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七星故人

    第 五 章 七星故人 (第2/3页)

隆!”然巨震声中,丝丝劲气向四外迸射,“七星故人”倒退了两个大步。

    徐文与“天台魔姬”大是震惊,“七星故人”竟然能接下“无情叟”的一掌而夷然无损,这一份功力,武林中已难找到几人。

    “无情叟”嘿嘿一笑道:“看不出你小辈真有一手,难怪如此狂傲,再接一掌!”

    声落掌出,一道排山劲气,迅猛地朝“七星故人”罩身卷去,势道较之前一掌,更加骇人。

    蓝影晃处,“七星故人”鬼魅般横移八尺,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砰!”然巨响声中,石屑粉飞,一根合抱石笋,被震成了一堆石屑。

    同一时间,只听“丧天翁”暴喝一声:“哪里走!”

    徐文侧头一看,场中已失去了“妙手先生”的踪影,这老偷儿的身法的立奇,的确世无其匹。“丧天翁”也在刹那间失去了踪影。“无情叟”舍弃了“七星故人”,跟着追下峰去,峰顶上,剩下了“七星故人”、徐文、“天台魔姬”,和十余具“聚宝会”遗留下的尸体。

    徐文大是懊丧,他本来要向“妙手先生”追查翠玉耳坠的下落,对方这一走,要找他可就难了,老偷儿化身千百,轻功盖世,纵使碰上,也未必认得出来,他的真正面目来历,武林中恐怕没有一人知道,要去追,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天台魔姬”兴味索然地道:“兄弟,走吧!”

    “七星故人”冷森森地道:“慢着!”

    徐文心中一动,以更冷的音调道:“阁下有何见教?”

    “七星故人”冷电似的目芒在徐文面上一连几绕,一字一顿地道:“你就是‘地狱书生’?”

    “不错。”

    “听说你杀人不留痕迹?”

    “阁下什么意思?”

    “本人要见识一下。”

    “阁下在玩命?”

    “就算是吧。”

    “在下不想平白杀人……”

    “小子,别狂吹大气。”

    徐文连日来满腹怨气无处发泻,被对方这一撩拔,无名孽火升了起来,沉声道:“阁下是有意寻岔么?”

    “七星故人”语含不屑地道:“寻岔两字,用在你身上还不配,本人只是一时好奇,考量你一下而已。”

    徐文压抑了许久的那股戾气,蠢然欲动,双目一瞪,道:“在下再申明一次,阁下别把生命当儿戏?”

    “哈哈哈哈,‘无情’老儿尚奈何不了本人,你算什么!”

    “诚心找死么?”

    “试试看!”

    徐文可再也不能忍耐了,身形一弹,闪电般撞向对方,同时施出了杀手。

    “七星故人”冷笑连连,不闪不避。

    徐文杀手施出,对方毫无反应,心头不由剧震。又一个无视于杀手的人,这是第三人,他窒住了。

    “砰!”

    “七星故人”一掌劈正徐文的前胸。徐文惨号一声,身形飞泻而出,撞在三丈外的一方巨石上,再反弹落地,口鼻血涌如泉。

    “天台魔姬”惊呼一声,双手探怀。“七星故人”狞笑一声,出手如电。“天台魔姬”

    凄哼一声,虚软地栽了下去。“七星故人”一把抓起重伤的徐文,拣到峰后断岩边,脱手抛了下去……

    “天台魔姬”穴道被制,丝毫也不能动弹,一见徐文被抛下断岩,登时芳心尽碎,急怒攻心,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七星故人”折回原地,目灼灼地注视着“天台魔姬”,略不稍瞬,渐渐,目光变了,散放着原始的兽性……

    “天台魔姬”从对方的眼神中,意识到对方的企图,但她无法反抗,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身手虽不能动弹,口还可以开,她凄厉地吼道:“你……想做什么?”

    “七星故人”口里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那笑声听在“天台魔姬”的耳中,比午夜废墟中的鬼嚎还要恐怖十分。

    “嗤!”

    胸衣被撕开了,一阵凉气透入,一对晶莹的玉峰,袒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天生尤物,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她像是被人把灵魂活生生地剥离躯壳。

    魔手,探向她的裙带……

    死!最残酷的死,也没有这种即将发生的事实可怕。

    她的舌头僵直了,粉腮灰败,口唇急速地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平时一双令人**的媚眼,此刻鼓瞪着几乎突出眶外。

    蓦地

    “七星故人”缩手退身,怔怔地望着“天台魔姬”腰间露出的一块玉块.口里喃喃地念着道:“三指块,她是她的传人……”

    目光一变再变,他似乎难舍这块到口的肥羊肉,但又有所顾忌……

    “天台魔姬”拼命运聚独门玄功,想自解穴道,虽然这做法可能归于徒劳,但一个人处在任何绝境之中,总不放过任何一丝求生的希望,这是本能。

    当她发觉对方顾忌的眼神时,她开了口:“阁下呈一时的兽欲,会得到严重的报复!”

    “七星故人”沉思了片刻,突然一语不发,弹身而逝。

    “天台魔姬”像是死里逃生,飘渺的魂儿归了窍,她加紧运功撞穴,约莫盏菜工夫,穴道贯通,她站起娇躯,掩好胸衣,泪水,却在这时扑簌簌滚了下来。

    她想起了徐文,想不到他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深深地爱着他,她期待着有一天他回报以同等的爱,现在,这梦被击碎了。

    她举起重达千钧的脚步,怀着幻灭的悲哀,一步步挨向断岩边。她坐下来,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无底绝谷,芳心片碎,脑海里呈现出无意识的空白。

    泪水,湿透了她的衣襟,山风,拂动着她的裙裾,衬出一个孤寂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个苍劲的声音起自身畔:“姑娘是‘天台魔姬’?”

    “天台魔姬”被从无意识的境地中唤回,她吃惊地一转头……

    “呀!”

    惊呼声中,她弹起娇躯,疾退数尺。

    面前,站立的是锦袍蒙面人,对方曾向她和徐文下过毒手,她曾以“七旋飞刃”

    伤了对方的头,但事后徐文不承认有这事实……

    是他吗?

    她的目光绕向对方头部,但在方巾掩盖下,她什么也看不到。

    锦袍蒙面人又开了口:“姑娘就是武林人称的‘天台魔姬’?”

    她不能不回答,期期地道:“不错,阁下……”

    锦饱蒙面人没容她说下去,紧接着又问道:“姑娘认识‘地狱书生’?”

    “天台魔姬”芳心一惨,手不期然地摸上暗器,口里道:“认识,阁下有何见教?”

    “老夫在找他。”

    “什么?阁下……找他?”

    “是的,我听人说姑娘和他从这一路奔来,所以追了过来……”

    “天台魔姬”咬了咬牙,道:“阁下意欲何为?”

    锦袍蒙面人沉吟了片刻,才以十分庄重的口气道:“姑娘可知他与老夫的关系?”

    “天台魔姬”心中一动,道:“这倒要请教?”

    “我们是父子。”

    “天台魔姬”全身一颤,栗声道:“父子?”

    “不错。他人呢?”

    “他……死了!”

    锦袍蒙面人狂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天台魔姬”忍不住心中酸楚,泪随声下地应道:“死了!”

    锦袍蒙面人身躯一个踉跄,凄厉至极地叫道:“如何死的?”

    “天台魔姬”狐疑万分,但悲哀已整个地控制了她,切齿道:“他被一个叫‘七星故人’的中年文士,掌击重伤,抛下断岩!”

    锦袍蒙面人身躯连晃,像是要栽倒下去,目注深渊,许久,才颤声道:“‘七星故人’是何来路?”

    “不知道,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这一号人物!”

    “长得什么形象?”

    “身着蓝衫的中年文士,面色苍白,目光犀利,眼神与面色不相称,极易辨认,不过……”

    “不过怎么样?”

    “依我看来,那似乎不是他本来面目,极可能是经过易容。”

    “哦!”锦袍蒙面人惊呼了一声,接着又道:“老夫会留神的,他逃不了,老夫誓必为爱儿复仇。姑娘,听我儿不久前告诉我,有人冒充老夫形象,对他下杀手,姑娘对此想必知情?”

    “天台魔姬”隐在心里的疑团,已被对方提了出来,看样子,的确如“地狱书生”所料,有人冒他父亲下手,当下颔了颔首,道:“是小女子亲自所睹的。”

    锦袍蒙面人沉默了片刻,凄哽地道:“姑娘莫非与人交过手?”

    “天台魔姬”对方才险遭强暴的一幕,自然羞于出口,但恨意未消,愤然道:“是的,对方便是‘七星故人’!”

    “他人呢?”

    “不久前离开了。”

    “天涯海角,老夫必找到他为我儿偿命。姑娘,你对我儿似情有所钟?”

    “天台魔姬”触动心事,几乎想哭出声来,她默然一点头,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锦袍蒙面人叹了一口气,悲声道:“姑娘兰心慧质,只怪我儿福薄唉!天意如斯,夫复何言!”

    “天台魔姬”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锦袍蒙面人咬牙切齿地道:“姑娘,恕老夫此刻心情紊乱,后会有期,老夫得先设法寻到遗体……”

    话声中,转身奔去,身形显得有些踉跄。

    “天台魔姬”才想起意忘了请教对方名号来历,她深深地爱着徐文,现在徐文死了,而她对他的来历,与任何陌生人没有两样,连他的姓都不知道,这未始不是人世间的一幕悲剧。

    她坐回原来的位置,木然绝望地向下望着。

    暗沉沉的深谷.似已带走了她的一切。

    她似置身在一个虚无的境地中,一切的感觉都是空,没有任何实体的存在,连她自己在内……

    且说,徐文被“七星故人”掌击重伤,抛落断岩,在他最后闪电般的一念,自是将粉身碎骨,尸骸无存,他连挣扎呼喊的余地都没有,殒星般地下坠中,他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际突然响起一声“噫!”

    若有若无的意识中,他对这声“噫!”起了反应,但那反应只如微风掠过水面所引起的水纹一样,淡淡的,浅浅的,瞬即消失。

    “他居然还会活……”

    声音再传入耳,他的意识被唤回了些、他想睁开眼,但眼睑重若干钧,用尽力也撑不开,意识倒是复苏了。

    “我难道没有死么?”他想。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内元开始流转意识也由浊而清,他徐徐睁开了眼,昏昧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平滑的岩壁,接着,地看清了这是一个石洞。

    “我……真的还活着!”

    他惊喜万状地喊出了声,但声音却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他只是颀觉自己业已呼叫出声而已。

    “娃儿,你实在命大,该死而不死!”

    这句话,他完全听清楚了,语音苍劲震耳。他用力侧转头,目光所及,不由心头大震,在距他数尺之处的地上,盘膝坐着一个怪物,纷披的白发,垂及地面,茸茸乱须,遮去了整个面孔,只两只电炬似的目光,从须发中透射而出。

    若非对方说了话,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是一个人。

    这时,他确信自己仍然活着,意外的惊喜,带来一股莫明的力量,使他生机大盛。他双手撑他,摇摇不稳地坐了起来。

    望了那怪人半晌,才振起精神开口道:“是老前辈救了晚辈?”

    怪人震耳的声音道:“娃儿,老夫差点死于你手!”

    徐文愕然张大了双目,道:“这……怎么会?”

    “你的毒手!”

    徐文心头狂震,一看,自己隐在贴身的左手,已然露了出来,他惊然望着怪老人,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秘密,第一次被人拆穿。

    毒手,这一只含蕴剧毒的手,隐藏在衫内,肋下开了一孔,外面被虚垂的衣袖遮住,望上是个独臂人。与敌人交手时,只要身形接近,毒手从小孔内伸出,触肤即倒,这秘密,谁也不会发现,主要是死者无伤,也无中毒迹象。

    怪人又开了口:“娃儿,如老夫所猜不错,你这只毒手所含,是毒绝人世的‘无影摧心手’?”

    徐文又是震惊莫明,栗声道:“老前辈说对了,正是‘无影摧心手’!”

    怪人目中寒芒暴射,沉声道:“你练成这种武林失传数百年的毒功,显见不是什么好来路,老夫该毁了你

    徐文心胆皆寒,陡地站起身来,退到壁边。

    死亡的阴影,又笼罩了他。

    怪老人慑人的目芒,随着他转移,直射在他的面上,许久,才喃喃地道:“看你样子,根骨灵秀,又不像穷凶极恶之徒……”

    徐文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瞪着对方,心中却在转着圈子,这怪老人显然已触及了自己的左手,但他并未中毒,而且能一口道出“毒手”的来历,凭这一点,对方是个不可思议的人,要取自己性命,恐怕易如反掌。

    如果自己该死,是逃避不了的。

    “小子,你出身何门?”

    徐文想了想,坦然道:“‘七星帮’!”

    “‘七星老人’是你何人?”

    “那是先祖父!”

    “此刻掌门是谁?”

    “家父!”

    “以老夫所知,‘七星老人’素行正大,并不擅用毒“是的。”

    “那你毒功何来?”

    “是……是……家父所传。”

    怪老人沉默了片刻,以十分凝重的声音道:“以老夫所知,这‘无影摧心’之毒,毒绝天下,中毒的人,绝无中毒迹象,毒一沾肤,立攻心脏。而练成‘无影摧心掌’的,仅有两百年前的‘鬼见愁’一人,据说,‘鬼见愁’是被火烧死的,死后并无传人,你父亲莫非得了他遗留的‘毒经’?”

    徐文惊惶地道:“是的。”

    “你可知道练了这‘无影摧心手’,终生不解?”

    “这……这……”

    “那你父亲毫无人性,他竟然让你练这毒功,毁你一生!”

    徐文惊疑地道:“晚辈身上带有解药。”

    “只能解别人中毒,却不能散本身毒功。”

    “这……怎么可能?”

    “老夫仅是耳闻,不曾见识过‘毒经’,据先辈传言,‘无影摧心手’一经练成,毒与练功人本身溶而为一,除了切除这只‘毒手’,此毒终生不解。”

    徐文一颗心顿往下沉,如果事实真的如此,自己一生便算毁了,但,一个做父亲的会摧残自己的亲骨肉吗?抑或是父亲根本不知道这后果?

    他从不曾听父亲提到过这样的话,只是告诉他,此功练成,可以无敌天下,但不能与人发生肌肤之亲。事实证明,并非无敌天下,碰到动力卓越的对手,双方不接触,“毒手”就不能发挥威力,否则自己也不致被人掷落断岩了。

    如果,父亲明知这后果,而命自己赴开封求亲,安的是什么心呢?

    自己无端端爱上方紫薇,岂非也极为可笑?

    他回忆练这毒功的情景,记得那是从八岁开始的,每天以药计浸手,按时服药,按时照父亲口述的诀要运功,整整十年,才告练成,可就没听父亲说过如何散功……

    事实真如这怪老人所说吗?

    这不仅恐怖,而且惨无人道!

    “娃儿,你不相信?”

    徐文期期艾艾地道:“不是……不信,而是难信“嗯!将来你无妨试试看。”

    “老前辈何以不畏剧毒?”

    “老夫业已练成‘金刚神功’,百毒不侵!”

    徐文骇然大震,想不到眼前的怪老人,竟然练成了仅属传闻的“金刚神功”,看来他在武林中恐怕找不到对手了,但心中仍有些不释。

    “此毒无形,老前辈何以知晓?”

    “毒虽无形,中毒的人不能没有感应。”

    “哦!请问老前辈尊号?”

    “老夫名号早已忘了。”

    “晚辈被人抛下断岩,老前辈如何救晚辈粉身之厄?”

    “是岩壁间的山藤救了你,非关老夫,算是你命大吧。不过,你被山藤阻住坠势,重复落地,虽免了粉身碎骨之灾,但当时你确是死了,心脉已绝,想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生机再现,这是老夫生平所见唯一奇事……”

    徐文惑然道:“老前辈曾施救吗?”

    “没有,因为你确已死亡!”

    “这……”

    “啊!小子,你是否服食过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药物?”

    “没有。”

    徐文断然地摇了摇头,他忽然忆起在旅邸中,遭到冒父亲形象的锦袍蒙面人暗算死过一次,又活转来,这是什么原因呢?

    他愈想愈迷糊,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不可能的怪事啊!

    怪老人话题又转,道:“小子,你怎会被抛落这断岩的?”

    “遭人暗算!”

    “有多少人毁在这只‘毒手’之下?”

    “晚辈不到不得已时,不施毒手,自信从不滥杀无辜。”

    “老夫有些信不过?”

    “老前辈说这话的意思是……”

    “老夫本想毁了你,为武林除一大患,不过念在你先祖‘七星老人’曾与老夫有数面之缘,改变了主意,留下你这只‘毒手’吧!”

    怪老人说来非常轻松,听在徐文耳中,却不输五雷轰顶,潜在的傲性,使他不屑于乞怜,咬了咬牙,道:“老前辈可以取晚辈性命,要残晚辈一臂……”

    “怎么样?”

    “办不到!”

    “小子,老夫取你性命,并不比捻死一只蚂蚁费事?”

    徐文双目迸出了火花,厉声道:“请下手!”

    怪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掌,只一抬,徐文但觉一股其强无比的吸力,把他拉到了老人身前伸手可及之处,登时惊魂出了窍,凭这一手,要他死决活不了。

    “你真的愿死而不愿残臂?”

    “不错!”

    “你想清楚了?”

    “自力不足以保命,根本毋须去想!”

    “你倒是很狂傲?”

    “哼!”

    怪老人偏头想了一想,突地重重一拍皤然皓首,道:“该死,老夫忘了一件大事,小子,你上白石峰,‘白石庵’是你必经之地?”

    徐文心中一动,道:“是的。”

    “碰见那臭尼姑没有?”

    “臭尼姑,谁?”

    “那自称‘白石神尼’的?”

    “早已升登极乐了。”

    怪老人全身一颤,陡地起身,一把抓住徐文腕脉,厉声道:“你说她死了?”

    徐文大吃一惊,道:“是的!”

    “是真是假?”

    “晚辈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怪老人跌坐回地面,渐渐,笑声变成了哭声,声浪在洞中来回击撞,势如惊涛骇浪,狂风骤雨,震得徐文耳膜嗡嗡作响,愣愣地望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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