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吊亡罗刹

    第04章 吊亡罗刹 (第2/3页)

!那我奉劝你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姑娘还没说出死者的身份?”

    “你不知道最好,反正与你无干,犯不着惹杀身之祸。”

    柳杰亟需要证明自己的真正身世,当下把心一横道:“在下一定要知道!”

    “我不会告诉你!”

    “恐怕不成?”

    “难道你要动武?”

    “可能的!”

    少女轻声一笑,道:“虽然你曾经斗过‘阴司毒妇’,功力不谓不高,但你还斗不过我,何况,我根本没打算与你打架,再说,如果你一定要逼我说,我随便捏造几句,你又能证明真假么?”

    这倒是句实在话,柳杰又告语塞,但这少女是唯一的线索,不能放过,而且她现身得突兀,内中定有蹊跷,怎样才能套出她的话呢?

    原来她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是她看到了大别山中的一幕,看来这事已传出江湖,当下一咬牙道:“在下坦白说了吧,此来是受人所托收骨!”

    少女粉腮一变,道:“受何人之托?”

    “嗯!呃!算是先父遗命吧!”

    “这就不对了,既然令先尊遗命要你收骨,他不会不告诉你原因,至少也告诉你死者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问我?”

    这话极合情理,柳杰有苦说不出,只好硬着头皮道:“先父没说!”

    少女点了点头,道:“这是可能的,关系大了,令先尊应该顾虑到,那我奉劝你,赶快离开,忘了这件事,这些骸骨千万不能收。”

    柳杰骇然惊怪地道:“千万不能收这些骸骨,为什么?”

    “这些遗骸,暴露了近二十年而无人收埋,其中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

    “我不会告诉你,同时你也没有过问的必要。”

    “在下为什么不能过问?”

    “因为你姓柳。”

    柳杰神情激动地道:“那在下应该姓什么?”

    “吊亡罗刹”笑笑道:“你姓柳便姓柳,还能姓什么?我不能使你改姓,也没指定你要姓什么的理由,你这句话问的可真怪,……”

    柳杰心如针扎,他想说出自己便是苦主,自己是这庄的遗孤,收骨是份理所当然的事,但他不能说出来,后果太严重了,“血手印”已经重现江湖,如果那魔王知道死者有后,会不择手段斩草除根的,眼前这少女是什么身份,看来她熟知这桩公案的始末,万一她是“血手印”……

    想到这里,俊面一沉,道:“姑娘交代个明白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

    “在下就认定姑娘别有图谋。”

    “别有图谋又怎样?”

    “那在下就把姑娘当凶手的同路人看待。”

    “于是你就要杀人?”

    柳杰钢牙一错,道:“一点不错,正是这样。”

    “吊亡罗刹”尖笑了数声,道:“柳杰,你别疑神疑鬼,我向你提出忠告是一番好意,第一,你并非死者的后人,没理由出头;第二,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凭你的能耐决管不了,那是螳臂挡辕;第三,你逞强的结果是引火烧身;第四,在凶手没有伏尸,死者没瞑目之前,这些白骨还是由它摆着的好。”

    “这就是姑娘的交代?”

    “不错,够明白了!”

    “那该由什么人出头料理?”

    “当然有,但这不关你事。”

    迷惘、激动、惊震,使柳杰发起抖来,他真想抖出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勉强忍住了,狂声道:“在下一定要知道其中的蹊跷!”

    “吊亡罗刹”冷冷地道:“如果你是死者后人,那又另当别论,可惜你只是死者故旧之子。”

    柳杰被迫急了,脱口道:“如果在下说是呢?”

    “但你不是!”

    “何以见得?”

    “死者根本无后!”

    “姑娘凭什么说这句话?”

    “你跟我来!”

    柳杰的心剧烈地跳荡起来,跟她去,她要证明什么?抑或她要玩什么花样?心里想,还是跟了去,“吊亡罗刹”似对这庄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一路转出厅堂,奔向后进,白骨随处可见,令人怵目惨魂,柳杰的牙齿几乎咬碎了,穿门过限,来到了最后一进的上房,床帐枕被,业已破烂腐朽,情况凄惨之极。

    “吊亡罗刹”手指尘封网蒙的大床上,一具小小的骸骨,还保持完整的形态,只是有的骨头已碎了,一望而知,是具稚龄儿童遗骨。

    这是怎么回事?

    “吊亡罗刹”红着眼道:“这就是死者唯一的独子遗骸!”

    柳杰惊震莫名地退了两步,内心激越万分,一张脸变成了土色,面肌连连抽搐,义父柳仕元为什么要那样说?是他心切友仇,故意编造这故事,激使自己完成他的心愿,抑是他垂危神智不清了?

    照这样看来,自己并非死者遗孤,父亲也是父亲,难怪他老人家交代不许报仇,说是死者遗言,他的目的,只要自己前来收理这些骨骸,所以他的遗言语焉不详,还坚持自己姓柳。

    事实真是如此么?

    合情理么?

    脑海里一片混沌,简直不知置身何地,一切的事,像一个离奇而古怪的梦。

    “吊亡罗刹”幽幽地道:“你明白了么?”

    柳杰茫然地道:“在下更加不明白了!”

    “怎么讲?”

    “姑娘先说是碰巧来的,但又对这里的情形十分清楚,血案发生在二十年前,姑娘那时也许还没出世,怎么解释?”

    “无须解释,我虽飞目睹,但不能说没有见闻。”

    “在下要知道姑娘的来历。”

    “吊亡罗刹,也有人叫成吊亡仙子!”

    “我说姑娘与此宅的渊源?”

    “什么渊源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便是死亡二字!”

    柳杰恨得咬牙切齿,对方不肯吐实,怎么办?父命自己收骨还做不做?突地,他忆起了大别山谷地林中,“行尸女”说过的一句怪话:“……为什么姓柳而不姓陆?……不,他死了,早已骨肉化灰了……”眼前的“吊亡罗刹”与“行尸女”互有关系么?心念之中,脱口便道:“在下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此地主人姓陆!”

    “吊亡罗刹”显然相当吃惊,栗声道:“你怎知道?”

    听语气,她是承认这句话了。

    柳杰激动地道:“凭‘行尸女’一句话!”

    “什么?”

    “那神秘的女人曾经疑过在下姓陆。”

    “可是你姓柳,没错。”

    柳杰咬牙道:“在下要揭开这谜底。”

    “吊亡罗刹”摇头道:“这当中根本没什么谜。”

    柳杰喃喃地道:“有的,一定有的,谜底就在姑娘心里!”

    “吊亡罗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柳杰圆睁星目道:“姑娘能断定这具童尸是死者的独生子?”

    “当然,不然怎会陈尸内宅上房的床上?”

    “若有人故布疑阵呢?”

    “噫!奇怪,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在下真正的身份!”

    “你不是姓柳么?”

    柳杰实在无可奈何,横起心道:“先父临终,要在下来此收骨,并说……”

    “吊亡罗刹”蹙起秀眉道:“并说什么?”

    “说在下不是他的亲生子!”

    “还说了什么?”

    柳杰窒住了,他不能说出那句话,如果自己真的不是陆门遗孤,岂非是天大的笑话?想了想,转了话题道:“姑娘说什么人要出头料理这桩灭门怪案?”

    “吊亡罗刹”却执着原来的话题道:“是了,令尊令你收尸埋骨,有说了那么句话,所以你就怀疑自己的身世,可能与这庄宅主人有关,是吗?其实说穿了并不稀奇,令先尊是庄主故交,要你收骨是情在理中之事,而不是他亲生子那句话,也许你是他的螟蛉义子,临死吐真言,何足为怪?否则,他定然明白指出你的身世,用不着打哑谜,奇怪,你当时为何不追问清楚?”

    柳杰一听也是有理,问题在于自己在聆听噩耗之后晕倒,醒时父亲已断气,来不及追问了。

    当下咬了咬下唇道:“此宅主人只有一个独生子么?”

    “不错,独根独苗,遭劫时刚过周岁!”

    “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已经问过了,我是耳闻!”

    “谁说的?”

    “你不必知道!”

    突地,柳杰一眼瞥见童骨头颈处似乎有样发光的东西,下意识地上前两步,靠近床边,口里道:“这是什么东西?”

    “吊亡罗刹”转头一看,用手拿了起来,赫然是一面玉锁,锁下端垂了一粒珠子,发光正是这粒珠子,惊声道:“这东西以前怎没发现?”

    说完,拭去了玉锁上的灰尘,仔细看了看,忽然粉腮大变,弹身穿门而去。

    情况出乎柳杰意料之外,窒了一窒,追了出去,但“吊亡罗刹”业已失去了踪影,一路追出庄门,什么也没见。

    她为什么突然离开?

    那面玉锁藏了什么秘密?

    柳杰木立在庄门之外,情绪激荡如涛,情况愈演愈离奇,着着出人意料之外,久久之后,他逐渐冷静下来,把前因后果,作了一番分析,反复思索,得了一个结论,义父柳仕元临终遗言没有错,自己的身份也没假,问题的关键在于那面玉锁,也许,那就是凶案的根本症结。

    所不解的是——

    义父遗言说不许报仇,是什么原因?

    “吊亡罗刹”是什么来历?

    “行尸女”又是什么路道?

    玉锁上藏了什么可怕的谜?

    “吊亡罗刹”在取得玉锁之后,曾说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如果她现身的目的就是那面玉锁,那她的目的已达到了。

    她对此地如此熟悉,可能就因为一而再的搜寻这东西,想不到会出现在童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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