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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道:“我道是哪位前辈高人,原来是冷孤子的高足,武林帖的执掌人百毒天君魏先生,难怪有这般骇人声威,真是士别三日,当得刮目相看。”

    银髯老人一开口就提到冷孤子,其用意是想压压魏三省那不可一世的气焰,因为冷孤子与仲平焕平辈,年岁相仿,百毒天君魏三省他再跋扈,也要低了一辈。

    这些个话听在百毒天君魏三省的耳中,他又怎能不气,只是,他为人狡猾阴毒,心中暗骂道:“老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你还称的什么前辈。”他心中气愤,却不形诸于色,但听他哈哈一声长笑道:“仲前辈,二十年不见,仍然如此健朗,使我魏三省宽慰不少,只不知蓝家大姑仍然健在否?如若蓝家大姑有什名不幸,魏三省将抱恨终身……”

    这时,美妇蓝畹华已然盘膝坐地,一听百毒天君魏三省挖苦地提到她,也自阴阴一笑道:“枉你生了一双狗眼,竟连本姑奶奶也不认识了,怎么啦?师徒先后驾到,是想以武林帖来了断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吗?”

    魏三省又是哈哈一笑道:“啊!魏三省总算不虚此行,也不必抱恨终身了,‘武林帖’虽是武林无上信符,魏三省今日还不必借助于它,只是,师徒先后驾到,此语作何解释,魏三省一向独来独往,何曾携过伴儿?”

    魏三省此语一出,众人目光不禁齐向仇恨望去。

    仇恨这时可真是洋洋得意之极,他可不知道他的小命已危在一发之间。

    蓦的,翠儿跃身近前,毫不知厉害地问道:“弟弟,你真的有本‘武林帖’吗?”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大惊色变,百毒天君魏三省猛然一震,探手怀中一阵摸索,确实证明“武林帖”仍在怀中,心中方始略宽,说道:“武林帖世间只具其一,何得再有武林帖第二……”

    他的话声未完,忽听仇恨一声冷笑道:“武林帖,有什么稀罕,你瞧这是什么?”

    语音甫毕;众人突觉眼前一亮,一个白玉盒子上面,蓝宝石镶列的武林帖三字,在晨曦中闪闪地发着碧光。

    仇恨刚将玉盒扬起,即觉一阵劲风迎面袭来,赶忙晃肩绕步,一旋身退出两丈远去,慌不迭地将玉盒藏好,凝神注目,蓄势以待。

    还真亏他应变神速,就在他刚刚蓄好势子之际,劲风随着又到,为了维护自身安全起见,他可不管来人是谁,猛然挥掌就朝扑来劲风击去。

    “砰”的一声,来人被击退出半丈余,呆在当地,仇恨闪目一瞥,好家伙,敢情是那百毒天君魏三省。

    百毒天君魏三省,他万料不到,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身上,竟会取出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玉石盒子,当然,他还不知道玉石盒中,是否真有这么一本武林帖,但是就凭这玉石盒子,百毒天君魏三省也得占为已有,因为他怀中的武林无上信符武林帖,就连这样个玉盒都没有。

    他的心意,凭他超绝无上的轻功,还不手到擒来,谁想竟会看走了眼,一下没抢着,再次纵身时,仇恨已将玉盒收妥,魏三省心想:“我只要将你抓住,还怕你跑得了吗?你要不乖乖地交出来才怪。”

    然而,有些事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魏三省再次扑到时,见仇恨挥掌相拒,心想:“我就硬接你一招,也要将你擒住,凭你一个大孩子,能有多大的功力,还能伤得了我吗?”

    可是,在他的毒爪将要抓及仇恨手腕时,陡觉掌风有异,虽慢却猛,不觉大骇,再要侧身闪躲,以致不及,只得微微避开胸前要害,借力卸力,可也被仇恨一掌打得心血翻涌,退后数步,方始立稳身形。

    这时突闻魏三省冷声说道:“想不到江湖中竟出了你这败类,竟敢仿造武林帖,假冒我百毒门下弟子,在外招摇撞骗,难怪说我们师徒前来,原来就是你这小子,好好的将那伪制武林帖交出便罢,如若不然,可别怪我要下毒手啦!”

    仇恨闻听,毫无些微惊慌神色,反而镇静十分地答道:“百毒天君,你说我这是伪造的,这证明你那真正的并没有遗失,是吗?”

    魏三省哼了一声,道:“谁不知道这次武林帖执掌人乃系本百毒天君,又有谁敢在我百毒天君身上。来打武林帖的主意,他不是嫌命长了吗?”

    仇恨一听魏三省如此说,心中更觉宽慰,远道:“只要这‘武林帖’不是你的,就证明我并不是从你处偷来的,那我就心安理得了,我不指望靠武林帖来抬高身价,也不会用武林帖来指挥武林,你又何必管我武林帖的真伪,管我武林帖来自何处呢?”

    仇恨,他知道恩师为这武林帖愁眉不展有年,但却不知武林帖所具备的威力与其真正的价值,故有以上那轻松至极的一些话。

    这些话可真正的把百毒天君魏三省惹恼了,他想:“你这小子如此轻视武林帖,生劈了你也不为过。”想罢,立即一声长啸,拔起身形,凌空飞扑。

    身子刚至半空,脑中倏的闪过一个影子,连忙暗打千斤坠,将去势煞住,凌空降落,说道:“好!就算你说得对!我且问你,你可是武林中人?你可有名有姓?你可敢对我实说吗?”

    仇恨本见魏三省纵身扑来,早已潜提丹田真气,运功以待,谁想他会中途自动收招停式,问出这两句话来,遂答道:“我乃堂堂顶天立地男子汉,这些事为什么不敢,我姓仇名恨,冤仇的仇,怨恨的恨,也曾拜师习艺,行走江湖,当然算是武林中人!”

    百毒天君魏三省险毒地笑了笑,倏的探手怀中取出“武林帖”,双手高举齐额,厉声喝道:“仇恨,我瞧这是什么?”

    仇恨早就看见了那形式大小与自己怀中相差无几的武林帖,正被百毒天君魏三省双手捧着,心想:“这上面三个金字,明明写着武林帖,还要问我这是什么,想必其中定有蹊跷,我且慢慢回答。”

    仇恨心中正在犹豫、揣测,蓦听百毒天君魏三省又是一声厉喝:“大胆仇恨,见帖何以不跪?”

    仇恨心中一怔,他可不懂这规矩,遂道:“武林帖,两张羊皮,已然害得我师父魂游地府,我跪它怎的?”

    此语一出,旁站众人无不倏然变色,因为他们早已看出仇恨这年轻小伙子,与百毒门确实毫无瓜葛,如今一见他竟敢顶撞武林帖的执掌人,言词中并深深辱及武林帖,这又怎能不使他们震惊呢?

    百毒天君魏三省冷冷一笑,阴阴说道:“好小子!有种,竟敢侮辱武林帖,违令抗命,如同灭祖欺师,从今日起,你就是大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仲平焕,你也准备反叛武林帖吗?还不将这孽畜拿下,听候处置。”

    这几句话,就如同一个晴天大霹雳,打得仇恨双耳一阵“嗡嗡”作响,他万万想不到,一句话竟惹出这天大的祸事,招致如此严重后果,这欺师灭祖四字,岂同等闲儿戏。正在这时,忽听百毒天君魏三省又开口说道:“孽畜,你知罪吗?念你年岁尚轻,不懂帖规,初次违犯,从轻发落,还不从速将武林帖玉盒交出……”

    仇恨本有后悔之意,这一听说要他支出武林帖,心中老大不愿意,忖道:“原来你是打我身边武林帖的主意,我偏不上你的当,我指望这武林帖练功复仇,怎可轻易交付与你,我……我情愿背这臭名,日后总有水落石出之日……”

    尚未想罢,魏三省又催迫道:“小子,想妥了吗?赶快跪下领罪!”

    仇恨这时主意已决,遂道:“不!就是不!仇恨这一生一世,无亲无戚,也不指望朋友能给我什么援手,武林中暗黑如墨,污浊不堪,我也木期望武林中能给我什么帮助,不跪,欺师就欺师,公敌就公敌,要我交出‘武林帖’,除非我头颅落地,命赴黄泉,来吧!死都不怕,我还畏惧什么?”

    几句话说得声洪音亮,好不威风,场中众人,除百毒天君魏三省外,齐都被他这股子威势所慑,深为钦佩这小伙子胆识俱佳,同时更为小伙子担忧,今日起,他将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百毒天君魏三省,听仇恨这么一说,更是阴笑连连,且笑声阴丝成线,似是一种极高的绝世武功,听得人无不心寒胆颤,与来时那声长啸又自不同。

    仇恨如今身上蓄存功力,已是盖世无双,只可惜他还不能融通发挥,可是抗力却有,想起即成武林公敌,还紧站此作甚,不走更待何时,遂在众人不防之际,脚尖点处,纵身而逃去。

    此刻在仇恨身边不远处,翠儿姑娘一声尖叫,亦晃身逃走,真可说与仇恨是同时起身,走的同一方向,都是往山峰上逃去。

    这两人一逃,余下四人仿佛对二人之逃根本不加理会般的,其实并非不加理会,而是有原因使他们不能理会。

    百毒天君魏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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