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怒惩色郎

    第06章 怒惩色郎 (第2/3页)

了!”

    “务请留名?”

    “在下……叫"苦人儿"!”

    “苦人儿?”

    “对了!”

    “是外号?”

    “呃!是的!”

    “尊姓大名呢?”

    “在下无名无姓,只此不雅之号。”

    “难妇记下了!”

    “夫人还是立刻上路吧,此地由在下善后。”

    “先夫遗体……”

    “在下会料理的。”

    “少侠,姜家存殁均感!”

    “不值夫人挂齿,请便!”

    少妇依恋不舍的注视着屋内……

    幼童仰脸道:“妈,我们到那里去?”

    少妇的泪水扑簌簌淌了下来,凄声道:“孩子,天下之大,会有你我母子安身之处的。”

    “这位丑叔叔……”

    “无理,别乱说……”

    朱昶一笑道:“丑叔叔之称很恰当,并无不可,夫人不要责备他。”少妇一跺脚,道:“少侠,后会有期了!”

    “夫人请便,路上小心些……”

    “谢关照!”

    说着,牵着幼童,出门而去,不久消失在黑暗中。

    朱昶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到屋后掘了一个坑,把“神掌秀士姜珏“掩埋了,搬了一块阶沿石作碑,以指刻“故神掌秀士姜珏 之墓“一切停当,遥遥传来鸡啼之声,距天亮已不远了。

    朱昶把把“死牌“放在墓头上,目的让“黑堡“的人知道要杀的人已死,然后点起火来,把茅舍燃着,急急离开现场。

    他忽地想起那少妇也是武林人,必晓江湖事,竟不曾向她问得丐帮分舵的地点,不过,现在想起来已无济于事了。

    熊熊的烈焰,映着四野通红。

    朱昶奔了一程,距现场已在两里之外。

    晓色朦朦,远村近邻,已约略可辨。

    灰黄的官道上,已有了早行人。

    朱昶考虑到如果自己的行踪被“黑堡“的人侦知,势将给丐门招惹麻烦,看来这一个长长的白天,又要伏匿了。

    要隐秘行踪,当然离开城市道路愈远愈好。

    于是,他折身朝荒僻的地点走去。

    正行之间,眼前出现一座大庙,朱昶心中一喜,这是个最佳的藏身之处,脚步一紧,朝庙门奔去。

    到了庙前一看,并不是庙,而是一所道观,气派十分宏伟,一块巨匾,刻着三个斗大的颜体字:“玄都观“,观门敞开,却不见人影。

    朱昶心念疾转,最好是寻个隐僻处所,睡上一觉,以不惊动观里道士为佳,想着,进入观门,门里是一个大院,花木扶疏,卵石铺径,十分修整清幽,正面是一间过殿,再后面想来便是正殿了。

    东西两侧,各有一道月洞门,门内隐约露出回栏花窗。

    东北角,有一道角门紧掩着。

    朱昶根据经验,迳奔角门,用手一推,却是从内闩着的,干脆越门头而入,门内,是一条甬道,他毫不犹豫地顺甬道而行,甬道尽头,又是一个小小院落,一幢小小精舍,木石玲珑,布置着极具匠心,只是杂草丛生,落叶满地,看来久已无人居住了。

    “好地方!”

    朱昶自语了一声,穿过院中花径,直达精舍之前,只见一把大锁守门,锁上锈痕疤疤,当然不能破门而入。

    精舍正面,是两扁油漆剥蚀的大木门,朝外锁着,这才是正门。

    朱昶迅快地观察了一遍形势,绕到侧方的花架下,就石凳上躺了下来,心想,此地决不虞被人侵扰,更不会被观中道士发觉。

    他彻夜未息,又经过“神掌秀士姜珏“被杀那一幕,委实有些疲倦了,不知不觉中蒙蒙入睡。

    一阵嘈杂的呼喝声,把朱昶从睡梦中惊醒,一看,业已日正中天,忙翻身坐了起来侧耳静听。

    声音发自木门之外。

    “无量寿佛,小道不敢擅专!”

    “废话!”

    “这是本观禁地,除观主本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

    “找死吗?”

    “施主完全不顾江湖规矩?”

    “要这些小杂毛闪开!”

    “施主……”

    “哇!哇!……”

    四五声惨号,一连串响起,夹着倒地之声。

    “破门而入,把这牛鼻子抓起来!”

    暴喝,闷哼……

    “轰!”然一声巨响,木片纷飞,精舍院门被掌风劈碎,人影一涌而入。

    朱昶一个翻滚,闪电般没入近旁假山石后。

    从假山罅缝外望,呼吸为之一窒,杀机又告云涌而起,来的,又是“黑堡“爪牙,两名“黑武士”,挟持着一个中年道士,另两名“黑武士”随在一个黑衫老者之后,那黑衫老者,赫然是“黑武士”头目之一的“无情太岁许钧“。

    “无情太岁许钧“一挥手,大喝一声:“搜!”两名“黑武士”立即欺身上前,一脚踢开精舍之门,冲了进去。

    那被执的中年道士,目眦欲裂,猛力挣扎,却挣不脱两名“黑武士”之手,破口大骂道:“尔等这种行径,观主必不干休……”拍!”一记耳光,打得那道士口吐鲜血,脸肿了半边。

    朱昶目眦欲裂,愤火中烧,正待现身,忽然瞥见一抹淡影在眼帘一闪而没,心知暗中来了高手,遂又按捺住没有动,那影子是日光投映,否则在大白天是无法发觉的,是谁呢?属于道士这一方,还是“黑堡“一方?

    两名搜索精舍的“黑武士”现身出来,其中之一,手捧一本绢册,直趋“无情太岁许钧“身前,躬身道:“禀头目,只有这个!”

    “无情太岁许钧“一手接过,目光一转,道:“玄都宝箓!”那中年道士厉声道:“这是本观传派之宝,尔等……”无情太岁“暴喝一声道:“住口,牛鼻子,你还是交出来的好?”

    “贫道说过不知情!”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你若不交出来,"玄都观"将在片刻之间化为灰烬,你看着办吧!”

    “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牛鼻子,废话少说,没人和你谈天理!”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飘然而入,来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的锦袍老者,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五绺长须,飘洒胸前。

    中年道士急叫道:“西门施主来得好,请主持公道!”锦袍老者眉头一皱,道:“什么回事?”

    中年道士激愤地道:“他们迫小道交出什么"玉匣金经",说是敝师叔得手的……”朱昶骇然大震,原来“黑堡“是在索取“玉匣金经“,道士口中的师叔,当是“天玄子”无疑了,这些道士尚不知他们的观主业已被残害在“黑堡“石牢之中,怪不得这精舍如此荒芜,又划为观中禁地,原来是“天玄子”修真的地方。

    这锦袍老人又是什么来历呢?

    心念之间,只听“无情太岁许钧“阴恻恻的道:“原来是"武林生佛西门望"驾到,恕区区失迎!”朱昶这一震更加非同小可,想不到这锦袍老人便是父亲生前十分推崇的白道翘楚“武林生佛西门望“。

    西门望功力高绝,一生行侠仗义,济弱扶倾,被誉为“武林生佛“。

    “武林生佛西门望“一抱拳道:“岂敢,阁下如何称呼?”

    “区区,"无情太岁许钧"!”

    “许朋友可肯听本人一言?”

    “阁下最好置身事外!”

    “但本人碰上了,就不能袖手。”

    “阁下别自恃武林名望……”

    “哈哈哈哈,言重了,本人武林末流,焉敢自恃,只是本人与此观观主乃多年至交,不得不过问……”朱昶陡地想起自己被仇家击落绝谷,为一残废怪老人所救那一回事,怪老人便是“中原大侠诸葛玉“,因了妻子张芳蕙不贞,而被西门望谋害。

    眼前这西门望,便是夺友妻,谋友命的凶手。

    自己曾受“中原大侠诸葛玉“救命大恩,也曾答应为他报仇、杀妻、寻女,但从表面上看来,这“武林生佛西门望“绝非这等人……

    心念未已,只听“无情太岁许钧“嘿嘿一阵冷笑道:“西门望,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武林生佛西门望“面色不改,依然含笑道:“许朋友不肯接纳区区的话……”西门望,如换了别人,此刻已不能站着说话了!”

    “区区希望能好好解决?”

    “你非管不可?”

    “事逼处此,不得不然!”

    “无情太岁许钧“眼珠一转,换了一付面孔,道:“也好,阁下既然一定要管,咱姓许的就买这人情,放开牛鼻子!”两名挟持中年道士的“黑武士”,立即松了手。

    中年道士狼狈地往“武林生佛西门望“身边一站。

    “武林生佛“的声望,的确不小,竟然能使生杀予夺的“黑堡“头目低头,难道他真能掩盖天下人耳目,伪君子的面孔迄未被戳穿?

    朱昶不由大感困惑,心想,倒要看看对方如何解决这公案。

    “武林生佛西门望“礼数周到地一抱拳道:“足感盛情!”

    “无情太岁许钧“冷冷一笑,道:“不必,本人是奉命行事,以完成任务为原则,阁下既然出面管这事,就请劝说牛鼻子交出"玉匣金经"!”

    “如果不交出呢?”

    “血洗"玄都观"!”

    这句充满血腥意味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武林生佛西门望“转向那中年道士道:“涵虚,你听见了,只管交出来,令师叔回来,由我负责解说。”

    “涵虚道人“苦着脸道:“小道委实不知情!”

    “真的吗?”

    “小道不敢打诳语。”

    “比如说,以你所知令师叔可能收藏的地方……”本观之中,只这精舍是敝师叔专用之所,除此再无隐秘之处了。”

    “你再想想看?”

    “这……无从想起,小道根本足不出观。”

    西门望手捻长髯,苦着眉,沉吟不语,一付焦灼而无奈的神色。

    “无情太岁许钧“冷冷一笑道:“阁下可以撒手了?”西门望面色一整,以断然的口吻道:“不!”

    “无情太岁“面色一沉,道:“阁下如何管法?”

    “请宽限一月,区区协助这位"涵虚"首弟尽力寻找,一方面派人找回"天玄子",务必有所交代。”朱昶咬了咬牙,暗道:天玄子早已归真了,去招魂吗?

    “无情太岁“闻言之下,寒声道:“恐怕办不到!”西门望沉声道:“依阁下之见呢?”

    “照命行事!”

    “照命行事?”

    “不错,血洗"玄都观"!”

    “有区区在此,阁下恐怕难以如愿?”

    “西门望,你敢与本堡为敌?”

    “区区一向只知公义二字。”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令人心折。

    “你会后悔无及……”

    “我西门望一旦插手之事,决无反顾!”

    “甚至以生命作代价?”

    “并无不可!”

    “值得吗?”

    “义之所在,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看来要见真章了?”

    “姓许的,说实在话,连你加四名手下,不是本人对手,信吗?”

    “呛!呛!”连声,四“黑武士”拔出了腰间佩剑,十几名道士,涌现院门边,个个横眉竖目,大有拚命之慨。

    空气骤呈无比的紧张。

    朱昶心念疾转,不管西门望实际为人如何,“谷中人”的公案改日再论,今天自己非助“玄都观“却敌不可。

    西门望栗声道:“许钧,你当真要血染"玄都观"?”

    “无情太岁“双目一瞪,道:“看来是如此了!”

    “涵虚道人“凄厉的道:“西门施主,你还是退出这场是非吧,小道等虽力有不逮,决心与此观共存亡。”西门望大声道:“涵虚,不说本人与"天玄子"的交情,只为公义二字,也非拚上一拚不可……”涵虚道士“激颤地道:“西门施主,开罪"黑堡",后果……”西门望一抬手,道:“不必多说了!”

    四名“黑武士”在“无情太岁“以目光示意之下,齐齐暴喝一声,欺身出手,四支长剑,挟雷霆万钧之威,罩向“武林生佛西门望“,“涵虚道人“站在西门望身侧,也成了攻击的对象。

    人影一幌,西门望不知用的什么身法,安然脱出剑圈之外,还附带把“涵虚道人“也带了出来,四只长剑,全落了空,这一手,着实令人咋舌。

    四名“黑武士”再次暴喝出声,折身二次出剑,剑势之凌厉,世无其匹。

    西门望双手一圈一划,凛冽罡风卷处,四“黑武士”倒退不迭。

    “区区不想杀人,各位该自量些。”

    “无情太岁许钧“桀桀一声怪笑道:“西门望,用不着假惺惺,这是死约会,不死不散?”话声中,双掌一错,欺身上前。

    四名“黑武士”幌身各占方位,圈住了四角。

    西门望推了“涵虚道人“一下,“涵虚道人“扬掌向一名“黑武士”劈去,掌风却也凌厉惊人,当面的“黑武士”长剑被荡开,人也退了两步。

    左右两名“黑武士”,双双出手夹击,快逾电闪。

    “涵虚道人“就前冲之势,射出八尺之外,险极地避过这两剑。

    “砰!”然一声巨响,西门望与许钧对了一掌,许钧马步一浮,退了两步,显见他的功力较西门望逊了一筹,下角的“黑武士”乘机出剑,疾袭西门望后心。

    西门望功力果然不凡,宛若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捋,惊呼声中,那名“黑武士”长剑脱手,恰巧飞向假山。

    奇怪,竟无坠剑之声。

    “哇!”

    惨号震栗了全场,背向假山的那名“黑武士”栽了下去。

    场中,多了一个奇丑少年,手中执着被西门望震飞的那只长剑。

    “呀!”

    在场的异口同声发出了惊呼。

    这丑人现身如同鬼魅,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无情太岁许钧“窒了一窒之后,狂声道:“是你?”惊震之状,溢于言表。

    朱昶目光横扫现场一周,然后注定在西门望面上,道:“阁下就是"武林生佛"?”西门望不知是震惊抑是骇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仍不失风度的道:“老夫正是,小友如何称呼?”

    “在下"苦人儿"!”

    “苦人儿?”

    “是的,在下跟观主"天玄子"曾有数面之雅!”

    “哦!”

    朱昶陡地一回身,面对“无情太岁许钧“,寒声道:“阁下很觉意外是吗?”

    “无情太岁“阴森森地道:“小残废,老夫的确很感意外!”朱昶寒声道:“还有更令阁下意外的事!”

    “说说看?”

    “你们都死定了!”

    “小残废,你配吗?侥幸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这话,当然是指朱昶从黑狱脱走而言。

    朱昶双目一红,上前两步,手中剑一扬,厉声道:“小爷杀尽你们这批"黑堡"爪牙!”三名“黑武士”,一人用掌,两人用剑,闪电出手。

    朱昶一回身,手中剑划了出去。

    “哇!”惨嗥声中,一名使剑的“黑武士”,身首分家,尸横就地,另两名惊的呆了,朱昶杀机难遏,跟着出手,剑芒闪处,又一名“黑武士”栽了下去,剩下使剑的一名前胸开口,血如喷泉,踉跄退到一丈之外,面如土色。

    “无情太岁“怪吼一声,劈出一掌……

    掌式奇诡,厉辣万分。

    “住手!”

    西门望怒喝一声,挥出一掌,把许钧的掌力封了回去。

    朱昶心中十分不愿意西门望插上这一手,但对方乃是站在为友及公义而拚的立场,倒也不好说什么。

    许钧狞声道:“什么意思?”

    西门望面色一肃道:“区区旨在息事宁人!”

    “恐怕息不了?”

    “许钧,这位小友的功力你见识了,如果本人加上一手的话,你能全身而退吗?”

    “本人不受威胁……”

    “这是事实你不能否认!”

    朱昶刚想开口,西门望已然发觉,忙摇手止住道:“小友凡事须顾及后果!”朱昶只好闭上口,他也意识到在“玄都观“杀人不宜,否则这些道士将遭到残酷的报复。

    西门望向许钧道:“如何?区区方才所提的建议。……”无情太岁“栗声道:“三死一伤这笔帐又如何算?”

    “观中道士已有四人横尸,难道是白死的吗?”

    “本堡从不放过敌对的人。……”

    “区区言止于此你估量着办罢!”

    “无情太岁许钧“面色变了又变,似在权衡利害,久久才开口道:“西门望你说一月为限?”

    “不错!”

    “至限期没有交代呢?”

    “我西门望从此退出江湖!”

    “说话算数?”

    “笑话,西门望岂是信口雌黄之辈?”

    “好,本人就此依覆命!”说完,转向朱昶道:“小子,我们错过此刻再见!”朱昶冷冷一哼道:“很好!”

    “无情太岁“抬手向那名负伤的“黑武士”道:“你尚能行动吗?”

    “可以!”

    “你带一具尸体,剩下的本人负责……”

    “遵命!”

    朱昶冷冷的道:“许钧,"玄都宝箓"留下!”

    “无情太岁“狠狠地瞪了朱昶一眼,把“玄都宝箓“扔在地上,“涵虚道人“忙拣了起来。

    院门外那些观中弟子,仍围住没散。

    “无情太岁“一手一具尸体,大步出院,负伤的“黑武士”也扛了一具,紧随在后,门外众道士闪开一条路,怒目切齿送走两人。

    “涵虚道人“这才向朱昶稽首道:“致谢少侠援手!”

    “不必多礼!”

    “请到前边……”

    “不,在下要上路了,有句话向道长交代……”请说?”

    朱昶沉凝十分的道:“请即日解散观中弟子,以防"黑堡"赶尽杀绝。”

    “涵虚道人“咬了咬牙,道:“解散?”

    “是这句话!”

    “可是不管如何,得由敝师叔作主……”

    “天玄前辈已作不了主了!”

    “少侠这话……”

    “天玄前辈已然在"黑堡"石牢中归真了!”

    “涵虚“脸色剧变,栗声道:“少侠这话是真的?”

    “这岂能信口开河,小可也是黑狱亡魂,目睹这件惨案。”

    “无量寿佛!”

    “涵虚“垂下了头,身躯簌簌抖个不住。

    西门望面上的肌肉在抽动,激愤万状的道:“小友,有这等事?”

    “半点不假!”

    “小友竟能自"黑堡"脱身,的确令人难信……”不错,小可自己也难置信,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表!”

    “能为老夫一述经过吗?”

    “抱歉,不能应命!”

    “小友出身何门?”

    “这……也难以奉告!”

    “适才小友所使剑招,似是当年"剑圣朱鸣嵩"的绝学"一剑追魂"?”朱昶心头猛地一震,强自镇定,装着若无其事的道:“武学同源,容或有相似之处!”西门望双目神光炯炯,直射在朱昶面上,似要看穿他的内心,郑重的道:“老夫自问对中原各家武学,略识之无,小友的剑术除了是"剑圣"一脉之外,似不相近于任何一家?”朱昶心里暗道:“好厉害的眼光。”当下淡淡一笑道:“小可武林末学,不敢辩证。”

    “听江湖传言,"剑圣"有子在江湖走动……”噢!小可对很多武林事十分陌生。”

    “小友的面孔,似新近受了意外之伤……”

    朱昶心头又是一颤,不愿再谈下去,话题一转,道:“前辈名动武林,小可心仪已久,只是无缘识荆,今日能瞻风范,的确三生有幸,可否请示尊址,容小可改日趋府拜谒?”他说这话的目的,是想要在必要时,了结“谷中人”托付的一段公案。

    西门望哈哈一笑道:“老夫居无定所,但足迹不离大江南北,见面的机会是有的。”朱昶失望地“哦!”了一声。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疾掠而入。

    朱昶一看来人,不由呆了。

    来的,是一个身着黄葛布长衫的白发老人,记得自己遭遇惨变,出山到了镇上,碰上这老人,同桌同饮,他自称姓空,露出收徒之意,自己笑拒之……

    老人冲著「武林生佛“哈哈一笑道:“西门老弟,十数年不见,老弟风采犹昔!”西门望朝老人望了一眼,也爽朗地笑道:“老哥来得好,此地发生了大事!……”老人笑容一敛,道:“怎么回事?”

    “江湖传言,"天玄子"得了"玉匣金经",有这事吗?”

    “全属胡言,那有此事。”

    “老哥说没有,当然是最真实不过了……”

    老人目光突地转向朱昶,笑容再现,喜孜孜的道:“小友,想不到我们有缘再见!”朱昶一抱拳道:“的是幸会!”

    “涵虚道人“恭谨地打了一个问询,道:“前辈好!”

    “你是……”

    “涵虚,前辈记得十多年前沽错酒,挨家师叔一顿臭骂……”啊!你是涵虚,老夫几乎认不得了,光阴似箭催人老,你变的多了!”

    “天玄现在何处,老夫跑折了腿……”

    “涵虚“面容一惨,凄声道:“归真了!”

    老人显然一震,栗声道:“死了?”

    “是的!”

    “从何说起!……”

    “据这位小施主说,他老人家死在"黑堡"石牢之中……”老人凌厉的目光,射向朱昶道:“有这事?”朱昶一颔首道:“是的!”

    “老夫久不履中原武林,听说中原已成"黑堡"天下,小友是如何知道的?”

    “小可也被絷于"黑堡",与"天玄"前辈同牢。”

    “如何脱身的?”

    “得"悟灵"前辈之助,巧计脱身……”

    “悟灵也在石牢?”

    “是的,也同时不幸了!”

    “啊!想不到"武林三子"凋谢其二……”

    老人声音凄哽,眼眶中泪光晶莹。

    朱昶闻言之下,不由喜出望外,脱口道:“老前辈便是"空空子"?”老人点头道:“一点不错,老夫在上次初逢时,不是说姓空吗?”朱昶激动的道:“小可愚鲁!一时悟不及此!”

    “你且说说事实经过?”

    “小可希望单独与老前辈谈谈!……”

    “有此必要?”

    “小可此行,便是专程寻访老前辈!”

    “哦!好,稍待再说!”话声中,转向“涵虚道人“,道:“涵虚,观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涵虚道人“激越的道:“黑堡派出高手,来观强索"玉匣金经",声言如不交出,便要血洗此观……”哼,以后呢?”

    “西门施主恰巧来到,算解了围,但一月之内,必须交代。”本文出处利文网http://www.liven.com.tw

    “同道相残,中原武林末日至矣!”

    “武林生佛西门望“也慨叹道:“武林扰攘何时休,自古皆然,于今犹烈而已!”

    “空空子“沉重地道:“涵虚,你有什么打算?”

    “看来只有迁地避秦了……”

    “为挽浩劫,老夫有急事要办,刻不容缓……”前辈就要起驾吗?”

    “嗯!老夫要走了!”

    西门望道:“老哥来去匆匆,十多年缘悭一面,不略事盘桓吗?”

    “空空子“一笑道:“下次有缘再见,当与小老弟把握尽饮,今天只好让你失望了!”

    “照老哥刚才所说,"玉匣金经"仍在大理国禁宫之中?”

    “不错!”

    “唉!江湖流言可畏,"天玄"与"悟灵"何其不幸。”

    “空空子“愤然道:“黑堡迟早要付出代价的!”朱昶忍不住插口道:“不知"黑堡主人"竟是何方神圣?”西门望摇了摇头,道:“武林中恐怕没有一人知道。”

    “空空子“一抬手,道:“小友,我们走,各位,失陪了!”

    “涵虚“稽首道:“晚辈恭送……”

    “不必了!”

    说完,已移步向外走去,朱昶朝西门望与“涵虚“一抱拳,紧随着离开,他因左腿残废,功力不达,走路仍是一翘一跛的。

    顾盼间,来到观门之外。

    “空空子“目光四下一扫,道:“小友,我们拣个无人之处去谈!”朱昶点头道了声:“好!”

    “空空子“领头先行,朱昶随后,走了不到半里,朱昶已落后了一大段,他虽身具近三甲子内力,但一只左腿限制了他,半边着不了力,比一般人固属不慢,比起“空空子“这等高手,便差多了。

    “空空子“似已察觉,身形一缓,道:“我们到那小山顶上!”朱昶无言地点了点头。

    半刻之后,上了山顶,在疏林中石头上坐下,“空空子“折了些树枝,在四周一阵乱插,又搬了些大小石块,间杂着排放,然后才去朱昶身边坐下。

    朱昶是名家之后,见识当然不俗,开口道:“老前辈精于奇门之术?”

    “要图清静,只好加此藩篱。”

    “不知老前辈排的什么阵?”

    “金锁阵变易的"天罗阵"!”

    “哦!小可对此完全外行。”

    “现在我们开始谈吧!你说要找我老人家,先说你的?”朱昶不知该说实话,还是照“悟灵子”交代的照说一遍?思索了片刻之后,道:“小可是受"悟灵子"前辈重托,传一个口讯……”说吧?”

    “天玄与悟灵两位前辈,是因为受了江湖传言之害,而被"黑堡"囚禁,酷刑追索"玉匣金经",以至于死……”可恶,说下去。”

    “悟灵前辈说,奇材当属一白衣书生,请老前辈务必寻到他!”

    “白衣书生?”

    “是的!”

    “就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多。”

    “空空子“注视了朱昶半晌,一字一字的道:“老夫眼见是实奇材当属你小友!”朱昶心中一动,道:“小可不敢当此谬赞!”

    “这是真话,并非谬赞,上次老夫说过待缘,如今……”话锋中途顿住,目注朱昶,似在探他的反应。

    朱昶当然心知其意,故意问道:“老前辈有话请明示?”

    “还是上次那句话!……”

    “收徒?”

    “空空子“正色肃颜道:“小友,老夫自南荒大理国北上,目的并非要找传人,而是为武林大计……”朱昶讶异的道:“为了武林大计?”

    “不错,"天玄"与"悟灵"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使整个武林蒙受其害,必须设法补救,是以"武林三子"才有分头寻求奇材之举!”朱昶不由被勾动了好奇心,追问道:“老前辈能详告否?”

    “空空子“长声一叹道:“当然会告诉小友的,但……”怎样?”

    “小友愿否作挽此狂澜之人?”

    “小可尚未明白真相……”

    “小友如先应承才能相告。”

    “小可残废之身,恐怕……”

    “不必说那些妄自菲薄的话,一切自有安排,问题是你肯不肯?”

    “就是说第一步,必须拜老前辈为师?”

    “武林有武林的规矩,这名份是必要的。”

    “老前辈何以看上小可这残废的人?”

    “看上你的资禀!”

    “小可樗栎之材……”

    “别说浮文。”

    朱昶不由沉吟起来,面临了极大的抉择,拜师入门,事非儿戏,弄得不巧,将抱憾一生,但“空空子“白道巨擘,贵为大理国“国师“,言行必有相当分寸,巧的是“武林三子“不谋而合,先后全看上了自己,世间真有“缘“之一说吗?……

    思索良久之后毅然作了决定,沉声道:“小可愿意了,不过,有句话必须奉闻……”空空子“色然而喜,道:“说吧?”

    朱昶改了称呼道:“晚辈血仇在身,将来的行动能自由吗?”

    “空空子“毫不考虑的道:“当然可以,只要不背武道。”

    “还有,晚辈的身世,目前暂不拟说明……”可以,尚有何说吗?”

    “没有了!”

    蓦在此刻──

    只见一股浓烟,自“玄都观“中升起,直冲霄汉。

    “空空子“老脸大变,栗声道:“不好,"玄都观"遭劫了……”朱昶恨恨地道:“必是"黑堡"中人所为无疑。”

    “你在此别动,无论见到什么,别出阵外,老夫前去瞧瞧。”

    “老前辈请便!”

    “空空子“弹身出阵,眨眼而杳。

    朱昶望着遥遥的烈焰浓烟,不由发指,“黑堡“在中原武林如此猖獗,生杀予夺,为所欲为,十多年来,竟无人敢于过问,武道之坠,一至于斯。

    心念之间,只见数条人影,奔上山东,临到切近,看出竟是“黑堡“人物,六名“黑武士”,三名黑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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