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天乏术

    第12章 回天乏术 (第2/3页)

“用解毒的功夫,必得自她丈夫,“鬼手神人“当能解此毒无疑,所谓无药可解,可能是“花月门主“没有学到解毒之方。

    不久,来到一栋石屋之前,只见绿圈翠绕,奇花馥郁,确是别有洞天。

    文崇明把朱昶直送入石屋内室的木榻之上,道:“兄台,小弟这就请家父先诊视一番,然后再进饮食。”朱昶点了点头,道:“文兄,在下十分感激!”

    “兄台有大恩于小弟,何出感激的话……”

    “巧合罢了,在下并非有意施恩。”

    “兄台歇着吧,家父立刻就来!”

    话声才落,“鬼手神人“已提着药箱进入房中,也不开口,立即遍点朱昶全身大**道,然后取出五粒大小色彩各异的药丸,塞入朱昶口中。

    朱昶用津 液把药丸吞入腹中。

    药丸入腹,立化热 流,周游全身,最后冲向右臂。

    酸、麻、痛、痒、胀俱作,朱昶忍不住呻吟出声。

    逐渐,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由手臂下移,“曲池“,“脉根“,最后汇集中指,朱昶侧头一看,不由胆颤心寒,只见一根中指,比平常粗大了一倍,整根手指,乌黑如墨染。

    “鬼手神人“拿起一柄锋利的小刀,抓紧朱昶的手。

    文崇明则捧起一个玉钵,凑了过去。

    小刀在中指尖端一划,一股黑色的血水,激射而出。

    文崇明熟练地以玉钵承受那黑血。

    半盏茶工夫之后,那中指恢复了原状。

    “鬼手神人“松了手,道:“好了!”

    朱昶汗出如雨,全身湿透,痛楚一消,人却虚脱得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灯光耀眼,朱昶但觉气爽神清,翻身下榻,床前桌上已摆了饭,文崇明食早候在桌边,笑吟吟地起身道:“兄台,你一定饿坏了,进些食吧,粗肴淡酒,勿怪!”朱昶感激无限的道:“那里话,贤父子再造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兄弟这一说,令小弟难忘了,请!”

    朱昶也着实饿了,遂也不客气的就座饮食,文崇明在一侧相陪。菜虽不丰,但却十分精致,吃了一会,发现文崇明似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朱昶坦然道:“文兄有话尽管说?”文崇明讪讪道:“小弟好奇,不该索人**,但如有不便,兄台可以不说……”请讲!”

    “上次匆匆而别,未曾请教得尊姓大名……”在下朱昶,先父"剑圣朱鸣嵩"……”

    文崇明避席而起,激动地道:“兄台是"剑圣"之后,失敬了!”

    “岂敢,文兄请坐。”

    “近日江湖盛传的"断剑残人"!敢是……”正是在下!”

    “哦!”文崇明脸上尽是激动与钦服之情,哦了一声之后,又道:“朱兄令尊难道已过世了吗?”朱昶悲愤地道:“被仇家所算,家人悉遭毒手,只剩在下孑然一身。”文崇明歉然道:“恕小弟无心触及朱兄的伤心事……”灯影一幌,“鬼手神人“出现席前,栗声道:“你是朱鸣嵩的儿子?”朱昶忙起身道:“是的!”

    “外传朱鸣嵩厌弃武士生涯而隐居,到底怎么回事?”

    “先父隐遁是为了避仇,但仍逃不过仇家毒手……”仇家是谁?”

    “晚辈仍在查证之中!”

    “你父未隐居之前,老夫曾与他见过一面……你有兄弟几人?”

    “尚有弟妹各一,均已遭害。”

    “你是最大的?”

    “是的!”

    “今年几岁?”

    “不足二十!”

    “鬼手神人“骇呼道:“你幼眉清目秀,怎会成了这样子?”朱昶咬了咬牙,把成残的经过,简单地述了一遍。”鬼手神人“竟然滴了两颗老泪,朱昶大是感动,暗忖:此老虽怪僻,但仍不失是性情中人。

    “鬼手神人“一摆手,道:“都坐下!”

    三人坐定,文崇明为乃父添了杯筷。

    “鬼手神人“黯然神伤地道:“老夫与令尊曾有一段交情,他可说是唯一知道老夫个性的人,想不到竟然遭了惨劫,也罢,老夫当尽一切可能,使你恢复原来面目!”朱昶矍然大震,几乎不相信听到的会是事实,这是他根本不敢想的问题,连希望奇迹出现的念头动都不曾动过,不由脱口道:“恢复本来面目?”

    “不错!”

    “这……业已成残的……”

    “你信不过老夫?”

    “晚辈……只是……只是……觉得太意外。”

    “鬼手神人的外号,岂是幸致?”

    “是,恕晚辈失态!”内心的喜悦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你的面孔与左足,必须行切补之术……”

    “切补?”

    “不错,骨碎可接,但受损的脸孔必须取你身上的皮肉来移换。”

    “啊!”这实在是闻所未闻之事,朱昶像是在听神话。

    “施行这手术至少得百日才能竟功!”

    “晚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什么也不必说,算是老夫对已故知友尽一份心。”※        ※        ※

    “鬼手神人“以其夺天地造化的神奇秘技,为朱昶施行手术,面上的疮疤瘢痕,先予切除,然后以股上的皮来填补,左膝也经切开接续再缝合。

    休养期中,朱昶静卧无事,便来参修“玉匣金经“未竟功的最后一篇“金刚神功入门“,“金刚神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藉机参修,对功力仍有极大裨益。

    在心有所专之下,百日之期易过。

    这一天,“鬼手神人“解开了朱昶面上的包扎,激动得双手抖颤不停,显然这一代医圣也十分激赏自己的杰作。

    朱昶内心的激动惊惧,更不用提了。

    文崇明捧来一面铜鉴,朝朱昶眼前一摆,道:“朱兄请看!”朱昶目光转处,不由失声而呼,这实在是奇迹,一张脸,完整如初,不见丝毫结合的痕迹。

    他不由喜极而落泪,全身抖个不停,他朝“鬼手神人“一跪道:“叩谢前辈再造大恩!”

    “鬼手神人“伸手扶起他来,道:“不必,老夫生平只做愿意做的事,也从不求人,不过……”前辈但请明示?”

    “你出山之后,为老夫办一件事!”

    “请吩咐?”

    “杀了詹四娘!”

    朱昶心头一震,望了望文崇明,只见文崇明也是一付咬牙切齿之态,不由大感困惑,“花月门主詹四娘“不是他的母亲吗?再痛恨也不能没有一丝母子之情?

    天下事真是无独有偶,谷中人“中原大侠诸葛玉“托自己为他寻女杀妻,现在“鬼手神人“又请自己杀他妻子,而二者都是为了妻子不守妇道。

    “鬼手神人“见朱昶沉吟不语,立即道:“老夫决非挟恩而求,你不愿意尽可不答应。”

    “晚辈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原因?”

    “詹四娘不是……前辈的发妻吗?”

    “哈哈哈,这个……老夫发妻早丧,崇明是遗腹子,那时老夫尚未习成岐黄之术,否则也许可以挽她一命……”哦,原来如此,晚辈应命便是。”

    “你心里急着要离开此地,是吗?”

    朱昶面孔一热,道:“晚辈是有这想法,因为许多事……”鬼手神人“一摆手,道:“不必说原因,老夫也不再留你,不过……这"莫入谷"之门,将为你一人敞开,你随时可以来!”朱昶一躬身,诚挚地道:“足承前辈盛情,晚辈事了必来拜谒!”文崇明有些依依的道:“朱兄,务必再来,你我弟兄叙叙?”朱昶含笑道:“一定的!”

    “鬼手神人“道:“你这就可以起身了!”

    百日相处,朱昶已知道这怪人的脾气,面冷心热,当下一揖道:“晚辈就此拜辞!”

    “鬼手神人“目注文崇明,道:“你送他出谷。”说完,转身自去。

    朱昶收拾了零星什物,佩上断剑,道:“文兄,我们这就走!”

    “请!”

    朱昶在谷中住了百日,但足迹仅及石屋附近十丈之地,而来时,是由文崇明抱持而入,到现在才有机会见识谷道的布署,一路之上,只见怪石堆垒,杂树依稀,其中间着一些不知名的各色野花,他知道这些木石,便是锁谷的奇门阵式,而那些悦目的小花,却是奇毒之物,外人入此,的确寸步难行。

    文崇明取出一粒药丸递与朱昶道:“小弟险些忘了,朱兄请快服下这辟毒之丸,这谷道之毒非比寻常,以后朱兄光临,请先在谷口招呼一声。”朱昶点头一笑,接过来纳入口中,想起此番奇遇,竟然愈了残疾,恢复了本来面目,世间所谓奇迹,只是一句话,而自己此番遭遇,的确可算是奇迹,内心的感奋与激动,实在莫可言宣。

    心念之间,道:“文兄,此番蒙令尊施回天之手,使小弟再世为人,实在感恩莫明!”文崇明一笑道:“兄台快别说这些感恩的话,若无朱兄当日仗义相救,小弟还能安然在世吗?倒是小弟有点疑问未释,不知当不当问?”

    “请说?”

    “当日朱兄所持信物竟能使不可一世的"黑堡护法"就范,不知是何来历?”

    “哦!是一个叫奇英的少女所赠,至今我对她的来历仍然不知。”

    “那就别提了!”

    谈说之间,来到谷口,文崇明止步道:“朱兄,小弟不远送了,愿兄珍重,不久再见!”朱昶一抱拳,道:“请转!”

    文崇明目送朱昶走了一箭之地,才转身入谷。

    朱昶怀着无比的振奋心情,缓缓而行,足残已复,走路已没有那跷跛的怪态。

    突地,目光触及乱草之间,躺了数具尸体,心头不由大震,近前一看,死者全着黑衣,其中有两具身披黑色风氅,一具是黑衫老者,死者全身不见伤痕血迹,只眉心之间一个红印。

    “飞指留痕!”

    朱昶脱口惊呼了一声,暗忖:“红娘子“尚未离山吗,这些“黑堡“爪牙,全是她下的手。

    “黑堡“的人在谷外现身,目的何在?

    鉴于年前文崇明被“白判“掳劫,迫其修书“鬼手神人“,以“神农宝典“赎命的故事,可以断言,“黑堡“的目的,仍是图谋“鬼手神人“的岐黄秘典。

    来的,可能不止这些死者。

    自己刚受了“鬼手神人“的鸿恩,既知此事,岂能袖手!

    心念之间,破风之声倏告传来。

    朱昶心念一转,立即隐入一块岂石之后。

    人影如鬼魅飙风般飘纵而至。

    “呀!”

    惊呼声中,人影纷纷刹势停身,这时,可以看清来的是五名“黑武士”,四名黑衫老者,依往例,着黑衫的身份要比“黑武士”高一等。

    朱昶默察来人,只见四老者之中,三高一矮,那三个高大的老者,面孔十分厮熟。

    在何处会过?

    三个高大老者之一,怪腔怪调的道:“都死了,嘿嘿,"鬼手神人"竟敢施此毒手……”另一个惊声道:“不是老怪物出的手!”

    “那是谁?”

    “专与本堡作对的"红娘子"!”

    “啊!"飞指留痕",不错,正是那臭女人……”她怎会也到了巫山呢?”

    朱昶苦苦从记忆中搜索,陡地想起三人是谁了,登时杀机狂炽,血管根根鼓胀,似要爆裂开来,这三名老者,赫然正是那把自己击落绝谷的怪人。

    事实业已证明,“黑堡“便是家门血案的正凶。

    恨,毒,在血管中奔流。

    山高水深四字,尚不足以形容此刻他对“黑堡“所产生的仇恨。

    他迅快地戴上蒙面巾,从石后现出身形。

    “有人!”

    “谁?”

    “呀!"断剑残人"!”

    随着话声,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射向朱昶。

    朱昶决定今后仍维持“断剑残人“的面目,一步一拐,朝对方迫去。

    那矮小的老者栗声道:“想不到这残废也在这里?”最先开口的老者道:“合力做了他!”

    朱昶双目煞芒闪闪,直欺众人身前。

    五名“黑武士”刷地散开,各各掣剑在手,四名老者散成半月形,除了矮小老者是用剑外,其余三人都是徒手。

    朱昶的目光,专注在三个高大老者面上,恨毒之气,似乎凝聚成了形,任何人,只要被这种目光看上一眼,准会终生不忘。

    三个高大老者被目光所迫,下意识地各朝后退了一步,其中之一狞声道:“断剑残人,幸会啊!”朱昶一字一字地从唇间迸出话声道:“从现在开始,凡属"黑堡"中人,将为所行所为付出相当代价!”语冷如冰珠,一字一字地敲击在这批魔子魔孙的心板上。

    另一个高大老者,桀桀一声怪笑道:“断剑残人,别大言炎炎,今天你死定了!”朱昶大喝一声道:“尔等报名?”

    “哈哈哈哈……”

    四老者同时纵声狂笑,各移步占好方位,看样子马上就要联手合击。

    朱昶想起“天不偷“说过的一个武士,面对敌人,该注意的几个条件:“不给对方机会,出手不犹豫……”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凶手走漏半个。

    心念一动,栗喝一声,闪电般出手。

    拔剑,出击,快过那一声栗喝,外围的不必谈,站在圈子内准备出击的四老者,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哇!”惨号随栗喝俱起,血光迸现,那矮小老者,断臂飞头,栽倒现场。

    “呀!”那些“黑武士”不期然地惊呼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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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老者不约而同地怪吼一声,各劈出一掌,三道万钧劲气,势可撼山栗岳。

    朱昶运足功力,仍以断剑封挡。

    剑气与掌风激撞,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朱昶屹立如山,三老者各退了一步,面孔扭曲得变了形,目光中的狞恶之气,今人不寒而栗。

    圈在外围的五名“黑武士”,面上已失了人色。

    朱昶咬牙切齿地道:“记得武陵山中的血案吗?”三老者全身一震,其中之一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被你们三人劈落绝谷的白衣书生!”

    三老者面上的肌肉抽得更紧了,同声惊呼道:“你便是那小子?”朱昶恨毒至极地道:“话已说明,尔等死可无怨,希望下一回投生做人,勿再走邪路……”上啊!”

    暴喝声中,三老者挥掌攻上。

    剑芒一闪,惨号立传,三人之中,一人栽了下去。

    朱昶本身,被那强劲的掌风,震得幌了两幌,但他略不稍停,欺身挥剑,划向右首的一人,心怀怨毒,出手都用全力,把这一招“天地交泰“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哇!”

    惨号再传,那右首的毫无回手闪退的余地,应剑而倒。

    左首的一个见事不偕,转身飞掠!

    “那里走!”

    朱昶断喝一声,鬼魅般拦在头里,寒森森的剑光,乍闪即停。

    惨哼声中,那最后一名老者,身躯连幌,坐了下去,半边身立即被鲜血浸透。

    五名“黑武士”丧胆亡魂,弹身疾遁。

    朱昶左腿残疾已愈,以他的功力,这五名“黑武士”长翅膀也飞不脱,惨嗥连连,先后伏尸,最后的只弹出了三丈,朱昶折身弹了回来,四老者三死一伤,这伤者是他故意留的活口,准备盘问口供的。

    他欺到那坐地不起的伤者身前,厉声道:“有几句话希望你据实答覆?”老者怨毒地抬头瞪着朱昶,反问道:“你真是那白衣书生?”

    “不错,武圣之后!”

    “你……竟然不死?”

    “算是天意吧!否则武林正义之士,焉有宁日。”

    “好哇!……小子,老夫认命了,下手吧!……”没这么便宜。”

    “你想把老夫怎样?”

    “先报名!”

    “告诉你无妨,老夫等都是"黑堡"禁内武士……”禁内武士?”

    “不错!”

    “年前武陵山血案,何人主使,多少人参加?”

    “你以为老夫会告诉你吗?”

    “会的!”

    “那你错了……”

    “错的可能是你!”

    你字方落,手指一弹,一缕指风,点上了对方残穴,老者狂嗥一声,面色如死,朱昶冷酷至极地又道:“现在照实说吧,你想自决也办不了。”老者凄厉地道:“不管如何死法,总是一死,但小子,你也活不了多久,"黑堡"会收拾你……”黑堡灰飞烟灭之期不远了!”

    “小子,你做梦,"黑堡"固若金汤,高手如云,凭你……”少废话,答本人所问?”

    “办不到!”

    “你想一寸一寸的死?”

    “悉听尊便!”

    朱昶伸手一把抓住对方肩臂,把他提了起来,厉声道:“说是不说?”老者面临死亡,狞态不改,咬牙道:“办不到!”朱昶一瞪眼,五指入肉,血水自指缝间泊泊而冒。

    老者咬牙不停,狞恶之气,令人股栗。

    朱昶面对邪恶的血海仇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尚唯恐其不够酷烈,当下右手断剑一扬,道:“真的不说?”

    “不说!”

    朱昶怒哼一声,断剑徐徐插进对方左肩锁骨上方的筋肉之内,直透肩后,血水两面迸涌,断剑无锋,刺入全凭力道,那痛苦可就难以忍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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