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三十五 (第2/3页)

相搏,一次失算,立时身不由主的被一股大力挑出三丈,这时,他眼前一花,一片宛似巨杵般的劲力,已兜胸而到,猛不可挡。

    于是,他仿佛拼命般尽力滚向侧旁,但是,他这时忘记并非脚踏实地,仍在向下坠落之际,更何况,双连掌浩飞的掌势又是如恶魔的邪力般那么快捷呀!

    “吭”的一声,铁沙掌刘松被双连掌浩飞震起五尺,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又被早已蓄势待发的铁翼金睛伍百修一烟杆硬生生地劈出寻丈之外。

    双连掌浩飞目光不移,在铁沙掌刘松身形未落之前,抖手推出一股掌风,再度将铁沙掌刘松的身躯卷出七尺,终于“砰”然一响,坠落地上。

    铁翼金晴伍百修掠身向前,用旱烟杆将刘松仆倒地上的身躯翻了过来,这位冀南双煞老大,此刻满脸贴着泥沙与紫色的血块,肌肉微微痉挛,双目的精芒灰败而散乱,全身却在极度地颤抖着。

    铁冀金睛伍百修没有再施辣手,沉冷地道:“刘松,地冷风大,可要伍某送你一程?”

    铁翼金眼伍百修十分清楚,铁沙掌刘松内腹早已碎裂,绝然无法再有回生之望了,他言中之意,乃是要为其早些结束痛苦。

    铁沙掌刘松四肢做着僵直的扩展,嘴唇吸合,声如游丝,道:“雄心………壮志………灰飞……烟灭……奈………何……”

    他喉头“咯”了两声,双目呆滞的凝注天空,嘴角有着一抹凄凉的苦笑,涩极了,也惨极了。

    这抹微笑留在他的嘴角,良久,良久,寂然而永恒。

    天空此刻,下着霏霏细雨,似一滴滴的无声的泪。

    铁翼金睛伍百修霍然站起,高声道:“强敌再去其一!”

    双连掌浩飞正替力拔九岳俞大元在按揉那双肿胀血红的眼晴,大力尊者勒烈不知何时已来到身侧,愤怒地道:“便宜了这杀胚,小子,伤得怎么样?”

    力拔九岳俞大元坐在地上,微微一笑道:“还好!师父,只是有些疼痛和迷蒙,刘松这小子的指劲极强,好在徒儿的眼睛在闭拢时可足以弹出挟有十五斤力道的利箭,更在仰首时避开了他大部分劲力,否则,现在就得找根拐杖了。”

    皮肉刀子简朝明跺脚道:“少帮主,你倒有兴趣说俏皮话,适才如此冒险,万一这对招子当真废了,简某在尊者面前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力拔九岳俞大元一笑道:“放心,简叔,不会那么严重,三天之内,即可痊愈如初。”

    这时,生死判官褚千仞匆匆走来,大声叫道:“俞贤侄,刚才怎么不想要命了?惊得为叔冒出一身冷汗,又一时来不及上前……”

    力拨九岳俞大元一摸秃头,绽开一丝真挚的笑意,闲手揉了揉双目,笑道:“褚叔,别紧张,以三对一再伺候不了那龟儿子,以后哪还有脸再在江湖闯号亮字?料不到刘松这龟儿子最后还真有一手,倒险些吃了他的亏呢!”

    生死判官褚千仞正待回答,一声闷哼传来,只见艾惠玫一剑得手,刺中了赤沙掌刘柏前胸,林伯骏描金折扇已猛辣无比电劈而上。

    赤沙掌刘柏已一剑致命,再加上林伯骏的一扇,半边脑袋横飞,立即委顿地倒在地上。

    此刻,所有的拼斗惧已停了下来,仅只仇恨与江翠瑶、丐侠与九槐山庄的老大九指魔全立两对,仍在做着殊死之斗。

    太阳的光芒闪耀着场中的四条人影,面色沉凝的中原群豪惧皆围立四围,每人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晖。

    仇恨洒脱而飘逸地施展着毛中的金龙赤火剑,忽而翔著真龙飞舞,忽而幻成霞光万道,忽而集聚成如山豪迈,忽而闪烁似极西神火,在双臂永无停息的挥动中,剑影连施而永无尽绝,在他身形神妙的飘移下,仿佛是水中一条灵巧的游鱼,令人惊骇地攻拒翻腾着,而他手中的全龙赤火剑更宛如化为一条活生生的神龙。

    灰色的葛藤杖显然渐趋强弩之未,“鬼母”江翠瑶已经黔驴技穷,身手退滞,她已将六十年来的修为整个投于这场拼斗之中,但是,结果却令她感到无比的悲哀与痛惜,己方的惨败,她早已看在眼中,时至如今,又有什么法了呢?

    忽然,仇恨仿佛手法一缓,“鬼母”江翠瑶连进二十九枚,身形暴闪中,又是一十八掌十七杖。

    杖影如山,仇恨左拦右架,连消带打地拆过,冷然道:“江翠瑶,你真想达到玉石俱毁的地步?”

    “鬼母”江翠瑶疯狂般一抡急攻,尖厉地笑道:“不错,我忘不了这笔血债,我大好基业毁在你的手里,我要带着你的首级,祭奠他们!”

    仇恨长笑一声,蓦而使出半招“南山采药”,身驱暴旋中,又是一记“千手闪”紧随而出!

    金芒突涨下,“鬼母”江翠瑶急退九尺,反攻十一杖,大叫道:“仇恨,你逃不了!”

    仇恨淡淡地飘游三次,连环不停地展出二十三剑,悠悠地道:“江翠瑶,百毒门已注定于今夕冰消瓦解,我适才之意,乃是问你是否保留残命,由我废除你的武功,落个安享晚年。”

    鬼母江翠瑶迅速的又递出十招,厉声道:“仇恨,你做梦!”

    仇根冷冷一晒,沉声道:“那么,江翠瑶,你将无法生离此地!”

    鬼母江翠瑶半神经质地狂笑不歇,拼死攻出十掌二十四杖,声如夜枭般道:“小辈,你着有多少手法尽管使出,试试老娘是否含糊于你!”

    仇恨嘴唇轻抿,成了一度优美的弧线,他已陷入思考之中,思考着是否要即刻使出他直到目前尚未展露的绝命五招。

    这五招,乃“武林帖”中六位异人所共研,但也曾注明,此五招非到万不得已,切匆使用,以干天和。

    皮肉刀子简朝明越看越有气,同时他也存着报复的私心,因为百毒门用火攻击过他,于是在侧旁大叫道:“仇少侠,宰了这万恶的老虔婆!”

    双连掌浩飞也沙哑地叫道:“对!寸草不留,一网杀尽!”

    仇恨冷冷地一笑,脚尖轻轻一点地面,瘦削的身躯突然升起,在万千杖影中略为穿掠,洒脱无比的象滚筒般翻山八尺,反手十三剑中,蓦然长喝道:“天尊至大!”

    金龙赤火剑在蓦然急震间,一片金蛇似的光彩再度闪烁,盎绕环射,有如烈阳毫光,顶天立地。

    鬼母江翠瑶倔强地钉立不退,“劈天十六杖”舞起,如狂风暴雨,绵绵密密,劲力四溢中,竟然硬生生将这招凌厉至极的攻势化解。

    她鬼号般厉笑一声,双降泛闪着生冷的寒光,身躯忽然乎飞而起,以手中葛藤杖做支柱,“呼噜噜”如风车般旋动电,已电光石火的攻出二十四脚十九掌。

    这是鬼母江翠瑶绝技之一,“乾坤一点”。

    仇恨嘿声吐气,飘然掠向一旁,鬼母江翠瑶大叫道:“小辈,你就凭仗这点微末之技,想困住老娘么?”

    仇恨大吼道:“地尊至圣!”

    二十四条真龙在金芒中蓦然涌现,徐徐连衡相接,仿佛欲乘云飞去,绚灿无匹。

    鬼母江翠瑶双目冷冷一眨,身形摔然电射而起,双臂伸缩间,神速至极的上格下架,连消带打,又险险挺过这招攻势。

    她阴沉地一哼道:“小辈,还有什么绝学没有?”

    仇恨神色湛湛,稳立于地,悠悠喝道:“南尊怒海!”

    金龙赤火剑“嗡”然一震,宛如脱手幻真,仇恨身躯迅速俯仰,双臂几乎不易察觉的在上下交移挥展,光芒暴涨中,祥云如雾,弥弥漫漫,又象煞怒海翻涌,扩散回旋,威势惊人至极!

    鬼母江翠瑶双睁光影突变,她虽然竭力抗拒,却似乎觉得整个天地已在刹那间缩小,向她急拢而到,那威势无可描述。

    一声惨烈的大叫忽起,这位百毒门的魁首不由自主的被逼退六步之外,身形摇晃不已!

    仇恨轻蔑地一笑,石破天惊地大吼道:“北尊穆山!”

    他手中这柄金龙赤火剑,几乎已成精灵般急剧颤动,猛厉的罡风四处飞扬,幢幢光山,列现横压,在仇恨暴旋如轮中,一道美妙的长虹闪耀夜空,纵横上下,苍穹虽大,却几乎全罩于那目眩神摇的毫光中。

    鬼母江翠瑶倾出全身之力拼命抵敌,身躯如崩紧的弦股微微颤动,细长的双臂在神鬼莫测的以极小的幅度挥展着葛藤杖,她长发飞舞,缤纷如云,一身黑衫膨胀似鼓,无比的内家真力,已在刹那问贯注四肢百骸,更汇集于一点施出。

    于是,双方的招式接触了,呼轰的劲气撞击了,金光辉耀的绚丽剑影,如龙吟也似发出“铮铮”连响,仇恨身形急速晃动,但未移半步。

    鬼母江翠瑶大叫一声,鲜血沥沥,似一个断线的风筝般,被那威猛的劲气震出寻丈之外,黑色衣衫碎裂如纷,露出了里面的丝质中衣,坚硬如铣的葛藤杖,更是缺痕斑斑,苍夷满目。

    她在着地的刹那之间,在空中迅速地转折了一次,又颤巍巍地挺立地上。

    但是,由她目光中的委顿、散漫,及胸前急剧的起伏看来,这位百毒门的魁首,已经受到相当的伤害了。

    仇恨的宝蓝色长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轻抚着手中的金龙赤火剑,缓缓向前踏出三步,目光凝法着鬼母江翠瑶,冷冷地道:“江翠瑶, ‘武林帖’的盖世奇学,你见识了吧?”

    鬼母江翠瑶急速地咳嗽两声,双目怨毒地瞪视仇恨,她竭力平静地看自己波动不已的真气,使自己浮躁的心神安定下来,鬼母江翠瑶自己十分清楚,若在这时鲁莽从事,则极可能造成终生的遗憾!

    她悄然一瞥不远处已力虚步浮,危在旦夕的九指魔全立,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仇恨有些不耐地道:“江翠瑶,我已放过你一次,故而给你喘息之机,现在,若你愿意解散百毒门,放弃独霸武林的美梦,仇某可代做主张,不再追究你既往,由你领着九指魔离去,但是,那一身武功必须废去……”

    鬼母江翠瑶蓦然惨厉的长笑起来,用手一指遍地尸体,大叫道:“离去,就这么离去?百毒门命脉已然断送于此,我辛苦建立的基业全已毁去,我的部属俱尸横命殒,这些血淋淋的仇恨就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笔勾销了么?仇恨啊,仇恨!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想得太玄妙了……”

    仇根嘴角一撇,冷然道:“江翠瑶,你已快六十岁了,虽然你驻颜有术,但毕竟已迈入了这个年华,一个人活这么大年岁并不太容易,我看,你还是保留残生,以待善终较佳,以你风烛之年,便是争名夺利,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

    鬼母江翠瑶全身一阵痉挛,她暴怒地叫道:“住口!老娘还要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教训不成?来吧!小辈,今夜你我必须有一人离开这个世界……”

    她说到最后,语气之中,透出无比的阴森与狞厉,显然她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仇恨早已暗中戒备,夷然不惧地道:“那么,你是要至死方休?”

    鬼母江翠瑶阴恻恻地道:“不用废话,仇恨,假如老娘不在你们杀乎省之前突然患了哮喘症,无法前往助他一臂之力,假如今夕没有中原这群杂碎帮凶于你,只怕你没有这么多说话的时间了……”

    仇恨豁然笑道:“江翠瑶,仇恨偏要你看看在下是否须借他人之力克制于你!”

    鬼母江翠瑶忽然仰首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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