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骨堆中话血劫

    第一章 白骨堆中话血劫 (第2/3页)

之前一掌更重,打得他眼冒金花,口血飞溅,忍不住惨哼了一声。

    韩尚志目毗欲裂,怨毒冲胸,咬牙切齿的道:“你记住,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红衣少妇粉面一片铁青,冷冷的道:“你没有机会了!”

    韩尚志怒哼了一声,两臂一振,他虽武功平平,但对内力方面,曾下过十五年苦功,这一振之力,却也未可小觑。

    两丫环过份托大,没有扣住他的肮脉,仅是捉住手腕,竟然被他挣扎脱。

    红衣少妇玉掌轻轻一抬,一缕指风,悄然射出,韩尚志应指而倒。

    “把他搭在轿中!”

    两丫环恭应一声,一个提起韩尚志,另一个打开轿帘,把他塞在座位之后。

    红衣少妇闪身入轿,四个壮汉,抬起轿子如飞而去。

    韩尚志被塞在少妇座位之后,一阵阵如兰似的幽香,直冲鼻观,薰得他晕头转向,但他偏见已在心中生根,恨女人如蛇蝎,是以除了恨之外,没有其他绮念。

    他不知道这红衣少妇如此对付自己的目的何在?

    他想到自己苦练了十五年,竟然挡不住两个丫环的一招半式,要谈到缉凶报仇,岂非是痴人说梦。

    “只要我不死,我誓要练成惊人绝艺!”他一遍又一遍的心里念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远!

    突然轿子停了,接着是一阵破空之声,似乎有不少人落在轿前。

    红衣少妇在轿中娇声喝道:“何人阻路?”

    两个丫环之一的声音道:“禀堂主,江南七怪!”

    “呢!”

    韩尚志心里暗自付道:“原来这不要脸的女人是个堂主,但不知是那个帮派的,那江南七怪又是什么来路?”

    只听一个沉猛的声音道:“李芸香,出来答话!”韩尚志闻声知道这红衣少妇叫李芸香。

    红衣少妇冷哼了一声,掀帘出轿。

    “江南七怪,拦住本堂,有何贵事?”

    只听数声怒哼过处,那原来发话的沉猛声音道:“李芸香,用不着装疯卖傻,‘八义帮’帮主吴由道与你何仇,竟然惨被杀害?”

    “各位的意见怎样?”

    “讨还公道!”

    “格格格格!我‘彩蝶李芸香’荣幸之至,但不知道公道如何讨法?”

    “吴由道的人头那里去了?”.

    “现在轿中,可惜我要持以回去缴令,不便奉还!”

    另一个粗俗的声音道:“李芸香,吴由道与‘天齐教’何仇?

    韩尚志心头一震,他记起他蛇蝎其心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正是改嫁天齐教主,不由热血一阵沸腾。

    只听“彩蝶李芸香”媚笑一声道:“吴由道貌视本教,所以杀之示惩!”

    “他怎么藐视天齐教?”

    “月前教主生辰,各帮派都前往祝寿,只有他一人不到!”数声暴喝,同时传出。

    “天齐教一手遮天,抹煞武林正义,生杀予夺……”

    掌风呼轰而起,双方已交上了手。

    只听一声惨嗥,挟着一阵媚笑,同时响起,显然七怪之中,已有一人丧命。

    博头之声更烈!

    惨嗥声不断传出!

    “彩蝶李芸香”在每一声惨啤起处,总和以一阵媚笑。

    韩尚志虽然不能目睹,但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搏头之惨烈,也显示出“彩蝶李芸香”

    手段之辣,功力之高。

    声音渐息,最后,一声惨号,结束了这场打斗。

    “江南七怪”悉数毙命。

    “彩蝶李芸香”坐回轿中,依然一脸荡意,像是没事人一般。

    韩尚志在心里暗道:“好一个毒妇,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轿子又开始前行,不久之后,但闻水声轰轰,似乎行在一条江边,人声不断传来,想是道上有不少人行走,而且全是武林人物。

    韩尚志在想,可见彩蝶李芸香”

    是去参加什么武林盛会。

    隐约中,听几个人在谈论:“鬼堡不除,终是武林的隐患……”

    “鬼堡主人君临武林数十年,杀人数以千计!”

    “这神秘的怪物,可能已不在人世,不知是否有传人?”

    “各帮派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所以才由‘天齐教’散发武林帖,旨在彻底摧毁这座魔堡!”

    “也许鬼堡主人尚在人世?”

    “但堡门已关闭了十五年,武林也平静了十五年,难道其中“那后果未免太可怕了!”

    “此次五大门派,一教二帮兰会都有高手参与,同时名震武林的南丐北僧听说也将现身……”

    人声渐远,以下的已听不真切,但韩尚志的约略知道了一个大概,武林黑白两道,全力对付“鬼堡”,但不知“鬼堡”是怎么回事,鬼堡主人又是怎么样一个可怖的人物,而值得全武林联手对付。

    轿子停下了,“彩蝶李芸香”掀帘出轿。

    江风轻疾,把轿旁的帷幕,掀起一个角,韩尚志把眼光透过隙缝向外张望,只见一条大江,浪涛汹涌,江滩上聚集了近百的人。

    江心,一座古堡矗立,堡前一道石梁直通江岸,但石梁半隐于浪花之中。

    古堡之上,赫然是“鬼堡”两个见丈的大字。

    韩尚志心中一动,转目再看!……

    突然—他怔住了,全身如被电击,他看到堡门的上方,绘着一个斗大的血红骷髅头,这骷髅头和绘在他家厅壁上的一模一样,他明白了,十五年前,韩、张两家数百口的血案,是“鬼堡”主人所为。

    他想到师叔“毒龙手”不许他报仇收骨,也许是为了仇家太强:可是师叔似乎死而无怨,一再提到师门誓言,为什么,他就无法索解了。

    他的双睛,眨不眨的盯在那“血骷髅”上,心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但,当他想到自己根本不足道的末技艺,而仇家却是集武林黑白两道全力对付尚且不逮的魔头,他气馁了。

    报仇,实在太渺茫了!

    但,能不报吗?

    心念未已,只觉肩被人拍了一下,转目望处,一个满面油腻的小叫化,正望着自己傻笑。

    他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却骇异不已,这小叫化怎会攒到轿中来。

    小叫化嘻嘻一笑道:“兄台,大好热闹不看,却躲在轿中!”说着一皱鼻子,闻了闻,又道:“昭!余香犹在,你兄台艳福不浅!”

    韩尚志啼笑皆非,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小叫化端详了韩尚志片刻,又道:“难怪那彩蝶儿动了心,兄台确实一表非凡!”

    韩尚志知他在调侃自己,但却莫奈其何。

    小叫化猛地一拍脑袋道:“真该死,兄台袕道被制,我倒疏忽了!”说着手指隔空遥弹,袕道顿开。

    韩尚志大是骇然,这小叫化莫然能虚空解袕,翻身坐起,愤然道:“那臭女人到那儿去了?”

    小叫化卟了一笑道:“兄台,你打不过她,现在暂忍口气吧!”

    这倒是句实话,韩尚志俊面通红,顿了一顿,道:“承蒙援手,在下就此谢过!

    “兄台不必多礼,你贵姓?”

    “在下……在下……”

    “哦,兄台定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韩尚志心念对方援手之德,忍不住脱口道:“在下姓韩!”

    “哦韩兄,小弟复姓东方,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做朋友?”

    “不错,因为我们志同道合!”

    韩尚志不由一愕,彼此各不相识,见面不到半盏茶工夫,怎的会志同道合,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对方可能天真未抿,一笑:“志同道合?”

    “是呀,你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对不对?”

    韩尚志心里陡然一震,自己和“彩蝶李芸香”的对话,他怎么会知道?讶然道:“不错,阁下何由知道在下痛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我说过,阁下怎么知道?”

    小叫化眨眼一笑道:“我一路跟了你下来!”

    “哦!”

    “我也是一样恨尽天下女子,尤其是长得美的……”

    韩尚志心念疾转,自己是因为有那么个蛇蝎其心的母亲,才恨女子,他却为了什么?

    订断了对方的话道:“阁下是真话?”

    “当然,口说无凭,将来事实会给你证明,现在我们找个地方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看他们找死!”

    “什么?”

    “鬼堡主人,功力天下无双,他们是飞蛾扑火!”

    韩尚志想起那“血骷髅”的标志,可见“鬼堡”主人就是自己的血海仇人,不由冷哼了一声。

    “嘻,兄台难道不信?”

    韩尚志不愿露出真相,心念一转道:“不是不信,只是天下浩如蹈海,无人可称天下第一!”

    小叫化一厥嘴道:“我们不必争论,走罢!”说着闪身出到韩尚志跟着出轿,只见江边人头攒动,这顶轿子孤零零放在树陰之下,他想起“彩蝶李芸香”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禁怒意倏起,举掌……

    “兄台你做什么?”

    “把这轿子毁了!”

    “何必费事,小弟我有办法!”

    话声中,走近轿前,用手在轿杆上和四周按了几按,一挤眼道:“好了,呆会有她的乐子,咱们的那边岩石顶上去!”

    小叫化一拉韩尚志的手,如海燕掠波般一飘数丈,飞跃上了那巨岩之顶。

    韩尚志心里油然而生愧怍之感,自己苦学了十多年,一技无成。

    两人并排坐在石上。

    江岸上的人,围成了一个圆圈,居中是一个老和尚,一个鸠衣白结的白发老丐,还有一个蒙头怪人,吵嚷不休,似乎在商量破“鬼堡”之计。

    韩尚志望着那“鬼堡”出神,自己目前根本谈不上报仇,但如果这些黑白道高手,真的把“鬼堡”毁了,那自己的血仇岂不冤沉大海……

    小叫化一碰他的肘道:“韩兄,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如你不嫌我是沿门托钵的乞儿……”

    “阁下太谦了,怎么样?”

    “我们结个金兰之好如何?”

    “好!”

    “我们得先序齿,小弟东方慧,今年十六……”

    “怎么,这名字不好?”

    “有点女人味道!”

    “这名字是一个人的特定记号,何必管它像男像女!”

    “有理,小兄我韩尚志,今年十八!”

    “我们得立个誓!”

    “还要立誓?”

    “当然,不依规矩,不能成方圆!”

    “好!”

    韩尚志翻身跪在石上,祝祷道:“皇天后土在上,韩尚志在下,今与东方慧结为异姓手足,生死与共,祸福同当,如有违誓,天厌之!天厌之!”东方慧也跪在旁边照样说了一遍。

    两人重新坐好,小叫化喜气扬扬的道:“我该称你志哥!”

    “我叫你慧弟,不过我这做哥哥的可惭愧得很……”

    “为什么?”

    “论功力与你相差天壤!”

    “这算什么,将来有机会你可以练,我看志哥内功已有相当基础!”

    “是的,我练了十多年!”

    “十多年?”

    “不错!”

    “单练内功?”

    “是的2”

    “志哥师承。”

    “他……他已不在人世,恕我不提他名讳!”

    “好,闲话丢开,我有句话要说!”

    “请吧!”

    “将来不管如何,你不能抛弃我!”

    “当然,我们已有誓言在先,这岂非是个多余?”

    “话得说在头里!”

    就在此刻江岸上的群雄,已散开了人圈,齐齐面对“鬼堡”。

    静!没有半丝人声,这预示着他们要对“鬼堡”采取行动了,由于“鬼堡”数十年来,给武林中投下的神秘和恐怖,此刻,每一个人都产生一种窒息之感。

    小叫化朝江岸一指道:“那站在最前面的老叫化是‘南丐’,那老和尚是‘北僧’,蒙头怪人是‘天齐教主’!”

    提到“天齐教主”韩尚志心里不由一阵激颤,他的母亲就是改嫁给他的呀!

    小叫化继续道:“这三个可以算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

    “三人之中,以谁最强?”

    “很难说,南丐北僧在伯仲之间,天齐教主传闻中,功高不可测,但没有人和他交过手,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比起鬼堡主人呢?”

    “不堪一击!”

    “噫!慧弟,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这个……也是传说!”

    “慧弟,他们开始行动了!”

    “惨剧也开始了!”韩尚志双手紧握,目不稍瞬的看着下方。

    近十条人影,飞身越过石梁,到达“鬼堡”之前。

    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怪啸,从“鬼堡”之中传出,直似要撕裂长空,韩尚志但觉有数柄利剑,往耳里攒,忙不迭的以手掩耳,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来。

    那近十个高手,乍闻哨声,全部窒立不动。

    江岸上起了一阵蚤动。

    啸声歇处,黑色的堡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黝深的孔洞,像巨灵之神的大口。

    堡门前的近十位高手,骇然向后倒退了三丈之多。

    空气在刹那之间,紧张到了极限。

    半盏热荼的时间过去了,堡中毫无动静。

    宁立在堡前的近十高手,呐喊一声,冲进堡去……

    小叫化冷哼了一声道:“这是第一批送死的!”

    韩尚志瞥了他一眼,又向前望去。

    第二批数在三十左右的高手,又越过了石梁,狂喊一声,涌身进了堡门……

    小叫化又道:“第二批送死的!”

    就在小叫化声落的当口,忽见人影一个接一个的从堡墙之上,飞泻而出,有的跌落江心,有的摔落堡前地上。

    那就是刚才进堡的高手,眨眼之间变成了死尸被抛出堡采。

    江岸上的高手,一阵鼓噪。

    韩尚志看得目瞪口呆,浑身起栗。

    鬼堡主人到底是人是鬼,竟然有这不可思议的功力。

    紧跟着,第二批进堡的高手,又纷纷飞泻而出。

    没有半个活口!

    没有半丝声息!

    他们,就这样被毁了。恐怖的杀机,弥漫着现场。

    江岸上近百高手,鼓噪喧哗,但却没有人敢再予尝试。

    半刻之后,只见“南丐”和“北僧”双双越过石梁。

    韩尚志手心中已捏出汗来,激动的问小叫化道:“慧弟,依你看南丐北僧此番进堡如何?”

    小叫化道:“也许可以全身而退!”

    然“南丐“北僧”呼的弹身而起,不进堡门,如鹰般扑向堡墙,堡墙高约八丈,这一弹身之势,竟然比堡堵还高,然后妙曼的一折身,俯冲向墙头。

    江岸的高手,轰然喝了一声彩。

    韩尚志也忍不住脱口道:“好功夫!”

    就当“南丐”“北僧”身形将接近堡墙之顶的刹那,忽然一个倒翻,如陨星般的泻落原地,显然,他俩是被击落的。

    江岸上的高手,一个个面目失色。

    鬼堡主人的功力,确属骇人听闻,当代两个绝顶高手竟然无法越雷池一步。

    小叫化像自语般的道:“识相的就该退走了!”

    韩尚志白了他一眼道:“慧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南丐’‘北僧’应该知难而退!”

    “你似乎对‘鬼堡’很有好感?”

    小叫化嘻的一笑道:“就事论事,什么好感坏感!”

    “南丐在丐帮地位如何?”

    “首席长老!”

    “你也是丐帮一份子,因何对……”

    “我呀,我是游丐!”

    “游丐?什么叫游丐?”

    “不受丐帮节制!”

    “这倒是奇闻?”

    话声未已,只见“南丐”“北僧”第二次扑上堡墙。

    这一次算是登上了堡墙,但仅是眨眼工夫,两人身形连晃,再次被击落,而令人不解的是自始至终,不见堡中有人现身,两人如何被击落,谁也不知道。

    韩尚志心念一动,转头向小叫化道:“慧弟,你不是说天齐教主功力还在‘南丐’‘北僧’之上吗?”

    “一般传言如此!”

    “如果三人联手的话,情形可能会改观?”

    “未见得!”

    “为什么?”

    “数十年来,这种情形,发生过多次,但能全身而退的,可以说少之又少,所以我认为这次也会例外!”

    “天齐教主为什么不出手?”

    “这要问他本人了!”

    韩尚志喘了一口大气,默然无语,他想不透“天齐教主”何以不出手,他在轿内之时,分明听人谈说这次联手对付“鬼堡”是“天齐教”所发动,而“天齐教主”竟然袖手,确实令人莫测。

    莫非天齐教主另有安排?

    堡前“南丐”“北僧”,第三次扑上“鬼堡”。

    意外的,这一次成功了,两个当代高手,由堡墙上消失。

    江岸的高手,一阵喧嚷,大半数抢奔石梁,适扑堡门……

    韩尚志心里一阵乱跳,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希望众高手能顺利的毁去这座威胁武林的魔堡!

    但,他又希望他们不成功,因为他们成功,他将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小叫化紧张的站起来身来……

    就当第三批武林高手,正要涌入堡门之际

    两条人影,步履瞒珊的从黑黝黝的堡门之中,走了出来,所有的高手怔住了。

    这两条人影,正是“南丐”和“北僧”。小叫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韩尚志诧然道:“他们出来了?”

    小叫化道:“这是数十年来的例外,第一次有人活着离堡!看样子他们吃了亏,也许鬼堡主人尊敬他俩的为人,而不忍下手!”

    “慧弟,你知道得不少?”

    “嘻嘻,这不过是据理推测罢了!”

    就在“南丐”“北僧”离开堡门之际,那两扇黝黑的巨大堡门,缓缓合上。

    “南丐”‘北僧”不理围上前来的武林高手,不答任何一句问话,越过石梁,登上江岸,默默地离开了。

    众高手收拾了堡外的尸体,也纷纷离开。一场暴风雨过去了。

    “鬼堡”依然是个谜!依然恐怖,神秘!

    “天齐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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