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曲终人散

    第二十三章 曲终人散 (第2/3页)

霖俊面一肃道:“侄几拟与梅妹,直闯白骨总坛,还有如意前辈也要同行,师叔和翠妹猴叟三位,加入七大门派行列,在阵外封堵,如何?”

    “你既已得悉破阵之法,一起行动岂不更好?”

    “不可以!”

    “为什么?”

    “毒!”

    “飘萍客李奇”不由语塞,的确,“毒”这种东西并非凭功力能抗衡的。钟小翠急向陈霖道:“霖哥你上‘八旗帮’没有?”“去过了!”

    “怎么楚玲姑娘他们……”

    陈霖俊面一变,凄然道:“她死了!”

    钟小翠不由芳心一震,急声道:“她死了?”

    “是的!”

    “怎么回事?”

    “你们离开之后不久,‘百幻书生’率众突袭‘八旗帮’,全帮上下,悉遭毒手,楚玲姑娘,被缚在令坛之内,目的是要图谋我……”

    “哦!以后呢?”

    “令坛之内,布满了炸药,幸而我不曾莽撞,楚姑娘在解制之后,向我说明经过,然后……然后……”

    “猴叟曹贻”接口道:“然后怎样?”

    陈霖满面悲愤的道:“她自己引发炸药,尸骨无存!”“飘萍客李奇”

    浑身一颤,激动的道:“你为何不救她?”“不可能!”

    “为什么?”

    “那炸药安装极为巧妙歹毒,楚玲只要稍一动,便会引发,是‘百幻书生’亲自布置的,别人无法接近!”

    “哼,‘百幻书生’万死不足以偿其辜!”“侄儿会向他逐一索取血债!”“如此说来,八旗帮被毁,多少与你……”

    “是的,侄儿负疚良深!”

    陈霖说完之后,缓缓低下头去,让两滴泪珠,滚落尘埃,楚玲临死前的一幕,又上心头,哀哀痴情语,又在耳边响起:“霖哥,你……你……爱我吗?”

    心念及此,不禁脱口喃喃道:“玲妹,我爱你,也永远对你和贵帮负疚!”钟小翠粉面掠过一抹幽凄之色,但瞬即平复,别人也没有注意到,不经意的道:“霖哥,还有那位与你同行的‘黑衣罗刹第二’……”

    陈霖心上似被利刃刺中,全身起了一阵痉挛,怆然道:“她也死了!”

    钟小翠这下可真的惊怔住了,讶然道:“她也死了?”陈幼梅以低沉的音调代答道:“是的,她死了,自己服毒自杀!”

    “黑衣罗刹第二”的武功,在场的都见识过,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消息,使得在场的人,齐感一震。

    钟小翠又道:“她为何要服毒自杀?”

    陈霖痛苦的道:“她就是吴如瑛的化身,也就是‘无虚剑吴佑年’和‘江湖一美何艳华’所生的女儿,她为了执行父亲遗命,逼死了母亲,她也跟着自杀了!”

    “那么说来江湖一美何艳华也不在人世了?”

    “是的,母女先后自杀!”众人齐声一叹!

    钟小翠却道了一声:“孽债!”

    陈霖对于钟小翠由奇丑无比的女子,一变而为美赛天仙的娇娥,倒是不怎样在意,他始终感到她是自己的妻子再美也好,丑也好,他对她有责任,“风雷掌钟子乾”临死的嘱托,和钟母的遗命,使他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那边-七大门派的高手,由“少林癫僧”和“武当狂道”前导,向这边移来。

    陈霖精神一振,立时恨上眉梢,煞现面庞,向“飘萍客李奇”等三人道:“师叔,猴叟,翠妹,我该动身了!”

    说完,一弹身,向当前的那座入云高峰驰去。

    陈幼梅和“如意叟”也跟着射起身形。

    三条人影,电掣星驰般没入山林之中。

    “飘萍客李奇”慈祥的向钟小翠道:“翠儿,待霖儿报了血仇之后,就替你俩行花烛大典,这是我最迫切的一件心事,然后,为师叔的将为复兴‘桐柏派’而奔走。”

    钟小翠羞赧的一笑,并不作答。

    “猴叟曹贻”裂嘴一笑道:“我那小兄弟得小翠为妻,堪称艳福不浅!”钟小翠白了他一眼道:“可惜我没有这大福气!”

    “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同感一怔,钟小翠竟然说出这样话来,不知她是开玩笑还是别有所指?

    七大门派的高手,缓缓移近前来。

    “飘萍客李奇”忙迎上去向“癫僧”“狂道”抱拳为礼道:“后学李奇这厢有礼!”

    “少林癫僧”哈哈一笑道:“掌门人少礼,老衲不敢当,谨预祝‘桐柏派’重列八大门派之林!”

    “武当狂道”大点其头道:“愿贵派在阁下领袖之下,重振昔日声威!”“飘萍客李奇”称谢不迭,严肃的道:“敝派惨遭不测,支离破碎,此番在下重理祖师先业,尚望各位鼎力扶持!”

    “哈哈哈哈,哪里话,彼此同气连枝,理应守望相助!”

    “敝师侄和如意前辈,已经首途闯山,在下等以癫老前辈之令是从!”

    “少林癫僧”狂笑一声道:“我癫和尚对令侄真是五体投地,在武林中确属空前异才,现在就依前议,我等立即驰赴白骨总坛峰脊之间,实行封锁,除恶务尽,免使余孽漏网!”

    在一片“遵令!”声中,一行近百高手,由“癫僧”“狂道”前驱,纷纷纵起身形,驰上峰去。

    且说陈霖兄妹和“如意叟”一行三人,飞驰半刻,来到布有“白骨锁魂大阵”的那座大森林之前。

    “如意叟”精通岐黄,对辟毒一道,早有成算在胸,陈幼梅仗“天眼珠”在怀,百毒不侵,陈霖则因修习“血影神功”之故,本能的不畏毒。

    三人略略一顿之后,由陈霖领先,冲入阵去。

    “白骨教”似已明白来敌不比寻常,凭人力无法阻截,所以从峰脚起,所以桩卡,全部撤回。三人深入数十丈,不见半个人影。

    陈霖熟路轻车,照着“圆净师太”所绘的阵图路线行走,“白骨锁魂大阵”变做了一座死阵,丝毫起不了作用。凡是机关阵眼所在,陈霖一一予以破坏。

    顾盼之间,三人已深入百丈之遥。

    “白骨锁魂大阵”是依这座原始莽林,加以修斩布设而成,四望尽是森森林木,空旷之处,则是些假山、沙地、树草、骷髅等充塞。

    突然-一阵噼噼剥剥的声音传处,数道浓烟冲天而起。

    “如意叟”惊呼一声:“不好,他们施用火攻!”三人同时停下身形。

    火舌乱吐,烈焰腾空,四面八方,全是熊熊烈火。陈幼梅惊悸的道:“哥哥,我们被陷在火海中了,这片莽林,至少要烧三天才烧得完!”

    陈霖剑眉紧蹙,一语不发,一弹身,上了一株巨树之顶,目光扫处,不由暗自在心里叫了一声:“苦也!”

    只见这火从四周百丈之外,延烧而来,火焰已连成了一个圆圈。

    风借火势,火仗风威,呼呼轰轰,夹以树木倒地之声,骇人至极。

    陈霖飘身下树……陈幼梅焦急的道:“怎么样?”

    陈霖一咬牙道:“我们如想不出脱身之计,势非葬身火海不可!”

    呼轰之声,震耳欲聋,浓烟弥漫,鼻息渐有窒塞之感,热浪炙肤如烤。

    “如意叟”白眉紧锁,忧急的道:“可发现有火势稀薄之处?”陈霖苦笑着一摇头道:“没有,四周火海直径均在百丈左右,插翅难逃!”

    陈幼梅尖声道:“难道我们坐以待毙不成?”

    火势越来越近。

    死亡的阴影,笼上三人的心头。

    除非有奇迹发生,三人势非葬身火海不可。

    “白骨教”这一着确实毒辣,在阵势、毒网,均不足以阻止对方时,竟安排了这火攻之计。

    陈霖绝望之余,仰天一声悲啸道:“难道我陈霖就这样含恨以殁么?真是天绝我了!”

    满腔恨怨,无处发泄,下意识的运足毕生功劲,朝所立之处不远的一座假山,猛劈过来。

    以他相当于两甲子以上的功力,全力发掌,劲势之强,武林罕见,一声天塌地陷的巨响过处,一座五丈高下的假山,立被夷平。

    奇迹,果然发生了……地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穴口。

    陈幼梅极口而呼:“地穴!”

    烈焰夹着浓烟,暴卷而至,热浪触肤如割,涕泗横流,有目难睁。三人的生死,只在分秒之间。

    陈霖暴喝一声道:“快跃入地穴!”

    一手拉着陈幼梅,奋身跳下,“如意叟”也跟着跃下,穴洞不深,距地面不到两丈,下面是径约一丈的甬道,甬壁之上,每隔数丈,置有一丛磷火,照得人发肤俱碧。

    身落其中,股股阴森鬼气袭人,令人不寒而栗,如置身幽冥地府。

    三人喘了一口大气,狼狈至极的相视一笑,仍由陈霖前导,沿穴道淌入。

    “如意叟”边行边道:“依老夫判断,这地穴可能直通白骨教总坛!”

    陈霖道:“在下也有如此想法!”

    行行重行行,估计深入已有数百丈远近。

    甬道的右壁,突地现出一道门户。

    陈霖心忖:“这是一间地下室,说不定室内有人!”心念之中,那门户之内倏然传出一声苍老的喝声:“什么人?”

    三人不期然的停下脚步。

    又是一声怒喝:“外面是什么人?”

    “如意叟”激动的叫道:“是他……”

    陈霖一愕道:“谁?”

    “牙笏叟褚江!”

    “牙笏叟?”

    “不错,老夫认得出他的声音……”话声未落,一个毛茸茸的怪物,从门内一跃而出,三人同时一震,定睛望去,竟然是一个目光灼灼,须发盘虬的高大老人。那怪老人扫了三人一眼之后,举掌便劈!

    “如意叟”急叫道:“褚老儿,是我!”

    “牙笏叟褚江”恍若未闻,掌出如故。

    陈霖可深知“武林双老”功力并非泛泛,身形微挫,挥掌疾迎。

    “波!”夹以一声轻哼,“牙笏叟褚江”被震得倒退入那小门之内。

    “如意臾”闪身上前道:“掌门人,请勿出手,待老夫与他说清楚!”

    陈霖和陈幼梅只好向旁闪开。

    “如意叟”正待开口,“牙笏叟褚江”从门内一晃而出,半言不发,举掌就攻,“如意叟”身形一划而开,大声道:“褚老儿,你连故友都不认了?”“谁和你是故友!”

    又是一连三掌攻来,掌掌俱挟无传威势。

    甬道狭窄,避无可避,“如意叟”无奈,只好举掌还攻。“波!”的一声大震,双方各退一个大步。

    “牙笏叟”暴喝一声:“好匹夫!”恶狠狠的再度出手。“如意叟”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应势封挡抢攻,两个本来形影不离的“武林双老”,在甬道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陈霖奇诧无已。

    “难道这老儿真的变节降魔,连老友都不认了?”或许他不是“牙笏叟”本人,“如意叟”认错了对象?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而“如意叟”似乎心存顾忌,不愿下重手,如此一来:顿被迫得险象环生,先机尽失。

    而“牙笏叟”却半点也不放松,出手厉辣无比,尽朝致命处下手。

    “如意叟”倏有所悟,猛攻数招,迫得“牙笏叟”连退了五步,然后一抽身向陈霖道:“掌门人,制住他,但别伤他!”陈霖微一颔首,旋身上步,掌指齐施,连攻十几招,迫得“牙笏叟”手忙脚乱,倒退不迭,只听一声沉喝:“躺下!”“牙笏叟”应声栽倒在地。

    “如意叟”抢步上前道:“谢谢你,掌门人,我这老友已被药物迷住心志……”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羊脂玉小瓶,倒出三粒药丸,纳入“牙笏叟”的口中,然后疾点他数处穴道,最后,朝“令门穴”上重重一拍。

    “牙笏叟”倏然睁开眼来,凝视了“如意叟”半晌,“噫!”了一声,一骨碌爬起身来,激动又似茫然的道:“如意老儿,我们是梦中相见?”

    “如意叟”爽朗为之一笑道:“ 不是梦,是事实!”

    “我被魔崽子害惨了,我不知做了些什么?”

    “你替白骨教摆下了‘白骨锁魂大阵’!”

    “真的?”

    “嗯!”

    “老夫罪孽可深重了,这两位是……”“血影门第三代掌门人陈霖和他的妹妹!”

    “哦!这怎么……”

    “如意叟”匆匆的把事情经过一说,“牙笏叟”顿时气得须发逆立,张口狂喘大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霖忙道:“尊驾遭了小丑暗算,被药物迷失本性,这非尊驾之过!”

    “唉!想不到老夫这大年纪,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事已成过去,尊驾不必自责了,目前穴道之外,火势正炽,白骨总坛,仅此一面通路,现在天险已变成了天绝,如果此际闯入总坛,那批么魔小丑,尽成了瓮中之鳖,不知这甬道通往何处?”

    “向外的出口是阵中的假山,向内通至令厅之后!”陈霖不由狂喜道:“好极了,‘百幻书生’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出生天,我们现在就……”蓦在此刻-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牙笏叟”低声道:“坛内有人来了!先让老夫出出这口冤气!”

    陈霖轻轻一笑,道:“尊驾且憩,由在下代劳!”

    笑容一敛,代之的是一层恐怖的杀机。

    “牙笏叟”是第一次和陈霖见面,那浓重的杀机,看得他一皱眉。

    六七条人影,边谈边走而来。

    陈霖等人,闪身进了地下室的门内。

    只听一个声音道:“ ‘血魔’此刻,怕不早已化为灰烬!”另一个道:“只怕未必,那魔尊功力通玄……”

    “嘿嘿,纵他是金刚下凡,也逃不过这万丈火海!”陈霖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冷笑,闪身出了地下室,横拦来人之前,冷冰冰的道:“在下候驾多时了!”

    七个白骨教的高手,方才被那冷笑声惊得止步停声,倏见陈霖现身,齐齐“啊!”了一声,骇极亡魂,冷汗大冒,转头就待……“各位还想走不成!”身形一划,如鬼魅般的穿越众人,横阻在头里。

    七个白骨教高手,登时胆落魂飞,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密道之中,碰上了这煞星,想活着离开,眼看是办不到了。其中一个青面老者,颤巍巍的道:“阁下准备怎么样?”陈霖冷冷的道:“超渡你们!”

    七人面色陡变,情急之下,顿生拚命之心,不约而同的齐攻一掌。

    陈霖不屑的冷笑一声,视对方七股绝猛劲道如无睹,欺身直进,飞指疾点……一阵凄厉的惨号过处,地上横陈七具尸体,每人眉心之间,一个拇指大的血印。

    室内三人,急跨而出,“牙笏叟”骇异的道:“掌门人,这可是传说中的贵派绝技‘飞指留痕’?”

    “是的,不敢当尊驾法眼!”

    “掌门人太谦了!”

    “事不宜迟,请尊驾带路如何?”“老夫当得效劳!”

    一行四人,由“牙笏叟”前导,顺着甬道,向总坛里淌去。总坛令厅前的广场上,“白骨教主”巍然正坐,其余手下如屏风也似的围在身后,一个个面现得色,在欣赏那滔天大火。在他们的想象中,“血魔”早已化为劫灰。只要“血魔”一除,“白骨教”就可肆行无忌了。

    “白骨教主”环顾左右,一阵哈哈狂笑道:“ ‘血魔’虽有盖古凌今的身手,但终竟落入本教主的算中,哈哈哈……”一顿之后,又道:“各堂香主何在?”

    “属下等在!”

    “待火势稍戢之后,率属把那些自命名门大派的人物悉数擒来,有了近百人质,本教将可和七大门派作上一笔交易!”“遵令谕!”

    蓦在此刻-一个教徒,跌跌撞撞的来到场中,向“白骨教主”单膝一屈,道:“禀教主,大……大……事不好!”

    “白骨教主”一怔神,喝道:“什么事惊慌成这个样子,从头说来?”

    “血……血……”

    “血什么?”

    “血魔……”

    所有在场的白骨教众,一听“血魔”之名,登时冷汗直冒,面现骇容。

    “白骨教主”挺身离座,沉声道:“ ‘血魔’怎么样?”“现在……在……”“在哪里?”

    “令厅之中!”

    “噢!有这样的事?”

    “血魔”突然在令厅之内现身,确实出乎所有教众意料之外。谁也想不透他何以能脱身火海?

    鼓噪声中,所有的教众齐齐转身面对令厅。

    总坛之内,立时罩起一片惨雾愁云,每一个人都在颤栗,这不啻是宣布白骨教的末日来临。

    “血魔”的功力,他们差不多都见识过,在他的手下,无人能幸免。

    死亡的气氛,紧紧地压迫着每一个白骨教众。

    “白骨教主”环顾了属下一眼,扫了一遍熊熊的火海,身躯不自禁的抖战起来,一时之间,他想不出任何办法应付“血魔”,甚至连脱身之计都没有。

    一个血红的怪物,从令厅门内缓缓现出身来。

    “血魔!”

    “血魔!”

    教众之中,有不少惊呼出声。

    “白骨教”中不乏高手,而且个个皆能用毒,对付一般武林高手,可以说大有唯我为尊之概,但对目前这恐怖人物,却成了羊群见虎,死活听天了。嘿嘿嘿嘿……”

    一长串阴寒刺耳的冷笑,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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