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烈阳神火

    第十一章 烈阳神火 (第2/3页)

    不自禁的游目四顾,果然十丈之外,尽是持管的教徒,不知什么时候又形成了三重包围圈,每圈间隔十丈,所有的管口,都朝着自己,待命而发,不由俊面为之失色!

    就在陈霖这一瞻顾之间,“双残鬼叟”等已退到令厅廊檐之下,每人手里,同样多了一条黑忽忽的铁管似的东西。

    “双残鬼叟”得意的狞笑一声道:“活阎罗,你的性命只在抬手之间,任你功力盖世,也难逃这三重火网,不过本教主还愿意和你做一桩交易!”陈霖毫不为意的冷笑数声,道:“什么交易,你说出来听听看?”

    “只要你说出令师‘血魔’的来路,同时承诺不再与本教为敌,本教主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陈霖闻言之下,不由哈哈狂笑起来,心里忖道:“看来普天下的武林人物,都判断‘血魔’决非真正的‘血魔’,都想知道个中秘密……”

    “活阎罗,这是生与死的抉择,没有什么好笑的!”“我笑你在做梦!”“什么?嘿嘿嘿嘿,活阎罗,只要本教主一抬手,你就得骨化飞灰!” “鬼叟,我偏不信这个邪,你就抬抬手看?”

    “双残鬼叟”面色陡变,狞声道:“活阎罗,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话声未落,手中铁管一扬,四面八方的铁管,同时发动,轰轰声中,烈焰激射狂喷而出,只见火龙舞空,烟硝弥漫,整个方场,顿成一片火海!陈霖早在“双残鬼叟”扬手的瞬间,以全部功力集中施为“血影冲霄”

    身法,一缕淡红轻烟,直线上升,快得犹如闪电一掣,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已飞升火海之外。

    焰消火灭,检视现场,却没有发现“活阎罗”烧残的尸首,众人这一骇非同小可,难道“活阎罗”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蓦在此刻-令厅顶上,数条人影,电闪泻落,接着令厅之内,又接二连三的射出十数条人影。

    “双残鬼叟”等众人,骇然惊怪-“砰!砰!”连声,那些人影,一一摔落方场之中,寂然无声。众人定睛望处,哪里是什么人影,原来是些断了气的死尸,被飞掷而出。

    惊呼之声四起,连“双残鬼叟”等几个为首的人物,也不由惊惶失措!

    一阵阴森冰寒的冷笑,从令厅之内传出,笑声不大,但却刺耳如割,“双残鬼叟”脱口呼出一声:“不妙!”当先向令厅之内射去,“火云尊者”等几个高手,也跟着纵身而入,一看之下,不由亡魂皆冒!

    令厅居中教主的大位之上,端然坐着一个全身赤红如火的怪物,“火云尊者”在“生死坪”上曾在他手下负过重伤,忍不住脱口惊呼一声:“血魔!”“双残鬼叟”一教之主,身负奇功,从东海入中原,有心要一争江湖霸主,但面对这恐怖神秘的人物,也不禁心胆俱寒,其余的几个就不用提了!“血魔”神不知鬼不觉的现身令厅之中,简直不可思议!

    刚才“活阎罗”神秘的脱出火海,莫非是他所救?

    为什么师徒两人同时光临“风雷谷”?是为了“轩辕经”?

    “血魔”出现之处,必然带血劫以俱来,看今天之局又属不堪想象!

    原来陈霖以全力施展“血影门”的绝技“血影冲霄”身法,在一瞬之间向空闪射,脱出火网,飘落屋面之上,念头疾转道:“双残鬼叟的‘轩辕神风掌’太过玄奇,若不施展‘血影神功’决难在短时间内把他制服,若当面施出神功,岂不自败行藏,揭露了‘血魔’之秘,现在他们决料不到我已脱出火海之外,何不如此如此……”

    心念之中,立运“血影神功”,周身顿时赤红如火,径朝令厅之内闪入,十几个原本伏于屋顶的教徒,被他以“飞指留痕”神功毁了飞掷向场中,接着令坛之内的几个守坛高手,也被同一的手法所毁!

    陈霖眼中闪射着骇人的血芒,朝几个惊愕莫名的高手一扫之后,把目光停留在“教主双残鬼叟”的脸上,阴寒至极的道:“双残鬼叟,如果你不希望‘烈阳神火教’总坛变成屠场的话,你照实回答本人几个问题,现在容你老考片刻!”

    “双残鬼叟”既惊又怒且骇!

    “血魔”充满了恐怖威胁的话,使众人心旌摇摇,寒气直冒。

    令厅之中,顿时被恐怖的气氛笼罩,使人透不过气来!

    “双残鬼叟”知道对方所提必然是“轩辕经”问题,不知“血魔”师徒一再逼迫“轩辕经”的来路意在何为?心念几转之后,向“火云尊者”等人道:“副教主,请你们暂时退下?”

    “尊教主令谕!”

    “火云尊者”等忧疑的望了“双残鬼叟”一眼,转身退去,厅中,只剩下“双残鬼叟”

    和陈霖的化身-血魔相对。

    陈霖冷冷的催促道:“你考虑好了没有?”

    “双残鬼叟”怨毒至极的道:“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如此说来你是愿意牺牲所有的徒众了?”

    “血魔,你逼人太甚了!”

    “嘿嘿!本人向来说一不二,待我血洗风雷谷之后,再找你问话,你是最后一个死的人!”

    陈霖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身上散发的血红光焰,照得令厅尽赤。

    “双残鬼叟”独眼之中闪射着惊怖怨毒渗半的光芒,凄厉的嘶吼道:“血魔,本教主虽死,你也活不了!”

    陈霖不由一怔,难道对方还有什么绝着安排,心念未已,只见“ 双残鬼叟”一闪身靠近厅壁而立,手拉住壁上的一个钢环,狞笑不止。

    “双残鬼叟,你乘早别打歪主意!”

    “嘿嘿!歪主意,告诉你,这令厅四周,埋了万斤炸药,只要本教主举手之势,你我,同时化为劫灰!”

    陈霖不由骇然,“双残鬼叟”的话,决然不假,“烈阳神火教”本来是以弄火为能事的一个组织,自己牺牲在此,确实值不得。但,又不甘心如此罢手,自己此来,乃是为了追查父亲的生死下落,说不定对方就是血海仇魁。他十分追悔,先时为了顾忌身份被泄,不曾运起“血影神功”解决对方,如今反而受制,真是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阴沟里翻船了。

    当下,强自镇定心神,沉声道:“双残鬼叟,你别以为得计,你以为拼着同归于尽,可解你全教被屠之劫,你错了,别忘记,还有本人的门人‘活阎罗’在外面待机而动!”

    这一着果生奇效,“双残鬼叟”面上顿现惊疑之色,确实他几乎忘了一个功力胜过自己的小煞星-活阎罗!

    他犹豫了,但扣住钢环的手,并没有放下!

    陈霖又道:“你回答本人几个问题,未见得就会死呀?”“双残鬼叟”

    的决心根本的动摇了,他只是以此威胁对方而希望保全全教徒众的生命,焉知还是失了策,不禁恨声遭:“阁下身手绝世,难道还想图谋‘轩辕经’?” “哈哈哈哈,‘轩辕经’仍是‘桐柏派’之物,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那阁下意在何为?”

    “本人只要知道‘轩辕经’何以会在你的手中!”

    “这个……”

    “快讲!”

    “双残鬼叟”独眼连翻,似在考虑一件极为难的事……陈霖又道:“我先警告你,不许虚言巧饰!”

    “双残鬼叟”万般无奈的道:“我得自另外一人之手!”陈霖激动的道:“谁?”

    蓦在此刻-“双残鬼叟”立身之处的厅壁上,突然裂开一道小门,现出一个体态婀娜的蒙面女子来,紧贴着他的身后一站!

    陈霖看这女人的身影,似乎极为眼熟,但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双残鬼叟”独眼仍盯住陈霖不放,口里却向身后的女子发话道:“你……你出来做什么?”

    这蒙面女子嗤的一声冷笑,娇躯一扭,消失在那小门之中,小门随之而掩,“双残鬼叟”身躯一震,独眼之中,陡然射出一种恨极之色,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女人……蛇蝎……绛珠仙子……淫毒……”

    陈霖一看情形有异,又听对方口里说出“绛珠仙子”四个字,难道方才那蒙面女子就是“绛珠仙子朱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急道:“你说什么?她是谁?”

    “绛……珠……轩辕经……她……取回……”

    “双残鬼叟”眼光逐渐黯淡,“砰!”倒下,死了!

    陈霖心头巨震,作梦也估不到会生此变,闪身上前,一察“双残鬼叟”

    的尸体,只见背后命门之上,插着一根蓝注注的钢针,还有半寸长的一段,露在外面。

    忽自道一声:“糟!不能让那女子兔脱!”一掌向那小门的方位挥去,“轰隆!”一声,木屑纷飞,厅壁坍碎了一半,闪身疾掠过去,却见一重院落,哪有半丝人影。

    逐屋细搜之下,竟连那些教徒都没了踪影。

    陈霖顿脚追悔不迭,竟然让“绛珠仙子朱薇”失之交臂,此刻再要找到她,可比登天还难。

    他在想!

    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据江湖中传言,“绛珠仙子朱薇”美艳绝伦,淫荡狠毒,以自己的美色去换取别人的武功,可能这“双残鬼叟”也是她面首之一,他既然吐露出“轩辕经”系得自这淫毒的女子,那父亲生死之谜的关键,仍然是在“绛珠仙子”和“百幻书生”兄妹的身上,这女子够狠,竟然以这种手法置“双残鬼叟”于死地……如果自己能料及这一着的话,至低限度“双残鬼叟”不会死,从他的口中可以发掘出全部真相,可是,神仙也难料到这突然之变呀!

    他忖料“绛珠仙子”可能还不曾离开“风雷谷”,如果向教中人查问,当能知其下落,但奇怪的是令厅周围竟然杳无人踪……心念之中,重又移身到那方场之中。

    蓦然-一阵嘈杂的声音,起自厅内,接着金鼓之声大震,陈霖激奇的转目扫视,只见无数教徒,纷纷现身,为数当在五百以上,令厅之内,涌出不下五十的红衫人来,为首的正是那副教主“火云尊者”,一个个怒目切齿,脸带怨毒,看来这些红衫人,必是教中的全部高手,这时发现教主被杀,愤而现身。刹那之间,陈霖又被围在人圈之中。

    “火云尊者”一行,迎面逼向陈霖,停身三丈之外!

    陈霖此刻已然知道“双残鬼叟”与父亲的生死并无直接关系,原先存在心中的可怕杀机,业已消去了大半,忖道:“ 烈阳神火教也非什么正派帮会,而且教中人多系出身东海,若任其滋蔓,终必危害中原武林!……”

    为首的“火云尊者”,无限沉痛怨毒的发话道:“血魔!杀我教主,毁我教众,‘烈阳神火教’无分上下,誓报此仇!”

    陈霖冷哼一声道:“那风雷谷内,将不留一条活口!”

    这话使得所有的教众,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火云尊者”咬牙切齿的道:“牺牲在所不惜,全教弟兄,焦土赴仇,风雷谷将在转眼之间,被炸成废墟!”

    陈霖不禁心头巨震,看来这风雷谷必然遍处都设有炸药,如果爆炸的话,自己说什么也无法全身而退,势将随同这些存有“与敌共偕亡”的决心的教众,化为劫灰!

    自己纵使功夫通天,也无法阻遏这疯狂残酷的行动!“火云尊者”惨然一笑道:“血魔,刹那之间,玉石俱焚,本教自此除名江湖,而阁下也将绝迹武林,哈哈哈哈……”陈霖内心虽然惶急,但语音仍阴冷平静如恒的道:“火云尊得,纵令你们全部赴死,又其奈我何,不过我告诉你,‘双残鬼叟’并非死在本人之手!”

    “这话能置信吗?”

    “你们可曾注意到死者是被什么功力致死!”

    “这个……是被毒针刺入穴道!”

    “你等认为本人如有心要取他的性命,需要用这下流手法吗?”

    众人默然,疑云顿起,不错!“血魔”的功力身手,杀人易于折枝,何必借助于毒针,但教主又死于何人之手呢?陈霖又道:“火云尊者,绛珠仙子朱薇现在何处?你照实说来!”

    “什么,绛珠仙子!”

    “不错,你们教主就是死在她的手中!”

    教众不由一阵哗然!

    “火云尊者”惊疑的道:“绛珠仙子绝迹中原武林已十多年,怎会忽然现身杀人?”

    “你当真不知道?”

    “无法想象!”

    “一个身材窈窕,面罩丝巾的女人……”

    “什么,是她?她是绛珠仙子?”

    “不错!”“她会向我们教主下毒手?”

    “为什么不会?”

    “她是教主的新婚夫人呀!”

    “哈哈哈哈!新婚夫人变作了追魂夜叉!”

    “火云尊者”向身旁的数十红衫人大喝一声:“搜!”立即有一个红衫人排众而出,一躬身道:“禀副教主,教主夫人已于一刻之前出谷而去!”“什么,她走了,出谷去追!”

    陈霖冷笑一声道:“你们追不到她!”

    所有的人又是一惊,不知“血魔”此言何意?

    “火云尊者”急声道:“为什么?”

    “绛珠仙子的功力,融会了各派之长,恐怕与你们教主不相上下!”

    “教主已死,阁下还有什么需求?”

    陈霖连想都不想的脱口道:“烈阳神火教从此不得再插足中原武林,即日起撤回东海!”

    “阁下未免逼人太甚!”

    陈霖一心牵记着要去追赶“绛珠仙子朱薇”,不愿多费时间,冷冰冰的道:“听不听由你,如果本人再次现身风雷谷的话,将是尸山血海,你看着办吧!”

    吧字出口,只见红影一闪升空,像一缕淡烟般飘向出谷方向,转眼消失!“血魔”消逝了,但他的话仍如万钧磐石,压在众教徒的心头!

    “火云尊者”一阵苦思之后,终于决定了暂离中原,以避“血魔”杀焰。且说陈霖出了“风雷谷”,散去神功,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路向山外疾驰,但,人海茫茫,要到何处去追觅“绛珠仙子”的行踪。

    想不到风雷谷之行,又扑了一个空,勉可自慰的是证实了与父亲生死真正有关的还是“绛珠仙子朱薇”,当然祸首必是她的兄长“百幻书生”。使他迷茫不解的是为什么“轩辕经”会从“绛珠仙子”手上落到“双残鬼叟”手中,而让他练成了“轩辕神风掌”?而“绛珠仙子”又为什么变做了“双残鬼叟”的新婚夫人,不但取回了“轩辕经”,还要了他的命……江湖诡谲,真是不可思议啊!

    出道迄今,连半个仇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他恨得直咬牙!

    “噫!”一声惊噫,蓦然从身侧传来!陈霖应声止住身形,只见一个发如乱草,十足猴相,身上穿着一袭青布身衫的土老头儿,正睁着一双小眼,紧盯着自己。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他是谁?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土老头儿,嘻嘻一笑道:“活阎罗,咱俩有缘又见面了!”

    “你……你是……”

    “哈哈,你忘了永和镇悦来居酒楼之上……”

    陈霖忽地猛省过来,惊奇的道:“哦!你是‘猴叟曹贻’……”

    “猴叟曹贻”小眼连眨,一咧嘴,嘻嘻一笑道:“不错!正是我土老儿!”陈霖想起当日在悦来居酒楼,若非遇见“猴叟曹贻”道出群豪夺宝一节,自己可能就不会介入“三里坪”之役,对方还不失是一个血性人物,能急友之难,为西门俊叔叔奔走卖命,当下改容道:“前辈别来无恙?”

    “什么,你叫我前辈,不敢当,不敢当,令师‘血魔’的辈份……”

    陈霖不由暗自感到好笑,截住对方的话道:“论年纪该如此称呼!”

    “猴叟曹贻”双手连摇道:“武林中只论辈份,不论年纪!”

    “这却使不得!”

    “嘻嘻,那你就叫我声猴叟吧!”

    “恭敬不如从命,猴叟意欲何在?”

    “猴叟曹贻”顿时收起滑稽之相,正色道:“我跑断了猴脚,兀自查探不出老友‘桐柏一剑西门俊’的下落!”

    陈霖俊面之上立时飘过一抹恨毒之光,伤感的道:“他可能已不在人世!……”

    “什么?他如何了?”

    “桐柏山‘碧云山庄’二度被袭,西门俊和派中弟子数十人被一个蒙面怪客所救,不幸又落入‘丧魂太岁’之手,所属全部死难,他本人却被劫持而去,谅来……”

    “猴叟曹贻”激动得浑身直抖,道:“这消息由何而来?”

    “蒙面怪客亲口相告!”

    “不可能!”

    “为什么?”

    “丧魂太岁十多年前被八大门派的高手围攻,重伤而死,江湖中可说尽人皆知,哪里会把钻出一个丧魂太岁来!”

    陈霖大惑不已,照理蒙面怪客不会虚言哄骗自己,但“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两人说法一致,“丧魂太岁”早已丧生在八大门派之手,那西门俊叔叔一行,到底是遭遇如何呢?退一万步说,蒙面怪客决无阴谋残害西门俊叔叔一行之理,因他救之于先呀!于是陈霖把蒙面怪客为“桐柏派”解围和留柬的经过说了出来!

    “猴叟曹贻”偏头一阵思索之后道:“江湖之中,波诡云谲,很多事都不能以常理推论,你焉知对方的所作所为,旨在掩人耳目,实则别具深心,单以他不肯显露真面目这一点看来,事情就大有可疑!”

    陈霖点点头道:“猴叟所见甚是,我必设法弄个水落石出!”“少侠师徒迭次援手‘桐柏派’,我谨代西门老友致谢意!”陈霖几乎笑出声来,道:“不敢当!”

    “少侠对‘桐柏一剑西门俊’的生死下落,是否有一查之心?”“当然,做事岂能虎头蛇尾!”

    “如此我猴叟愿听差遣!”

    “这万不敢当!”

    “论江湖阅历,不是我老猴儿自夸,还有一点;论功力,比之少侠,那就望尘莫及的了!”

    “猴叟自谦了!”“什么自谦,我老猴儿可是实话实说!”

    “哦!猴叟,你可曾听人谈起过有关‘百幻书生’和‘绛珠仙子’的行踪?”

    “这倒不曾!”

    陈霖不由黯然,稍停又道:“那南宫先生呢?”

    “南宫先生?”

    “不错!”

    “你问他做什么?”

    “我要向他请教一种阵法!”

    “阵法?我猴叟可以得闻原因吗?”

    “我要进白骨教总坛,但却无法通过‘白骨锁魂大阵’,听人说这南宫先生精擅九宫八卦,奇门阵法之术,所以想向他领教一二!”

    “猴叟曹贻”得意至极的哈哈一笑道:“你问对了,我敢打赌,除了我老猴子,知道南宫老儿行踪的,恐怕是千不得一,而且我与他还有点儿香火情……”陈霖喜不自胜的道:“那就劳你引见!”

    “你且慢得意,这老儿怪僻绝伦,素性不喜和人打交道,而且极怕是非,如果我率尔带你去见他的话,恐怕连我和他之间的这点香火情都将不保!”“那就请你说出地头,我自去寻他!”

    “猴叟曹贻”沉思有顷,道:“这样好了,我俩分头行事,我自去找他,你故作误撞上门,我届时从旁加点火,但切记不能露出你我曾是相识!”“好,就这么办,南宫先生隐迹何处?”

    “樵止山!”

    “樵止山?”

    “不错,在第三个峰头的正背面,结庐而居,三年前我还去过一次!”

    “好,我们现在就动身如何?”

    猴叟曹贻一想之后,道:“由此去‘樵止山’三天可达,你无妨稍慢一点,第四天的上午你抵达,如何?”

    “好,一言为定!”

    “猴叟曹贻”嘻嘻一笑,当先驰去!

    陈霖随后向同一方向,缓缓而驰,他有足够的时间打尖歇憩。

    樵止山-山势峻拔陡峭,一般普通人要想攀登,可不是件易事。顾名思义,隐隐寓有采樵的人到此止步的意思。第四天日出时分,陈霖怀着兴奋的心情,登上了樵止山,这种山势,以他的身手而言,并不殊于平地多少,他按着“猴叟曹贻”的指示-一峰-二峰—

    —三峰,从峰顶下望,山背半腰之处,数丛野竹,隐约露出半椽茅舍,陈霖喜孜孜的注视了几眼,飞身下峰。几个起落,已到了那几丛野竹之前,故意咳了一声,意在通知“猴叟曹贻”自己已经抵达,然后,绕过竹丛,径向那小屋行去,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启齿,说出来意,不知道南宫先生究竟怪僻到什么程度!

    茅屋蓬门半掩,屋前屋后,杂草丛生高与人齐,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侧耳细听,屋内连半丝声息都没有,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向着那茅屋高叫一声道:“里面有人么?”毫无反应。陈霖忖道:“奇了,连猴叟曹贻都没影儿,莫非这又是什么阴谋不成?”心念之中,三不管的就朝屋门飘去,探头一望,只见蛛网尘封,根本就是一间久无人居的荒屋。“少侠,这里来!”

    陈霖一看,屋侧竹丛之后,“猴叟曹贻”愁眉苦脸的在招呼自己,忙飘身过去,一看,呆了!

    眼前是一座隆起的坟墓,墓碑之上刻着:“南宫先生之墓”六个简单的字!

    不禁从头直凉到脚跟,下意识的道:“南宫先生死了?”“死了!”两人静静地对着那墓象,半晌无语,一个伤老友遽尔作古,另一个却感到极端的失望,为什么天下事都是如此的变幻莫测!

    久久之后,“猴叟曹贻”眼睛一亮,道:“这事大有蹊跷!”“你想到了什么?”

    “南宫老儿决不会死,三年前我俩晤面时,他精神癯铄……”“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我要弄个清楚!”

    “什么,猴叟,难道你想掘开坟墓来看?”

    “猴叟曹贻”坚决的一点头道:“不错,我要开墓一查!”

    陈霖一听“猴叟曹贻”竟然真的要打开“南宫先生”的坟墓看个真假,讶然道“这样做对于死者是否太不敬?”

    “目前除了这样,无法判明南宫老儿是否真的死亡,如果是真,那我得查明他何以会突然辞世,如果是假,那这假冢到底是南宫老儿为了蔽人眼目而为,还是别有他故,我也得要弄个明白,否则于心何安?”

    “猴叟曹贻”大义凛然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扬掌便待向墓头劈去……蓦在此刻-

    陈霖忽地转身向着五丈外的一丛野竹冷笑一声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给你滚出来!”

    “猴叟曹贻”不由放下手来,心里着实佩服“活阎罗”的机警。

    话声中,竹丛之后走出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身着黄葛布长衫,头上挽了一个髻,足踏芒履,手持一枝斑竹杖,边走边道:“人死仇消,两位难道还要掘墓毁尸不曾?”

    “猴叟曹贻”一拉陈霖的衣袖,忙自迎上去道:“南宫老儿,你在弄什么玄虚?”

    陈霖精神大振,想不到南宫先生竟然没有死,那坟是假的,只不知他弄这假墓的用意何在?当下也紧跟着“猴叟曹贻”迎了上去。

    “南宫先生”双眼射出骇人棱芒,朝陈霖一扫,然后向猴叟道:“猴叟,你这是什么意思?”

    “猴叟曹贻”不由一怔,他感到这老友三年不见,已完全变了,单只那逼人的目芒,他不相信南宫老儿在短短三年之间,有这高的造诣,同时,他往常惯称自己老猴儿,今天却改称猴叟陈霖此来系有求于人,忙趋前深深一礼道:“在下冒昧晋谒,请阁下海涵!”

    “南宫先生”带理不理的嗯了一声,转向“猴叟曹贻”道:“他是谁?”陈霖心里十分不快,但想起传说中此老怪僻绝伦,也就释然了。

    “猴叟曹贻”大感窘迫,他只知道对方叫“活阎罗”而不知道姓名,如果以这名号向南宫老儿介绍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也算他机智过人,念头一转道:“这位少侠也是来拜访你的,我们在此巧遇,连我还不曾请教过他……”

    “南宫先生”作色道:“猴叟,你们不是串通了来的吧?”

    陈霖不由心中微凛,忖道:“好厉害的老头儿!”

    “猴叟曹贻”面不改色,故意怒声道:“南宫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你不愿见我,我马上就走!”

    “南宫先生”冷冷一笑道:“如此请便!”

    “猴叟曹贻”气得瞪目鼓腮,口里直吹大气。

    陈霖在一旁大是过意不去,为了自己而使他们老友反目,但这老儿也未免太不给人留余地了,若不是为了有求他,今天就得给点颜色他看,当下强蹙一口冤气,道:“阁下误会了,在下是慕名拜程造访,与这位确是巧逢……”“南宫先生”冷哼一声道:“去去去!我老人家没这份闲工夫扯淡!”

    说完,真的掉头就走!

    “猴叟曹贻”气得浑身直抖,道:“南宫老儿,你对老友竟然绝情至此?”陈霖俊面一变,忖道:“我就不求你指引,难道普天之下只你一人识得阵法,今天非教训你一下,杀杀你的阴阳怪气不可!”心念之中,一闪身横拦“南宫先生”身前,一摆手,道:“阁下慢走!”“南宫先生”怒目而视,道:“怎么样?难道你想对我老人家出手?”

    “也许会!”

    “猴叟曹贻”急闪身过去,心里虽气急,但对方终是多年老友,生怕陈霖出手无轻重,伤了他,反向陈霖道:“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南宫先生”不屑的道:“你俩一搭一挡,倒是表演得很逼真的?”

    “猴叟曹贻”气得答不上话来,他直觉的感到这老友确实变了。

    陈霖倔强冷傲之性突被引发,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阁下目无余子,毋乃太过?”

    “目无余子又怎么样?”

    “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嘿嘿嘿嘿!我姓南宫的活了这大年纪,还不曾被人教训过!”

    “那今天你就尝尝这种滋味!”

    说着身形一欺,迅快绝伦的劈出一掌!

    “猴叟曹贻”不由大急,高唤一声:“少侠不可!”从斜里拍出一掌,横截陈霖的掌风,而“南宫先生”也在此时挥掌相迎……“砰!砰!”两声巨震,陈霖因劈出的一掌仅用了五成功劲,被猴叟从中一截,消去了大半,而“南宫先生”的一掌力道竟大得出奇,堂堂被震退了三步之多!

    “南宫先生”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惭字未落,身形奇幻无比的一划,快逾电掣的一连拍出三掌,掌掌俱挟雷霆之威。

    陈霖心里微讶,右掌以八成功劲相迎!

    “猴叟曹贻”干瞪着眼,无法阻止!

    “隆!”然巨震声中,双方各向后退了两步。

    “噫!”猴叟不禁惊噫出声,在他的记忆中,南宫老儿功力平平,比自己还逊了一筹,竟然能和名震江湖的“活阎罗”分庭抗礼,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陈霖也因一再听说过对方功力平平,彼此既无仇怨可言,所以出手也就留了情,焉知事实大谬不然,对方的功力足可当武林顶尖好手而无愧!不由雄心陡起,忖道:“难道这般目中无人,原来还有两下子,我如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活阎罗三个字就白叫了!”心念之中,仍以单掌一划而出!

    “南宫先生”阴恻恻的一笑,不闪不避,挥掌急迎-“猴叟曹贻”一颗心直提到口边……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劲气鼓荡如潮,四周的竹丛,发出一阵沙沙之声,随着劲风,猛摇狂摆,陈霖身形连晃,忍不住向后移了一步,才告稳住,而“南宫先生”却退了三步之多!

    猴叟又是一声惊“噫!”他想不透南宫老儿功力猛进的原因何在?

    就在“猴叟曹贻”惊“噫!”之声出口的瞬间,“南宫先生”身形玄奇的一划,诡奥厉辣得不可思议的猝然攻向“猴叟曹贻”出手之快,江湖罕见!“猴叟曹贻”做梦也估不到多年老友竟然会向自己出手,不由一窒,这一窒之间,对方的掌指,已从极其诡异的角度,袭向胸前各大死穴。

    显然“南宫先生”旨在取猴叟的性命!

    猴叟避无可避……陈霖也是万万料不到这古怪老儿竟然出其不意的向老友下杀手,总算他反应极速,双掌齐扬,电闪拍出,掌风带着淡淡的血光。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处,半声惨嗥,挟着一声闷哼,也同时响起!

    人影乍分!

    “南宫先生”已退到三丈之外,口角挂着两缕鲜血,眼中尽是怨毒光芒!“猴叟曹贻”

    胸衣尽裂,殷红一片,跌坐地上……陈霖这一掌虽伤了“南宫先生”,但却无法完全阻遏对方的既快且辣的怪招,猴叟仍不免受了重伤!但也亏得陈霖这一掌,否则猴叟准得横尸当场!

    陈霖疾移步到猴叟身前,亲切的道:“猴叟,伤势要紧吗?”猴叟惨然一笑道:“不要紧?哦!他走了!”

    陈霖闻声回顾,只这一瞬之间,“南宫先生”已然消失在竹丛之外,陈霖怒哼一声,电闪射起身形,俊目扫处,数十丈外,人影一闪而没,身法快得令人咋舌!他记挂着猴叟的伤势,不遑追截,恨恨的止住身形,回转原处!猴叟已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从怀里取出自备伤药,外敷内服!

    陈霖余怒未息,愤然道:“他跑不了的,下次碰上我必取他的性命!”

    猴叟仰首向天,默然无语,似在想什么心事,也许是悲伤于老友的出手下绝情!久久之后,才自语般的道:“怪事!怪事!”陈霖诧异的望着满面迷惘的猴叟,道:“什么怪事?”猴叟激动无已的道:“如非有你在侧,我真以为是在梦中!”“为什么?”

    “我猴叟走南闯北,一生浪荡江湖,什么希奇古怪的事看过不少,也听过不少,可是就没有眼前的事儿这样出乎想象情理之外!”

    陈霖若有所悟的道:“是否为了南宫老儿突然翻脸不认人,对你这多年之交下毒手?”

    猴叟摇摇头道:“这也是,但并不是主要的!”陈霖奇道:“那你激动的主要原因何在?”

    “如果说不是他,那他是谁呢?从容貌上看来,千真万确的是他!如果说是他,但他的举止行为却又完全的不是他……”陈霖听得满头雾水,不知猴叟在说些什么?忍不住大声道:“猴叟,你安静一会儿!也许你所受的打击太大了,使你……”猴叟双眉紧蹙,一双小眼变成了两粒绿豆,下巴更尖了,活脱像一只老猴子,不住的抓耳挠腮,闻言之下,把手连摇道:“你不懂!”

    “就是因为我不懂才问你!”

    猴叟激动稍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南宫老儿精于九宫八卦奇门布阵之术,蜚声武林!”

    “这个我知道,否则我何必巴巴的赶来樵止山!”“你到此地之时,是否觉出这些东一簇西一丛的野竹有何异样?”

    “这倒没有!”

    “这就是问题之一!”

    “为什么?”

    “这些野竹都是按正反五行生克的方位而植,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能欺近他的小屋,可是我来时,发现这阵势已破!”“也许是他自毁的!”“何以见得?”

    陈霖略不思索道:“第一、这间茅屋蛛网尘封,似久已无人居住,他可能在你上一次来过之后,迁地移址!第二、他造这假象,目的就是要人认为他已不在人间,基于以上两点,这阵势可能是他自毁!”

    “猴叟曹贻”微一颔首道:“你的推论未始不可能,但为什么呢?”

    “这可就要问他本人了,旁人何由忖知!”

    猴叟又道:“南宫老儿的功力我清楚,比我猴儿还逊一至二筹,但今日看来,竟然前后判若两人,功力较之三年前,增加何止两倍,这岂非是不可思议的事!”

    陈霖心念一转道:“这也未见得!”

    猴叟小眼一瞪道:“你又有何见地?”

    陈霖道:“假定他在一年前或两年前,偶获奇缘,而在短短时日之内,功力大增,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好,这一点也算如此解释,还有更重要的两点,你纵有苏秦张仪的辩才,恐怕也难使它接近事实!”

    陈霖不由大感兴趣,好奇的道:“哪两点?”

    猴叟神色凝重十分的道:“第一点,南宫老儿一向都称我为老猴儿,而今却改称猴叟!”

    “也许他有意要断绝一切交往!”

    “不合情理!”

    “那第二点呢?”

    “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含有一种阴毒之气,邪而不正,令人不寒而栗,这与原来的他,完全是两个极端,绝对的不同!”陈霖偏头一想之后,道:“也许他在最近练了一种什么邪功,所以使目光改色?”

    “这更不对了!” “何以见得?”

    “南宫老儿的素性我深知,生平守正不阿,对于异端邪说,更是深恶痛绝,若说他去练什么阴功毒技,是不可思议的事,同时适才交手他受伤败落,也未见施展什么歹毒阴功,他的身手仅属诡奇,而谈不上歹毒!”

    陈霖不由词穷,猴叟的话,使他无从反驳,相反的他也感到了事情的突兀可疑。

    但南宫先生终究是南宫先生,这一点是不容否认的,至于事实的演变,却就使人莫测了!

    “猴叟曹贻”沉思有顷之后,眼睛突然一亮,道:“莫非……”便随即又大摇其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看得陈霖激奇不已,讶然道:“你想到了什么?”

    “这太不可能了!”

    “说出来听听看?”

    “由此西去三十里,有一座‘断魂谷’,如果南宫老儿是被谷主所算的话,那他的奇突转变,就不算为奇了,可能他本性已失,被人所用!”

    “断魂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淫、毒、狠三者甲天下!”

    “是男是女?”

    “女的!”

    “什么名号?”

    “三绝姥姥!”

    陈霖面色陡变,一把抓住猴叟的手腕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三绝姥姥!”

    “江湖一美何艳华和四毒书生的师父?”

    “一点不错,怎么,你和她……”

    “我要找她!”“你要找她?”

    “不错!”

    “猴叟曹贻”惊奇万状的道:“为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你可曾听说过‘无虚剑吴佑年’其人?”“知道,但他早已失踪江湖,他就是‘江湖一美何艳华”的丈夫……”

    陈霖放开了猴叟的手腕,伸手向腰间一探:“锵啷”一声龙吟起处,陈霖已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青光熠熠,寒气森森!运劲一抖,剑芒暴涨八尺,数根野竹,恰当其锋,纷纷倒折!“猴叟曹贻”下意识的向后连退三步,愕然望着陈霖,不知他此举何意?

    陈霖收剑入鞘,道:“猴叟可识得此剑?”

    猴叟点点头道:“如我所料不差,这当是‘无虚剑’?”“不错,这柄正是‘无虚剑’!”

    “哦!……我有句话想问你,不过你一定要作答!”“什么话?”

    “江湖中曾一度传言,令师‘血魔’就是‘无虚剑吴佑年’的化身,‘和合会’会长‘江湖一美何艳华’和她的奸夫‘金童柯瑜瑾’怕被报复,而自动解散了‘和合会’销声匿迹……”陈霖轻轻一笑道:“你错了!”

    猴叟追问道:“那你的这柄‘无虚剑’由何……”

    “吴佑年亲手托我转交给他的女儿吴如瑛,要她代父报仇!”“无虚剑吴佑年难道已遭……”

    “不错,已被他的妻子‘江湖一美何艳华’串同奸夫‘金童柯瑜瑾’用最卑劣的手段所害!”

    “猴叟曹贻”又不自禁的“哦!”了一声,道:“这与‘三绝姥姥’又有什么关系?”

    “江湖一美何艳华既是她的门人,我猜她在解散‘和合会’之后,极可能投奔她的师父而去,她的女儿吴如瑛也同时失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须寻到吴如瑛,把这柄剑交给她,转告乃父遗言!”

    陈霖口里在说,心中却激动不已,想不到无意中得到了“三绝姥姥”的行踪,吴如瑛和自己身心早已结合,岂能令她的遭遇长久成谜,而且“四毒书生”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三绝姥姥”既是彼等的师父,少不得也算上一份……心念及此,眼中煞光显现。

    猴叟道:“我疑心南宫老儿是着了‘三绝姥姥’的道儿,迷失本性,这虽不过是揣测之词,但仍有一查的价值,我必须要揭开南宫老儿突然改变的这个谜底!”

    “我赴‘断魂谷’之时,会顺便一查! 但我不明白你何以会想到这一点?”“三绝姥姥,淫毒狠三绝,年老而色不衰,又善用百毒,所以我疑心南宫老儿是着了她的道儿,舍此实在无法解释这怪现象!”

    陈霖一心牵挂心上人吴如瑛的生死安危,恨不能一下子飞到“断魂谷”

    查个究竟,心急如焚,当即向猴叟道:“猴叟,我们再见,我想立即赶往‘断魂谷’,南宫老儿的事,我会顺便打探,至于令友‘桐柏一剑西门俊’的下落,我待此间事了,当积极追查!”

    “且慢!”

    “有何见教?”

    “你可知道‘断魂谷’的真相!”

    “去了就会知道!”

    “嘿!‘断魂谷’步步凶险,寸土均毒!”

    陈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但想起自己自练‘血影神功’之后,身上已具备有克毒的本能,又何惧之有,当下释然道:“我不在乎这些!”

    猴叟义形于色的道:“少侠!我老猴儿舍命相陪!”

    “这大可不必!”

    “你以为我猴叟是贪生畏死之徒,空口说大话的?”

    “不?你会错了意了,坦诚相告,在下对于毒这项,自信尚能克服,如果你猴叟执意要去的话,丢了性命,未免太不值了,何苦呢!”

    猴叟一阵思量之后,道:“如此我在谷外相候如何?”

    陈霖对这热心为友的猴叟,感佩不已,道:“好吧,我们这就走!”

    两人同时纵起身形,扑奔“断魂谷”方向!

    四十里距离,那消半个时辰,便已到达。

    只见万山环拱之中,现出一个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峡谷,陈霖俊目一阵扫掠之后指着谷外一座小峰头向猴叟道:“你就在这峰头等待如何?”“猴叟曹贻”道:“好,一切小心!”

    陈霖应了一声,径朝谷内扑入,方进谷口,只觉阵阵异香,扑鼻而来,他知道这必是毒雾迷香一类的东西,忙自闭止呼吸,让“血影神功”在体内缓缓运行,以抵制毒的侵袭!身形仍往内欺进……忽然,一群野鸟,从上空飞过,一阵呱呱哀呜,纷纷坠落谷中,方自触及谷地,立时冒起一阵轻烟,羽毛随风飘散,连骸骨都不曾剩下半点。

    陈霖不由咋舌,果然猴叟之言不虚,谷内遍处皆毒,自己若非具有克毒的本能,恐怕在入谷之初,就已遭受了和这些野鸟同样的命运。

    半盏热茶的工夫,陈霖已深入谷内近五里之遥-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石笋,石笋与石笋之间的空隙,恰容一人通过,如果有人伏匿在石笋林中猝施突袭的话,的确防不胜防。

    陈霖心想:“我何不径越笋林之顶而进,视界也广阔些广!”心念动处,正待飞身纵上石笋……蓦在此刻-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耳熟的娇喝:“什么人敢闯‘断魂谷’!”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一道飒然劲风,已告电闪般卷到,势强力猛,未可小觑……忙不迭的往斜里一闪,急忖道:“她是谁?声音竟然这样耳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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