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杀机四伏
第07章 杀机四伏 (第2/3页)
果那白衣蒙面女再度出手的话,剑堡的数十高手,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若待鬼琴之主许剑仇缓过势来,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心中已萌退志,龟缩在从高手的身后,虚张声势。
许剑仇与九州豪客打得难解难分!
四周的金剑高手,乘虚蹈隙,有机会就攻出一剑。
许剑仇不耐久战,奋起全力,连劈八琴,迫得九州豪客退了三步,就在八琴攻出之后,蓦施飞魔幻影身法,一闪脱出圈外,指拨琴弦——
“咚!咚!咚!”三声裂帛巨响,撕空而起。
所有在场的高手,被这三声琴声震得耳鸣心悸,气血翻涌,骇然怔住。
许剑仇杀机云涌,乘众高手楞愕失措之间,魔琴三式以排山倒海之势,怒卷而出,匝地漫天,劲势之强,武林罕见。
惨嗥之声,响成一片!
肢体四射,血肉横飞!
九州豪客当机立断,口里暴喝一声:“退!”
掌势如涛,翻卷而上,把许剑仇的疯狂攻势,阻得一阻!
所有幸而不死的金剑高手,在这一声“退!”字之下,如获大赦,一个个丧魂失魄,如风般退走!
九州豪客在一轮搏命猛攻之后,也跟着抽身疾退。
“哪里走!”许剑仇冷喝一声,划身扑去——
一个娇脆悦耳但却泛丝丝寒意的声音道:“够了,何必赶尽杀绝!”
许剑仇应声刹住身形。
白衣蒙面女缓缓移前数步。
许剑仇一定神道:“姑娘援手之德,在下记住了,将来必有以报!”
“我说过是无条件!”
“在下恩怨分明!”
“那是你自己的事!”
“姑娘不是为了在下身怀之物而来吗?”
“不错,但我已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过问!”
许剑仇冷傲成性,被这白衣女子的话说得怒意又生,若不是感于对方有援手解毒之德,他真想教训她一番,当下又追问道:“姑娘慨施援手,必有用意?”
白衣蒙面女愠声道:“你这人怎的,我说是无条件!”
“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我没有名字!”
许剑仇不由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蒙面女子幽幽转过身形,向溪边的垂杨荫里走去,瞬间而没。
许剑仇怔怔地看着这神秘女子的背影消失,心中激诧不已!
她是谁?
她分明是为了抢夺天芒剑和万年石胆而来,但却改变了主意,反而出手援助,不惜与煊赫一时的剑堡为敌,为什么?
自己身中乙木道人的毒爪,自忖万无生理,她却轻而易举的为自己解了毒,看来这女子来历不小。
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血,不由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忖道:“我的做法是否太过份了?”
但当他想及江湖中的巧取豪夺,弱肉强食,鬼帼阴险的种种事实时,又不由自语道:“他们死有余辜!”
“不错,他们死有余辜!”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自身后咫尺之间。
许剑仇惊悸的回身一看,赫然又是那阴魂不散的断肠人,登时杀机又起,恨恨的道:“断肠人,把我的东西给交出来!”
“我说过暂时替你保管!”
“你拿不拿出来?”
“不拿又怎样,你想动手?”
“我要杀你!”
断肠人冷笑一声道:“目前你还办不到!”
许剑仇不由一窒,的确,他知道自己决非断肠人的对手,要想凭功力夺回天芒断剑和黑布包根本办不到,当下咬牙道:“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那等将来再说吧,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讲!”
“你的名字真的是许剑仇?”
“不错!”
“没有别的名字?”
“嗯!”
“天芒剑何处得来?”
“这个你管不着!”
“我非管不可!”
许剑仇肺都几乎气炸,厉声道:“你就管管看?”
断肠人哼了一声,双掌上扬,突然,又自动的放了下来,道:“我有一天会知道的!”
许剑仇心里忖道:“我再练绝艺,参悟魔琴三叠,总有一天,我会摘下你的面巾,取下你的脑袋!”
心念之中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断肠人一晃身横拦在他的身前,道:“慢走!”
许剑仇目赤似火,心想,你欺人太甚,非跟你一拚不可,手中鬼琴一横,怒目切齿的道:“你想怎么办?”
“我还有话说!”
“我没有兴趣听!”
“你非听不可!”
许剑仇登时怒不可遏,挥琴猛劈过去,挟愤出手,其势如涛,其快似电。
断肠人一闪避过。
许剑仇这才注意到对方所使的身法,竟然和自己的一样,同是飞魔幻影,不过对方似乎更老练,心中这一震非同小可,不禁脱口道:“你到底是谁?”
“断肠人!”
许剑仇气得半死,手中鬼琴再度劈出,配以飞魔幻影身法,如影随形般连环出手。
断肠人竟然丝毫不为意的仍采同一身法闪让,两人似魅影般互相追逐。
足有半盏热茶之久,许剑仇使出浑身解数,竟然连对方衣角都不曾碰上,对方似乎熟知自己招式身法,一式甫出,他已先期闪让,毫厘之差,就是够不上部位。
许剑仇越打越是心寒——
断肠人轻喝一声:“停手!”
许剑仇只觉得一只手掌已按在自己的肩井穴上,只好应声停手。
断肠人手一松,又站回到许剑仇的正对面,道:“我现在要你去办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替你办事?”
“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替我办一件事,我也同样替你办一件事!”
“我的事何需别人来办?”
“你不要太自信?”
“为什么?”
“目前有一件事你自己就办不了!”
“什么事我办不了?”
“你现在要赴剑堡去查那叫做张素娥的女子的生死下落,对不对?”
许剑仇听得头皮发炸,这断肠人确实不可思议,他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心事,这太奇怪了太可怕了,他对自己的一切了若指掌,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
“天下事瞒不过我断肠人的耳目!”
“你怎么知道我办不了?”
“第一,你的功力出入剑堡恐怕很难全身而退,第二,剑堡方圆数里,房舍密如蜂房,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第三张素娥是堡主之女,她的生死下落除有限几个人外,堡中人恐怕没有一个知道,你想擒人迫供也是白废。”
许剑仇不服气的道:“难道你会知道?”
“当然!”
许剑仇登时热血沸腾心跳加速,激动无比的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断肠人冷冷的道:“这就是条件!”
许剑仇周身一凉,无可奈何的道:“你说说你的条件看!”
“你与那方才离开的白衣蒙面女是什么关系?”
许剑仇不由一愕,道:“毫无关系可言!”
“但她替你解毒又为你阻敌,不惜开罪剑堡!”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断肠人思索了片刻之后,道:“她可能爱上了你?”
许剑仇不由心中一动,忖道:从那白衣蒙面女子先后所表现的行为来看,这事大有可能,不由俊面微红道:“那是她的事,我不会爱她!”
“现在我的条件是要你设法撕下她的面巾!”
许剑仇大感困惑,不知对方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自己去撕下白衣蒙面女的面巾,不由讶然道:“为什么?”
“这个你不必问!”
“你认为我会答应?”
“你不答应?”
“你说对了,我不会替你去做这件事!”
“你不希望知道张素娥的生死下落?”
许剑仇傲然道:“我会自己去查!”
断肠人嘿嘿一阵冷笑道:“可是你别忘了,你有东西在我身上!”
提起这事,许剑仇顿时怒愤填膺,目眦欲裂的道:“断肠人,你用这要协我?”
“不是要协,是提醒你!”
“毋须阁下提醒,我许剑仇有生之日决不会忘!”
“你真的不肯?”
“以你的身手何事不可为,为什么一定要藉别人的手?”
“我有誓言!”
“誓言?”
“不错,本人曾发誓此生决不触摸任何女子!”
“为什么?”
“因为我是断肠人!”
“情海断肠人?”
“也许是!”
“不管怎样我说办不到!”
断肠人似已屈服在许剑仇的傲性之下,久久无语。
许剑仇虽说不愿意,但好奇心却使他极想知道个中因由,沉声道:“这件事对于你这般重要?”
“极端重要!”
“如果你能说出原因,我或许可以考虑!”
“这个——我想证明一件事!”
“证明什么事?”
“证明她是否我猜测中的人!”
“仅是如此?”
“不错!”
“如果她是你猜测中的人,你将对她怎样?”
“不怎么样,我的目的仅是知道就可以了!”
“你不会伤害她?”
“我说过我此生不再触摸任何女子,从何伤害起,而且也没有必要!”
许剑仇的心动摇了,如果他答应这件事,就可以从断肠人口中得知张素娥的生死下落,三绝书生许继宗生前把张素娥托付自己,列为他的三大愿望中最重要的一项,无论如何,自己总得有个交待,以慰泉下之灵,心念之中,毅然道:“好,我答应你去揭那白衣蒙面女的面巾,现在你告诉我张素娥的下落!”
“这要等事成之后!”
许剑仇不由哼了一声,但他无可如何,瞪了断肠人一眼之后,道:“我马上就去!”
“你要去哪里?”
“去找白衣蒙面女!”
“你知道她现在哪里?”
许剑仇不由傻了,是呀,要到何处去找白衣蒙面女,讶然道:“难道你知道?”
“我知道!”
“她在何处?”
“沿着这溪水直入谷的尽头,你会找到她!”
“她的家住在那里?”
“你别管你去就是!”
“如果我揭下她的面巾,我怎么会知道她是否你猜测的人?”
“这个你别管,你只按条件做到就行!”
许剑仇怀着一半好奇一半困惑的心情,顺着溪流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进入了一道古石嵯峨的山谷。
两旁峭壁千仞,谷中幽黯如晦。
许剑仇一个劲的往里疾驰——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轰雷之声,许剑仇身形一紧,快逾电掣的疾飘进去,转眼之间,只见一匹白练,倒挂而下,原来已到了谷的尽头,那呼轰之声,正是这瀑布所发。
游目四顾,那里有白衣蒙面女的影子。
心想,莫非是断肠人故意诳自己入谷,别有图谋?
正自犹豫忖测之间,忽见一块人立的突石之后,转出一个白衣人影。
不错,她正是那白衣蒙面女子。
许剑仇一纵身向前闪去。
“别动!”
随着这一声娇喝,白衣蒙面女纤掌一扬,一股如涛劲气,迎面撞来,硬把许剑仇的身形中途迫落。
白衣蒙面女缓缓上前几步,寒声道:“许剑仇,你来此何为?”
许剑仇微微一笑道:“专程拜访!”
“你来找我?”
“是的!”
“你怎知我在这里?”
许剑仇不由一呆,半晌才道:“别人告诉我的!”
白衣蒙面女厉声道:“谁告诉你?”
“断肠人!”
“断肠人?”
“不错!”
“我听说最近江湖中出了这么个神秘人物,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行踪?”
许剑仇心头电转道:“明人不做暗事,何况她曾对自己有过解毒援手之德干脆说明了吧!”心念一决,沉声道:“他请我替他办一件事!”
白衣蒙面女讶然道:“他会要你替他办事?”
“不错!”
“什么事?”
许剑仇略略一顿之后道:“他请我揭开姑娘的真面目!”
白衣蒙面女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冷冰冰的道:“你答应了?”
“是的!”
“他要你前来送死!”
许剑仇冷傲之性骤发,冷漠的道:“未见得!”
白衣蒙面女一闪身到了许剑仇身前伸手可及之地,冷笑数声道:“许剑仇,你真的敢?”
许剑仇想起对方对自己的恩惠,不禁踌躇起来,但好奇心和另外的理由却逼使他非这样做不可,把心一横道:“有什么不敢?”
白衣蒙面女不屑的道:“许剑仇,这就是你说的恩怨分明?”
许剑仇闻言之下,俊面一变道:“不错,姑娘有恩于在下,将来总有以报,但目前却又另当别论!”
“找死!”
白衣蒙面女娇喝声中,电疾拍出一掌,咫尺之隔,掌发却至——
许剑仇估不到对方会猝然出掌,闪避封挡均所不及,一咬牙拚挨一掌,左手曲指如钩,疾向对方面门抓去——
白衣蒙面女做梦也估不到许剑仇竟然拚挨一掌而抓自己的蒙面巾。
双方都是急势,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惊叫夹着惨哼同时传出——
许剑仇前胸被击中一掌,惨哼声中,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仰面栽倒。
白衣蒙面女的面巾也在这时被许剑仇抓落,惊叫一声,退了三个大步。
许剑仇倒地之后,又挣扎站起身形,一看之下,他呆了,对方赫然是一个娇艳如花的二十许丽人,左腮之上,一个豆大的夺目红印。
他不知她是否断肠人猜测中的人,但她却是自己一心寻访的人。
白衣蒙面女如花的粉腮之上,布起一层恐怖的杀机,咬牙切齿的道:“许剑仇,我非杀你不可!”
话声中,举步进逼。
许剑仇激动万分的道:“你是蒋婷?”
白衣丽人正是凤尾帮帮主的义女蒋婷。
蒋婷脸上杀机未退,但却已止住了进逼之势,厉声道:“不错,我正是蒋婷,你怎么知道?”
许剑仇仍然激动不已的道:“在下受人之托,寻访姑娘——”
“断肠人?”
“不!”
“谁?”
“三绝书生许继宗!”
蒋婷向前跨了三个大步,娇躯激动得簌簌而抖,粉面煞气全消,代之的是一种激情惊喜,迷茫——等混合的神色,颤声道:“你再说一遍?”
“三绝书生许继宗!”
“他现在哪里?”
“他——他——他——”
许剑仇实在不忍心说出来。
蒋婷粉面一变道:“他怎么样?”
“他死了!”
“什么?”
“死了!”
蒋婷宛若被焦雷轰顶,芳容惨变,蹬蹬蹬一连退了数步,摇摇欲倒。
久久之后,才喃喃自语道:“他死了,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我的梦醒了,也碎了!”
许剑仇本想安慰她几句,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蒋姑娘!”这是安慰,也是关切。
蒋婷仰首向天,凄楚至极的又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十年的等待,化作了一场春梦!”
哀哀断肠语,令人闻之鼻酸。
两午晶莹的泪珠,终于滚下了她的粉颊。
许剑仇也不由为之黯然,忖道:“又是一个为爱而牺牲了一生幸福的女子!”当下轻轻一叹道:“蒋姑娘等待了他十年?”
“不错,十年,这不算短的日子,带走了似锦年华——”
“姑娘青春仍在,幸福并未离开你!”
“我的心已经给了他,我的感情已经枯竭。”
“你们分手后从不见过面?”
“是的!”
许剑仇暗想,蒋婷可能不知道三绝书生与张素娥之间的一段凄绝万古的恋情,还在痴心的等待他,可是三绝书生并不爱她呀!
蒋婷拭去了泪水,幽然长叹一声之后,道:“许继宗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
许剑仇讶然道:“有什么不对?”
“因为你很像他,我以为你们是兄弟!”
“哦!”
“你知道我在半日之前为什么改变主意不杀你?”
“这个——”
“就是因为你太像他!”
许剑仇恍然而悟蒋婷为了争夺天芒断剑和万年石胆而现身,以她的功力,得手的成份很大,但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反而援手自己,原来有这层原因在内。
蒋婷又道:“他托你办什么?”
“交一样东西给你!”
“给我?”
“是的!”
“什么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个黑色布包,我曾到凤尾帮打听过你,但据他们说姑娘已失踪了五年之久!”
“东西呢?”
许剑仇东面尴尬之色道:“丢了?”
“什么,丢了?”
蒋婷粉腮大变,杏眼圆睁,激动的又接着道:“怎么会丢了?”
“连同在下的天芒断剑,一齐被断肠人夺去!”
“住口!”
许剑仇一惊道:“怎么——”
蒋婷冷哼一声道:“你刚才不是说受断肠人所托,要揭开我的面目吗?你会替夺取你怀宝的人办,这话谁能相信?”
许剑仇顿时哑口无言,他无法说出和断肠人交换条件的事实,如果照直说的话,将会泄露三绝书生许继宗与张素娥之间的事,现在三绝书生死了,而她为他等了十年,虚渡青春,何必使她心碎呢?
蒋婷见许剑仇沉吟不答,粉腮之上骤现杀机,重重的一哼道:“许剑仇,如果你不明白作答,姑娘我先毙了你,再找断肠人算账!”
许剑仇俊面一变道:“姑娘要杀在下恐怕还办不到,不过此事在下别有苦衷,无法相告,至于那东西,在下誓必取回奉交!”
“许继宗如何死的?”
“这个在下无从奉告,我是受他临死之托!”
“他的尸身呢?”
许剑仇料不到有此一问,又答不上话来,如果他说出接云峰被炸的真相,岂非自泄鬼琴之谜,同时,许继宗与张素娥的事,也将连带被泄,心念一转道:“我和他相遇在一间破庙之中,那时,他已频于垂死状态,他把东西交我之后,逼我们离开,以后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他是否是受伤抑或是——”
许剑仇不愿说谎,但事实却逼得他非说不可,一顿之后道:“可能是中毒!”
“中毒?什么人下的手?”
“他没有说!”
“那破庙座落何处?”
许剑仇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曾经隐约记得距天台百里之处的山间,似有一所庙宇,当即随口答道:“大概是在天台之南约一百里的山间!”
“好,这事以后再说,断肠人现在何处?”
“可能会在谷外附近不远!”
“走,我们一道去找他!”
两条身影,疾若两缕轻烟,向谷外划去。
就在许剑仇和蒋婷的身影纵离之后,距他两原来停身之处不及五丈的石笋之后,幽灵似的冒出一条黑影,全身由头到脚,一色黑黝,黑衫黑鞋,黑头套,令人一看就生一种神秘恐怖之感!
他——正是神出鬼没的断肠人!
断肠人望着许剑仇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也跟阒出谷而去。
许剑仇和蒋婷出谷之后,在附近十里之内,穷搜极索,但断肠人踪迹不见。
就当两人气馁神伤之际——
突然——
五丈之外的林木之间有一条黑影,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
“断肠人!”
许剑仇大叫一声,如云射去!
蒋婷在一怔之后,也跟着纵去!
两人的身法不谓不快,但却无从发现那黑影消失的方向。
许剑仇忽然瞥见一株树桠之间,一件黑忽忽的东西——飞身取下一看,激动的大声道:“在这里了!”
一个半尺大小的黑布包,一柄断剑,一张字笺!
许剑仇急拿起字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猜测中的人不是她!东西原物奉还!”
蒋婷急问道:“上面说些什么?”
“你看!”
“上面写的她是谁?”
“你!”
“我?”
“是的,断肠人为了要证实姑娘是否她猜想中的人,所以才要在下揭开姑娘的面目!”
“她的身手高出我两甚多,他为什么要假手于你?”
“因为他曾发过誓,今生不再碰触任何一个女人!”
“哦!怪人怪事,那东西呢?”
许剑仇忙递过去道:“在这里,断肠人还不失大丈夫本色,他没有打开过!”
蒋婷激动得粉面微见抽搐,颤抖着接了过去,却不当场打开,往怀中一放,道:“现在我们到你所说的那破庙去找许继宗的尸身,你肯陪我一行吗?”
这本是许剑仇信口开河的一句话,三绝书生许继宗已随他所居的山窟,一起被炸毁,尸骨无存,破庙中那来他的尸身,当下只好硬起头皮应了一声。
“好,在下陪姑娘走一趟!”
许剑仇心中快慰已极,他总算替三绝书生许继宗完成了一件心愿,把东西交给了蒋婷。
虽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他不想知道。
两人飞身出林,许剑仇心中忐忑不已,如果到那里不见尸首的话,又作何解说。
第二天日出时分,许剑仇和蒋婷来到一处从杂的山岭之中,在形似驼峰的一座岭顶凹槽之内,果然有一间颓废不堪的破败庙宇。
荒烟蔓草,破瓦残坦,仅从那摇摇欲坠的殿屋形式上,差堪认出是间庙宇,虽然旭日高照,但仍觉阴森恐怖之意袭人。
蒋婷秀眉一蹙道:“就是这里?”
“不错!”
许剑仇口里答话,当先步入。
这庙占地甚广,但现在仅剩数间半倒的殿堂,其余都成了狐兔聚集的残坦。
殿内积尘足有寸来厚,蛛网密布,蝠翼乱抛——
内的神像,已变做了几堆泥块,不知是何佛何神。
许剑仇故意装模作样的在殿内东瞧西望,口里喃喃的念道:“奇怪,我分明记得他就躺身在殿沿石阶之上——”
蒋婷凄声道:“你没有记错?”
“没有,千真万确!”
“你离开时他还没有死?”
“没有!”
“也许,他在断气之前换了地方,也许尸被野狼拖——”
她不忍说下去。
许剑仇听她这么一说,正好作退身之阶,把头连点道:“极有可能是他在临死这时,离开了这里!”
“一个频死的人能走出好远,我们搜!”
许剑仇道:“好,我们分头一搜,蒋婷姑娘搜索殿后,我搜殿周遭的残坦!”
× × ×
蒋婷如逢鬼魅也似的尖叫了一声,连连后退,满面惊怖至极色。
许剑仇也被她这一声尖叫骇得一哆嗦,讶然道:“姑娘发现了什么?”
“你看!”
许剑仇顺着她的手指一看,顿时毛发直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神龛之后,靠殿壁的一段,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十八个拳头大的人头,皮肉紧缩,五官俱全,有男有女,显然是经过制炼风干了的人头。
蒋婷一扯许剑仇的衣袖,道声:“快退!”双双纵出殿外,来到庙前一片松林之内,许剑仇余惊犹在的道:“什么一回事?”
蒋婷似乎骇极亡魂,半晌才颤声道:“想不到这传闻中的老魔尚在人间,算来他已百岁开外了!”
许剑仇迷茫不解的道:“姑娘在说什么?”
蒋婷努力镇定心神之后,才道:“霹雳骷髅怪,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听说过!”
蒋婷朝右侧的峰头一指道:“我们先到那峰头去,我再详细告诉你!”
许剑仇料知这霹雳骷髅怪必定是一个恐怖至极的魔头,所以才会便蒋婷畏惧到这种地步,当下不再开口,默默地随着蒋婷,驰离破庙,上了右侧的峰头。
两人席地而坐。
蒋婷这才开口道:“据老一辈的人说,这老魔在一甲子之前,在一日夜之间,使江湖中极负盛名的三大帮派瓦解冰消,杀人以千计,使整座武林为之鼎沸,功力之高,无法想像,后来不知何故,突然失踪江湖,一般推测,这老魔已不在人世,想不到会隐迹在这荒山破庙之中,算来他的年纪,当在百岁之外。”
“姑娘如何知道是他?”
“你不见殿内的风干的人头?”
“怎么样?”
“那就是他的表记!”
“表记?”
“不错,这老魔无论住在何处,总以霹雳人头作为表记摆出来!”
“什么叫做霹雳人头?”
“人头之内,藏有极猛烈的炸药,一经掷出,无坚不摧!”
“哦!”
“但据传说,这老魔极少合用这霹雳人头,因为单凭他的功力,江湖中已无人能敌,他有一个怪例,凡是对手能在他手下走出三个照面的他决不另害!”
许剑仇不由悚然而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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