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狐狼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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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 狐狼挡道 (第1/3页)

    

    “刷!”是有人穿窗而去的声音。

    丁浩疾掠列屋侧,—条人影已在十丈之外,以他的功力而论,定可追及对方,但想到屋里的女人也许还没死,救人比什么都重要,就这么—犹豫,人影已自视线中消失,他转身绕回正面,进入堂屋,不见人,满鼻子霉味。

    上前两步到房门边,探头往里望,木板床上有条白渗渗的人影,运足目力再看,赫然是—个**的女人,呼吸不禁为之—窒。这当然就是被称作“梅子”的女人,看样子她与那男的曾发生过男女关系,她还活着么?

    无所谓男女之闲,救人最要紧。

    丁浩进房,到了床边,伸手探查,气如游丝,心脉欲断还续,是被重手法点了死穴,虽然奇边般地没断气,但已经无救。丁浩尝试着把本身真元徐缓迫入她的体内,许久,她的呼吸开始重了起来,失神眼珠子略见转动,口唇也连连张合,她似乎想说话。

    “梅子姑娘,他是谁?”丁浩—声接—声地问。

    “他……他……”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他……流云派……刀客……太郎……”

    丁浩全身—震。

    “流云刀客余宏?”

    “太郎……法王……收留的……”

    “什么法王?”丁浩大声问,耳朵凑向她的嘴。

    “法王……专门收容无依……孤儿……我也是……他怕我……在中原会……所以忍心灭口。”声音至此中断,头歪向一侧,两眼没闭。

    丁浩全身发麻,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原来他便是自己的内弟“流云刀客”余宏,他深深地想—一

    余宏是从东瀛回中原的。

    梅子是东瀛女子,是余宏的女友。

    他为什么要杀害对他委身的女友?

    为何要灭口?

    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逞了兽欲之后灭口,人神共愤。

    他还算是人么?

    法王是何许人物,收容孤儿的目的何在?

    法王也到了中原么?

    丁浩木立着,心乱如麻,余宏—百个该杀。但他是妻子余文兰的堂弟,且已是齐云壮的继承人,他作了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该如何处理?自己如果要包庇他,武道何存?师训又安在?杀了他,余家岂非要绝后?

    雨已停。

    天色已经大亮,有人迫近破屋的声音传来。

    丁浩用褪放在一边的衣物遮盖住**的尸体。

    超人的感觉,来人巳到了破屋门外。

    丁浩步出堂屋,目光扫处,又—次骇然而震,门外是两个戴着白脸面具的长衫客,怎看就象一对僵尸。

    二人何来? 该不会是余宏搬来的援兵?

    如果是,余宏滞留在北方到底是捣什么鬼?

    心念之中,丁浩沉稳地步出大门。

    两个戴面具的立即站成犄角之势,目射杀芒。

    “你就是‘醉书生’?”其中一个开口。

    “不错!”丁浩点点头。“两位有们见教?”

    “奉令取你颈上人头。”

    “噢!奉何人之令?”

    “这你就不必问了!”

    “呛呛!”两声,长剑出鞘,从拔剑的姿势来看,两个都是不俗的剑手。丁浩若无其事地挺立着,心里在想:“自己是在破屋之内,而对方直冲破屋而来,显然是受人指使,而指使的极可能便是余宏,不然对方不会一口就问自己的名号,照此推断,余宏已经投身某一帮派,制住对方便可揭开谜底。”

    “杀人该有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执行命令。”

    “两位认识‘流云刀客’么?”

    “不认识!”回答得很是干脆。

    丁浩楞了一楞。

    “上吧!”另一个开了口。

    寒芒乍闪,两支剑同时攻出,剑法是上乘的,而且迅厉之极。

    丁浩闪过,不拔剑也没反击。

    两个戴面具的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每一剑都指向要害,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从招式看来,两人是同出一源。

    丁浩以玄妙的身法在寒芒中穿梭。

    两支剑愈攻愈疾,变成了光网,无懈无隙,丁浩在光网中失去了揣影,因为他穿的是白衣,光与人混成了一色,他如何在剑光交织成的网中游动闪掠,在第三者而言简直地不可思议,这已经超越了人所能的极限。

    “啊!”地一声惊叫,光网破碎,现场顿然明朗,戴面具者之一退到了两丈外,手中无剑,剑已到了丁浩手中,另一个窒住,但窒住也只是短暂的片刻,剑又攻出,那秀剑的立即徒手助攻,惊人的画面再次叠出。

    丁浩有剑在手,反客为主,迫得两名对手走成灯般乱转,剑手在栗人的剑势之下无法配合,险象环生。

    十个照面之后

    “撒手!”丁浩朗喝了一声。

    “呀!”那持剑的长剑掉地,暴退八尺。

    “报上来路,否则在下要杀人了!”丁浩信手止攻。

    那后来答剑的突然弓腰立掌,长衫立即鼓胀起来。

    丁浩心中一动。

    “轰!”然一声,对方双掌推出,势如裂岸狂涛。

    丁浩被卷得离地飞起,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车轮,落回地面,竟然毫发无损,这种功力的确足以丧敌之胆。

    两个戴面具的互打一个招呼,双双弹揣疾遁。

    “那里走!”随着喝声,丁浩的身形如脱弩之箭,划空射去,孤形疾落,截住了其中一个,那发掌的已经远。丁浩神剑指上对方心窝,寒声道:“说,你是那一个帮派的,为何找上了我‘醉书生’?”

    对方没开口,由于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上表情。

    “你要是不开口,本来属于你的这支剑会穿透你的心胸!”剑尖已触及对方衣襟,只消轻轻一送便胸而入。

    “本人认了!”

    “认了也不行,你非说不可!”剑尖往上一挑。

    “啊!”惊叫声中,面具掉地,现出了本来面目。

    丁浩意外地一震,对方竟然是个长相不俗的年轻人。

    “说!你是什么路道?”剑尖又指回胸口。

    年轻人怒目而视,了无惧色。

    “要杀就下手,本人说过认了。”

    “哼!”丁浩冷哼了一声;“想死也没这么容易。”

    就在此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等道:“哎呀!小书生,找到你还真不容易,我老要饭的还以为你这只小洒虫找到了专藏名酒的酒窖乐得不知天日了!”边说边走近,“怎么,你要开杀戒了?”

    来的是老酒虫。

    “老哥,你知道他是谁么?”丁浩的剑仍指着对方。

    老酒虫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

    “当然认得,这小子是‘太极门’那老不成材的座下弟子,叫什么……”拍了拍脑袋,“对了,他叫‘神童’田秀,他想在老虎头上扪虱子?”

    “他跟另外一个搭档要取小弟的人头,两个人都截白脸面具,另一个溜了!”丁浩用左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面具。

    “你得罪了那老不成材的?”

    “没有呀”丁浩相当纳闷,太极门徒怎会找上自己?太极门乃是名门正派,掌门人“闲云客”关良正在武林中名声也相当不错,怎会调教出这等第子?刚才趁机溜走的一个是他的同门么?可是他的掌功不类太极路数……”

    “神童”田秀被老酒虫点破了身份脸色变得极之难看。

    “小子,你怎么回事?”老酒虫斜起眼问。

    “臭要饭的,你管不着!”

    “好哇!小子,你那不成材的师父对老要饭的也得尊敬三分,你竟然出言无状,这笔账记在老不成材的头上,老要饭的非要他还出公道不可。”转过面望着丁浩。“小酒虫,老要饭的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丁浩现在可有些为难了,对方既是太极门弟子,而听老酒虫的口气与太极门主似乎也有交情,对田秀自不宜采取激烈手段。心念之中,抛去了手中剑,正色道:“看在令师份上,在下不为己甚,我们以和平方式解决。”

    “如何解决?”

    “你们是执行何人之命要取在下性命?”

    “奉掌门之命!”田秀寒声说。

    丁浩大惑。

    “你小子放屁,绝不会有这等事。”老酒虫大叫。

    “是不是放屁你要饭的自己去问。”

    老酒虫手搔头上乱发,—时没了主意。

    丁浩想了又想,摆手道:“你走!”

    “神童”田秀捡地上的剑,阴阴一笑,飞奔而去。

    “这事古怪……”老酒虫—脸迷惑。

    “会不会是出于某种误会?”

    “这……是有可能,但小弟想之不出。”丁浩漫应着,心里想到破屋房里被“流云刀客”

    玩弄之后被杀的东瀛少女“梅子”,而两个戴面具的是在余宏逃离之后出现的,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呢?可是他又不能向老酒虫说出这档罪大恶极之事,因为余宏是他的内弟,等于是家丑,不能外扬,只有自己私下了断—途。

    “老要饭的替你去找那老不成材的理论。”老酒虫下了结语,然后转变话题道:“你跟‘春之乡’那叫什么公主的丫头是什么关系?”

    丁浩心中一动。

    “朋友!”

    “哦!什么样的朋友?”

    “极普通的朋友,老哥怎会问起这个?”

    “老要饭的正为这件事找你,可巧就瞎碰上。”

    丁浩大为震惊。

    “老哥说明白些?”

    “你在那鬼地方阻止‘女金刚’要人,还担保人不在那鬼地方,有这件事么?”老酒虫眼里精光迫人。

    “有,老哥怎会知道?”

    “老虔婆亲自向我说的,她要我帮忙她找儿子。”

    “噢!”丁浩立即想到那逃脱的所施展的掌功跟“女金刚”似乎同属一源,难道那就是她失踪的儿子“闪电子”周陵?周陵据说是在进入“春之乡”作客之后失踪的,如果是的话,他跟“神童”田秀是—路,两人戴同样的面具,目的可能是为了掩饰本来面目,周陵并非太极门弟子,两人自称奉令杀人,这当中蹊跷大了。

    “小酒虫,你在想什么?”

    “小弟有个问题请教……”

    “什么请教,想说什么就说。”

    “老哥对‘女金刚’杜冰心熟稔么?”

    “可以这么说!”

    “她那手气功叫什么?”

    “金刚混元掌!”

    “武林中有哪些人会?”

    “只此—家,别无分号,是独门功夫。”

    “类似的掌功呢?”

    “当然有,但架势和威力不同,你为什么问这个?”

    “刚才‘神童’田秀的同伴溜脱了,戴同样的面具,他曾对小弟施展过跟‘女金刚’同样的掌功,威势几乎不亚于‘女金刚’,小弟怀疑脱走的便是‘女金刚’失踪的儿子‘闪电手’周陵,他是太极门弟子幺?”

    “当然不是!”

    “那小弟判断田秀刚才说的是谎活,根本不是奉掌门之命杀人,其中—定另有文章。”

    丁浩皱了皱胃。

    “这么说……情况不单纯,”老酒虫又搔头。

    “江湖上在此之前出现过戴白脸面具的么?”

    “没有,头一次听说。”

    丁浩突然灵机一动。

    “老哥,你见到太极掌门之后不要直接提这档事,先说出小弟名号,试探—下他的反应……”

    “好,老要饭的知道该怎么办,那老不成材的喜欢到处胡溜,找他很不容易,老要饭的正巧知道他现在的落脚点,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他,三天后此刻仍在此地见面,别忘了带些该带的东西。”

    该带的东西当然是指酒菜,丁浩立即意会。

    “—言为定!” “那老要饭的就上路了!”

    老酒虫说走便走,很快就消失了影子。

    丁浩心里盘算,在这三天之内第一要紧的大事是找到余宏,追究他的恶行,另外便是联络上空门掌舵斐若愚,请他发动空门弟子协力查探“半月教”的动静线索,而眼前他必须先料理叫梅子的少女后事。

    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料理完毕。

    梅子葬在屋后空地,还特别立了块墓碑,上书“东瀛女梅子之墓”几个字。面对没有棺木,标准土葬的新土,丁浩感慨万千,一个不幸的异邦女子就如此消殒在中原,余宏人面兽心,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余宏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天日的秘密而竟致于要杀一个痴情的异邦少女灭口?

    照他的残狠心性,他的秘密定是天人共愤的恶行。

    杀她之前后然还污辱了她的身体.这已经不算是人了。

    自己不能动手杀他,应该由岳太自己处理。

    …………

    X X X

    客店房间,余宏正在聆听隔房传声。

    “你确定梅子已经断气?”

    “是的!”余宏恭敬回答。

    “做得好,这足以表现你对‘法王’的忠诚。”话声略顿又起。“你确定‘醉书生’没发觉你的身份?”

    “可以确定,天色很暗又下着雨,而且隔着屋子,属下离开时是全速驰行,连影子都不会落入他的眼。”

    “很好,不过……为防万一起见,你必须暂时隐密行踪另听指示。”

    “遵命!”

    X X X

    小酒店,开在巷子里,很僻静。

    丁浩一个人在喝闷酒,是午餐已过晚餐未到的时刻,店里只他一个客人,店老板兼堂倌在椅子上打盹。

    他并非真正嗜酒,只是不得已而扮演这个角色。

    他的尽情相当紊乱,翻腾如钱塘江潮

    爱子小强落在“半月教”的人手中,吉凶未卜。一个稚龄幼儿何辜,需要承担大人的恩怨么?

    人一旦踏入了江湖就永远不能自拔么?

    “半月教”果真是“金龙帮”的馀孽么?

    宁静的离尘岛已在敌方阴影笼罩之下,会有不测之祸发生么?

    “法王”竟系何许人物?

    …………

    现在,他真的是在借酒浇愁,然而酒入愁肠愁更愁,一木不能支大厦,他功力再高也无法解决这些复杂的问题,因为敌人是有组织的门户帮派,而且旧的情况尚未明朗,新的情况又不断发生,虽有几个肯卖命的同道好友,但能济于大事么?回想五年前对付“望月堡”和“金龙帮”的惊涛骇浪,的确是不寒而栗。

    一个客人进了店。

    可能是职业上的特殊警觉,店老板本来是歪在椅上打盹,嘴角在流口水,还发出了鼻声,客人一进门他立刻便站了起来,一抹嘴角,招呼道:“客官请坐,要用点什么?卤味小菜面条大饼包子馍……”

    丁浩抬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动,来的客人竟然是“三才剑”赵天仇,他怎会也到这种蹩脚地方来?

    “醉书生,久违了!”赵天仇笑着抱拳。

    “哦!是尊驾……”丁浩起身。“幸会!幸会!”

    “区区是偶然路过?发现阁下在此小酌,故而弯了进来,这地方不错,够安静,没任何干扰,可自得其乐。”

    “请坐!”

    赵天仇大方地坐了下来。

    丁浩也坐下。

    老板添上杯筷。

    丁浩对“三才剑”赵天仇有一份好感,他很欣赏他在剑术上的造诣,两人共饮是头一遭,心理上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老板,添酒,菜通通换过!”丁浩吩咐。

    “是!”老板立即照办。

    小店里就那么几样下酒菜,重新换过简单之至。

    “在下敬尊驾……”丁浩举起小葫芦。

    “醉书生!”赵天仇也端起杯子,“尊驾阁下之称俗不可耐,你我年纪应该相差不大,改个称呼如何?”

    “好哇!改什么称呼?”

    “老兄老弟,直截了当,如何?”

    “好极了,正合小弟之意!”

    丁浩喝了一大口,赵天仇干杯,两人愉快地吃喝起来,仿佛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老弟,你在洛阳已停留了不少日子,有事么?”

    “哦!没事,没事,只是仰慕古都山川秀美,文物鼎盛,加之人杰地灵,藏龙卧虎,所以就流连忘返了!”

    “你我所见略同!”赵天仇挑了挑眉。

    “那我们都是英雄人物了?哈哈哈哈……”丁浩又展示出他的狂态。扮演一种特定角色,时间久了便习惯成自然,但他的内心却是苦涩的,他真的欣赏洛阳古都么?只有天知道,他是身不由己,非呆下去不可。

    “哈哈哈哈……”赵天仇附和着朗笑。

    又一个客人进门,年纪不人,在三十之间,是个驼子,不但驼,还加上一脸的黑麻子,谁碰上都不愿多瞧他一眼。

    “佟老大,你今天来得早?”老板上前招呼。

    “没事嘛,喝几杯磨时间。”佟老大在靠里的桌子坐下。

    “老规矩?”

    “加盘麻辣牛肚!”

    “好!”

    看来这又驼又麻的是这小吃店的常客。

    丁浩和赵天仇只是本能地用眼角瞄了一下。

    “老弟,上次之后,你一直没碰上‘酸秀才’?”

    “没有!”丁浩心中一动,奇怪对方何以特别重视这件事,记得在河边柳林双方第一次见面,他坚持要较技,后来又怂恿自己的“酸秀才”,他真的是嗜武成癖么?“很可能他人已经离开了洛阳。”

    “不可能!”赵天仇很有把握地说。

    “何以见得?”

    “昨晚有人见到他到客栈去访友。”

    丁浩心中又中一动,自己昨晚以“酸秀才”的本来身份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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