声势吓人。

    欧阳昭料定这老者必是观主白鹤真人。

    这时白鹤真人已到了当场,大袖一拂,落地无声,站在麻脸道士与山羊胡子道士二人之间,威风凛凛。

    那麻面道士慌忙侧身为礼,朗声道:“启上观主,他等四人不遵谕进观请罪,而且叫阵骂人,蔑视本观!”

    白鹤观主怒容满面,电目扫视欧阳昭等四人,振声道:“我道欧阳昭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却原来是个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说话之时的神色狂傲,语气骄横,显然未将欧阳昭等放在心上。

    欧阳昭虽然满腔怒火,但仍不敢生事,忙道:“观主执掌道教,为何见面咒人,不怕有损道家清静无为,恬淡寡欲的清修吗?”

    白鹤观主虽也脸色一红,但立即又道:“大胆!训诲本观主吗?为何不进观请罪,说明擅挖风水之理?你这小子的眼睛也未免生得太高了!”

    欧阳昭一再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桑子修的尸骨,生恐被他们事后践踏,所以,依然没有发作,只道:“在下的确因有要事在身。”

    白鹤观主抢着道:“有何要事?”

    欧阳昭毫不犹疑地道:“眼看重阳节不过一月功夫,在下在黄山沉剑潭有约,同时也是为了贵教的《归云剑谱》之事作证。”

    他想以这番话打动这位白鹤观主。

    不料,白鹤观主闻言,仰天一阵发笑,久久才道:“小辈,欺人之谈,重九之会,早已改期,你还要在观主面前扯谎欺人,未免也太狡猾了!”

    欧阳昭不由一愣,忙道:“改期?改在何时,在下为何茫然不知?”

    白鹤观主洋洋得意地道:“是呀?你为何不知,岂不是自露马脚!你今天过了本观主这一关,也许你有资格赴会,不然,哼!嘿嘿!”

    欧阳昭一见,明白一味说理,断然地讲不通,他剑眉上挑,振臂作势,蓄功戒备,沉声道:“既然你非见真章不可!

    亮剑!”

    白鹤观主朗然一声道:“道爷数十年未动背上的这把青云剑,今天也不能为了你这小辈破戒,你只管亮出本门利器,观主我就凭这双肉掌!”

    他大刺刺的,一挫双掌,意态狂极。

    欧阳昭勃然大怒,心头一震,脸泛青黄,振臂出掌,喝道:“你太狂了!”

    语出招随,如同飓风狂澜,既厉且疾。。

    白鹤观主一见,扬声道:“招势不坏,功力只怕……啊!”

    他哪知欧阳昭的功力已到不可思议之境,因此,大袖一拂,若不经意地飘闪五尺,打算再行出手。

    谁知,一片劲风,竟未被他的大袖拂化开去,而且变本加厉,猛击而来,势不可当,不由心中一懔,脱口大喝一声,二次弹腿而起,斜射丈余。

    虽然堪堪躲过,但却弄了个手慌脚乱。

    魔家双姝一见,齐声拍手笑道:“牛鼻子,出洋相了!好不知羞!”

    白鹤观主一招轻敌,图穷匕露,脸上早已挂不下去,闻言,老脸一寒,杀气顿现,怒喝声道:“小辈大胆!本观主半生未逢敌手,这是你自己找死!”

    喝叱吼叫声中,一挫双掌,脚下连环上步,双掌拍推出两股掌力,分施合击,一左一右,反扑施出。

    欧阳昭也不怠慢,眼见白鹤观主的出手,心知不是好与之辈,展开掌式,化力应招,消势取敌,亦不等闲。

    一时掌影如山,劲风阵阵,好一场恶斗。

    高手过招,快如电闪。

    魔掌珠同双姝三人,以及白鹤观的道士,都聚气凝神,眼也不眨一眨,有的手心捏拳,冷汗涔涔,动手之烈,可以想见。

    蓦然,白鹤观主猛震双掌,冷笑一声,飘步蹿出丈外,立桩作势,大声道:“小辈!敢与本观主一拚内力吗?”

    他心中料着欧阳昭掌势虽好,以年岁而论,断然不济。因此,要以已之长,攻人之短,在内功修为上取胜。

    欧阳昭对这位老道的掌式功力,已摸透了**,焉能示弱,自问有制胜的把握,又不愿轻动杀机,可说是正中下怀。

    闻言,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既然观主有兴,在下自然奉陪!”

    白鹤观主面色倏变,收起骄态,变为阴沉,两袖一拂,身形暴长,凌空上腾丈余,发声厉叫,大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死而无怨的了?”

    欧阳昭自觉好笑。心忖:你这话说不定就是对你自己说的。

    但脸上却声色不动地道:“我与观主无仇无怨,观主既然一味相逼,欧阳昭实在未便示弱,可惜,你我师出无名,若能赌些什么,则更觉有意思了!”

    白鹤主闻言,白眉一皱道:“赌些什么?你的意思……”

    欧阳昭成竹在胸,淡淡地道:“观主若胜了在下,在下不惜翻尸倒骨,不但移走已埋的尸体,而且进观进罪之外,愿由观主发落!”

    白鹤观主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眼中威梭闪闪,急道:“如此甚好,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欧阳昭早又不疾不徐地道:“若是观主落败呢?”

    白鹤观主的老脸一寒道:“本观主败落!嘿嘿!那是你梦想!”

    欧阳昭胸有成竹,神定气闲地道:“何妨事先约定,以免后论!”

    白鹤观主略一沉思道:“若是本观主失手,不但任由你等离去,而且愿对你所埋之人,三年之中早晚焚香诵法,而且敕谕本观,以后年年春秋祭扫,世世代代不绝!”

    欧阳昭闻言,大喜过望,兜头一拱到地,扬声道:“多谢观主!在下先代死者感激观主的照顾。”

    白鹤观主不由一愣,想了过来,又怒冲冲地道:“小辈!

    你以为是胜定了吗?”

    这话不由引起魔家双姝的一声轻笑,连白鹤观的道士中,也有人忍俊不住,失声地笑了起来。

    欧阳昭且不发怒,也不动招,追问一句道:“道长乃一观之主,武林前辈,说话可得算数!”

    白鹤观主已怒火如焚,急躁地道:“你能胜了观主,自然有个公道,只怕你的心如天高,命如纸薄,手上不争气,那就怪不得本观主了!”

    “如此,我就领教观主的几招绝学也好!”

    欧阳昭说着,不动声色,脚下微微着力,沉桩取势,意态从容地,抱元守一,气纳丹田,面露微笑,卓立而待。

    白鹤观主自问以自己近一甲子的修为,绝不是当前的欧阳昭可以比拟的。因此,也避开武家的大忌,收起烦躁浮怒的心情,起桩凝神,功贯双臂,朗声道:“小心了!”

    欧阳昭双掌微挫,抬臂作势,大声道:“请吧!”

    一声未了,狂风陡起,砂飞石走,草起蓬断。

    原来白鹤观主已闷声不响地出掌推到,果然不同凡响。

    欧阳昭是会者不难,喝了声:“来得好!”

    收左掌,出右臂,微斜前拍,一半化力,一半袭敌,精妙绝伦,凌厉无俦。

    蓬一声大响,劲风接处,卷起一阵狂飙,突地上鼓百丈,煞是惊人。

    欧阳昭桩式未动,岳峙依旧。

    白鹤观主的桩式也未稍移,然而,身子连连晃摇,久久立势不稳,隐隐之中,觉得力道彷如遇上一股无形的劲道,只觉压力奇绝,又胶在一起,欲闪不能。

    此乃功力差别受外力吸引,情不由已,运用失灵的现象。

    因此,他面有疑色,搭讪地仰天一笑,掩饰内心的不安,叫道:“老夫开了眼界了,果然不错!”

    其实欧阳昭仅不过用上五成真力。

    欧阳昭此时闻言,对这白鹤观主由本观主而变称老夫,觉得他不过是一时气盛,或者是受了青城三子灵真子的唆弄,料定这老道的本质尚属不恶,自己何苦毁了他的半生苦修,一观的名声。

    想到这里,也一笑道:“老观主!太夸奖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白鹤观主不由一愣,心中暗自沉思。

    他四顾之下,顿时面色一肃道:“势必分个上下,才有个交待,这第一掌算是……算是平分秋色!”

    原来这老道一看面含微笑的汉玉观音魔掌珠,又见嘴角微挂,一脸不屑之色的魔家双姝,回头又见本观的道众,一时怎能虎头蛇尾,自行收蓬转舵。

    因此,咬着牙,打算力拚下去。

    欧阳昭焉能看不出他的心意,微笑道:“我们这间,既没有半点梁子,何……”

    不想白鹤观主的心意已定,一摆手道:“此时说已无益,看这一掌!”

    掌字出口,双肩已动,长臂暴出,掌已推到。

    这一招,他算是全力而为。

    但见,劲风呼呼,破风摧力,直如飞瀑千仞,狂涛**,更见修为。

    欧阳昭乍见,也开气出声,喝道:“来得好!”

    沉桩弓腰,挫掌接上。嗡!嗡!声音不绝,震得四山响应,回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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