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晓色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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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晓色春光 (第1/3页)

      只见一个如火焰般的红衣少女,坐在床沿,面上尽是冶荡的笑容,诱人极了,她,正是“血影夫人”的弟子方萍。

    方萍盈盈起立,娇滴滴地道:“小兄弟,我等你很久了!”

    丁浩怒从心起,侧身抬手,冷漠地道:“请你离开!”

    方萍粉腮一变,但瞬又恢复本来的媚态,嗲声说:“哟!小兄弟竟对我下逐客令?”

    丁浩冷酷无情地道:“这还是客气!”

    方萍水汪汪的媚眼一翻,噘起小嘴道:“如果不客气呢?”

    “撵你出店!”

    方萍反而朝椅上一坐,含笑道:“千差万差,来人不差,我是奉夫人之命,来向小弟弟你,致歉的!”

    “致什么歉?”

    “邵源途中发生的那回事!”

    “哼!不必,堂堂‘血影夫人’,竟使出这等不齿于人的手段,不但损了本人的名誉,还毁了本人坐骑……”

    “小兄弟,损了令誉一节,夫人向你陪不是,坐骑小事,立即可奉还一匹。”

    “一切都免了,现在请回吧,区区有缘再见夫人时,要讨回那日的公道!”

    “哟!小兄弟生这么大的气,夫人现在城外,小兄弟要公道,现在就可以……”

    丁浩心念一转,寒声道:“好!请带路!”

    方萍盈盈起身,深深地望着丁浩,幽幽地道:“小兄弟,你……看来并不喜欢我?”

    丁浩心中一动,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们走,别惊动了别人。”

    柯一尧推开房门,探头朝这边道:“丁老弟真的要外出?”

    “我去去就来!”

    “天快亮了?”

    “小弟知道。”

    柯一尧似乎想再说什么,但仅只口唇动了动,把话咽了回去。

    丁浩歉然望了望他一眼,回头向方萍偏了偏脑袋,意思是马上走。

    方萍挪步出房,两人纵身上了屋面,向城外方向驰去。

    星光寥落,晓风拂面,天快要亮了。

    不久,来到城外一片荒凉的草地上,晓色迷朦中,一条娇俏的身影,业已伫候,方萍远远地便叫道:“夫人,他来了!”

    丁浩直逼对方身前八尺之处,才停下身来气呼呼地道:“夫人,你对付‘冷面神尼’的手段太卑鄙!”

    “血影夫人”仪态万千地挪了挪娇躯,以萤啭般的声音道:“你不嫌这话说得重了些?”

    丁浩寒声道:“一点也不!”

    “你认为本夫人所为不当?”

    “难道尊驾认为是对的?”

    “丁少侠,有一样事你实必须承认,本夫人不是‘冷面神尼’的对手?”

    “也许,但不能施出这种手段。”

    “求生,人之大欲也,不错,本夫人所为不当,但为了求生而出此下策,明知对‘冷面神尼’无损,而一身却可因之脱厄。”

    丁浩冷冷一哼道:“区区与神尼有约在先,目的仍是为了解夫人之厄,夫人如此做,置区区于何地。如不幸而两败俱伤,夫人的下一步手段又将是什么?”

    “你误会太深了!”

    “这不是误会,事实如此。”

    “本夫人自知所为欠当,但事实所迫,不得不然,故而特别命方萍请少侠来此一晤,同时表示歉疚之意,少侠如不见谅,准备如何对付本夫人?”

    说着,又向前迫进了两步,双方距离,不及三尺,香息可闻。

    丁浩目眩神驰,方寸又乱了,一时之间,讷讷不能出声。

    “血影夫人”媚眼生春,吐气如兰地又道:“丁少使,我自初就对你十分心折,所以才坚持要把所获上古人秘笈给你参修,并不要什么名份,你……”风情无限地一笑之后,才道:“叫我一声大姐足矣!”

    丁浩心头一荡,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绮念横生。

    醉人的幽香,迷人的体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钻石的人也会动心,何况丁浩正当血气方刚,阅历浅薄之年。

    蓦在此刻,一声宏笑,倏告传来,紧接着一条黑影倏然而现一来的是一个面红如婴的伟岸老者,“血影夫人”一见这老者现身,粉腮登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红面老者炯炯目光一扫丁浩,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血影夫人”道:“夫人,你又发了童心?”

    “血影夫人”冷冰冰地道:“什么意思?”

    “夫人心里该明白。”

    “我不明白?”

    “夫人,别如此,我千里迢迢寻了你半个月……”

    “你最好请便!”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红面老者仍然面带笑容,不温不火地近似央求的口气道:“夫人,别对我太过份,目前形势你深居简出为宜。”

    “血影夫人”一噘嘴道:“如非是他,我逃不过那神尼的拂尘。

    红面老者再次瞄了丁浩一眼,以一种尴尬的声调道:“夫人,你是想知恩图报么?”

    “是又怎样?”

    ‘他……能使你脱出‘冷面神尼’的拂尘?”

    “你不信拉倒!”

    “夫人,你虽驻颜有术,不殊少艾,但论年纪,你可做他祖母有余……”

    “血影夫人”粉腮大变,面露杀机,厉喝一声:“住口,你少放屁!”

    丁浩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对呀!“血影夫人”名列“天地八魔”之中第二位,论年纪至少也在花甲以上,传说武林中有一种“驻颜之术”,可夺天地之造化,使青春常驻,这一点自己应该想到的,心念之中,下意识的连退数步。

    红面老者作色道:“夫人,数十年来,你未对我如此疾言厉色过?”

    “血影夫人”恨恨地道:“公孙瑾,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丁浩一听公孙瑾三个字。心中登时一震,师父交付的名单上有此人,当下冷声道:“阀下如何称呼?”

    “老夫‘一指迫魂公孙瑾,小友,你呢?”

    “区区‘酸秀才’,无名小卒。”

    “哦!近日江湖中盛传的年轻高手。”

    丁浩抬头望了望发朦的天色,一抱拳道:“区区告辞!”

    “血影夫人”大叫一声:“你不要走!”

    丁浩充耳不闻,身如闪电般消失在拂晓前的黑暗之中。

    “血影夫人”怒气勃勃地戟指红面老者道:“公孙瑾你给我滚!”

    “一指追魂公孙瑾”深深打了一个躬,嘻皮涎脸地道:“夫人,数十年同床共枕……”

    “血影夫人”冷酷地道:“公孙瑾是你太不自量,我们不是结发夫妻,对么?我再说一遍,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刀两断,别再缠我……”

    “一指追魂公孙瑾”老脸变得十分难看,红中透出了紫,酸溜溜地道:“夫人,你真的看上那小白脸?”

    “是有如何?”

    “是又如何?”

    “你想想你的年纪……”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夫人,那你……将置我于何地?”

    “说过了,从此一刀两断。”

    “丝毫不念既往之情?”

    “是你不自量!”

    “一指追魂公孙瑾”牙关咬紧,脸上的神色一连数变,最后,他似下不了决心,在“血影夫人”的绝世姿容下投降了,期期地道:“夫人,我走,但别说那一刀两断的话!”

    就在此刻。呆在一旁的方萍,突然尖叫了一声,两人双双侧顾道:“什么事?”

    方萍张口结舌地用手一指:“看……这……这……”

    两人一回身,“呀!”双双惊呼出声,只见一个黑衫儒士,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旁丈许之处,这未免太惊人了。

    “一指迫魂”暴喝一声:“什么人?”

    “黑儒!”

    “黑……黑儒?”

    “一指追魂”与“血影夫人”双双惊怖至连连后退。

    “黑儒”一面对“一指迫魂”步步迫进,冷森森地道:“公孙瑾,你要为当年邙山古陵的公案付出代价。”

    “一指迫魂”稳住身形,栗声道:“阁下准备……怎样?”

    “本儒念及当年杀戮过甚,不想重见血腥,只废你的武功!”

    “阁下……你干脆杀了老夫吧!”

    “你可以自卫,现在拔剑!”

    “老夫……向不用兵刃……”

    “如此,你出手吧!”

    “一指追魂”惶然望了“血影夫人”一眼,猛一挫牙,弹出数疾劲指风……

    “哇!”

    “黑儒参哼栗耳”,“一指追魂”的身形连连踉跄,跌撞了七八步之后,“碎!”地跌坐下去,“血影夫人”与方萍,呆若木鸡。

    “黑儒”仍站在原位置,像是没动过千般的站了片刻,转身,离去没有再说半句话,转眼间便消失了。

    “一指追魂”惨笑一声,挣起身来,跟跄奔离。

    “血影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方萍,我们也该走了!”

    方萍幽幽地道:“夫人,那姓丁的傲得紧……”

    “我就喜欢他这份性格,那些软骨头使人作呕。”

    “但他……走了?”

    “我们不愁找不到他。”

    “奇怪,……”

    “什么奇怪?”

    “他一走‘黑儒,便来……”

    “这没什么,‘黑儒’要报昔日被上千高手围攻之仇,他是跟踪‘一指追魂公孙瑾’来的,也许,公孙瑾现身时他已在侧!”

    “太可怕了,闻名不如眼见,‘黑儒’的功力的确是不可思议。”

    “管他,我们别招惹他就是!”

    ※※※

    天,完全亮了,凝霜覆盖着大地,入目白茫茫一片,荒野恢复了冷寂,只留下一些凌乱的脚印。

    旅邸中,一阵喧嚣之后,又安静下来,要上路的都走了。

    日上三竿,丁浩被房门开合声惊醒,一看,柯一尧坐在窗边椅上,忙起身下床。

    “柯老哥早!”

    “我也是刚起来!”

    “老哥回来得晚……”

    “凌晨我也在场,眼见你负气离开……”

    “哦!”

    “你猜,你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丁浩故作惊愕之状,道:“什么事,‘血影夫人’与“一指追魂”翻脸动手?”

    “不,‘黑儒”现身,废了“一指追魂’的武功。”

    “啊!后来呢?”

    “曲终人散!”

    “当年参与邙山之役的,‘黑儒’可能一一拜访……”

    “我怕……故事会重演!”

    “为什么?”

    “各门各派可能再度联手,共谋对付‘黑儒’。”

    丁浩暗自一惊,这极有可能。如果故事重演,又将是一场可怖的杀劫,但当然,也可能由于前车之鉴,不会再发生血剧。

    可是在“黑儒”索仇的消息传扬开之后,必然人人自危,销声匿迹,要完成师命,将愈来愈难了。

    此去嵩山不远,但由于“九龙令”的关系,九大门派这笔帐,得待查出“九龙令”下落之后才能着手。

    九大门派以外的人。当初是乘火打劫,目的是藉机消除一个可怕的对头克星,其行可恶、其心可鄙。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不必听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黑儒’必有他的打算。”

    “丁老弟说得是,此间事已了,下一步行止如何?”

    “小弟南下!”

    “巧啊!老哥我也有南方之行……”

    丁浩一蹙眉,歉然道:“我们可能要分手,因为小弟办的是个人私事……”

    “这……不要紧,人生聚散,原有份定的,本城‘聚英楼’,聘有大内名厨,平时难得一试我们去共饮几杯,再行分手如何?”

    “好!小弟从命!”

    “现在就走,赶个早,近午便嘈杂了。”

    “走吧?”

    两人一样身无长物,说走便走,结了店帐,一个穷老儒,一个俊书生,安步当车,一摇一摆地走向“聚英楼”。

    此刻,刚刚开堂,丁浩与柯一尧选了临街的雅座,丁浩他对“食道”可是外行,酒菜全由柯一尧选点。

    不说旁的,单是杯盘器皿,俱属上品,看着都觉惬意。

    两人淡斟低酌,谈古论今,不涉及半句江湖话,俨然道学之士。

    酒客逐渐上座,宁静的气氛被破坏了。

    正在酒酣耳热,逸兴遍飞之际,只听屏风后的邻座,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此次北来,承蒙优礼有加,叶某人感激不尽!”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道:“那里!那里!阁下大驾光临,敝堡增辉,只是招待不周,未克尽地主……”

    “这一说,在下无地自容了!”

    “叶兄忒谦!”

    “关于请托之事,尚请黄兄大力帮忙。”

    “好说,武林同气连枝该尽力的。”

    “请尽一杯?”

    “请!”

    丁浩的脸色变了,两年前遭毒打抛尸荒野的一幕,倏涌心头,他听他隔座那苍劲的话声,便是发自“望月堡”总管“独霸天黄强”之口。

    柯一尧发觉他的神色不对,悄声道:“丁老弟怎么了?”

    丁浩咬着牙道:“小弟要杀人!”

    柯一尧骇然这:“小弟要杀人?”

    丁浩点了点头,用嘴邻座一呶,不再开口,两人继续吃喝,约莫枯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邻的吆喝算帐。

    丁浩也立即唤小二结帐,匆匆下楼,来到店外,紧接着,一个锦衣中年伴着一个黑衫老者,并肩出店,立即有从人牵过来两匹马,两人又客套了半天,才拱手作别,各带从人离去。

    黑衫老者走的是出西门的一条路。

    丁浩低声向柯一尧道:“柯老哥,后会有期,小弟就此告别……”

    “别忙!”

    “老哥有何话说?”

    “我认识那锦衣中年……”

    “他是谁?”

    “他是我要的人,齐云庄’庄主‘南天神龙余化雨’手下第一红人,护庄武士总教习叶茂亭!”

    丁浩登时心中一动,道:“柯老哥准备采什么行动?”

    “跟踪他,伺机打探一个人的下落。”

    “好,老哥跟着他,小弟随后赶上,小弟也……准备找他。”

    “那又是件巧事,老弟请便吧,前道再见!”

    丁浩颔了颔首,转身沿西大街追去,不久,出了城,只见西行大道上那黑衣老者正缓缓而驰两名从人步行相随。

    此刻,路上行人众多,丁浩只好远远跟着。

    追了约莫两里多路,黑衣老者突地转入林中小道,丁浩心头一喜,加紧身形,从另一方向淌入林中。

    小道尽头,是一间小庙,黑衣老者并不入庙,在距庙门约一箭之地的林中下马;栓上了马匹似有所等待。

    丁浩为了要看个究竟,隐忍着没采取行动。

    不久,一个笑弥勒也似的胖大和尚,由庙门出现,东西一阵观望之后,举步前行,迳趋黑衣老者身前。

    黑衣老者用极低的声音,向胖和尚说了几句,还连带着比手势,太远,丁浩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

    只见胖和尚连连点头,匆匆转身返庙而去。

    黑衣老者动手去解马匹……

    丁浩如鬼鬼飚风般掠了过去,冷喝一声:“黄总管,请留步!”人随声现,一闪到了对方跟前。

    “什么人?”

    两名随从武士,齐齐喝问一声,拔出了长剑。

    丁浩连头都不转,带煞的目光,紧盯在“独霸天黄强”的面上,略不稍瞬。

    “独霸天黄强”望了丁浩半晌,突然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没死,满像个人了?”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丁浩冷酷地一披嘴,道:“今天真是幸会,免了区区登门造访!”

    “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偿还昔日总管的厚赐!”

    “你……凭你小子?哈哈哈哈………”

    丁浩朝林深处一指,道:”我们走远些再谈!”

    “独霸天黄强”不屑地道:“还这么费事,在此地打发你也是一样?”

    “区区尚不嫌费事,总管不必多言了!”

    “好吧!”说着转向两名从人道:“你俩准备挖坑,这回本总要看着他断气。”

    “进入林深处,距离小庙已在数十丈外,丁浩止步道:“此地甚好!”

    从人之一讥讽似的道:“好小子,居然学会了看风水!”

    丁浩一回首道:“祸从口出,我本无意杀你,现在你死定了!”

    了字声出,右手微抬,“哇!”那名武士登时栽了下去,气绝了,另一名顿时面如死灰,亡魂尽冒。

    “独霸大黄强”老脸全变了色,他做梦也估不到两年前生杀予夺的小厮,竟然有了这么高的功力。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打从内心里发出了寒意,但身为北堡总管,并非泛泛之辈,他的名头,顺江湖中仍是令同道侧目的。

    当下冷冷一笑道:“小子,看你不出,是有两手……”

    丁浩寒声道:“姓黄的,区区自我介绍,‘酸秀才’便是,别出口不逊,小子小子的!”

    “独霸天黄强”骇然大震,栗声道:“你……你……就是近日江湖盛传的‘酸秀才’?”

    “对了!”

    “想不到……”

    “阁下想不到的还很多,不必去想了,当初,阁下打得区区寸骨寸伤,死而幸活,今天,区区只以一剑为报,你能接一剑不死,便算活定了。”

    “你口气不小?”

    “哼!当初要置区区于死地,是阁下以杀人为乐,还是受人指使?”

    “这点本总管不必回答你。”

    “恐怕办不到?”

    “少狂!”

    暴喝声中,“独霸天”一掌劈向了浩当胸,这一掌他已用上全力,势沉力猛、劲道如山,有心要一掌置丁浩于死命。

    丁浩不闪不避,反而挺胸相迎,“砰!”然一声巨响,“独霸天”闷哼了一声,被反震的罡气,震得逆血上涌,手腕如折,连退了三步,老脸剧变,心头浮起了死亡的恐怖。

    丁浩冷酷的道:“区区说过只报偿你一剑,这一掌不还手,现在可以说话了?”

    那名随从武士,骇得如发寒疟似的,籁籁抖个不住。

    “独霸天”目珠一转,转身就要……

    丁浩如幽灵般截在头里,冰声道:“你别打歪主意,飞也飞不了,回答区区的问话!”

    “独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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