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掉包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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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掉包计 (第1/3页)

    柳杰目送人魔的背影自林中消失,心头一片紊乱,遭遇的尽是怪人怪事,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

    心想,肚子饿的难受,还是走吧!……

    心念之中,转过身目光扫处,不由骇然大震,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丈许外,站着那刚才悄然溜走的黑袍蒙面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去而复返?

    蓦地,柳杰想起与拜弟宇文冬初探秘塔时,中途因避雨而进入白骨垒垒的陆庄,有条黑影现而复隐,声音与眼前的蒙面人大致相似,莫非他便是冒充“血手印”的人?

    想到这里,一颗心登时收紧起来,再退了一步,厉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黑袍蒙面人阴恻恻地道:“别管老夫是谁?你且说说看,为什么你会是‘血手印’的传人?”

    为什么会是,这话问的出奇,柳杰是有心人,立即敏感地觉察话里有蹊跷,仔细想了想,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

    黑袍蒙面人冷森森地道:“你心里应该十分明白的!”

    柳杰心中一动,“血手印”之死。除了阴谋暗算他的“剑魔”东方豹之外,便只有自己和“秘塔主人”知道。

    如果对方也知道这秘密的话,便是冒充者,同时也就是东方豹本人。

    可是无法索解的是秘塔上悬挂有“血手印”师门之物,何以几十年没见反应?莫非他故意如此,另有图谋?

    心念之中,寒声道:“明白什么?”

    黑袍蒙面人冷哼了一声道:“你方才向老驼子承认,是以讹传讹,对不对?”

    柳杰一怔,道:“在下不否认!”

    黑袍蒙面人嘿嘿一笑道:“那不就结了,你怎会是‘血手印’的传人,不过……”

    “不过什么……”

    “你怎会施展‘血手印’的独门杀着‘逆天一剑’?”

    “这没告诉阁下的必要!”

    “小子,你不说恐怕不成……”

    “不成又怎样?”

    “老夫与‘血手印’仇深似海,已经找了他几十年,他就是死了也要找到他的骨头,把他搓骨扬灰。”

    柳杰不由窒住了,听口气对方不是冒充者,也不是“剑魔”东方豹,而是寻仇报怨的,刚才的推断,全被否定了。

    黑袍蒙面人接下去又道:“那一招剑法除了‘血手印’没第二人能施展,你只说出传你的人,老夫自去找他,如何?”

    当然,柳杰不能出卖“秘塔主人”,也不能揭破这段秘辛,否则的话,那冒充将改弦易辙,血仇便永沉海底了。

    冒充者胆敢冒充“血手印”而不怕报复,一个可能是知道“血手印”已不在人间,那无疑地就是东方豹,另一个可能是冒充者别有企图,是谁就难以想像了,心念之间,不答所问,反问道:“阁下曾说已到玄天教查证,事属巧合,可信么?”

    “为什么不可信?”

    “玄天教志在君临武林天下,排除异己,谁知不是倚仗‘血手印’?”他的本意当然是指冒充的“血手印”。

    黑袍蒙面人阴阴地道:“玄天教主一世之雄,不会假手于人,如果倚仗‘血手印’而成事,君临武林天下之梦势必又落空,变成为他人作嫁衣裳,同时,‘血手印’目空四海,绝对不甘受人支使,这道理很浅显,不想也可知道。”

    这一说颇近情理,柳杰不由语塞,他本不善舌辨之人。

    黑袍蒙面人紧迫着道:“你不想说出传你剑招的人吧?”

    柳杰道:“阁下何不先道来历?”

    “老夫的来历要在见到‘血手印’之后才揭开,现在免谈。”

    “那就恕在下无可奉告。”

    “不说不行!”

    “怎么样,想打?”

    “不止是打,为了迫出‘血手印’老夫不惜杀人?”

    “无妨试试看?”

    “说了半天,实际上你仍是‘血手印’的传人?”

    “随阁下怎么说。”

    黑袍蒙面人缓缓掣出了背上长剑,冷森森的剑芒,泛着青光,显然不是凡物,事逼处此,柳杰也拔出了“风雷剑”。

    空气顿呈无比的紧张。

    欺身、挪步、各占方位,扬剑对峙。

    狱峙渊停,双方的气势都无懈可击。

    足足一盏热茶时间在死寂而紧张的空气里消逝,黑袍蒙面人百感不耐,沉哼一声,挥剑出手,柳杰如斯响应地发剑迎击,双方出剑几乎不差先后。

    黑袍蒙面人的剑术高得出奇,诡异厉辣,加之以内力深沉,每一招都具无穷威力,仅只二个照面,柳杰已意识到逢上了罕见的劲敌,如果不是此次在桃花汀因祸得福,平添内元,说不定应付不了,不由心头大凛,“玄灵剑法”虽玄奥,但也仅能差堪应付,占不了便宜。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双方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剑气啸空之声,远远可闻,宝刃对奇兵,谁也占不到便宜,倏地,黑袍蒙面人沉哼一声,剑势一变,施出了一记怪招,像是十几支剑同时击到,而指向的部位,全是意想不到的地方,柳杰手忙脚乱被迫退了三四步,冷笑声中,黑袍蒙面客如影附形,跟踪进击,仍使的是那记怪招。

    柳杰迫采守势,全力封住门户。

    第三记怪招,柳杰肩头一阵刺痛,知道已挂了彩,忙不迭地闪退八尺。

    黑袍蒙面人狞声道:“小子,你今天死定了。”身形又告弹进。

    柳杰忽地亮开了“逆天一剑”的架式,功力提聚到十二成。

    黑袍蒙面人窒住了,似乎有些胆怯,他认得这一招,但却不知道如何破解。

    “呀!”厉叫声中,“逆天一剑”出了手,剑刃连珠般的碰击声中,挟以一声闷哼,黑袍蒙面人飞退丈外,左上胸裂开了一道大口,血如泉涌,隐约可见翻转的皮肉,这一剑伤得相当不轻。

    当然,如果换了旁人,是无法在“逆天一剑”全力施为的情况下保住老命的,因为柳杰的内力,比从前增高了一大截。

    黑袍蒙面人疾以剑柄撞穴,止住血流。

    柳杰寒声道:“阁下可以说出来路了?”

    黑袍蒙面人狞声道:“小子,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活着离开。”说完,电闪弹身而去,身法之奇快轻灵,令人咋舌。

    柳杰无意追杀对方,因为实际上双方无仇无怨,只是为了“血手印”的缘故而挑起这场风波。

    扭转头,肩头上破了个孔,仅是皮伤,他由衷的佩服这黑袍蒙面人的剑术,就事实而论,确实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意外的风波平息了,肚子更饿,腹中咕噜咕噜不停地直响。

    他收了剑,疾奔镇集。



    ×           ×           ×



    饭店里,柳杰像三年没吃过饭,狼吞虎咽。

    突地,一个似曾相识的沙哑声音传入耳鼓:“他大概是饿坏了,所以才这等穷吞恶吃相,等他吃饱了再说!”

    柳杰闻言之下,不由心中一动,这分明是指着自己说的,抬头望去,双眼不由直了,只见靠角落的座上,两人对坐而饮,赫然正是江湖郎中“神仙手”,和他的跟从小厮,他进门时没发现,可能是饿坏了急着想吃的缘故。

    那小厮冲着这边笑了笑,齿如编贝,人黑,牙齿衬得更晶莹。

    柳杰大为激动,真是应了句俗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带走了祝怀玉,这档子事非弄个明白不可。

    “神仙手”洪非南朝柳杰点点头,遥遥招呼道:“柳少侠,幸会啊!”晦气色的脸,一副倒霉相没什么特殊表情。

    柳杰也点点头,心想:“当然是幸会,正愁找你不到。”

    “神仙手”主从两个站起身来,那黑皮肤的小厮,故意从柳杰这边绕过,大叫一声:“小二,会帐!”

    然后又低声道:“咱们镇外破庙里见,有重要事相商。”

    会了帐,主从俩扬长而去。

    柳杰怕对方乘机走脱,饭也不吃了,扔下块碎银,匆匆跟着出门,“赛华佗”那布招是最好的标记,柳杰遥遥蹑在后面,不对方保持在视线之内。

    到了镇外,约莫半里路,果然有间破庙,主从俩回头瞥了一眼,直入庙门,柳杰加速脚步,跟了进去。

    这庙相当荒凉,东倒西坍,杂草有尺来深,不用说,久已没有香火,正殿前的大石香炉,缺了条腿,歪在半边。

    “神仙手”站在殿廊上,那小厮拿着布招,站在院里的花树旁。

    柳杰径直走上殿廊。

    未等他开口,“神仙手”已先发话道:“再找不到你,你这辈子将永远不能心安。”

    柳杰为之一愕,道:“先生此话怎讲?”

    “神仙手”沉声道:“少侠为什么不照区区的话做,与祝姑娘成为夫妻?”

    下意识地脸上一阵燥热,柳杰期期地道:“在下见先生的药已经见效,所以……她不是好了么?”

    “神仙手”一跺脚,道:“好?如果不是区区师徒凑巧路过发现,她准死不活……”

    柳杰心头一震,星目大睁,惊声道:“这从何说起?”

    “神仙手”嗯了一声道:“不错,表面上是好了,因为媚毒已被药物控制在某些经穴之内,但无法散到体外,非乘阴阳和合之理,不能驱毒,这可好,区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另外配方,才算暂时保住她不死,如果今天没碰上你,为了救人救到底,区区只好采下下手段,替他随便找个对象,你想,这辈子你问心能安么?”

    柳杰全身发了麻,他以为大事已了,想不到还拖了这条尾巴,难道这是天注定非与祝怀玉结合不可?

    当下厉声道:“要在下怎么办?”

    “这不能强迫你,不过,人是你先救的,这也是应你之情,现在只讨你口中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这……真……别无良法?”

    “要有,区区何必强人所难。”

    “她……人在何处?”

    “黄陂城里,不消半天便可赶到,你快作决定吧!”

    柳杰脑海里一片混乱,又面临一次难堪的抉择,就事论事,祝怀玉的品貌,足堪匹配而有余,可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能算是完美的结合,谁知道祝怀玉是否心甘情愿?

    “神仙手”又道:“区区已经问过她,她本人并不反对。”

    天气不冷,但柳杰在发抖,由于父亲临死一句话,母亲抛夫弃子,改嫁他人,使他心中种下了痛恨女人的根苗,偏偏这事就挤到头上,这件事将来如何向拜弟解说呢?两人的结拜,是基于这共同的心怀,虽然事非得已,总是件窝囊事。

    心念之中,忽地想起在客房的那晚,师徒离去时在门外所说的话,不禁脱口道:“记得那晚先生离去时,曾与贵高足言谈……说是这样做是否太过份,又说事非得已……”

    笑了笑,“神仙手”道:“这几句话并没有值得怀疑之处,我这位徒弟认为太过份强人所难,而区区认为救人要紧,情非得已,有什么异议可疑的?哦!少侠就是为了听到那几句话而临时改变主意,嗨!差一点断送了一条命,使名花萎谢。”

    柳杰不由词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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