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剑魔之死

    第21章 剑魔之死 (第2/3页)

从蒙面巾下滴,湿透了前胸。

    上坪的,正是柳杰,他厉叫了一声:“姓褚的,叫你住手!”

    话落,黑袍蒙面人已仰面栽倒。

    四周爆发了一阵狂呼。

    柳杰不能亲手刃仇,怒愤交加,瞪着玄天教主道:“你为什么不住手?”

    玄天教主以剑拄地,喘着气道:

    “你这算什么意思?”

    无数人影,涌上石坪目的当然是想瞻睹一下旷代魔头“血手印”的庐山真面目,事实上,真正见过“血手印”本来面目的,放眼武林,可说是寥若晨星?因为他已销声匿迹了三十多年,现在的老一辈,在当年可能还没成名。

    柳杰咬牙切齿的道:

    “你使我失去了亲手杀他的机会。”

    玄天教主寒声道:“本座还以为你要替他找场!”

    “哼!”

    “咦,你不是他的传人么?”

    “……”

    “柳少侠,本座是挑战者,别忘了这一点,莫不成你要与本座找上一架?”

    柳杰愤极欲狂,但却无可奈何。

    惊呼暴传,柳杰一扭头,只见黑袍蒙面人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还没有死,柳杰连想都不想,大叫一声,弹步,出剑。

    一声极短促的闷嗥,像是发自地底,长剑透胸而过,吐出脊脊尺长,拔剑、血喷,黑袍蒙面人第二次栽倒,这回他真的死了。

    柳杰面如巽血,用剑挑开了蒙面巾。

    一个苍劲的声音道:

    “剑魔东方豹!”发话的是“玉笛老人”。

    全场起了骚动,“血手印”竟然是“剑魔”东方豹。

    玄天教主惊声道:

    “什么,‘剑魔’东方豹冒充‘血手印’?”

    柳杰恨毒难消,举剑连连下戳。

    “住手!”一声冷喝,震人耳鼓。

    柳杰抬头一看,一个道貌岸然雪白长髯及腹,手拄拐杖的老人,逼近身前,赫然是“陆地神仙”。

    他不由呆了一呆,心起:“这可是怪事,拜弟不满二十,此老足可当他祖父,怎会是他父亲?花甲老翁生子么?此老人在七十五岁以上,八十之间,他自称神仙,真的是神仙了……”

    “陆地神仙”又道:“极刑不过一死,戳尸何为?”

    人群中,倏地有人惊叫了一声:“陆地神仙!”

    全场再起骚动。

    “陆地神仙”宇文一突地转身排众而去。

    柳杰窒在当场。

    “行尸女”母女、“玉笛老人”、“九嶷老人”,还有大别山绝谷中,科头跣足的怪老人,“疯丐”常乐天,全围了拢来。

    “真正的‘血手印’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这问题,只柳杰少数几个人知道这谜底。

    “吊亡仙子”轻轻靠近柳杰身边,仰首望着他,眼中竟然含了泪珠,不知是激动,还是另有原因。

    柳杰冷冷扫了她一眼,抬头凝望着失去光辉的下弦月,脑海里浮现出陆庄鬼宅累累的白骨骷髅,和宋府摆在厅堂中的四口棺木,还有被杀后又被悬梁的宋府老管家万葆良的面影。

    两行泪珠,滚落他的腮边。

    “吊亡仙子”拉住他的手,他轻轻甩脱。

    他在想:“家人的骸骨可以落土了。”

    下弦月吐着朦朦的光晕,照着“剑魔”东方豹血淋淋的尸体,也照着三条幽灵般似的人影,空气一片死寂。

    这三条人影,一个是誓复灭门血仇的柳杰,另两个是来历不明的“行尸女”和她的女儿“吊亡仙子”,她母女为何还不离开?

    柳杰木立着,他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他实在不甘心,因为冒充“血手印”的血海仇人“剑魔”东方豹,实际上是先伤在“玄天教主”褚无忌之手。

    余恨未消,他下意识地用剑朝东方豹的尸体上一挑,黑袍裂了开来。

    “呀!”他惊叫一声,连退数步,星目泛出了可怕的光焰。

    “吊亡仙子”幽幽启口道:“柳少侠,你发现了什么?”

    柳杰激越地道:“他不是冒充‘血手印’的黑袍蒙面人……”

    “吊亡仙子”惊声道:

    “他不是?”

    “行尸女”一个箭步追了过来,厉声道:“什么?他……不是……”

    柳杰咬牙道:“不是,根本不是!”

    “何以见得?”

    “死者胸口上没有伤痕,那真正的冒充者,曾伤在我的剑下,伤的不轻,当场皮肉翻转,那样重的伤痕是无法消除。”

    “但他以‘血手印’的名义约斗‘玄天教主’……”

    “这当中定有原因!”

    “吊亡仙子”激颤地道:“你确定他不是?”

    柳杰目眦欲裂地道:“绝对不是!”

    “行尸女”恨恨一跺脚,道:“这当中定有文章。”

    柳杰心头一片狂乱,他本以为血仇已了,想不到真凶仍然逍遥法外,既然冒充“血手印”的另有其人,为什么东方豹要自承是“血手印”,约斗“玄天教主”,结果送了命,这的确是不可思议的怪事……

    “吊亡仙子”靠近柳杰,显得万分关切地道:“柳少侠,你准备怎么办?”

    柳杰咬牙吐出四个字道:

    “继续追凶!”

    “行尸女”冷沉地道:

    “可惜他死了,不能再开口……”

    柳杰侧顾了“行尸女”一眼,道:

    “不死怎么样?”

    “可以问出真相。”

    “但在下已经证实他不是……”

    “也许他就是。”

    “这话怎么说?”

    “东方豹谋害了他的师兄‘血手印’冒充他的名头,肆虐武林,安知那受伤的黑袍蒙面人,不是冒充者中的冒充者?”

    这的确很有可能,柳杰不由心中一动,转念一想,摇摇头道:“不可能……”

    “行尸女”道:“为什么不可能?”

    柳杰沉声道:

    “那冒充者怎会知道东方豹是冒充‘血手印’的人,而装扮成与他一样的形状?再说……”

    “行尸女”接口道:“这不是要查证的谜底,根据事实,宋庄血案是伤在你剑下的黑袍蒙面人干的,同时,东方豹谋害了他师兄‘血手印’之后,隔了这么多年,才现身江湖,这也是个不解之谜,照理,他谋害‘血手印’的目的,如果是想冒充他的名头,不该等到现在?”

    柳杰默然,内心激愤欲狂,想像不到的情况下,把这桩陈年血案变成了扑朔迷离,到底谁是真凶?为什么有两个冒充者?

    久久,他突地大叫道:

    “阴谋,这场决斗的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行尸女”以异样的腔调道:“孩子,你必须冷静!”

    孩子两个字,使柳杰心头一震,困惑莫明,“行尸女”为什么要如此称呼自己?是倚老卖老么?

    还是……他的目光扫了过去,但无法穿透蒙面巾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行尸女”似乎已看透了他的心意,接着开口道:“论年纪辈份,我这样称呼你并没什么不妥当。”

    柳杰心头涌起了疑云,长久盘踞在心头的一个问题,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谁?

    她母女与自己家门定有渊源的,是什么渊源?为什么讳莫如深,心念之中,忍不住脱口问道:

    “芳驾能见示身份么?”

    幽幽叹了一口气,“行尸女”道:“时机还没到!”

    这是意料中的答复,柳杰挫了挫牙,扫了她母女一眼,抱了抱拳,片言不发,转身奔下望天坪。

    他决心不假手任何人,一切靠自己。

    “少侠请留步!”追上来的是“吊亡仙子”。

    柳杰止了步,冷冷地道:

    “姑娘有什么指教?”

    “吊亡仙子”显得极不自然地道:

    “家母要我传句话……”

    柳杰心中一动,道:

    “请讲。”

    “吊亡仙子”道:“家母要我传达少侠,关于真假冒充者的事,最好守口如瓶,只作不知,以免节外生枝,要查究就更困难了。”

    柳杰点点头,道:

    “敬谢关切,在下记住就是。”话锋一转,又道:“姑娘到底是‘吊亡罗刹’还是‘吊亡仙子’?”

    “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一个人不该有两种称呼的。”

    “唔!这无伤大雅,江湖上有人见我出手狠辣了些,所以叫我‘吊亡罗刹’,但多数人却喜欢称呼我‘吊亡仙子’,好像……我以前曾经对你解释过。”

    柳杰吐了口气,道:“在下知道了,因为姑娘长得美,称仙子比较妥当,是么?”

    “吊亡仙子”笑笑道:“你看我美么?”

    柳杰心中微微一荡,道:“是很美!”

    “吊亡仙子”道:“如果说美,就该数祝怀玉。”

    提到祝怀玉,柳杰内心下意识地一跳荡,想到在“神仙手”的安排下,几乎与祝怀玉称其好事的那一幕,俊面不由发了热,他想不透,连“吊亡仙子”在内,都尽力撮合自己与祝怀玉,这是为什么?

    拜弟小叫化宇文冬,怀疑“吊亡仙子”对自己有意思,但看样子,她丝毫也没有这意思。

    女人善妒,尤其她与祝怀玉的年纪不相上下,为什么她尽在撮合别人呢?莫非她已名花有主?

    但她有时所表现的态度,似有意,若无意,又如何解释?她母亲突然改口称自己孩子,是否有特殊意义?

    女人心,海底针,捞不着,摸不到,实在令人莫测。

    她是以退为进么?

    由此,他联想到下落不明的母亲,据柳伯父说,她抛仇弃子嫁了人,嫁给什么样的人,都快二十年了,为什么毫无消息?

    生母当年号称“江湖第一秀”,并非无名之辈,难道没半个同道碰到过她……心念及此,不由叹息出声。

    “吊亡仙子”道:“你叹什么气?”

    柳杰摆头道:“没什么……”

    “吊亡仙子”又拾回话题道:“祝怀玉可说是武林尤物,江湖奇葩,你为什么不爱她?”

    苦苦一笑,柳杰道:“人各有志!”

    “吊亡仙子”毫不放松地道:“你有什么心思,说出来听听看?”

    柳杰反问道:“姑娘何不干脆说出心里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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